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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喜欢喝酒?”孟九渊看她把玩着手中酒杯,不由皱了皱眉头。
“还行。”苏离月摇了摇手中的酒杯。
第52章 仙女下凡()
话音刚落,苏离月便见到孟九渊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莫非自己说错了话?
“可本王怎么听说,王妃对茶道一向颇有心得,却是不胜酒力?”孟九渊的语气是毫不掩饰的探究。
苏离月一怔,她没想到还有这茬,脸色瞬间有些窘迫,但一想到自己就是苏辞君,干嘛怕他的追究,于是换上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表情。
“王爷,你说的没有错,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我突然就有些喜欢喝酒了。”苏离月睁着眼睛说瞎话道。
孟九渊望着她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仿佛在酝酿着什么一样,最后却丢下一句,“本王不喜欢酒。”
这一番话过后,站在一旁的妖媚女子识趣的离开,再一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苏离月真想说一句,你不喜欢喝酒管我什么事,我喝我自己的酒,难道还碍着你了?
她正要发声,眼前突然飘扬无数娇艳的花瓣,原本心思没有放在赏舞上的人,也在同一时间朝殿中央看去。
只见十几名舞姬有若齐绽的百花,朝四周散开来,一名手持琵琶的曼妙身影,竟出现在舞姬团簇的中心,她的身姿如一阵风一样轻盈飘忽,轻舒长袖,挥舞出一条珍珠白的绸带,美目流盼,令官员们如痴如醉。
清雅的芳香飘到殿中,侍女轻轻一嗅,不禁用袖轻掩嘴唇,惊道,“好香……”
“这简直就是仙女下凡啊!”一个朝廷官员叫道。
曼妙女子听到称赞之声,并没有露出欢愉的神情,清雅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此时乐师一曲奏罢,舞姬们收住身姿缓缓拜下,连带曼妙女子一起叩拜。
“民女赫兰雅馨,叩见皇上和太后。”赫兰雅馨说着话,目光随意往苏离月的身旁扫去,专注的看着什么。
“倒真是一个可人,起来吧……”皇帝毫不吝啬的给予掌声,赞叹道,“你的舞姿曼妙,这天下在难有与之媲美的人了。”
“皇上谬赞了,民女不敢当!”赫兰雅馨收回目光。
“朕看这倾城一舞,实在惊为天人,让朕和众朝臣大开眼界,按理应当赏赐一些东西,太后觉得呢?”皇帝说完一句,还不忘询问太后的意见。
方才的事情过去后,太后那始终毫无表情的脸上有一闪而逝的如愿,不过很快换上一副平和的笑,道,“既然皇帝要行封赏,由皇帝做主便是。”
“那……赫兰雅馨你有想要的东西吗?”皇帝紧紧盯着赫兰雅馨,耐心道,“只要朕能办到,都可以满足你的心愿。”
话虽如此说,但众人都听出了皇帝话中的意思,皇帝对她很赏识,只要她开口留下来,便能成为皇帝的女人,享受宫外没有的荣华富贵。
但是,赫兰雅馨似乎并不领情,反而将头垂得更低,柔声道,“请皇上恩准,将民女赐给秦王殿下,便是不能当妾室,只要能一生长伴秦王左右,也足矣。”
此话一出,皇帝和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这女子是不要命了吗?竟敢向皇帝提出这样的赏赐,摆明是在打皇帝的脸面,证明皇帝的魅力不如秦王啊!
皇帝的脸色很不好看,几乎可以说是气愤填膺,但当着众朝臣的面却又不能发作,正想干脆拒绝时,听得太后在一旁道,“如此情谊,理应不能辜负,依哀家看,皇帝就答应了吧。”
归宁浑身一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若说苏辞君这样的权贵之女,她还能勉强接受,但这只是一个舞姬,怎么配得上渊哥哥呢?
而更让她感到难以接受的,是太后宁愿理会一个舞姬,也不愿答应她的百般恳求,让她嫁给渊哥哥,成为唯一的秦王妃?
第53章 还是杀人靠谱一点()
赫兰雅馨没得到回复,便一直站在原地未动,好像打定主意般,要讨得这一份应得的奖赏。
苏离月心中不由暗自佩服,就算换成她,也未必能有这样的胆量,在皇帝面前说这些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就算皇帝有心收回成命,但太后的话让皇帝打消了念头,他看着貌若天仙的赫兰雅馨,终于开口道,“赫兰雅馨,朕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秦王尚在新婚之期,倘若你留在秦王府,实在于理不合,但若是秦王妃同意,朕便将你赐给秦王。”
皇帝的话刚说完,众人一脸探究的朝苏离月行注目礼,对啊,他们怎么没想到这件事,哪怕秦王妃宽容大度,不计较别的女人接近秦王,但若是这般美丽的女子想留在秦王身边,秦王妃又会作何感想?
苏离月愣了一下,这件事怎么就扯到她身上了,赫兰雅馨能不能留下来,全凭她的一句话吗?
但是完全不在意的苏离月,很快就镇定下来,其实赫兰雅馨留在秦王身边,对她来说也没有威胁,说不定还能吸引秦王,让他没空再来找自己的茬。
想通了这些后,苏离月刚想起身替赫兰雅馨说话时,一旁的孟九渊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苏离月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脸上的神情给人一种阴晦的感觉,她下意识觉得,倘若她真的帮赫兰雅馨说话,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于是,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很明智的选择不再管赫兰雅馨的事情,虽然赫兰雅馨能留下来,对她来说的确有一定作用,但也并不是必要的。
苏离月笑得释然,“王爷莫不是在担心……我会答应赫兰雅馨?”孟九渊阴沉着脸,不理会离月的话语。
赫兰雅馨却不肯放弃,她走到苏离月面前,十分诚恳道,“民女明白,若要王妃同意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没有理由的。但民女听闻,王妃曾是冠绝京都的才女,一身绝美的舞姿更受人称赞,所以民女想同王妃比试一场,倘若王妃赢了,就算民女要离开,也不会再有任何遗憾了。”
苏离月握着酒杯的手指突然抽动一下,仍然强装镇定,心中却有些慌乱,没想到赫兰雅馨会说出这样的话,刚刚还对她有几分欣赏,现在全都变成了鄙视。
这个赫兰雅馨摆明要找她的麻烦,她这个自打重生以来,就只会舞刀弄剑的杀手,若要她表演杀人的手法,她有用不完的方式,但若是要扭着身子跳舞,她感觉还是表演杀人靠谱一点。
“正好,朕也想看看,传闻中秦王妃倾城绝美的舞姿,是否能胜过赫兰雅馨?”皇帝仍是一脸的笑意,那幽深的目光比先前更加的高深莫测,让苏离月倏地有了一种压迫感。
孟九渊也是目不转睛的打量她,好像和皇帝一样很期待,苏离月脸上面不改色,心底却几乎要咆哮出声,我真的不会跳舞啊!
而且是和赫兰雅馨这种舞姿绝世的女人比,她的胜算根本就是零,不,连零都没有,估计她刚摆摆手臂,僵硬的姿势就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料。
孟九渊看她缓缓站起身来,脸上还带着踌躇不决,便发觉了她的不对劲,难道她不能跳舞?不然怎么会这么一副表情?
但他转念一想,又不再担心了。他曾见过这女人的舞姿,就在几年前的宫廷盛宴上,哪怕对女人嫌恶至此的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倾城绝世的舞姿确实让他耳目一新,和这个赫兰雅馨相比起来,她有真正的实力。
深知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苏离月深吸一口气,微微一笑道,“多谢皇上的赏识,那辞君就只好献丑了。”
第54章 我甘愿认输了()
四周皆是等着大饱眼福,想看苏离月一展倾城的舞姿,皇帝更是迫不及待道,“来人,为秦王妃奏乐!”
“等一下,我的舞不需要乐声相衬。”苏离月瞥了一眼赫兰雅馨,用着睥睨的姿态,好像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我只需要一样东西。”
在场众人俱是一脸好奇,想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苏离月也不负众望,她先是拿过身后侍卫捧着的佩剑,然后对孟九渊轻声道,“王爷,能否借你的佩剑一用?”
孟九渊一直盯着苏离月,希望能从她的表情里得到更多的答案,但是她的神情从容淡定,连先前的一抹踌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个人就是这样对视着,孟九渊点点头道,“好。”
陪在太后身边的归宁,看到台下的苏离月拿着佩剑,大感困惑道,“她拿着渊哥哥的佩剑,是想做什么?”
太后也是满脸的困惑,但神情中似乎还带着一点隐怒,连眼也没抬道,“这赫兰雅馨真是太没规矩了。”
归宁公主听闻,却在心中更加埋怨太后,要不是她劝皇帝将赫兰雅馨赏赐给渊哥哥,这赫兰雅馨也不会如此放肆吧?
苏离月将佩剑拿在手中,光是感觉到的重量就让她很满意,褪去剑鞘,看见通体漆黑泛着寒光的剑身,就更觉得孟九渊这把剑不错了。
苏离月抬眼,身前的人很有默契的让开到两边,中间空出一条路来,苏离月慢慢走到殿中央,手执长剑身姿潇洒。
伴随着乐声随心起,苏离月腾身飞跃,剑尖撩起,挽起两朵剑花,如雨打浮萍,苏离月脚步轻移,漆墨的剑身随臂舞动,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点点寒光,扰乱了众人的视线。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这般飘逸出尘的舞剑招式,就像是在展示着一种极精妙的武学,带着女子特有的柔美气息。
皇帝见到这样的剑舞,至美至柔,游刃有余,忍不住激动得拍起了手掌,“真是一场精彩的剑舞!”
那些见惯了载歌载舞的朝廷官员们,哪里见过这阵仗的剑舞,一个个早已目瞪口呆,但看见皇帝龙颜大悦,便也跟着拍起手掌,大声称赞起来。
苏离月白了这群人一眼,不就顺手耍一套剑法出来,用得着反应这么激烈吗?而且她表演的还只是最柔和的一套剑法,若是再加上一点内力,还能当场表演一下开山劈石……
“丞相,没想到你能教出一个这样的女儿,不仅精通琴棋书画,还有一身舞剑的好本领,真是令朕大开眼界啊。”皇帝对着丞相,不加掩饰地夸赞道。
丞相听见皇帝的话,顿时不停的擦着汗,为何他不记得女儿在府中时,除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舞,还学了一身的剑舞?
苏离月但笑不语,转过身朝着赫兰雅馨看去,只见她怔愣在原地,迟迟没有回过神来,那是怎样的一场剑舞啊,她自觉乐舞在这些舞姬中,是绝对首屈一指的,可没想到还有人能比她更厉害。
虽然秦王妃的倾城乐舞,她早就有耳闻,对此也有了心理准备,但秦王妃却用一场剑舞来证明,她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千差万别。
“今日得见王妃一舞,才知是我太有自信了,王妃是庸中佼佼,我甘愿认输了。”赫兰雅馨认真道。
苏离月只是微笑,摆出一副权贵之女该有的大度姿态,事实上她的知情达理,也又一次向众人证明了,她能嫁给秦王,完全是靠着过人的本事。
若是家中有这样出色的妻子,他们也都求之不得,怎么会觉得她不好呢?
赫兰雅馨随着舞姬退场,一场风波总算平息,苏离月站在殿中央,将手中的佩剑潇洒抛向侍卫,岂料剑身飞过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