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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小蛇就这么长吧。”松爷伸手对老土说,老土点点头,松爷大咧咧一笑,说道:“那值个什么?一刀砍断,看它还能张嘴咬人?”
“可没那么简单呐,要是这么容易弄死,山里人会把它看成瘟神?”老土跟着松爷咧嘴一乐:“这东西浑身上下的皮结实的很,我们砍柴的刀,各位见过吧,背厚刃利,分量又重,就这还不能砍死它。”
“哦,这皮也真他娘的结实。”
“朱头花性子最难缠,放到人里说,就是那些个没事找事死缠烂打的无赖痞子,身子轻巧到了极点,真真算的上闪电一样,它这样的个头儿,稍大点儿的野物便吃不下,但只要让朱头花瞧见,不管吃不吃的进,总得先咬死再说。换句话说吧,但凡从它脸前过去的活物,不分青红皂白,这一口万万是免不了的。各位先生想想,二尺来长一条蛇,灵动的不得了,抓又抓不着,打又打不死,偏还爱没事找事,真和它碰了头,不跑还有命么?刚才我在草窝子里蹲着,远远瞄见那条朱头花,幸好遍地野物都让惊了,它正咬着只野兔,咱们大伙儿这才有了逃跑的机会。”
事后很久我才知道,老土所说的朱头花只是俗称,做学问的人管这种蛇叫细尾圈斑。细尾圈斑性情凶猛好斗,毒性之烈,犹在鼎鼎大名的眼睛王蛇之上,是个濒临灭绝的物种,比咱们的国宝大熊猫也多不了几只,只存在于云南、广西、越南、老挝这些亚热带局部区域,有的学者为拍它几张照片或是一段录象,窝在山里几个月都没结果,我们才来云南几天就和它偶遇,也真算的上“苍天有眼”。
老土告诉我们,朱头花数量极少,又行踪不定,所以这些年很少能在山里遇到了,他自己也是在六、七年前见过一次。
我们大伙儿听了老土的讲述,虽然觉得朱头花确实厉害,只不过还未有人身受其害,因此都没太放在心上,只埋怨老土带着大伙跑的太远,回头还得再走老路。庞老二摆摆手说道:“算了吧,凡事小心点好,咱们又不是没受过累,多跑几步路有什么要紧?兄弟们歇歇,那朱头花来去如风,怕是不会老在一个地方活动,这会儿想必也走的远了,大家歇过以后就起身吧。”
老土支吾着还想说什么,但大伙儿已经把朱头花的来龙去脉听了个清楚,这时再没人搭理他。铁柱取笑着说:“怎么了老土?是不是刚才一真猛跑又把你肚子跑空了?不打紧,咱们饼干多的是,尽着你吃。”
老土干笑两声说道:“好兄弟,你去跟领头的先生说道说道,朱头花那毒真是要命啊,咱们是不是略等等,熬过今天再上路?若是急匆匆的走,说不准又得跟它碰面,这个这个。。。。。。”
铁柱自然不会听他的话,嘻嘻笑着走了,老土瞧瞧卫攀的五六式,无奈的长长叹了口气。
再上路时,庞老二也加了小心,对周围的风吹草动极为敏感,即便这样,还是事与愿违,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我们走了四、五公里之后,草窝子里慢慢溜出条二尺来长的朱头花,因为它色彩斑斓,所以在黄土绿草中分外醒目,大伙儿刚放下的心猛然间又提到嗓子眼儿。
第十一节 朱头花(2)()
眼前这条小蛇和老土事先描绘的模样丝毫不差,血红的脑袋,比人的大拇指粗那么一点儿,身上密密麻麻长满了五颜六色的彩色圆圈儿。自然界里的动物为了保护自己,大都会根据周围环境进化来一套伪装本领或是保护色,而朱头花却毫不忌讳这一点,想来也是,它行动敏捷又毒性剧烈,旁的动物见了它只顾四下逃命,这东西身子小,若是身子大一些,俨然就是这里野生动物食物链的终端。
老土原本就央求过多熬些时候才好上路,以免在路上再次与朱头花遭遇,此时担忧变成事实,老土那张脸上的五官几乎全褶到了一块儿,全身上下一动也不敢动,只从紧闭的嘴唇缝隙里露出条缝儿,含糊不清的小声说道:“大伙儿千万别动,谁先动它肯定会先咬谁。。。。。。”
我听了老土的话只觉得象是放屁,跟朱头花死扛着,它若是兴致好了在这儿呆上几个小时,我们就得一起挨晒?不叫人动,难道死挺挺的等着它来咬?
这时候距离朱头花最近的,该算是庞老二和老土。庞老二自然不会象老土那样脓包,抖着两腿打哆嗦,但他一向谨慎,遇危险不会楞头直冲,所以还是按着老土的话,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和朱头花对峙。下面这些人里有仔细的有毛糙的,我眼睛余光瞟见松爷似乎不怎么老实,急忙微微歪头看看他,见这位爷正慢慢把手摸向开路刀的刀柄,瞧样子他似乎总是不怎么相信老土的话,因此想抽刀迎战朱头花。这人虽说粗了点儿,但心眼子直,我们出生入死相交这么久,情分厚重,不论目前情况如何,我都不愿意他当出头鸟,急忙低声制止他。铁柱也在一旁说道:“小尤,别莽撞!”
听了我们的劝阻,松爷才老大不情愿的打消心里的念头,但右手却实实在在握紧了刀柄。
我只盼眼前能突然冒出只兔子一类的玩意儿,把朱头花引走。但这家伙已经在附近游弋了老长时间,大小野物早就跑的一干二净。如此僵持了足有二十分钟,众人脸上的汗已经一滴一滴往下掉,而攻击性极强的朱头花,也缓缓的左右移动身体,老土顿时带着哭腔说道:“它要咬人了!”
庞老二咬咬牙,沉声说道:“大伙儿准备好退!”我们还未明白他的意思,庞老二便猛然向没人的地方斜跨出去一大步,早已伺机待发的朱头花仿佛身上装着弹簧一般,嗖的一声朝庞老二蹿过来。我们这才知道,庞老二试图仗着自己身手好,引开朱头花,给众人一个逃跑的机会。
朱头花的速度果真快的邪乎,一眨眼的工夫几乎已经贴近庞老二的身体。不说别人,我和铁柱松爷与庞老二的交情非比寻常,断然不会抛下他独自逃命,但卫攀的手下却没我们这么厚道,纷纷做好架势,眼望着卫攀,等他发令逃跑。卫攀显然万分为难,我们寻找九龙樽乃至以后的圣师宝藏,庞老二无疑是绝对的中坚力量,若真在这里出了闪失,再到那里找这么个人物?
卫攀尚在犹豫,老土却等的不耐烦了,一边朝后跑一边对大伙儿招呼:“先生们跑啊!跑的一个算一个!”卫攀一咬牙,抬枪对准老土脚下扣动扳机,狠声骂道:“二哥舍命是为了救你这号儿龌龊人?”
这颗子弹堪堪贴着老土的脚后跟钉进土里,顿时把老土三魂七魄吓掉一半儿,激灵灵止住脚步,卫攀对大宾喝道:“看紧这老小子,要是他再跑,别等我发话,一枪打死!其余人,跟我去给二哥搭把手!”
卫攀这话正说到我们几个的心坎上,也顾不得朱头花有多毒,拿上手里的家伙纷纷朝庞老二靠拢。
也亏得庞老二这些年的功夫没有白练,朱头花形如闪电,几次想一击将对方致命,都被庞老二勉强躲过,但毕竟他身子比朱头花大上许多,行动即便再敏捷,也得有迟缓的时候。我们乱哄哄的想过来帮忙,却是无从下手,一人一蛇纠缠的正紧,刀枪全派不上用场,只能围在外面干着急。庞老二见我们不肯逃命,一边儿闪避一边二叫道:“柱子,带着大伙儿先走,我脱了身就找你们去。”
这话纯是抚慰人,若留他一人跟朱头花周旋,等体力耗尽的时候,后果不堪设想。铁柱跟庞老二相识多年,肝胆相照,那是过命的交情,他看看长刀短枪,都觉得不大顺手,便拿过一把一尺多长的短刀,叫道:“二哥,放宽心,我来陪你和这小东西玩玩。”说罢,心一横,跳进圈子。见铁柱上前,我和松爷不由自主的也跟着迈出去几步,铁柱回头对我们说道:“你俩离远点儿,小心我发了威,把蛇血溅到你们身上,走远点走远点。”
我和松爷自知身手太差劲,硬着头皮过去也只会给庞老二铁柱添麻烦,听了铁柱的话,急忙刹住脚步,急切的观望。
铁柱也真不是盖的,趁着朱头花对付庞老二,瞅好时机,一刀斩在它身子正中。若是一般的蛇,被铁柱这把锋利的短刀斩中,就算不会一刀两断,起码也得皮开肉绽,但这朱头花果然和老土说的一样,浑身上下的皮既坚且韧,一刀砍下,浑跟没事一样,调过头冲铁柱疾风般袭来。
铁柱没庞老二身手好,但单论敏捷,却和他不相上下,猴子一样蹿来蹿去,朱头花一时半会之间很难找到缺口。庞老二得铁柱帮助,压力顿减,他本意就是想引开朱头花,好给大伙一个机会逃走,但众人各有各的原因,却都没走,现下也不是埋怨的时候,庞老二一得空隙,马上摸出把小匕首,对准朱头花的七寸,顺手便甩了出去。这玩意儿皮厚,身子上没破绽,只好寻它的要害试上一试。
他这手绝活大宾在当阳地宫是见识过的,一刀便让金七爷吃了好大的苦头。但这朱头花可比金七爷还难缠,庞老二自幼浸淫在这飞刀绝技中,准头力道都算的上炉火纯青,只不过朱头花不比其它目标,既小且伶俐,庞老二这一刀立时落了个空。
庞老二和铁柱把朱头花夹在中间引来引去,要说朱头花毕竟是个畜生,没那么灵动的头脑,初开始只追着庞老二咬,铁柱进来之后,情况大变,朱头花乱了阵脚,也不知道该咬谁好,只好看谁离着自己近就攻击谁。一时间双方争持不下,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样斗下去可不是个事儿,卫攀在旁边看的着急,出声叫道:“二哥,这东西拿刀砍不动,要么你们闪闪,用枪对付它。”他想的虽好,可当下情况却容不得这么做,朱头花缠人缠的紧,且不说枪子儿能不能把它打烂,想在两个大活人中间瞅机会正中目标,难!
着急之余,我也在脑子里来回想着各种办法,想来想去,总感觉有点线索晃来晃去,却抓不到,不由的使劲拍拍自己脑袋,没想到这一拍倒拍出了头绪,猛然间灵光一闪,有了!
第十二节 朱头花(3)()
小的时候看过一本连环画,讲述的是明代大医学家李时珍的故事,其中有一副插图说的是李时珍为了编写本草纲目,而深入到一座山里抓捕一种可以入药的剧毒蛇类,他当时手持的捕蛇器具给我留的印象非常深,虽然时隔多年,但刚才一番苦想,还是把它想了起来。这种器具其实结构非常简单,取一根长短适手的竹竿,将竹节打通,把一条绳子对折后穿进竹筒,只在一端留一个小小的绳套,遇到蛇时,想法子用绳套套住它,然后在另一端拽紧绳子,再毒再烈的蛇也逃不掉。
说干就干,这当子口儿也不及做的那么精细了,大致弄出个样儿,合用就行。我手忙脚乱在附近折下一根树枝,去净岔枝树叶,然后在包里翻出些铁丝,比着长度截下一截绳子。旁人看我瞎忙活,全是不明就里,松爷握着刀回头瞪我一眼,嚷嚷道:“宝来,你瞎搞什么!”
这浑人我跟他也说不清楚,于是把卫攀叫到身边,一边将铁丝固定在小棍上留待穿绳子,一边把这中间的原理跟他讲了。卫攀是明白人,略略一听就恍然大悟,只不过他心里没底,不知道这小玩意儿管不管用。我说好使不好使总得试试,要不然咱们身手不如二哥和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