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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卉一面安慰她,一面说:“这事儿多亏了我爸。有个相关的人员是他的老下属,我爸亲自去和人疏通,又扯了个由头,说四爷是我妈妈那边的远房外甥。人家这才松的口。”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茱莉亚又急着问。
嘉卉停了停,才含糊地说:“嗯,他还好,就是瘦了点。”
其实那天探望的情况,让嘉卉很心酸,因为叶家施压,别人都没法去,只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姑娘进去。那天是个阴天,看守所的光线也晦暗不明,胤禛身上穿着的是看守所的号服,橙红色印有编号的劳动布,他的头发被某个漫不经心的理发师给剪得极短,贴着头皮。人一走近,就能闻到一股机洗的肥皂粉味儿。那样子,和电视里常见的犯人毫无区别。
看他这样,嘉卉又难过又生气,心想这倒好,阿奇那没进大牢,倒先把雍正给送进去了。事情全都倒过来了。但她没敢表露出来,只和胤禛说,她父亲还有老陆都在着手援救他,请四爷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胤禛则一个劲儿追问,为什么茱莉亚没有来,她最近怎么样了。
嘉卉哪里敢告诉他实情?只说自己能进来就已经很不易了,别人都没这个机会。
“茱莉亚她没事,现在情绪也稳定下来了。”嘉卉安慰他,“四爷别多想,你在里面好好保护自己,别生病别出事,她才能安心。”
胤禛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我没挪用公款。”
嘉卉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急急说:“那当然!这我们都知道的,没人相信这种事!”
探望时间只有短短一刻钟,最后,嘉卉又以父亲的名义,暗中拜托看守人员对胤禛好一点。
茱莉亚听她说完,不禁潸然泪下。
嘉卉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说:“放心,他现在没什么事。而且八阿哥不是答应,你们一完婚,他就放人么?这也快了”
“我现在恨不能杀了他!”茱莉亚咬牙道。
嘉卉吓了一跳,按住她的肩膀:“你可别冲动,至少得等四爷平安出来事情一定会有转机,得耐心一些。茱莉亚,你也别太着急,你要是急出病来,阿奇那可不会心疼你。”
茱莉亚掩面摇头:“我以后,再没机会见阿真了”
最后,嘉卉又好言相劝了一阵,这才起身告辞。
谁想,她刚下楼,正遇上八阿哥回来!
一见家里有客人,再抬头看是嘉卉,八阿哥就笑起来。
“原来是璩小姐。这么晚过来,是给茱莉亚送消息的么?”
璩嘉卉皱了皱眉头:“八爷,我没送什么消息,茱莉亚眼看要出嫁了,我过来送礼物。再来看看她——怎么?连这都不允许么?”
八阿哥笑笑:“别人说这话也罢了,嘉卉,你去见我四哥的事,我早知道了,你又何必当面说谎?”
见他戳穿,嘉卉索性冷冷道:“是啊,我去见了四爷。都说八爷是贤王,叫我看,您这心狠手辣的,哪里还有脸叫什么贤王!”
八阿哥看着她,那副神情就好像,不屑于和小丫头置气。
他点点头:“你呢,和我十三弟在一块儿,也学了他的痞气,我还告诉你,嘉卉,我十三弟原先那府里,像你这样的多得是。他的侍妾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想当年,一个个都是他山盟海誓追到手、收到他的阿哥府里来的。可是我这个弟弟呀,不长情。不管当初多喜欢,过个一年半载的,就全都成了马棚风”
嘉卉的脸色都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八阿哥笑笑:“我是想说,别以为老十三真的那么忠贞,嘉卉,你和他从酒楼里带回来的那些娼妓,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你说谎!”
八阿哥更笑:“你和他在一块儿,一年?半年?我认识老十三,可有快三十年了。你说咱们俩,究竟谁对他更了解?”
茱莉亚再听不下去,她厉声道:“你太过分了!”
三个人在楼梯口吵嚷,叶夫人也听见了,她赶忙出来,慌道:“怎么了?你们吵架了?”
她一出来,三个人顿时闭嘴。
嘉卉含着眼泪,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跑了。
叶夫人想去追她,八阿哥却道:“别追了,让她去吧。”
叶夫人满脸困惑:“嘉卉这是怎么了?”
八阿哥微微一笑:“只是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人生真相而已,妈妈,不用去管她。”(。)
第两百一十五章()
茱莉亚气得都要炸了!她跟着八阿哥冲到楼上,进来房间对着他叫道:“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八阿哥看都不看她,只冷冷道:“出去,好么?”
茱莉亚抓着门把手,她颤声道:“你这种奸诈恶毒之人,早晚会有报应!你的子孙后代,都得跟着你蒙羞!”
八阿哥脸色沉了沉,他快步走过来,二话不说,一把将茱莉亚推出门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茱莉亚呆了呆,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她心想,这已经不是貌合神离了,这根本是你死我活。
婚期越来越近,做好的婚纱被空运过来,除此之外,叶夫人还给茱莉亚做了很多漂亮礼服,其中有一件是旗袍。
玫瑰紫的底子,上面绣着缠金线的玉兰。旗袍十分漂亮,叶夫人叫裁缝给茱莉亚仔细量了身段,比着她的身材做的。茱莉亚本来身形中等,最近瘦得厉害,正好穿这件旗袍,倒显得妖娆动人。
茱莉亚虽然心情不好,但是叶夫人这样诚恳地忙里忙外,她也不得不心生感激,她对叶夫人说,何必做这么多衣服?平时又穿不了,婚宴的时候,也不过穿一会儿罢了。
但叶夫人说,别的都无所谓,这件玫瑰紫缠金玉兰的半袖旗袍,是一定得穿的。
“阿逊最喜欢这件旗袍。”叶夫人颇为神秘地说,“你穿着它。他一定很高兴。”
茱莉亚诧异道:“您怎么知道的?”
叶夫人笑道:“好几次,他陪着我去买衣服,眼睛就会盯着玫瑰紫的旗袍看个不停,那次在店里,我找了他半天没找到,最后发现,他就站在这件一模一样的旗袍跟前发呆,眼睛都是直的。我想,他肯定是喜欢这个样。”
叶夫人让茱莉亚试穿上,又啧啧道。原来瘦也有瘦得好处。如果茱莉亚再胖一点,臀部、腹部的肉再多一点,这身衣裳就难看了。
叶夫人又笑道:“旗袍这东西最是挑身材,真不知清朝的那些嫔妃福晋们是怎么穿的。中国女人命苦。哪像日本女人?再粗的身子。往和服里面一裹,立即漂漂亮亮的了。”
虽是心里难受,茱莉亚听她这么说。仍旧笑起来。
叶夫人看她穿好旗袍,就拍了拍她,说:“上楼给阿逊看看吧,让他也高兴高兴。”
茱莉亚无法,于是穿着那身旗袍上到二楼。
她敲了敲房门,听见里面八阿哥说:“进来。”这才推门进去。
八阿哥没回头,只随口问:“什么事?”
茱莉亚满腹的不自在,只得别扭着说:“叶夫人定了套旗袍,叫我穿上给八爷看看。”
八阿哥这才转过身来,当他看见茱莉亚身上的那件旗袍,一时间,竟勃然色变!
“这是从哪儿来的?!”
茱莉亚错愕:“是叶夫人”
“脱下来!”八阿哥厉声道,“听见没有!立即脱下来!”
茱莉亚一下懵了,她低头看看身上的旗袍:“怎么了?这旗袍八爷不喜欢?可是”
八阿哥立即打断她的话:“给我脱下来!以后,不准你穿这件旗袍!”
茱莉亚也来了气:“这是叶夫人给我做的,我为什么不能穿?!八爷瞧不顺眼,直接去和叶夫人说去”
谁知,她的话还没说完,八阿哥突然猛虎般扑过来,一把将茱莉亚推到墙壁上!
“给我脱下来!听见没有!”
茱莉亚被他这么用力一推,后脑重重撞到墙上,她疼得眼前发黑,这下茱莉亚也气坏了!
“我就不脱!这是我的衣服,你凭什么管我!”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八阿哥竟伸手一把掐住茱莉亚的喉咙!
被他死死掐着,茱莉亚都快喘不上气了!
她拼命挣扎,但八阿哥的力气那么大,几乎要把她活活掐死!
就在生死命悬一线之际,八阿哥终于松开了她。
茱莉亚坐在地上,手捂着喉咙,一阵大咳!她的脸涨得通红,眼泪流了满脸!
但八阿哥却只冷冷看着她:“你不配穿这件旗袍。再让我看见你穿它,我会要你的命。”
茱莉亚骇然抬起头,望着居高临下的八阿哥,他那双黑目,眼底泛着血红,仿佛狂魔附体。
茱莉亚慢慢爬起来,她的嗓子全哑了,除了咳嗽,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扶着墙,咳嗽着,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间,茱莉亚锁上房门,脱下身上的旗袍,将它扔在床上。
原来,我错穿了纯元皇后的衣服,她讽刺地想。
婚礼,十分盛大。
与叶家相关的达官显宦,几乎都到了场,让茱莉亚意外的是,八阿哥竟宣称他信仰基督,所以婚礼采用西式风格。茱莉亚起初不清楚八阿哥干嘛搞这种玄虚,后来她就明白了,原来叶逊的祖父是希望他们举办旧式婚礼,就是那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的样式,老人据说思维十分传统。但八阿哥坚决不肯,说,厌恶那种俗气过时的礼节。好说歹说,才改了西式的。
他当然是不肯的,茱莉亚心想,有资格和他拜堂成亲的只有八福晋,自己算什么?
改为西式婚礼,一切对他而言,就成了一场制作精美的骗局。
所以整场婚礼,遍布鲜,白鸽,钟声和西洋乐,高大巍峨的教堂里坐满宾朋。一眼望去,美丽奢华得像一部高成本电影,八阿哥是男一号,她是女一号,男一号朗眉星目,女一号娇靥如——只可惜全都是假的——就等着导演大喊:a!
然而没有导演大叫,只有穿黑衣的神父向他们宣读那一大串致辞:无论富有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
茱莉亚静静听着,她的思维在摇曳,她觉得这一切是如此荒谬:她和一个十八世纪的清朝人,站在一座十九世纪殖民地遗留的教堂里,于一个二十世纪出生的神父跟前,举办一场二十一世纪的西式婚礼。
还有比这更错乱的么?
回过神来时,神父已经在盯着她了,茱莉亚这才想起自己的台词,她慌忙道:“我愿意。”
她的神智是如此恍惚,甚至都没听见八阿哥说这句话。
神父满意地笑起来。让双方交换戒指。又宣布他们结为合法夫妇。
当八阿哥附身吻过来的时候,茱莉亚觉得,他落在自己嘴唇上的双唇,冰冷冷的。毫无停留的意愿。
婚礼结束的当晚。新婚夫妇被送到新房:叶子慎送给他们的一套别墅。
屏退下人。站在客厅里,俩人都觉得疲惫不堪,茱莉亚最近面有病容。全程都靠化妆技术支撑,装笑到最后,腮帮都酸了。
她觉得自己丑陋,早上化妆师给她化好妆,她突然问,像不像画皮?把化妆师吓得不敢吭声。
她也觉得八阿哥难看,初见时那样的风度翩翩、眉目俊俏,却原来这好皮囊里,包裹的是个丑恶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