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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皇帝暂动不得那些大臣,大臣更是拿先祖皇帝为无法,这般表面平和,私下极端对立的局面,懿国皇室子弟难免成为其中的牺牲品。
外表风光无限的懿国就以这般扭曲的轨迹在慢慢发展,直到大臣子子孙孙的数量愈发庞大,人丁稀少的皇室子弟于他们压根供给不足,以至于,懿国皇室子弟莫名接连死去,懿国趋向衰败。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这般的懿国也并非是其他的小国联合起来就能攻破的。
“是内乱?”染柒拧眉问花灼。
花灼抱着她,头靠在她发顶,眸光深远,古道寺内空前安静,风中还弥漫着幽幽檀香,他看向远方渐渐沉落的如枫晚霞,回忆着当年那个动乱时代,“当年懿国的确发生过一次内乱,结果便是朝中大臣乃至他们的家眷都死了七七八八。”
话虽然残忍,但染柒到底没有言语。
果真,其中自有缘由,花灼笑吟吟说着,神情散漫,好似说得并非最初那个风雨肃杀,零落飘摇的国家,“懿国皇室子弟的血液能制出解药,自然会有人想试着用中蛊之人的血液制出蛊毒。。。。。。。”
染柒了然,叹了口气,接上,“是有人想夺权对懿国子民下手?”
“聪明!”花灼亲了亲她脸颊,“人心最是难测,钱权又太过诱人,难免有些人心底会滋生晦暗。”他们是先祖皇帝的子孙,骨子里的自私自利,对钱权的追求,岂是相隔几代便能磨灭的。
第1664章 美人妖艳贱(70)()
染柒曾想过,她发现真相大概会是在兵戎相见,亦或是生死离别之际,却完全没想到过,竟是会在这般平静的傍晚。
听着那人淡淡的诉说着当年那个时代,懿国的繁荣,懿国的阴暗,懿国的一切一切。
还有。。。她的父君。
最开始站出来想要了结这如同噩梦般的纠缠,毁去早已腐朽的懿国大厦,还懿国子民求的一丝安稳的生机。
不论他们到哪居住,不论他们最后会变成谁的子民,也总的比呆在懿国为好。
“当年,是有人想把中蛊之人的血液投放在河边,子民素来以河水为食,就算中毒不深,但到底会造成什么后果,谁都不知,为了预防,你父君他先一步出手,毁去了将近所有中蛊的人。”
“自然,本就岌岌可危的懿国变得愈发不堪一击。。。。。。”
最后内忧外乱,懿国彻底倾覆。
在所有人感慨着懿国覆灭的可惜时,却很少人知道,繁华毁去,安定毁去,得到的,是生机。
是子子孙孙,安然无恙的生机。
花灼顿了顿,虽然他并不觉得闻人赫做的事多么伟大,但在殿下面前。。。他又郑重地道,“你父君他真的是个非常伟大的人,单看殿下你便知了。”
“。。。。。。”这恭维的话说得好不走心哦。
如今,危险的不是五皇子,而是那些当年并未清除干净残余的懿国中蛊之人。
如同瘟疫般,棘手之余,却不得不除去。
…
染柒的失踪引起了五皇子的暴怒,子休得知自己为易恒创造男女独处的好时机竟是被他给白白浪费了,气愤之下,前去与五皇子告状,自然是免不得一顿皮肉之苦。
“殿下,那中蛊之人万不可进入苍国!三皇子对他们的忌惮程度比您还要大,直接将他们送入了苍国,若是徒生变故,恐怕难移招架撤离!”子休俯身诚恳地劝诫。
染柒逃走,五皇子本就心情不佳,底下的守卫竟是斗不过两女子,何等耻辱,如今听他这般一言,好似他根本斗不过他的皇兄般,面色愈发阴沉,冷冷回道:
“如今苍国女皇不知所踪,我们底下势力大部分入驻,现下的苍国便是我们的天下,那中蛊的人身子本就疲弱,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倒不如趁此时机,将苍国子民尽数钳制!”
五皇子派人试过,蛊毒血液越是稀薄,中蛊之人越是能活下来,疼痛也并不会太过痛苦,虽不致死,但恐吓苍国子民一番,绰绰有余。
“可万一这就是三皇子的计谋又该如何?!女皇失踪本就蹊跷,殿下请三思而行啊!”子休不赞同,他虽是不知三皇子在打什么计谋,但多年来对阴谋的接触,令他对此事的时局感到极为不安。
“我心意已决。”五皇子冷冷看他,子休本还想说什么,却被两个侍从给带了下去。
…
某日,染柒躺在藤椅上做了个梦。
她梦见原主含泪对她道别,表情悲怆,却声声凄婉。
醒来的时候,思绪迷愣,天边晚霞早已布满了天际,映照的整个古道寺融入橙黄,大雁南飞而过,安静的寺庙落入寂寥。
还。。。衬得心里愈发的空。
第1665章 美人妖艳贱(71)()
没过多久,系统出来告诉她,任务已完成。
还有,易恒已死。
他用一把火,烧死了所有的蛊毒之人。
包括他自己。
约莫是幡然醒悟,迷途知返,亦或是,在他心中,他爱的向来都是苍国,爱那里的每寸土地,爱那里的风土人情,还爱那里的。。。人。
只是受制于人,又或是,不想再次的一错再错。
最后的隐患就这般被除去,染柒觉得自己应该要笑的,就算不笑,但也不应像这样一般,哭的撕心裂肺,痛苦哀嚎,唇边溢出沙哑痛极的哭腔,压抑的,克制的,绝望的,心死的。
原主临死前幕幕,都有易恒的影子存在。
恨极,也是爱极。
放不开便是放不开。
易恒并非对原主无感,临死之前,走马灯般的画面掠过,其中应是都有原主的存在。
也只有这般,那剩下的6%任务进度才能完成。
只可惜,生错了时代,站错了阵营。
染柒缓了好久才缓过来,大哭一阵,浑身轻松,像是原主在这身躯上的残念已完全跟着易恒的死亡而消退。
染柒吐出口气,远方的夕阳落下大半,可天际仍旧红的耀眼,云蒸霞蔚,勾勒出最普通最常见不过的日落,染柒凝视着天际,顾自低声喃喃,“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么?”
知道易恒,是懿国的人。
知道他生来,便不会和你站同一个阵营。
知道这世道的残忍,绝不会容忍下爱的这般炙热的你。
没人回答。
染柒也不需要回答。
她只是觉得很庆幸,她爱的人在身边,爱她的人也不远在天际。
哪怕相隔万里,他也会跋山涉水,跃过琼海来迁就她。
。。。真好。
前几日从她父君那得知花灼一直对自己在这局中所处位置含糊其辞的真正原因——
他是一把最为锋利的利刃,无人敢遮其光芒。
高傲睥睨,漠然于世,从未屈居于他人之下,更勿论驱使他办事。
在这二十多年的局中,他左右逢源。
他知三皇子、五皇子任何时候的行踪,也知他们的计策,他在他们中间充当中间人,三皇子和五皇子竟是都未发觉他有任何异常,以为他定是自己人。
这般如花灼之人,在哪处都能混的极好还不露任何破绽,无疑是比她爹和五皇子加起来还要恐怖的角色。
不提他手上势力,但论他这人的手段心性,染柒敢肯定,他不管站哪一方,那一方最后必定胜券在握。
他便是有这种虽不做任何,却仍旧有令人畏惧的能力。
花灼最后自是选择了她爹,还将自己的老底全盘交代,就为换一个准确的能把他从侧君抬到正君之位的时间。
莫名。。。有点乖。
染柒进前殿找花灼。
他正和她爹以及她爹的下属们在议事,花灼瞥见她进来,懒散随意的坐姿不经意端正了不少,还眨眨眼,认真而诚恳地提出了不少极有深度的意见,时而拧眉纠正,时而提出反对。
像是完全没见到染柒进来。
那些下属倒是频频瞪大眼看他,脸上带着明显的讶异。
刚才还半生不死坐在椅子上软趴趴的跟坨泥似的,如今这是怎的了?
第1666章 美人妖艳贱(72)()
闻人赫见状若有所思了片刻,当即了然,不经意抬眼,果不其然,殿内靠近门边的红石柱旁正站立着一人。
染柒只站在一旁并未再上前去打扰。
不知是否被原主那段痛心至极的思绪所影响,她漫无目的走,一时不察竟是来到了此处。
但此时离开过于明显,倒不如在这站着安安静静看他们商议。
她正想往红柱内侧拐去,以免轻易被发现,才刚走了几步,一身着明黄艳袍的俏丽人影映入眼帘,那女子手扶红柱,上身微弯,微撅着个屁。股,侧着头,不知在作甚。
“。。。。。。”挺翘的,有点想。。。捏。
染柒眨眨眼,正思考着,该如何叫她娘才不会令她惊吓过度而导致她们被发现,还未来得及开口,女皇倒极为惊觉,迅猛地侧过头来,见着是她,女皇连忙松了口气,拉着她过来,一起扶着红柱撅着屁。股。
染柒:“。。。。。。”
女皇侧头低声附耳道,“你爹这个模样好看吧?平时总是臭着个脸屁都说不出来一个,每每谈及事关谋略大局之事,却又比谁都能说,”女皇咂咂嘴,回忆,“就是有点儿害羞,每每和我吵,吵不过他脸就红红的,在那板着脸不说话,一点都没有大丈夫风范。”
染柒沉默半响,艰难回:“。。。娘,您是不是对“害羞”这一词有何误解?”
女皇斜睨她一眼,冷笑,“朕饱读诗书三十近四十有余,又岂会不知?”
染柒松了口气,暗想约莫是她想歪了,却听她又果断道:
“你父君他脸面都红了,朕并非无知小儿,又岂能察觉不出他的涩意!他虽是不言,但朕心里通透的很,也没过多去安慰,想必他正是羞于面对朕,如今朕光明正大地前来,便是要予他一倾诉情意的好时机。”
“。。。。。。”娘,您约莫不知,有种脸红叫。。。怒意冲冲。
我爹他能忍住没当场被你气死,真的是脾气算好了。。。
染柒默了,见女皇脸上的认真不似作假,不知女皇的脑回路歪到哪去了,她到底没说什么。
保不准女皇想通了,她爹倒是不习惯了。
女皇素来都是毫无忌惮的,更勿论做了女皇多年,早在大摇大摆进来之时,就已被下属们发觉,不过碍于闻人赫的不作为,他们到底没说什么,亏得女皇还深觉自己藏的极好。
也就这么一小会儿,花灼他们已是聊到了蛊毒之人死亡一事上。
连带女皇的神色都严肃不少。
他们毫不忌讳地聊,染柒也听了一耳朵。
花灼的暗部懿国势力并非在暗处,相反,这二十多年左右逢源的设局,早已让五皇子身边的懿国人转变成花灼自己的人,易恒以为自己烧死了所有蛊毒之人,但在五皇子看来,却是不痛不痒的。
原因无他,五皇子也是个难对付的小心角色,一部分的蛊毒之人在明面上,也就是被易恒杀死的那些,还有部分却私下被他藏了起来,甚至,还用以他们的血液制造出了更多的蛊毒之人。
也得亏五皇子手下大部分都成了花灼的人,五皇子吩咐下去时,那些下属根本没有照着他说的去做,只是装了装样子罢了,还借机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