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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打算放弃他了。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唯一的左膀右臂,雍亲王竟然也选择放弃他!
事情严重了,太子现在才懊悔,往日他过于倚重胤禛,什么什么事情都交给他去办。要说对自己知根知底,再没人比四阿哥更清楚的了,不说别的,早年他追缴户部欠款,自己那么大的亏空是怎么卖官鬻爵填上的,他最清楚呀!
还有自己私下结党、探听皇阿玛动向的事,还有往刑部的卷宗里一个劲儿塞老八的门生、递手条让胤禛查办这些人贪贿的事
这要万一真被他拿了当投名状送给老八,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太子坐在轿子里想着,他只觉得两个太阳穴嗡嗡的,不琢磨还没什么,这样一琢磨他竟觉得,自己的性命原来是攥在四阿哥的手掌心里!
难怪他刚才那么笃定,那么淡然!
太子又恨又难过,心想,就算往日我没有好好照顾你们两个,我也没做什么亏待你们的事呀!现在眼看我又要被废,你就急着往老八那边调头
不行,绝不能让四阿哥成为八爷党的心腹!不能让八爷党掌握自己的秘密!
太子咬着牙,他心想,无毒不丈夫,既然事已至此,自己就必须下点狠心来挽救局面!
当年七月,一年一度的秋狩又开始了。
这一次,康熙没去塞外,按照历史记载,是“自热河启行驻跸喀喇河屯”。
这次,跟去的是太子,三阿哥,四阿哥,八阿哥和十五阿哥十六阿哥。
旨意下来的时候,胤禛和八阿哥都不意外,他们早就把清史背熟了。倒是朝中官员觉得这出行人员的搭配很色彩斑斓。皇上把太子带着,又把四阿哥和八阿哥带着,还带着两个外围的少年阿哥,这一路,可热闹了。
雍亲王和太子之间,出现了嫌隙,这一点,朝中已经有很多人察觉到了,虽然他们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胤禛到底是站哪边儿的,大家也很糊涂,说他是太子的人,最近却和太子之间冷冷淡淡,不像早年那么依顺了,说他丢开太子投奔了老八,但上次分明有人看见他去八爷府里大喊大叫,要拿刀砍人。
没人认为他打算自立门户,因为没人认为他有那个能耐。
八阿哥听见这纷纷扰扰,心里不由感慨,竟然没人想到胤禛日后会得帝位——所谓藏匿锋芒,收敛羽翼,再没人做得比老四更好了。
胤禛在得到确定的出巡日期之后,回到家中,将大小琐事向四福晋交代了一番——其实在他出门的这一个月,不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只不过会有个孩子诞生,以及,这孩子将在25岁那年登基,定年号为“乾隆”。(。)
第两百六十章()
胤禛在交代完之后,又叮嘱妻子说,如果有什么事无法解决,可以去向九阿哥和十阿哥求助。
四福晋被他这话弄得很吃惊,她这一向没见过丈夫如此信任九阿哥和十阿哥。但身为女眷,不好多问,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胤禛静默了片刻,他想了想,过两日就要出发了,不管怎样,自己得去瞧瞧那两个孕妇,尤其是乾隆他妈。
于是他就开口道:“哦对了,豆芽菜”
他说到这儿,猛然停住!
四福晋愕然望着他:“王爷说什么?豆芽菜?王爷想吃豆芽菜?”
胤禛默默望着她,半晌,才摆手:“没。”
他索性让四福晋退下,然后自己出了书房,去了乾隆生母的住处。目前豆芽菜还没什么特殊的身份,她的主要职业依然是侍奉四福晋,只不过看在她怀有身孕的情况下,四福晋并不要她做什么。
这一向,胤禛极少见她,今夜她见胤禛独自前来,吓了一跳,慌忙起身。
胤禛摆摆手:“你不方便,就别拘泥于这些俗礼了。”
他今晚过来,只不过是出于礼仪上的探看,所以胤禛并没有深谈什么,只交代了几句琐事,又嘱咐她,凡事都要和福晋说。
看得出来,豆芽菜十分紧张,脸始终低垂着,都不敢抬头看他,手也一直抓着帕子,而且胤禛也留意到了,她的手指抓得很用力。
他明白了,自己把她给吓坏了。
想到这儿,胤禛也就不再继续留在那儿了。他起身离开时,也分明看见豆芽菜大大的松了口气。那表情,仿佛胆小的学生看见威严的班主任离开教室,而且从明天起放七天国庆长假。
她真是不大喜欢我呢,胤禛暗想,他也不喜欢她,豆芽菜就算在他面前跳脱衣舞他都懒得看一眼。
这孩子当初到底是怎么冒出来的?
然而看来在豆芽菜的心里,他这个丈夫倒是可有可无。她只要有个孩子。就心满意足了。
接着,胤禛又去看了看五阿哥弘昼的生母,同样是索然无味的几句嘱托。然后他就出来了。
于是,这俩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的孩子,从此就得交给自己来抚养了?他站在院子里,仰望天空。不知该对老天爷说,还是该对那个消失无踪的上一个自己说。
对了。还有茱莉亚腹中的那个孩子
我这是要办幼儿园么?胤禛苦笑,一下子添了仨孩子,而且这仨孩子都不是他的。
离家外出,胤禛没什么不放心的。唯一记挂的就只有被留在宫里的茱莉亚。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叮嘱留京的九阿哥密切关注宫里的动向,一旦有不妙。立即派人通知他和八阿哥。
“四哥你放心,她在宫里头。出事的几率小。”九阿哥说,“我看,你还不如操心别的什么。”
“别的什么?”
九阿哥屈起手指,挠了挠下巴,他的表情有点诡异:“太子最近情况不大对。”
他突然把话题转到太子,胤禛一愣:“怎么呢?”
“他在和好些不知来历的人暗中结交,往毓庆宫去的人,不三不四的多了不少。”九阿哥皱眉道,“而且他这段时间突然就不嚣张了,安静了不少。我觉得他在筹谋什么事。”
“什么事?”
九阿哥瞪了他一眼:“还问我?你那不是有粘杆处么!放着白吃饭的?”
胤禛哼了一声:“我才懒得为他浪费我的资源。反正他也就剩下一年了。”
“四哥是不是和太子有纷争?”九阿哥仔细看着他,“最近朝堂上,他一看见你,那脸就阴阳怪气的。”
“嗯,前几天他大晚上的,神经兮兮跑来找我,非说皇上有意要废他,我好说歹说他不肯听,最后把我说烦了,把他撵出去了。”
九阿哥下巴差点咔嚓掉地上!
“我说四哥你可够胆大的!你把太子给撵出去了?”
“那又怎么样!”胤禛翻了个白眼,“我都伺候他三十多年了,我不耐烦了行不行?”
他停了停,才又低声嘀咕:“我自己的事儿都还忙不完,心里跟油煎似的,哪有心思对付他?他总这样,拿我当免费的安慰剂。屁大点儿风吹草动,就跑来找我拿主意,不管什么热炭,逼着我伸手替他接着,我他妈是千手观音啊?!这回我可不管了,叫他自个儿掉地上得了。”
九阿哥被逗得大笑,笑完了,细细思索又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
他摸着下巴,慢慢道:“太子有焦虑性神经症,这一点我看出来了,但我忽然想到,如果说,我们并不知道历史发展,四哥,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任由他自己吧唧掉地上么?”
九阿哥突然这么一问,倒是把胤禛给问住了,他张口结舌想了半天,才道:“恐怕,不会。”
“就是说,你的言行举止已经不再按照固有的规律发展了。”九阿哥皱着眉头道,“这会不会反而刺激到太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胤禛困惑道。
“我也不太明白。”九阿哥摇头,“我就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控制我们。或者说,命数什么的”
胤禛心中一动,他觉得九阿哥隐约抓住了点什么,但抓住的只是碎片,他们还无法窥见事态的全貌。
七月底,康熙领着儿子们从京师出发,跟着扈从一堆,呼啦啦大队人马去了热河。
人多,行进就慢,就这速度,走了一天都还没走出北京市。一年一度的年假出游,还只能去同一个地方,而且次次都是去找那些傻狍子笨野猪的茬,明明就是个“欺负热河动物运动会”。没劲。胤禛心里这样想着,于是每日只缩在车里装瞌睡。心里依然在想着茱莉亚的事。
难怪轮到他当皇上的时候,出来的一点都不积极。老十说对了,他就是个宅皇帝,宁可在家玩儿各色cosplay也不愿往外跑,他喜欢神游。
这一路,他除了被康熙偶尔叫到身边去,应付两句。胤禛和谁都淡淡的。太子呢。始终都是冷冰冰的,三阿哥和他又一向谈不来,两个年少的阿哥。更是一见他就拘谨得说不出话。
至于八阿哥,这还是那次在澹宁居为茱莉亚争执之后,他们首次共同行动。胤禛心里还是有点儿不舒坦的,为的是八阿哥上次公然说他和茱莉亚拜过天地。不过就算没有这一层。他们也无可能在康熙和其他阿哥大臣们的眼皮子底下交流。
好容易拖拖拉拉到了目的地,休整了两天。狩猎活动就开始了。
关于打猎的事,胤禛的兴趣不大,一来他和胤祥不同,天生就不热衷户外活动。只在家使用跑步机,二来,一想到打猎。他就会忍不住想到在丧尸世界那一年的艰苦生涯,条件反射的。胤禛的心头就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胤禛的不积极,很快就被所有人看出来了,十五阿哥惴惴地说,四哥你怎么了?身上乏力么?胤禛就打哈哈说他不比少年人,骨头太硬行动不便,当然这话不能当着康熙的面说。
三阿哥话有所指地说他最近太忙、有心事,太子在一旁不出声的冷笑。胤禛厌恶地瞥了三阿哥一眼:“是啊,我正忙着成立动保协会呢。”
这话,只有八阿哥听懂了,他嗤的笑出声来。
三阿哥一愣:“成立动保协会?那是啥?”
“是一个喇嘛教我的赎罪法。”胤禛一本正经道,“你们在林子里杀生害命,我呢,就在家给你们念经赎罪。”
其实胤禛恨不能和所有人吹牛说他曾猎到一头非洲狮,妈的,这能耐,谁超得过他?!
但想想,除了八阿哥,其余人连非洲狮长啥样都不知道,这牛就算吹出来也没意思。
唯有康熙并不在意,他知道胤禛笃信佛教,不愿意杀生,是以也不去过分的勉强他。
狩猎到了第五天,那日晚上胤禛在营门口遇见八阿哥骑着马,要回去不回去的样子,他看看八阿哥的脸色,似乎是有话要和他说,胤禛心里有点吃惊,难得八阿哥主动找他说话,想来多半是真的有难题了。于是他冲着八阿哥使了个眼色,俩人绕到没人的地方,这才让坐骑停下来。
“四哥,太子这两天行动有点诡异。”八阿哥低声道,“我手下的人,昨晚看见有人从他那营帐里出来,半夜三更的。”
胤禛一怔:“是么?”
“嗯,不知他要干什么。”八阿哥想了想,“是不是他又要去打探皇上的动向?”
胤禛皱眉,上次太子这么做,引得康熙暴怒,难不成他还没接受教训,固态萌发了?
但是最近,他实在没心思放在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