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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轻声道:“不过盘龙古剑百年来几经易主,想来他早已被人杀了也说不定!”
“师父,他……到底……”林朗犹豫不决,问道。
“哼,他杀了自己的三师兄,又自改名姓,显然是叛出师门,这也就罢了,八十年前,他曾派血杀堂的高手……”金蛹话音一寒,说道:“派血杀堂的高手前来刺杀与我!”
“此人狼子野心,确实该杀!”林朗心底一寒,师兄弟并无深仇大恨,不过是要捉拿他,交予师父面前,以求师父将他们重列门墙,熟料此人下手如此歹毒。
林朗心中暗道:“且不说嫁祸林家之事是不是你血玉堂所做,单凭你这大逆不道,我便该为师门清理门户!”
金蛹不再言语,叹了声:“睡吧!”神情萧索,往外走去,忽然顿足,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吩咐林朗:“老二名叫冷逍遥,如今不知是否还活在世上,唉,都怪我处事太过莽撞……”
言毕头也不回,出了小院,林朗心知师父此言,必是要他日后在江湖上行走,寻找二师兄,当下将‘冷逍遥’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头。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还未亮,林朗便已起身,出了屋,坐在院中暗运‘月影光华’,修炼内功,行了几个周天,觉得身子已然渐渐恢复,内力也变得悠长蓬勃起来。
刚刚收了功,便见金蛹走进院来,说道:“跟我来,每日美景,不可错过!”不待林朗询问,便跃上房顶,攀上悬崖,林朗紧随其后,运起‘月轮之舞’轻身功法,上了悬崖。
到了崖顶,见金蛹已然在百丈开外,赶忙追了上去,二人沿着悬崖一路向北,行不多时,眼前现出一道裂谷,谷中悬挂一架铁索桥,金蛹当先而过。林朗摇摇晃晃过了铁索桥,那边原来是鹰愁涧的一侧山峰。
盏茶时间这才横越山梁,映入眼帘的乃是数条玉带一般的小河,几条小河流汇聚到鹰愁涧,原来鹰愁涧那大瀑布乃是这些小河流汇聚而成。小河之间有几处沙洲,金蛹等林朗赶到,问道:“能过去么?”
林朗点了点头,金蛹不再说话,当先踏水而行,屡到身子借力不足之时,便在河中突出的礁石上足尖轻点,复又贴着水面电射而出。
林朗跟随其后,大声赞叹。金蛹偶尔回头,见到林朗身法飘渺优雅,不禁也是连竖大拇指。林朗所使,自然是控鹤功中的骑鹤遨游步法,这种步法,可以说是赶路的绝妙身法。
转眼便到了河流之间的沙洲之上,林朗停下身形,放眼望去,四周尽是水流,前方两座山峰呈葫芦状挺立,中间一条玉带横贯而出,正是从侧面而看的鹰愁涧。
金蛹嘘声道:“等着瞧,就要来了!用心观察,用心体悟,这世间任何东西、任何现象都可以与武学联系在一起!”
过了半晌,忽见山涧之中吐出数缕白云,柔柔的飘荡在空中,渐渐隐去。白云方去,东边黑暗中一抹朱红色的霞光摇曳晃动,初时作赤红色,而后缓缓变做血色,再由血色缓缓转为紫色,紫色淡去,蓦然现出一片白光。
透过两座山峰望去,天边或白色,或橙色,时而又是明金色,时而又是昏黄色,变幻不定。缓缓地,数条血红色的光线从河水中射了上来,两峰之间水幕弥漫,半空中登时彩虹蜿蜒,变幻奇丽,再过数息,一轮血色磨盘一般的红日踊跃出水面,彩光登时消散,彩虹渐渐淡去。
然天边的云彩被日光一照,又是数不尽蜿蜒白虹,形状风云变化,绮丽无比,再过片刻,整个红日已然悬挂东边天空之上,映的鹰愁涧山峰、涧水一片明媚灿烂。
第六十三章 剔鳞刀法入肉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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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朗素闻海上日出最为壮观,从未想过,这鹰愁涧的日出,竟也如此波澜壮阔。沉默半晌,正要放声大赞,却见一边金蛹闭目负手而立。
过了许久,日头渐渐升起,金蛹这才睁开眼来,问道:“你有什么感悟?”
林朗摇头道:“子弟沉浸其中,倒没什么感悟……”
金蛹微微一笑,说道:“回去吧!”二人沿着原路返回。林朗忍不住问道:“师父,您见过海上日出吗?”
金蛹边行边笑道:“怎么没见过?此去一路向南,行到新月国最南边,便是勾魂海,新月国人怕是连孩童都见过海上日出!”
林朗问道:“那海上日出有这鹰愁涧日出好看吗?”金蛹停下身来,望了眼身后的鹰愁涧,说道:“海上日出是要比鹰愁涧日出更大气、更壮观,但不及鹰愁涧日出时的诡谲与色彩斑斓!”
“这么说吧,若将海上日出比作猛狠阳刚的武功,那鹰愁涧日出便是阴柔的武功,二者大同小异,俱是天下奇观!”
走了半晌,林朗忽然问道:“师父,您说世间万物、世间任何现象都能与武学联系起来,您刚才是在领悟武学吗?”
金蛹点了点头,说道:“创造一种武学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当年我创出‘月影光华’整整花了三八二十四年!”
林朗心下好奇,说道:“那您刚才悟出什么没?”金蛹傲然道:“那是自然!走吧,待会让你瞧瞧一种功夫,不过你可别瞧它不起!”
回到小院中,已近午时,金蛹又找出鱼篓子,笑道:“打鱼去!”
林朗心知师父必有深意。当下跟了前去,走在半路,林朗忍不住又问道:“师父,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我做出那日那三道菜就怎么了?”
金蛹奇道:“你小子今天哪来如此多的问题?要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林朗“哦”了一声,也不再多问。
过了半晌,再次来到当初捉雪鲈鱼的那道小瀑布之下,金蛹回头揶揄问道:“怎么样,见识了真正的银河落九天。这小小的瀑布,现下还觉得震撼吗?”
林朗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瀑布比起鹰愁涧那瀑布,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金蛹今日行动很快,事先只告诉林朗,今晚吃鲫鱼,到了水潭边上,更不打话。随手打晕两条鱼,抓进鱼篓子,便招呼林朗回去。
林朗像个小跟班一样,来来回回。全然不知师父是要干嘛。到了林中小屋,金蛹将两条鱼拿出来,放在林中那张小木桌上。
林朗定睛一瞧,笑道:“哈哈。师父,您今儿个抓错啦,您不是说要抓鲫鱼的嘛。这有一条明明是鲤鱼呀!”
金蛹嘿嘿笑道:“先别高兴,准备今天晚上挨肚子吧!”林朗奇道:“怎么挨肚子?”
金蛹笑而不答,忽道:“你的白骨月刃呢?借我一用!”
林朗心念一动,白骨月刃已然拿在手中,金蛹见他凭空拿出一件武器来,大奇,忙问林朗缘由。
林朗便将当日如何得到乾坤宝袋之事说了一番,金蛹忙叫林朗召唤出来,自己瞧瞧,林朗又是心念一动,掌中便躺着一枚小小的锦囊!
林朗心知师父酷爱铸造,对这些千万年前遗留下来的东西很是感兴趣,当下说道:“师父,您试着滴血看看,不过这个锦囊弟子之前早就滴过血,不知道再次滴血会不会有反应!”
金蛹摇头说道:“我早说了,万法皆有缘,不可强求!“忽然嘿嘿笑道:“正好,我有足够的时间去研究你这乾坤宝袋!”
将乾坤宝袋收入怀中,紧紧盯着林朗双眼,沉声道:“瞧仔细了,瞧刀法的走向去势!”言毕,缓缓举起刀,陡然间,迅捷无伦的刺向小桌上的鲫鱼,只见金蛹单手翻动连连,那柄比长剑稍短的白骨月刃在他手中轻灵跳动。
半盏茶时间不到,金蛹蓦然停手,蹲下身子,满意的望着桌上的鲫鱼。林朗骇然色变,原来金蛹竟以如此锋利更兼长而大的兵刃,将一条鲫鱼鳞片刮的干干净净!
金蛹点点头,说道:“果然,你这种形状的刀,使用这种刀法更为趁手!”抬起手中白骨月刃,但见刀身不染一片鱼鳞,也不见丝毫污浊之处,赞道:“不愧是天地灵气淬炼过的身体,了不起,了不起!”
这才起身道:“看到我刚才的手法了吗?”林朗双目睁的老大,讶然到:“师父,如此快刀,我怎能看的清楚?”
金蛹翻了翻白眼,无奈道:“没办法,这里只有一条鱼,只能演示一次!我这刀法,名叫‘剔鳞刀法’,牢记‘快、准、稳’三字便可,使出之时,首先要考较使刀之人的眼力,其次是手劲,最后便是内力!”
“第一,不得伤了鱼肉,第二,需要刮干净,第三,不得切碎鳞片!”
林朗低下身来,捡起一枚鱼鳞,不置信的望着金蛹,金蛹骂道:“我刚才不就做到了?快去,这条鲤鱼便是替你捉的,鲤鱼鳞片可要比鲫鱼的大很多,对你来说够轻松的了!”
当下口述了一遍这门刀法的诀窍所在,以及运力技巧、刀势,罢了这才将白骨月刃交予林朗手中,嘿嘿笑道:“你最好把鲤鱼割成数块,免得第一刀下去便毁了整条鱼,先说明白了,到了晚上还没有将鱼鳞刮完,或者鱼身被切烂,你晚上便不用吃饭啦!”
金蛹奸诈一笑,从怀中摸出乾坤宝袋,自去屋内研究,临去之时,又道:“不准投机取巧,你是用什么东西刮的鱼鳞,我自然识得!”
林朗苦笑一声。将那条鲤鱼拿了过来,尝试着用手摘下一枚鳞片,自语道:“应该不难吧!”然后站起身来,提起手中白骨月刃,陡然一刀挥落,手腕翻动。
但他心中终究惴惴,只卷动了两刀,便停住了手,低下头一看,不禁叫苦不迭。原来一条好好的大鲤鱼,竟被自己划烂了。鳞片一片都未刮下,反而被锋利的刀锋划破,这才想起师父适才所说,为什么最好把鱼割成数块再练刀法!
于是割下一截鱼身,掌握好手劲,暗暗运用金蛹传授他的诀窍,手腕翻动间数下,林朗赶忙停下手。往地下一看,这次是要比之前好了很多,不过也仅仅揭下两片完整的鳞片而已,除此之外。一大块鱼肉被自己割了个七七八八!
暗叹一声,林朗忽然想到:“把鱼身划为几段,变得更小了,其实更加难以刮去鳞片。我是练习不够,运劲的法门还未掌握好罢了!”
回身看了眼金蛹菜畦中的胡萝卜,登时一喜。而后摇了摇头,暗道:“胡萝卜还是不行,再说也没那么多胡萝卜让我练习!”
躺在金蛹常常躺卧的那张竹椅上,自语道:“鱼是不行的,我先得找些东西练好手劲、眼力劲。”忽然抬头望见树叶中的青涩果子,挑起身来,叫道:“对呀,找一截木头悬挂在树上,啥时候我能剥下树皮,那时候应该就可以啦!”
说起容易做起难,练了一下午,林朗还是难以把我手劲。
到了晚上,眼见夜幕缓缓降临,师父金蛹在那边土灶上开始弄清蒸鲫鱼,过不得片刻,便已肉香四溢,晚风将浓浓的鱼香味送过来,林朗不禁耸了耸鼻子,喉头大动。
金蛹毫不理睬他,自己在那边大快朵颐。林朗大恨,过去自灶间扯了一根柴火,又折了些枯枝,将那条被自己砍坏了的鲤鱼清洗刮鳞之后,烤着吃了。
吃完之时,金蛹早已去休息了,林朗心中发狠,突发奇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