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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祥一脸为难:“可是九哥,他现在是黑道的人,很危险的”
九阿哥嗤之以鼻:“你最近做这事儿不危险么?”
胤祥被他说得愧疚,不敢反驳。
九阿哥说:“就把你手上的联系方式告诉我,这事儿我来办,还有,先不要告诉四哥。如果事不成那就算了,如果事成,真能和红龙搭上话,与咱们都有好处的。”
胤祥还是很担心,见他这样,九阿哥索性道:“你九哥我办过没谱的事么?”
胤祥只好答应,将当初拉他入伙的人的手机号告诉九阿哥。
胤祥告诉九阿哥的那个号码,主人名字叫“阿银”。
“其实这人我也没见过,拉我入伙的是他的手下,号码是凑巧得来的。”他和九阿哥说,“地下格斗场就是他开的,他从每场格斗里抽份子钱。”
九阿哥拿到手机号,考虑了两天,终于还是拨通了号码。
对方接了电话,嗓音很浓很低沉,听着就感觉不大好对付。九阿哥说,他是胤祥的哥哥。那个叫阿银的人说:“谁?”
九阿哥想了想,说:“之前有个在你们那儿打拳的拳手,后来那天被带到警局去了”
阿银“哦”了一声:“你说十三啊。你是十三的哥哥?”
九阿哥赶紧道:“是的。”
“嗯,找我有什么事?如果你是想参与进来,最近怕是不行,警方盯得有点紧。年后再打电话给我吧。”
说着他就想挂电话,九阿哥赶紧喊住他:“我不是要参与格斗,我是想打听一件事,您认识不认识红龙?”
他一提红龙,那边的声音谨慎起来:“你找红龙干什么?”
九阿哥握着手机,斟酌片刻才道:“我以前,和红龙有过交情。”
那边听他这么说,忽然大笑:“你和红龙有交情?小子,不要吹牛!红龙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和你这种普通打工仔有交情?”
九阿哥怒气往上窜,他压着火,又笑道:“我不是普通打工仔。我说和他有交情,那是实话。”
阿银在那边冷哼一声:“你也说和红龙有交情,他也说和红龙有交情,红龙一个个都接见,岂不得累死?你别做梦了!”
说完,他挂了电话。(。)
第一百三十一章()
(本章出现了红龙的主题歌:on or son(我的心是一把小提琴),女声版本是最容易搜索到的,但我也很喜欢范宗沛的改编版本伤心城市,收录在风潮唱片意外的温柔专辑里)
虽然被阿银在电话里拒绝了,九阿哥仍旧不死心。
过了两天,他扯了个理由出门,直接去了胤祥当初参与地下格斗的地方。
场子仍旧在,空荡荡的却没有人,警方虽已不打算再深挖,但从警局里投射出的目光,仍旧是冷冷的。经营者知晓轻重,赛事也只能停下来。
九阿哥在周围转了两圈,正心里没辙时,身后有人一拍肩膀。
回头一看,两个叼着烟卷、混混模样的青年,正站在他身后,一脸不善。
“小子,想干嘛?”其中一个冷冷道,“格斗场暂停了,想参与的话,过了年再来吧。”
九阿哥笑了笑:“阿银就这么一个场子?再没别的赚钱营生了?”
另一个混混哼了一声:“自然是有的,只怕你不配!”
九阿哥也不生气,他仍旧笑眯眯道:“你都不知道我的能耐,你怎么知道我不配?”
他这么一说,那俩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就笑起来:“阿银先生的场子倒是还有一个,但那个嘛,因为只招待贵宾,所以地方设置得也很严格,一般人。进去吃不消的!”
九阿哥一愣,仍笑道:“是么?那么厉害呀!我倒很有点兴趣呢。这样吧,地点告诉我,就算进去吃不消,那也是我自己的事,若是进去了,还能完好无损的出来,等拿到银子,我给两位小哥也分一点,如何?”
他的脸上虽然是笑笑的不当回事。但那两个青年却有所察觉。其中一个变得警惕起来:“你不是条子吧?”
九阿哥一愣:“条子是什么?”
“警察。”那人解释道,“看起来不太像,你连条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九阿哥苦笑:“我从外乡来,所以不知道条子这种词——我怎么可能是警察?你们认识十三么?我是他哥哥。”
一说十三。那青年立即释然:“难怪。看着脸有点像。十三还好么?”
九阿哥点点头:“受了轻伤。在家里休养,我们缺钱,既然他不能上场。我就想来找点办法。”
两个青年了然,他们回过身去,低声嘀咕了两句,又有一个掏出手机,简短地说了两句。
“春锦里,21号。”一个青年终于说,“晚上八点之后过去。告诉那个看门的黑人,就说是来报名的。”
九阿哥点头道:“多谢!”
那青年却笑笑,“别怪我没警告你,那儿和这儿不一样。这种低级格斗场只是皮毛,扔给警方出出气也无所谓。但是那儿,连警督都不会去碰。”
“也许去之前,给家人安排一下后事比较妥当。春锦里那种地方,没两下子,进去了是真的会出不来哦!”另一个也阴阳怪气地说。
九阿哥也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有两下子’的那种人。”
回到家里,九阿哥琢磨了一番,最后决定此事他谁都不告诉。
次日晚间,吃过晚饭之后,他借口去朋友那儿有事,从家里出来,一看手机,七点半。
九阿哥临出门的时候,十阿哥还笑嘻嘻地问他,是去找男朋友还是去找女朋友,没等他回答,胤祥就拦住说十哥别问了,这是**,不能随便问的。
九阿哥心里觉得好笑,同时又想起那青年的警告,虽然对方说得煞有介事,九阿哥却不怎么放在心上。
还能出什么事呢?他心想,ding多像十三那样被人打一顿,总不能真让他致命。
坐地铁到了城北,这边是使馆集中区,又靠近静海路那种高级地段,地价最贵。九阿哥对这一带不太熟,因为这边洋人多,而他讨厌洋人,哪怕交流无碍。他始终记得大清是怎么亡的,以及斯杰潘是个多么恶心人的货。
还有,他拿人家当兄弟的安德烈,偏偏是个“四爷党”。
此刻,九阿哥用手机查着地图,找到了春锦里。
他停在门牌21号的建筑面前,那是个酒吧,招牌上只有一个龙飞凤舞、浮凸闪烁的“银”字。
想必这就是那个阿银的巢穴了,九阿哥想。
时间还早,酒吧里没什么人,一个酒保慢悠悠擦拭着酒杯,一个勤杂工在擦地板。九阿哥走进去,戴着黑领结、留着小胡须的酒保斜睨了他一眼:“来早了,还没到九点。”
九阿哥没有回答,他四下看看,一个气势不善、身材高大的黑人走过来,冷冷盯着他。
想必这就是那青年提过的黑人。九阿哥立即道:“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是来报名的。”
酒保一听这话,冲那黑人一努嘴,黑人点点头,转身道:“跟我来。”
他的中文很含混,不仔细听不能听真,九阿哥无法判断他是汉语很差,还是口腔出了问题。
这还是九阿哥第一次和一个黑种人如此接近,对方肯定超过两米,身形如巨塔,右边耳朵挂着只银耳环,鼻梁异常的扁平塌陷,上唇有很大一道伤疤。
九阿哥忽然意识到,这人是个拳击手。
可能口齿的含混也是因为受过伤。
原来阿银这么喜欢这种互博的运动,九阿哥想,自己要去的,也许就是个地下拳击场吧。
他们从酒吧后门出来,黑人在前方沉默地带着路,俩人行进在一条狭窄的巷子里。走到巷子尽头。原来那儿有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九阿哥跟着黑人沿着铁梯往下走,他能听见极细微的音乐,下来楼梯,黑人推开沉重的木门,悠扬的乐声立即灌入耳朵,是欢快的小提琴。
房间很大,但人不多,一台陈旧的自动点唱机放在角落,彩灯闪烁,正在唱我的心是一把小提琴。
九阿哥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
他知道这首歌。这首歌是红龙的最爱,九阿哥不太清楚其中深意,但隐约听说这首歌和红龙的妻子有关红龙的妻子在丧尸爆发初期就死了,她被他们变成丧尸的孩子给咬伤。最终请红龙亲手结束了她的生命。
他曾经听红龙唱过这首歌。在那丧尸遍地的可怕环境里。这优美的歌和周遭环境形成了鲜明差异,令九阿哥久久难忘。
此刻,在这别样的世界。再次听见这首歌,九阿哥没来由的一阵伤感。
屋里的几个人在打桌球,烟雾缭绕,桌球撞击的单调响声在屋里回荡。墙壁上幽蓝的贝壳灯不是太明亮,只有上方的白炽灯照在绿绒布和彩球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有人和那黑人打招呼,叫他斯蒂夫。
“这人是谁?”那打招呼的人放下手里的球杆,目光盯着九阿哥,“问清楚身份没?别带进来讨厌的人。”
“他不是讨厌的人。”黑人用依然含混的声音说,“是来报名的。”
那人脸色立即有了细微的改变,九阿哥在他的眼角眉梢捕捉到了,刚才的警惕变成某种难以名状的同情。
黑人却转过身,对九阿哥说:“这儿讨厌几种人:皮条客,吸毒者,酒鬼,老人,小孩子,以及保险商人。”
九阿哥诧异:“这几种人犯了什么忌?”
“红龙先生讨厌这几种人,所以老板吩咐以上几种都不得入内。你看起来不像皮条客。而且你身上没有大a的味道,手腕上没针眼,你也不大喝酒。”
九阿哥心里一动,却笑道:“你怎知我不是酒鬼?”
“你或许平日喝两杯,但不是酒鬼。”黑人说,“你没见过真正的酒鬼,他们脸部肌肉会抽搐,眼珠浑浊。”
“也许我是个保险商人。”
“保险商人比你的话多。”黑人冷静地说。
九阿哥摊了摊手。
黑人朝着房间的一扇门走过去:“这边。”
九阿哥跟了过去,黑人手握着门,却没有立即打开,他转头盯着九阿哥:“你真的想参与进来?”
九阿哥点点头:“我缺钱,而且我想见红龙先生。”
“好吧。”黑人轻轻叹了口气,他推开门:“但愿今晚我还能再见到你,希望你能平安出来。oo 。”
门打开时,巨大的喧嚣从里面涌出来,九阿哥这才发觉,隔音的门板墙壁,以及外面的点唱机歌声,都是掩盖。
掩盖这里面的喧哗,惨叫,呼号,以及狗的狂吠。
黑人没有跟进来,九阿哥独自向前面的入口走去,他慢慢分辨着周遭的杂音,不由皱了皱眉,为什么会有狗叫呢?而且还不止一只狗
他特别讨厌狗,从小就讨厌,和四阿哥那个狗狗爱好者不共戴天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源于此。
九阿哥喜欢猫。
有一群人走过来,拥着一个伤者,那伤者头上肩上腿上大片的鲜血,他被人扶着,嚎叫像杀猪,九阿哥莫名其妙看着这些人从他身边经过,心想,怎么伤成那样?拳击应该不至于弄出这种伤痕来
“是来报名的?”有人在他身后问。
九阿哥慌忙转过身,一个穿紫衣的小个子正望着他。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