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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代价呢!”八阿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四哥,代价就是,你要把弘历送给他!”
胤禛把头略微低了低,他的声音也低下去了:“这就是我所考虑的。老八,难道就为了这个孩子,我要把大家原本的希望给断送掉么?”
八阿哥重新坐下,他盯着胤禛,声音里带着怒气:“四哥真打算相信俞谨?”
“我还没彻底相信他。”胤禛摇头,“我也知道,一旦把弘历送过去,后面的事情会很难测。但这总比一大帮子人持续不断的逃亡要好,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就此基础之上,想些办法让俞谨遵守他的承诺?”
“没有办法。”八阿哥冷冰冰地说,“一旦把弘历交给他,你就将永远失去这个孩子了——如果四哥觉得这样也可以忍受,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的语气很难听,和往常平和的态度截然相反,胤禛微微皱了皱眉头:“我并非是想放弃弘历,一来,我现在甚至不能确定,留在大清是否真的有利于弘历,二来,就为了这孩子,让这么多人倾尽全力和研究所方面做殊死对抗,是否真的值得?如果让这孩子做小小一些牺牲,其余人,我们大家就能从眼下的困境里脱身出来,我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好。”
八阿哥突然冷笑起来:“让孩子做一点小小的牺牲?四哥,你还真是越来越像皇阿玛了,随意抓孩子来给自己做牺牲,你有那个权力么?”
这话难听到没有遮拦,胤禛心头也翻起怒气:“如果只是为我一个,我当然可以抵抗到底!但这是我一个人的事么?是我一家的事情么!”
斯杰潘见他们要吵,慌忙阻拦:“四爷别发火,八爷,四爷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着想。”
“可我不觉得这个所谓的‘大家’,真的会高兴看见这种事。”八阿哥毫不客气地说,“安德烈和茱莉亚把弘历交给四哥,难道只是为了让四哥把弘历送给俞谨的?这两年,他们花了那么多功夫保全这孩子,难道四哥没瞧见?”
这指责让胤禛不由难堪,他犹豫良久,才勉强道:“也许,安德烈和茱莉亚他们,并没有告诉我们全部的实情。”
八阿哥顿时失望透顶!
“到底俞谨给你灌输了什么思想,竟然让你偏向了这个骗子?”他慢慢坐下来,喃喃道,“那三年你接受的现代教育难道全都打了水漂?早知事情会变成这样,当初我该把这孩子抱过来自己养!”
八阿哥竟然这么说,胤禛再按捺不住心头怒火:“正因为早就不是清朝人,早就不是蒙昧无知的古人,我才会考虑俞谨的建议!弘历不是个普通的孩子,这谁都看得出来!可是安德烈却建议我将他留在大清,让他按照史书,原封不动地把这辈子走过来!这又是为什么!弘历凭什么就得接受这种无聊命运!如果回到研究所,在不会给他造成严重伤害的前提下,发挥他自己的功用,去做更伟大、更有价值的事,这有什么不好!就非得把他关在十八世纪的牢笼里,一辈子守着一个江河日下的封建帝国,这才算正确么!”
八阿哥皱起眉头,他忽然直起身来:“什么是更伟大、更有价值的事?俞谨是怎么和你说的?”
胤禛忍了忍,才将俞谨说的关于弘历的价值,告诉了八阿哥他们。
斯杰潘听了,不由神色为难,他有点支吾地说:“就我从红龙那儿得知的,弘历一旦完成改造项目,他确实能够给前沿科学提供非常大的帮助——鉴于他特殊的体质,呃,我是说,比如刀划不会伤,对疼痛没有我们这么敏感,很多在人类身上无法完成的实验,都能在他身上实现。”
“所以弘历最后就变成了你们的小白鼠,是么?你们摘取老鼠的肝脏摘习惯了,摘取人的肝脏也同样顺手?”
八阿哥这句话,说得阴森森的刻骨,斯杰潘自觉失言,脸色尴尬,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八阿哥抬了抬手:“ok,科学实验这部分我不发言,我不是专业人士,没插嘴的资格,但哪怕弘历能像普罗米修斯一样,内脏摘而复长,我也不觉得谁有资格在他身上做这种见鬼的事。至于后半部分,四哥,你真的相信,一个妖魔化的弘历,能够给全人类带来福祉?”
胤禛被弟弟说的心里翻起了一道浪。但他仍旧说:“在严密的监控下,他或许不会变成妖魔。”
八阿哥缓缓点头,他失望地笑了笑:“我都忘了,四哥终究是四哥,毕竟还心存兼济天下的念头,可是俞谨说的那些鬼话,我是一个字都不会听的,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这种人能赐予他人幸福安乐。口号是会骗人的!打着崇高而无私的旗号,把一国的国民全给带进沟里,最后自己也暴露出恶魔本质——四哥,这种事情古今中外还少么?也许俞谨是真的认为自己不存私情,是真的在为全人类考虑,但这恰恰让我更警惕他:最无私者,就是最无情的人,这个道理四哥你应该懂,通往地狱的道路,都是由最美好的愿望铺就的,自我赞颂的桃花源,底下藏着的是尸山血海,这一点四哥更应该懂。甚至在我看来,所谓‘全体人类的幸福安乐’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要想彻底杜绝苦难,那就只有,彻底杜绝人类。”
胤禛愕然望着八阿哥,他没想到,八阿哥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喘了口气,八阿哥继续道:“别的就不说了,只说一个细节,四哥你知道,我的胳膊被他们打断的那一刻,俞谨在干什么?他什么都没做,就站在一边,背着手笑眯眯看着我,笑得脸上开了花!折磨一个无辜的人,听着对方的惨叫,竟然让他那么开心!这不是一个心理健全的人,这是个情感畸形的变态!比起神志正常的人,疯子当然更容易鼓动人心,可那恰恰因为他是个疯子!四哥,难道你要把你最心疼的孩子交给这个冷血的疯子?你真的相信,一个反/社会人格障碍,能够给全人类带来福祉?他连他自己都不当东西,他会把你和你的孩子当东西吗!和这种人做同志,你只会被他给潜移默化、重新走回到雍正的老路上去!”
胤禛长久地沉默着,然后,他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走出屋子。
等他走了,斯杰潘才忧心忡忡望着八阿哥:“八爷”
八阿哥眼望着门外,他轻声说:“放心,我四哥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的。”
斯杰潘揉了揉鼻子,他有些伤感:“其实被俞谨迷惑的人,又何止四爷?我当初也被他骗得团团转,那时候,真的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呀。”
八阿哥被他说得,扭过脸瞧了瞧他:“那你是怎么清醒过来的呢?”
斯杰潘努力想了想:“也谈不上清醒,只是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不愿意了。呃,相比为俞谨肝脑涂地,我觉得吧,还是留着我的肝脏和大脑,跟胤禟在一起吃吃喝喝、到处溜达比较快乐。”
八阿哥忍不住乐,斯杰潘被他笑得脸上发烧,愈发的不好意思。
“爱只存在于细节中。”八阿哥最后微微一笑,“而细节是魔鬼,不像那些宏大空洞的谎言,它从来就骗不了人。”
兄弟俩这晚的一场分歧,让胤禛暂时不愿意去见八阿哥。
他觉得八阿哥那番话,点破了他内心真正隐蔽的愿望:他想结束这一切,不管用什么手段。
这个乱糟糟的局面,胤禛有点撑不住了,茱莉亚的离开,让他更觉孤独,但偏偏他却不能将脆弱表现出来,因为就连唯一的“盟军”八阿哥,如今也只能寄宿在他这儿,依靠他的保护。
虽然咬着牙等待安德烈那边的援助,但胤禛内心,已经有了绝望的阴影:他和八阿哥,真的将会被永远困在这儿了!
而这,恰恰是他最恐惧的。
但八阿哥的那些话,同时又将他从混沌的下滑中,用力拉了出来。
是的,不管局面有多么不堪,他都不能把孩子交给一个变态!
正琢磨着,却见高无庸小跑着进来:“王爷,万岁爷来了!”
胤禛一听,慌忙起身:“他怎么这个时候过来!这不是添乱么!”
高无庸被主人这话给吓到了!
“人呢?”
“回王爷,去书房了,说是想见八爷。”
胤禛一撩袍子,匆忙奔出去。
到了书房门口,他瞧见李德全和两个王府家丁守在门外,胤禛气急败坏道:“就您和皇上俩人?!”
李德全一见胤禛脸色那么坏,也吓到了,赶紧道:“是,皇上不叫人跟着,说只是过来瞧瞧王爷”
两个老家伙,手无寸铁,在一排ak47跟前晃悠!
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
听见外头的对谈,康熙转身来,瞧了瞧胤禛,淡然道:“是朕不让人跟着,朕一时起意,过来你这儿瞧瞧,老四,这有什么不妥?”
胤禛勉强压住火,他先上前请安,这才道:“皇上微服出宫,该让人告诉儿臣一声,儿臣好安排护卫。”
“宫里又不是没有护卫,是朕嫌他们太吵闹。”
胤禛心里起急,忍不住道:“宫里那些护卫不顶事的。皇阿玛,如今是非常时期,往后您万万不可冒此风险!”
四阿哥语气如此严峻,说得康熙也愣住了:“侍卫们都是精挑细选,怎么会不顶事呢?”
八阿哥眼看着胤禛脸色更坏,于是赶紧缓和道:“皇阿玛,四哥也是担忧您的安全。之前兵部大堂喋血案,您也知道的。”
说到前段时间兵部出的大事,康熙更困惑了:“老八,到底那天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死那么多人?朕派人去验尸,仵作说是被洋人的火枪给打中,才导致死亡,可是活着的都说没见着火枪呀!”
胤禛心想,不见棺材不掉泪,今天最好还是给老爷子见见真章,不然他还想赤手空拳当好汉呢!
于是他吩咐高无庸牵了头猪过来,那是头黑色的公猪,皮糙肉厚,肥头大耳。
然后他对八阿哥说:“就把那支沙鹰拿来。”
八阿哥也不多问,转头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抓了那把枪出来,将它交给胤禛。
胤禛上好子弹,拉开保险栓,瞄准那头猪的头部,扣动扳机。
子弹借着强劲动能,在猪的头部飞窜,一时鲜血飞溅,瞬间豁出巨大的窟窿!
肥猪短促地哀鸣,咚的倒在地上。
康熙惊得瞪大眼睛,他走近前,低头仔细观察,才发现,猪的头骨都被打烂了。
“这种子弹,连防弹衣都挡不了,它会在身体里面造成巨大的损伤。”胤禛拎着枪,慢慢走过来,望着康熙,“如今外头都是拿着这东西的人,八阿哥的府邸里还不知存了多少枪械——皇阿玛,您还敢不带任何护卫,随便出宫来么?”
康熙惊讶得微微张着嘴,好半天,才挤出声音:“老四,那到底是什么?”
“枪。”胤禛把手里的黑色武器竖起来,给康熙看,“以色列的沙漠之鹰,三百年后的常规武器。”
“常规?!”
“就是说,一般人都能使的。”
康熙震惊地盯着那把枪,胤禛看出来,皇帝被深深撼动了。
“以色列在哪儿?既然这是常规武器,那就是说,还有非常规武器了?那又是什么样?!”
“以色列在中东。非常规武器就是核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