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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安博向前迈了一步,一把拽住玄烛的衣襟。
“嘶——”
华美的宫装被他这么一拽,在安静的寝宫中发出破裂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玄烛一骨碌从小榻上爬了起来,跳到里安博两丈远的距离。
这……谁能告诉她,现在是怎么回事?这安博兽性大发,在春香阁玩儿得还不够,还要在宫里玩儿?他也不怕先天之精外泄?
好在这宫装足足有九层啊!
玄烛越想心跳得越厉害,拽着自己的衣领,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安博。
安博并未罢休,见她躲开,快步上前抓住她的衣袖,用力一扯,半截袖子便被他撕了下来。
“原来你喜欢这样玩。”安博眼神阴鸷:“可你忘了,虽然我们明日大婚,但从头至尾,你都不过是我的一个万物罢了。”
“你知道玩物是什么吗?”安博指了指案几上摆放的白玉仙鹤:“你和它们没有区别。我想要就要,不想要便可随时会掉。”
话音刚落,安博指尖射出一道紫光,白玉仙鹤瞬间破碎成粉末。
安博灵气外泄的一瞬间,玄烛心中一惊。
他看上去也不过四五十岁的模样,就算修行之人容颜衰老得慢,但算来算去,他也只有几十年的修为。
但他刚刚那一击,虽然并未运用多少灵气,却可对他的修为窥探一斑。绝对不是凡人正常修行所能拥有的修为。
且他外泄的灵气中,有一种熟悉的气息一闪而过,只是玄烛还未抓住那股气息,便消失不见了。
安博欺身上前。玄烛退无可退,背脊贴在了冰冷的墙上。安博用两只手臂撑在墙上,将玄烛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有什么可害羞的,又不是没做过。”
玄烛咬着下唇。
她若是动起手来,凭着冯虚决,想逃走虽非难事。只是这里不比春香阁,且她此时的身份是司徒瑶,一旦她逃走,那安博手中的那些吴子国的臣子们,必定会被他拿出来做要挟。
安博刚刚击碎白玉仙鹤的那一下,隐隐透露出他修为异常。玄烛只觉得他身上透着一种诡异,这种别扭得诡异让她心里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忘记了一般。
她现在也不能确定,安博这诡异的修为究竟有多深。
“呵!你今日的表情,可比这几日加起来还多。”安博细细打量着玄烛,总觉得有一丝不对的地方,但又不知是何处,干脆摇了摇头,轻笑道:“不过,也更有趣了不是吗?”
安博的目光沿着玄烛白皙的脖颈往下移,停在了衣襟交叠之处。
玄烛心中大骇,脚步一移,便施展冯虚决从他怀里闪了出来。
“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一个冷清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玄烛猛地转身,便见到炙羽立在自己身后,双眸含怒地盯着她。
而安博,则像个木偶一般,丝毫未动。
知道是炙羽施了术法,定住安博,封闭他的五感意识,玄烛长长地舒了口气。
“之前见你在涿光山躲避雅山之人,还以为你不至于太蠢。没想到你竟然愚蠢到这种地步!”
被炙羽这么一骂,玄烛憋藏在心中的委屈,突然如洪水般倾泻而出,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了下去。
“我是蠢,总是想做一些超乎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我本来就什么都不会,只是一心想逃命。是你把我捡回去,教我如何修行,告诉我也可以变强,可以替爹爹报仇。”
玄烛哭得喘不上气来:“我心里恨雅山,所以多苦我都这么坚持下来了。可是,你说多可笑。我空有一身修为,但总是怕泄露气息,不能使用。我明明可以报仇,放在你,或者师父,甚至放在承灵身上都是很轻松的事情,可为什么偏偏是我……”
炙羽蹙眉:“命由天定,这是天道。”
玄烛心中苦涩。
她在人界生存那么久,命数早已和人界纠缠不清。但炙羽他们,都是神界的人,确实不该插手人界的事情。他当初能够帮她,教她修行,已经是破了规矩。她有什么资格怪他?不过是心中憋屈难忍,找个人发泄罢了。
玄烛收了泪水,颓然地坐在地上。因着刚刚哭得太急,气一时喘不上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面前冷静自持,机警坚强。可只要一与他单独相处,她心中的所有情绪,仿佛都被放大了一般。
炙羽无奈地叹了口气,蹲下来,像是哄孩子一样,伸出右手,轻轻拍打着玄烛的背脊,帮她顺气。
宽大的手掌隔着厚厚的宫装,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在玄烛的背上。
玄烛垂下双眸,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般,挂着泪珠,微微颤抖。
真像只小兽……
炙羽突然想到,皎兽还未失去神须之时,元身本是白鹿。失去神须后,因着不能修炼,元身便变成了一个白色糯米团子的样子。
如今他为她中下玉须,也不知她的元身会不会变成白鹿。
不过见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双眼湿漉漉的含着泪花,倒是挺像只小鹿的。
炙羽心中一动,突然用左手轻轻抬起玄烛的下巴,俯头吻了下去。
第48章 於列()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
玄烛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此刻,炙羽脸上的迷雾渐渐散去,英挺的眉毛,如星子一般闪亮的眸子,高挺的鼻子……这样一张俊美的脸,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清晰,竟和那日玄烛梦中的炙羽一模一样。
玄烛呆呆地,任由炙羽的唇轻轻地覆在她的唇上,温柔地吮吸。那微凉的唇瓣,仿佛带着致命的毒药,所过之处皆是一阵酥麻之感,让她欢喜。
见她发呆,炙羽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放开了她。
炙羽环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替她整了整衣襟,又轻轻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将一个白玉瓶子递到她的手中。
“将这个喂他吃下,他会以为今日是自己喝醉了酒,不记事了。其他的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毕竟你还不算太笨。”
“那个……”玄烛还有些懵怔,见炙羽欲离开,赶忙上前拉住了他的衣袖。待炙羽停下脚步,望着她时,她又觉得不妥,松了手。
炙羽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宠溺。
玄烛看得有些痴了,她从未见他这般笑过,竟然这么好看。
炙羽拉起玄烛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雅山的事,我不能插手,但一些小事上我却是可以助你一二。明日我会找人与问玉一起,替你压阵。承灵太小,小孩子心性,容易发生意外。”
玄烛痴痴地望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微肿的双唇,问到:“这……算什么?”
“你觉得算什么?”炙羽嘴角勾出一丝玩味:“好了,我还有事要去处理。你若有事,记得捻破我给你的符。其他的以后再说。过两日我忙完了,便来找你。”
说罢,炙羽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玄烛愣了片刻,立刻转身将药塞进安博的嘴中,又将他扔至外间的小榻上。自己转身进了内间。
直到钻进被窝,玄烛满脑子还是那个温柔细腻的吻,心也和打鼓似的,砰砰直跳。
冬日天寒。虽然雪已经停了,但这刺骨的寒气却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
於列坐在客栈里,左手抬着,掌心燃着一簇的火焰,右手拿着半只烤鸡,在火焰上烤着。
香脆的鸡皮上,烤出一层细细的油沫子,发出滋滋的声响。满室皆是烤鸡的香气。
於列正准备收了火焰,大快朵颐之时,忽然,火焰微动。
於列眼神一冷。
“是谁?”
眨眼间,炙羽便出现在了房间内,望着於列。
“九帝神尊?”
“嗯。”炙羽面色清冷。
於列蹙眉。
这尊大神不是应该在鞠凌于天跟他家俩老头子办正事儿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吴子国?不管了,老头儿说在外面遇人要客气点。
思及此,於列起身,朝炙羽行了个礼。
“拜见九帝神尊,不知神尊驾临,有何贵干?”
“找你。”
“找我?”於列有些意外。
“几百年前,妖界狐族走失了一名幼女,名唤酉思,与那幼女一同消失的,还有妖界的一件宝物。这宝物算不得珍贵,妖界本就不看重血缘,便无人去寻。可这消失得宝物关键时刻却可用来保命。”
“鞠凌于天的煞气,凛夜早就看出了些端倪。所以派你出来,寻那幼女,欲将宝贝找回。逼不得已之时,用来保住妖界太子的性命,避免灭族。我说的,可有丝毫不对?”
於列摇了摇头。他所说的确分毫不差。
“只是你寻了几日了,却只知几百年前,那幼女在吴子国出现过。其他的,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对吗?”
於列脸色有些难看。
他在妖界也算得天赋极高了,本以为寻踪这种任务,可以轻松完成。可偏偏寻来寻去,都找不到半点踪迹。
若不是人界之人弱得跟蝼蚁一样,他怕是会以为,她早就死了!
“我可以告诉你她在哪里。”炙羽说到:“不过你明日先帮我办一件事情。”
玄烛在床上辗转了一夜,都未睡着。
卯时刚到,便有几个婢子婆子推门进来。
见到躺在外间,安然入睡的安博,一个婢子讶异地“咦”了一声。婆子上前,闻到一股香醇的酒气,瞪了那婢子一眼,留下二人将安博叫醒,伺候他洗漱更衣。
而其他的则进入内间,伺候起玄烛来。
大婚的礼服总共九层。
玄烛像个木偶一样,被一群婢子婆子摆弄着,一层一层地穿上华贵的婚服,带上攒金累玉的凤冠步摇。
整个仪式分为三个主要章程。
梳洗完毕后,她先要与安博在祭台上接见大臣,祭酒敬奉天地,祭祀流程十分繁琐,要从辰时一直持续到未时。
祭台一侧是登上祭台的阶梯,另一侧则是一个巨大的广场。
祭祀结束后,百姓会涌入广超。二人立于祭台之上,接受百姓朝贺。
最后便是晚宴,宴请各国使臣。
按照计划,他们会在晚宴结束后动手。此时宫中的客人已经散去,大部分雅山弟子也回去休息了,只留下部分留守之人。而安博与从川都会在宫中。是动手的绝佳时期。
在雅山进入吴子国开始,吴子国的重臣几乎都被控制住了,如今关在何处尚不可知。所以今日参加祭祀的,皆是雅山弟子。
登上祭台,总共有九层,每层有八十一层阶梯。二人率领百余弟子,登阶而上。每上一层,祭司便要吟诵一段祭辞,叩拜天地,以示对天道生灵之敬畏。
玄烛手持祭天珪玉,一步一步地走上祭台。
沉重的凤冠压得她脖子累,只能微微低头,盯着自己脚下的阶梯朝上而行。
一段段冗长的祭辞在玄烛耳边响起,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爬了多少级阶梯了。只是麻木地抬脚,迈步,站定,跪下。
只是日头偏西,一块刻着龙纹的石板出现,玄烛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终于是爬上来了。
又是几项章仪过后,祭司高声朗诵了一小段祭文,他身边的两名婢子上前,从二人手中接过了祭天珪玉,地上两碗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