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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听他这么说,慌忙摘下手表:“那我现在该把它还给你了。”
安德烈把手表推回到他手里:“既然送给你,四爷,这块表就是你的了。而且它此刻里面装满的,全都是你一个人的记忆,一旦还给我,数据会被清零。那太可惜了,所以请你继续保管它吧。”
出发那天,秋雨绵绵,安德烈将地点定在八阿哥的家中,这样,无论两个副本发觉有什么不对劲,机警的八阿哥也会想办法来弥补。
临走之前,他又交给胤禛一个定位器。
“一旦发生紧急情况,这东西可以通知我,也可以暂时充当转换器,把持有它的那个人带过去。但它的储备电量不多,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打开。”
地点在八阿哥的书房里,设备检查完毕,时间还差五分钟,八阿哥走过来,对胤禛说:“四哥,你和斯杰潘先回去吧。”
胤禛点点头,他又看看九阿哥和十阿哥:“小心。”
十阿哥说:“不会有事的。”
斯杰潘的脸看起来有点难过,他望着九阿哥:“胤禟”
九阿哥心里也有些难过,但他还是努力一笑:“别这儿矫情行不行?”
斯杰潘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走到门口,撑开伞,胤禛他们又回头看了看那三个。
像好几年前,他们还在一起生活时那样,十阿哥冲着他摆了摆手:“四哥,bye…bye。”
胤禛笑起来,也冲他挥挥手:“bye…bye。”
他们这才冒着蒙蒙细雨离开。
上车轿子的时候,胤禛看见,斯杰潘仍旧举着伞,抬着头,努力眺望着。
已经是深秋了,残叶遍地,冷雨潇潇,浅青色的天光模糊黯淡,就连掩映在树丛里的重重屋宇,此刻也显得寂寥万分。
望着斯杰潘那张落寞不舍的脸,胤禛忽然觉得这场景看起来很熟悉。
像电影里演的生离死别:离乱的车站,也是这样的凄风冷雨,男人被仆从推搡着塞进火车,可他惶惑的双眼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望向月台,想看见那个其实永远都不会来的心爱的人
很多年后,胤禛再回忆起那天的这一幕,这才发觉,也许那时他已有了不详的预感:这将是一次漫长的告别。
然后那个告别,也就成了他们心中,再也无法挥去的伤痕。(。)
第三百五十四章()
九阿哥他们走了以后,一开始,胤禛和八阿哥不得不适应了好几天。,。
他们事前就已经商定,这一个月,尽量不在私下里会面,以免让那两个副本察觉。有要紧消息,就派心腹送信。
表面上,四阿哥和八阿哥,再度恢复到冷淡的敌对状态。
胤禛心想,各家的家眷奴仆,朝中官员包括康熙,肯定郁闷死了。他们能察觉到变化,但又不知缘故,所以就连问都没法问。
唯有一次,是九阿哥进宫见康熙的时候,碰巧茱莉亚当值,九阿哥就拿一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的目光瞧着她,瞧得茱莉亚心慌,差点砸了茶碗,九阿哥当时上前一把扶住她,那眼神就有点儿邪邪的。
茱莉亚吓坏了,慌忙找了个由头回避了。回到后面,她心里难过了好半天,不是为了副本那轻狎的目光,而是她这才发觉,他们是不同的。
那群人是不同的。
这插曲她没和胤禛说,茱莉亚怕他发火,所以往后再遇见两个副本,她就尽量避开。
好在也就一个月,她想,把这段艰难岁月熬过去,大家就解放了。
八阿哥那边,负担稍许重一些,他要摆平两个副本,同时,还得让爱凑热闹的十四阿哥不起疑心,让八爷党相关的大小官员察觉不到漏洞。
其中难度最大的,当属打消好奇心强烈的十四阿哥的一连串疑问,比如,为什么九阿哥府邸的那个洋人,不在九阿哥那儿住,却突然搬去了老四那儿?
“老九和那洋人掰了。”八阿哥郑重地说,“你呢,学乖一点,千万别在老九跟前提这事儿,不然他照样和你翻脸。”
“真奇怪。”十四阿哥满脸问号,“先前俩人还好得如胶似漆的,怎么现在又不能提了?”
“反正你就别提就是了!”八阿哥笑道,“还不兴人家有点改变?老九不和他黏在书房里,愿意出门了,这不是好事么?”
十四阿哥点点头:“确实是好事儿。我看十哥也变了,他把那画画的小屋也给锁上了,我看他最近都不怎么画画了?”
八阿哥一头汗,他心想,锁上画室的人是真正的十阿哥,他就是害怕副本跑进去捣乱。
于是八阿哥说:“可不是。如今他也该干点儿正事了。”
八阿哥这么一说,十四阿哥就一脸神秘道:“八哥,你想通了?”
“想通什么?”
“继续和老四对着干呀!我看你最近都不怎么搭理老四了。是吧?”
八阿哥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然后他说:“兄弟,我没打算和老四对着干,都和你说了多少遍,我早就没那份指望了。往后皇上千秋,我管他谁做天子呢!反正,不管是谁做天子,他也没法短我一口吃的、少我一口喝的,对不对?”
十四阿哥十分不满地看着他,但终究没再说什么。
只是到了那天临走,十四阿哥不经意间,提及了一个笑话,他笑着和八阿哥说:“对了八哥,你说九哥他是不是真的改了性子?前儿个他突然问我,皇阿玛跟前那个答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八阿哥一怔,他没来由的,觉得心扑腾一跳!
“哪个答应?”他仍旧笑着问,“皇阿玛身边答应多了去了。”
“嗐,还能是哪个,就是你想和她‘静静坐着’的那个呗。”十四阿哥说着,咂咂嘴,“九哥问我说,那闺女看着年龄不小了,怎么还在御前伺候?怎么皇阿玛还不把她放出去?我当时就开玩笑说,九哥,怎么?你也对她上心了?结果他说,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八阿哥的耳畔,嗡的一声!
十四阿哥毕竟年轻,没观察到他神色微变,只顾着继续道:“八哥,你说他这不是开玩笑嘛!那女人和你和老四牵扯不清,九哥他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这当口,还开起这种玩笑来了?”
八阿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那你当时怎么说的?”
“我就说,这女的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个为了她你争我夺的,快别起那念头,免得八哥你生气。然后九哥就说,怎么?八哥想要她啊?我说,这不明摆着的事嘛!我九哥当时就说,既然八哥想要,那怎么也得给八哥弄来呀!”
八阿哥只觉得,胸口那一块冰凉冰凉的,仿佛冷汗已渗透了里面的衣服!
但他犹自挣扎着笑道:“你叫老九别插手这事儿,他就会乱来。我呢,早就没当年那个意思了。像老十四你说的,那女人看看也就那样了,有什么好争的?”
十四阿哥仿佛是被他这态度突然的改变,给弄得有些糊涂了,他摸着下巴,慢慢道:“八哥你真不想要啊?你不要,我九哥可就伸手要了。”
八阿哥更慌,他赶紧摆手:“他糊涂了!那是皇阿玛身边的人,老九何必上前找没趣!”
“八哥你也太小心了些。又不是嫔妃,一个年龄大了没放出宫去的答应,我看,皇阿玛也没怎么把她当回事,不然不会一直让她干粗活。看样子,皇阿玛反正是不想把她给老四了,那他给谁不行啊!凭她是金子打的,既然别的阿哥想要,皇阿玛说不定也就像赏个物件一样,赏给别人了。”
十四阿哥告辞之后,八阿哥一个人坐在书房发呆,他这才发觉,先前做的那些紧急预案,太不完善了!
老九的副本竟然对茱莉亚起了意!
他怎么就没料到这一点!这下可怎么办?难怪老九临走的时候那么担心,总觉得副本没出息、会给他惹出祸来——老九啊老九,要是副本也跟着你一块儿更改性向,那该多好!
八阿哥这儿心慌意乱的琢磨,又想,要不要把此事告诉胤禛?但他又担心,其实副本只是说说,不会真的有行动,他告诉了胤禛,胤禛肯定慌了神,会忍不住为此做点什么。
弄不好,他的行动激怒了老九的副本,进而导致他非得争到茱莉亚不可。那样就坏事了!
先看看吧,八阿哥暗想,反正也就一个月,真要有突发事件,自己再扑上去救火也来得及。
那日茱莉亚正在屋里闲坐绣手帕子,有宫女打帘子进来,手里托着一个笸箩,一见她在屋里,那宫女松了口气,快步过来,将笸箩交给茱莉亚。
“好姐姐,帮我把这盒花样子送去给宜主儿那边的秀荷。”那宫女急急说,“刚才李谙达叫我呢,又不知是什么事,姐姐正好闲着,帮我跑这一趟腿。你不是说想吃鱼么?晚上我叫膳房给咱弄碗鱼汤来!”
那宫女本是和茱莉亚相熟的,就是上年在热河,被她救活的热射病人之一。
于是茱莉亚只得接了那盒绣花样子,从屋里出来。
宜妃那儿,她不是没去过,只不过这两天,因为上次九阿哥的副本那件事,茱莉亚对那边总有点儿心里发憷。
然而没办法,既然答应了人家,这么点儿小事,她也没好意思推脱。
我是想吃鱼,茱莉亚暗想,可我想吃的是三文鱼刺身,这你上哪儿给我找去?
到了宜妃那宫里,茱莉亚特意避开正殿,去了宫女们聚集的偏院,她将花样子交给秀荷,俩人又聊了一会儿,茱莉亚起身告辞,秀荷很热心的要送她。
俩人刚刚走出偏院,却听见前面脚步响,抬头一看,一大群人正往这边来,走在前面的正是宜妃。
茱莉亚心里咯噔一下,她看见了宜妃身边的九阿哥。然而此刻,躲已经是躲不及了。
一见这母子俩,秀荷赶紧请安,茱莉亚也忙不迭的请安。
宜妃见过茱莉亚几次,和德妃不同,她倒是挺喜欢这姑娘的,而且因为心里隐约和德妃别着苗头,所以愈发客气地对待茱莉亚。
今天见她过来,便笑问:“姑娘这会子过来,是有什么事?”
茱莉亚恭恭敬敬道:“奴婢是来给秀荷送花样子的。”
她头也不敢抬,生怕接触到副本的目光,但即便如此,茱莉亚仍旧能以直觉感知,九阿哥的副本正紧紧盯着她!
只听宜妃温和笑道:“姑娘什么时候得空,再给我绣两幅帕子,上次老九托你给绣的那花样,谁都没见过,这阖宫里的人,都赞姑娘手巧呢!”
旁边九阿哥一听,诧异道:“额娘你说什么?我托她给你绣的帕子?”
茱莉亚的额头,冒出细细冷汗!
拜托她绣帕子给宜妃的是真正的那个九阿哥,母亲节的时候,九阿哥别出心裁,他很想找束康乃馨给宜妃,但是京城哪有这种花?茱莉亚知道后,自告奋勇说,没有真花,她给做一朵。于是她绣了块帕子给宜妃,九阿哥得知非常感谢。后来还让九福晋去看了那块帕子,把那花样学回来自己绣,因为九阿哥一直很喜欢康乃馨。
但是这一切,副本怎么可能知道!
因此宜妃也诧异了:“瞧你这记性,这才几个月,就忘得干干净净的要不是因为你的嘱托,人家还巴巴儿的送块帕子来啊?”
宜妃说到后面,那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