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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国师大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连符咒都是千金难求,陛下见他一面都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玉儿立刻行了礼,只听他父亲又说:“多亏国师察觉咱们相府有异,有邪气孽债滋生,你母亲身体受了邪气侵染。”
王玉儿立刻问:“母亲可好些了?”
她母亲露出微笑:“好多了”接着她又担忧道,“倒是你,国师说这邪气孽债来源于你啊!母亲担心不已,才让你回来!”
王玉儿一惊:“我如何?”
书丹笑了一声:“并非是你,是你那夫君,他身有鬼怪缠身。”
书丹的声音凉凉的,蓦然一听,王玉儿吓了一跳,特别是她长了副世间少有的好皮相,漂亮得近乎妖异,不似凡世之人,她曾听说这世上有修行者,如安尘国师一般,这位美人想必就是修仙者?
修行者皆是这般好看?
王玉儿有些紧张:“姑娘,我夫君乃是洛阳太守,他怎会鬼怪缠身?”
她有点儿担忧,他那夫君乃是堂堂正正之人,也不知为何会鬼怪缠身?好在国师在这里,他这般说,想必是能帮她解了。
书丹笑了起来:“那我便不知了,若是方便,我与安尘跟着姑娘去一趟洛阳如何?”
王玉儿本来是要带着两人去洛阳,但行至途中,那马儿突然不听使唤,在长安城外一座废弃的宅院门口停了下来。
侍从妇仆皆是手忙脚乱,但国师与那位林姑娘却镇定自若的下了马车。
书丹将门一推,对着王夫人笑道:“想来这便是缘,我隐隐约约瞧见你身上的恶孽来源于此,菩萨说牛马羊狗皆有灵,能瞧见凡人瞧不见的东西,你瞧这马儿多有灵,想来果真如此。”
这地方就是阿香被杀的地方。
还是跟着安尘装神弄鬼装比较能唬人,毕竟国师大人不是吹来的。
王夫人从马车里下来,她仰头看见天阴沉沉的,寒意渗骨,也许是要入冬了。
她跟着书丹进门,那冷风从里头一吹,刮在人脸上就像寒冬腊月冰天雪里的风,冷得人直打寒颤。
这宅子像是荒废已久,里头有股泥草的气味,隐隐约约有点臭,王夫人掩住鼻子,瞧见那位红衣美人毫不忌讳的往前走,她也跟上了她。
相国府的家丁婆子们不明所以的跟上,自己那林姑娘突然指住槐树下的草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她。
她那眼睛并不是看她,王玉儿总觉得她在看什么别的东西,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就在她身边,她在这一瞬间鸡皮疙瘩全部立起,冷意渗进了骨子里,她一动也不敢动。
下人们按照她的指使小心翼翼的挖着土,王玉儿的眼睛盯着那土,穆然瞧见了一件破烂的女人的衣服的衣角,她吓得惊叫了一声!
她心中隐隐约约有着不好的预感,她手指绞着手绢,挖土的下人突然喊了一声,王玉儿像是吓得抖了一下一旁的婆子将她扶住!
“有尸骨!是个女人!”下人们惊呼起来,腐烂的恶臭在空气里蔓延,“不!还有个小的!”
王玉儿捂住胸口在一旁吐了起来!她脸色苍白,几乎把胆汁都呕得见底,她扶着一旁的树,婆子丫鬟手忙脚乱的伺候她,她手指一片冰冷。
她想起了方才被国师提及的“恶孽”,此孽来源于她的夫君。
她喘着粗气,思绪飘到了更远,思起此前与田尚相识相知、乃至结为夫妻的种种,细思极恐。
正在这时,消失了片刻的安尘突然走了进来,他身后是官兵,以及这宅子转了手的在世的所有主人。
书丹将田尚的画像摊开,当着官府的面问:“诸位老爷瞧瞧此人,可是在谁手上买过宅子?”
其中一名白皮胖子一看那画像便说:“他在我手中买过!我认得此人,当时他急急忙忙买了这宅子?”
安尘挡住书丹前面,不让人看她,只问:“何时?”
“大约八个月前?对!就是那时,是春日之时。”
王玉儿捂住胸口,衙门来的仵作已然在验尸,她想回去,但是门口已然被堵住,她已经猜到了,这死了的女人和孩子,恐怕与他夫君有关。
若是平时发现,还能为她夫君遮掩一二,但国师在此,又立刻来了官兵,若凶手真是田尚,恐怕无翻身的可能。
丫鬟婆子和侍从都被死死关在这破宅子里,连会相府通风报信的机会都没有,她甚至觉得国师和这位林姑娘早就知道此事,故意让她在这里,故意要把她夫君拉下马!
“这女尸与小孩至少死了八个月!”仵作终于开了口,那边的白皮胖子立刻嚷嚷,“那时候我宅子已然转了手!对!就是画像上的那人!就是他!”
王玉儿咬牙切齿,她盯着书丹,书丹正巧回过头来看她。书丹朝她笑了一下,那笑可畏是倾国倾城,但她眼底很冷:“夫人,这死了的,恐怕是你夫君的前妻啊”
“你胡说!”王玉儿又是恼怒又是害怕,“我夫君到底与你有何仇怨,你竟是要这般害他”
书丹呵呵笑道:“无冤无仇,只是我与国师大人乃是修行之人,一眼便瞧出了这女尸乃是田尚之妻”
“你怎么看出来的?”王玉儿掐断了一节指甲。
书丹的眼睛挑了挑,往她旁边一看:“她就在这里,她亲口与我说的,做不得假。”
王玉儿尖叫一声,她浑身发抖,她想过去躲在书丹身边,但是又觉得这美人更冷,像是不可接近不可庇护她一般,她转眼又看见安尘国师立在一旁,她想过去求助,但见他身后跟着一个人。
只听那人颤颤巍巍说:“我是田尚的姨母,他从前娶了镇上刘家的嫡小姐,唤作阿香,听说他中了探花,阿香带着儿子一年前进长安来寻她,至今不曾回来”
王玉儿退后两步,突然捂住眼睛哭了起来。
书丹双目微眯,显出一丝冷色,她摸住她的手,将她带到一旁,低声与她轻语。
“你瞧瞧,他为了荣华富贵连至亲妻儿都杀,若是哪天当朝公主瞧上了他,你这么个相府小姐该是如何?”
王玉儿双目睁大,身子抖了起来。
妖狐的因果(11)()
就这么个尸体;死了这么久;当时田尚处理得干干净净;要不是安尘把人全部找了出来;根本查不到他头上;便是现在查到了他头上;一时半会也断定不了是他杀的。
但是得让王玉儿眼睁睁的看着她夫君是什么样;书丹对她十分看好,这位夫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相信这位田夫人不仅仅能揪出田尚杀人的蛛丝马迹;连一些其他脏事都能捞出来。
果不其然,不到三个月,洛阳出了大案子;洛阳的太守田尚;竟是贪墨田税高达三十万两白银!
这还是太守夫人王玉儿亲自告的御状!
此事一出,天下大哗;长安城里上至王孙贵胄;下至黎民百姓;都在谈论这事。
“三月前便有消息透露;长安城外有座宅院里发现一大一小两具尸体;据说是那田尚的前妻!”
“啧啧!我也听说了;据说是田尚为了荣华富贵抛妻弃子,还猪狗不如的将其杀害!可怜那对母子,竟是死在了至亲之人手中!”
“那相国府了二小姐也是可怜极了;竟是被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畜生骗了!二小姐忠肝义胆;大义灭亲,乃是女中豪杰,我听人说,当时她在御前告状,还给那死去的母子求了厚葬,皇后娘娘听罢感动不已,不仅收了她做义女,还赐了相国府忠烈牌!陛下亲自提字‘忠烈’二字!只说二小姐乃巾帼豪杰——”
雅间里喝茶的书丹笑了一声,心说二小姐果真没让她失望,他将帷帽幕帘放下,她往楼下一看,见田尚已然被囚车装起带赴刑场。
“看!那是田尚!是那个猪狗不如的田尚!据说他不仅贪赃枉法、杀妻灭子,还时常去勾栏院嫖。妓!这么个畜生竟是考上了探花!真是读什么圣贤书啊!”
书丹瞧见百姓们不要钱般的往他身上扔臭鸡蛋和烂菜,她跟在人群后面,去围观刑场。
刑场人声鼎沸,一片气愤填膺的骂声,有为阿香抱不平的,有为王玉儿不值的,个个骂他畜生。
她看见阿香的鬼魂抱着个小孩冷冷的站在田尚旁边,眼珠子盯着他,不错过他一丝一毫难堪或者绝望的表情,阿香往书丹的方向看了一眼,终于笑了起来。
“太好了,我的乖孩儿,终于将这畜生绳之以法了,世人皆是晓得他对不住你我”
日头终于行至头顶,行刑官员,将斩令一扔——
“午时已到,行刑!”
刽子手大刀一挥,人群一阵惊呼,血染了半边天。
阿香怔怔看着那头颅,她身上的怨气越来越少,魂魄变得透彻而纯净,渐渐的化成了光。
那光往空中不自主的飘了起来,她踏上了轮回。
书丹叹了口气,她一转身便看见安尘远远的等着她。
两人穿过人群,避过喧闹,并肩走着,有点没一搭的说着话,安尘正问着书丹接下来要去哪里,一个转角就遇见了楚王。
楚王笑着行了个佛礼:“国师大人,别来无恙。”
妙仙楼乃是长安城内有名的曲楼,里头的戏子身价极高,偶有说书人台上敲鼓说唱,文人雅客喜好此地,不少王孙贵胄也喜欢在此喝个茶,妙仙楼里的茶乃是一绝,其他地方都喝不到这样的茶,酒更是香。
书丹一进这楼,就知道这里头妖精众多,她瞥了眼安尘,见安尘皱了皱眉头。
楚王依旧无知无觉的微笑:“国师,里边请,我偶然与楼主相识,她特意与我留了雅间。”
书丹又看了眼安尘,安尘低声和她说:“那妖精在吸他龙气。”
“此地清净雅致,乃是大好之地!”
楚王一边夸一边带人进屋,下人们早就备好了茶,安尘和书丹入了坐,楚王才客气的问:“不知这位姑娘是?”
书丹将帷帽掀开,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安尘十分自然的开口:“我夫人。”
楚王手指一抖,茶水差点而淌了出来!他瞪大眼睛看着书丹,而后尴尬的笑笑:“这位姑娘瞧着十分面善,可是洛阳天香楼的那位”
正在这时,外边突然传来动响,安尘眉毛一凛,他手中握住法杖。
书丹也感觉到里楼了至少有只深不可测的大妖,她正想起身,安尘立刻按住她:“我去看看,我能应付。”
书丹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也没有探到这大妖的敌意,她又看了眼楚王,觉得这家伙也许更需要保护,便点了点头。
楚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见安尘突然起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他和书丹,气氛尴尬至极。
书丹眼眸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似笑非笑看着他:“王爷别来无恙,天香楼一别,您清减了不少呀。”
楚王咳了一声,别过头不看她,只说:“国师那日果真是要了姑娘,竟是娶做了妻子?”
书丹噗嗤笑道:“哪里那日?我与他早就月老牵了线,那日我在洛阳,不过是与他闹了脾气罢了!”
楚王恍然大悟,难怪当时怪怪的,原来有这一出,可是安尘是出家之人,怎么会有姻缘?而且两人还如此理所当然,真令人匪夷所思。
书丹仿佛看透了他心思,突然叹了口气,仿佛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