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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孟茴也就安心了。一开始她其实很担心,就怕霍承胤遭受打击一蹶不振,如今这样她便可稍稍放心了。
吃饭的时候,孟茴的手还没好,冬雪伺候吃饭,霍承胤看在眼里,想起那一日她为自己挡皇上那一剑,终是心疼不已。她那样一个怕痛的人,平时小病小痛都要喊上半天,如今却为他如此。
“怎么这么傻!”
霍承胤突如其来的话让孟茴费解,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云里雾里。但见霍承胤从冬雪手中拿过碗,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我喂你。”
“有冬雪呢!”
“我想这样。”
他执意,孟茴没辙了,顺从的吃着,本来是想着他在牢中辛苦了,为他好好准备些吃的。如今却反过来了,她倒成了被伺候的人。
霍承胤低头看着她的手,道,“这都半个月了,竟还需要包扎都没好。”
孟茴自然是不敢说给皇上弹琴旧伤复发,只敷衍道,“快好了、快好了。”
吃罢饭后,孟茴因起了早床有些倦,加之太医说要卧床,冬雪便扶她回屋躺着,霍承胤只在一旁陪着,如今刚出来,这会儿并不急着入宫。
好一会儿,冬雪将要敷的药调好,给端进屋来,霍承胤给孟茴上药,她本要推却的,然而霍承胤却固执,这纱布在他手中一圈圈的给解了下来,他的脸色也随之也一点点暗沉下来。
孟茴瞅着他黑着脸,心下委屈道,“让你别看你非要看,现在知道丑了吧!”
说着,赌气的要抽回手,霍承胤却拽着道,“别动。”
他压低声音,好似低吼,孟茴更觉委屈,没有乱动,由着他上药,虽然他下手很轻了,可是,当那药水浸入伤口时,还是一阵阵刺痛,她不由自主的老是收手。
霍承胤就这样沉着脸给她上药又换了纱布重新包扎起来,孟茴不明白他何故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却有黑着脸,故而悻悻的问,“你怎么生气了,我哪惹你呢?”
“我没生气。”霍承胤小心翼翼的给纱布打结。
“还说没有,你一见我这伤疤就沉着脸,就算是难看,你也……”
“我没有生气,更不是你想的嫌弃,我只是懊恼,恼自己说过要保护你,却什么都没有做。”
原来如此,孟茴心下好受多了,无所谓的笑道,“这有什么,你保护我了呀,若非你,我早就被那胭脂马给踩死了。”
“可是,若非我,他们也不会对你下手。”
“什么你呀我的,你不是说我们是一起的吗,既然这样,荣辱与共,何必说这些?”孟茴将手轻轻覆在霍承胤的手背上,柔声道,“我终于能体会那一日你为我挡剑的感觉了,疼,真疼,但心却是安的,我不能见你有事。”
霍承胤有些动容,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我却也不愿见你有事,不论何时,保护好自己是首要,知道吗?”
“可是明知道是个陷阱,为什么还要往里跳?隐忍了这么多年,如今却都……”
孟茴自责的话还没说完,霍承胤便道,“我说过不愿见你有事,明知道是陷阱又如何,谁让他们赌的是你的命。”
霍承胤坐在床边,孟茴依偎在他身侧,“若非我参加赛马节,或许你也就不会被算计陷害。我恳求皇上放了你,却不想他会削了你的王位。”
“这本就是不劳而获的王位,不要也罢。只可惜了,你不也要随我一起贬,不再是豫王妃。”
“其实我觉得二皇子妃也挺好的,你都不在意了,我还在意什么?”孟茴抿嘴一笑,其实也亏了这次赛马,当那胭脂马蹄要踏碎她的那一刻,她才真切感受到生命的可贵,与之比起来,权势、利益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命都没有了,那要荣华富贵又有何用?
这个个大道理,孟茴懂,也是深有体会,可是,此时此刻,她到底还是个女儿家,依旧会对掌中的疤痕耿耿于怀,问霍承胤道,“这是不是真的很难看啊。”
“难看。”
霍承胤不假思索的回答,孟茴哀叹,“啊?!”
“可是,我们一辈子这样牵着手谁又看得见呢?”霍承胤轻握着她的手,如此,那伤疤确实遮住了,他说,“不论是难看的,还是好看的,只要是关于你的,便只能为夫一人看。”
说这话时,他认真的脸上带着柔和笑意,孟茴直骂他霸道,可是,这些话却如此的受用,她爱极了他这样的霸道。
第103章 糊涂的娘亲()
屋内燃着安神的熏香,屋外的太阳已经高升,四下一片静谧,孟茴的头依偎在霍承胤的腿边,只觉得岁月静好。
没一会儿安胎药便熬好了,霍承胤喂孟茴喝下后,又扶着她躺好,脸上带着歉意道,“是我不好,竟连你有了身子都不知道,还让你去赛马……”
“这哪能怨你?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呢!”孟茴说这话都有些不好意思,她真是个糊涂的娘亲。
霍承胤笑,“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我从没有想过我的人生会这样完美,会有妻子和孩子。”
说到孩子时,霍承胤脸色都变得柔和起来。孟茴只靠在他身边,脸上带着笑意,其实她又何尝不是呢?自母妃死后,她被软禁在行宫,她以为一辈子都会老死,却哪知会有今天这样的生活,她不仅出了行宫,更离开了赵国,燕国的一切是那样的新鲜和富有生气,她其实是喜欢这个地方的。
“如果你母妃在就更完美了是不是?这次是赛马节,皇上说可以允夺魁者一件事,我原是想如果胜出,那便让皇上放你母妃出宫,可是,如今不但没帮上忙还净添乱了。”
“其实就算你胜出,父皇也未见会应允。他曾下旨让我母亲终身为奴,天子一言九鼎,又岂会轻易改变?”
孟茴有些失落,一切都是她想太简单了,事情原比这复杂得多。
“这次赛马节不过是个圈套,是父皇和荣王一手设计的,我只是奇怪,荣王如何知道我会武的?”
孟茴一惊,“到底有多少人知道你习武?”
“除了你,叶良辰应该也知道,虽然我没有明说过,但平时在一起他应该看得出来。”
“那……”孟茴有些不安,大胆猜想道,“会不会是他?”
霍承胤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随即又补充道,“我和他算是一起长大的,他没有理由这样,不是他,我相信不是。”
既然排除叶良辰,那就只剩自己了,孟茴不敢置信,“那你怀疑我?”
“怎么会?”霍承胤摇头,道,“可能是我在哪里用武被人看见了,我又怎么会怀疑你?也可能当日荣王只是诈唬我的,只是没想到真被他诈到罢了,反正如今事情都出了也过了,已经没事了,就不要想了。”
霍承胤嘴上如斯说,但不过是安抚孟茴,自己一直在想。他并不曾怀疑孟茴,也不想怀疑叶良辰,毕竟一个是他的妻子,一个是曾经幼时的伴读,这两个人都该是信任之人,他不能胡乱怀疑。
这世上他相信的人并不多,如今他不想连这点信任也撕毁。或许,真如他自己所言,一切都是意外,是自己不小心。
时光飞逝,孟茴卧床休养,腹中的胎儿是安稳了,手上的伤也一日好过一日。而霍承胤入朝任职,还和过去一样,只是从王爷被贬为皇子,少不了要面对人前人后的嘲讽,不过这些,于他而言并不可怕。
正如他所言,现在他觉得生活很美满,有妻有子。
而孟茴则利用闲暇时光一点点绘母妃的图像,每画一笔,她就觉得离真相近了一步。
胭脂马发狂一事并没有人提及,而霍承胤“欺君”之事也告一段落了,如今在朝中任职,西北建设初有规模,图稿已经设计完成,正是大量花银子修建之时。
然,皇上对这一块掐得极紧,从不多给银两,有些需要打点的地方以前是霍承胤用俸禄添补,如今不得圣心,这俸禄又减又罚的,所剩无几,入不敷出了。
而这也是为什么四皇子接手一段西北后又急忙推还给霍承胤的原因,这其中并没有油水可捞。
西北是霍承胤建议着力建设的,皇上起初并没有多大热忱,如今霍承胤又接二连三的惹他不痛快,皇上还愿意这个工程继续已经是格外开恩,这个钱自然是不愿意多给。
近来霍承胤为了筹钱有些伤脑筋,自从前段日子他被关之后,就看出了某些人攀高踩低的嘴脸,如今若找他们出资无异于白费口舌。
而霍承胤这些难处却从未给孟茴讲过,府内的吃穿用度还和往昔一样,并没有从这中间克扣,也从未在孟茴面前提过节省二字。他不想她为此操心,更不想她跟着受苦。
可是,他不说,不代表孟茴不知道,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竟能看透他的心思,虽然在她面前他总是笑着,一副轻松的样子。她却依旧隐隐觉得他有烦心事,如若不然为何半夜不能安寝起来看书?他以为她睡着了,实则没有。
问过霍承胤身边随从才知竟是为了银两的事,孟茴这才意识到,这前前后后被皇上罚俸,霍承胤估计也没有什么俸禄了,再这样下去,这府内是坐吃山也空。更何况,如今倒不是府内不能过活,而是西北缺钱。
故而,孟茴将自己随嫁的珠宝饰品还有些金器都让冬雪收拾出来,整整两大箱子,待到霍承胤晚上回来的时候,她迎上前道,“你有困难了为何不告诉我?”
霍承胤故作糊涂,扶她去床边坐好,道,“我是皇帝的儿子,能有什么困难?”
“你还哄我,我都知道了。西北用钱在即,皇上却不给钱。”
霍承胤一听便知是自己身边的人多嘴了,宽慰孟茴道,“父皇虽给得不多却给了,你就别听他们胡说,这些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养胎吧,这些哪是你该操心的。”他说着,手下意识的抚在孟茴微隆的小腹上,脸上带着宠溺笑意。
孟茴如今知道实情,才不会被他那三言两语打发,只说道,“你有烦心事,我怎能安安心心养胎?夫妻本就同甘共苦,你怕我担心不告诉我,却不知我知道了只会更担心。我是你的妻子,你有困难就是我有困难,难道还要将你的我的分得清清楚楚吗?这些东西你先拿去用,虽然不多,但此番还是可以应急的。”
霍承胤这才留意到屋内有两个箱子,打开一看竟是满满的两箱珠宝,他正要开口,孟茴的手已然轻覆在他的唇上,打断道,“不要急着拒绝,我的不就是你的吗?更何况你也知道我不喜这些东西,留着也是没用的,放着也就是放着,还占地儿,完全没有价值。若不用,可一堆废铜烂铁又有什么区别?你若真要计较,将来双倍还我便是。”
孟茴嬉笑着说罢,正巧看见门口花坛里盛开的花,浅粉紫色一层一层的绽放开来,大小适宜,她便摘了一朵来,俏皮道,“你不觉得这比珠花更生动更漂亮吗,还自有一股芳香。”
她话已至此,句句贴心为他着想,霍承胤还能拒绝吗?他拿过孟茴手中的鲜花,插在她在发髻一侧,认真的端详着,娇艳动人。
他什么都没有说,孟茴却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孩子都有了,可是,在他面前,她依旧时而手足无措得像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