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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茴正喝着茶,闻言,眼睛瞥向霍承胤,他那灼灼期待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弄得她心头莫名一阵慌乱,佯装无事的低头喝茶,却终究有种如坐针毡之感。
须臾,她将茶杯放下,装作没听见一般,继续给他整理东西。
霍承胤烦了,“有什么好整理的,难不成要将家都带过去!?”
“谁爱整理谁整理去,你这喜怒无常的怪人,我还不伺候了!”孟茴恼了,回头狠狠瞪着霍承胤,她这真是自找,多什么事!一时气愤,用脚踹向霍承胤的箱子,却忘了自己脚伤,疼得哇哇直叫。
霍承胤一个箭步跑了过来将她扶住,明明好心抱她上床,嘴里却说,“活该!”
“你!”孟茴快被气死了,挣扎着要下来,他却将她抱得更紧,还凶巴巴道,“你再乱动,我就摔死你!”
孟茴吓傻了,他现在铁青着脸,似乎真干得出来。
霍承胤将她抱上床,瞥见桌上的跌打药酒,顺势拿了过来,孟茴忙捂着脚,“让冬雪来……”
“冬雪来什么来,每次上药你都叫唤,她都没给你下力揉过,这怎么能好?”
霍承胤现在像吃了炸药,说话都带吼,孟茴不敢吱声,眼见他将自己的鞋、袜子都脱了,还来不及害羞,他沾着药酒的手就捏了过来,那么用力,疼得她哭天抢地,“霍承胤,你轻点、轻点,啊……”
任她乱叫,他却始终不为所动,皱着眉头揉捏着。
孟茴真怀疑他在“公报私仇”,抽什么疯呢,一回来就折腾她。他要远行,她都给他整理了行礼,还想怎样啊?
不过,揉着揉着,竟没有最初那么痛了,连之前的酸胀感也消失了。她这一病,简直就成了刀俎上的鱼肉,由着霍承胤胡来,又是脱衣又是脱鞋如斯想着,脸更红了,不好意思的垂着。
忽而,霍承胤问,“你生辰快到了,打算怎么过?”
孟茴一惊,这日子过糊涂了,竟忘了自己的生日。不禁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生辰?”
话一问出口,她便想起了两年前,她及笄之年,父皇曾宴请四方,只可惜最后,他没有看到她的风光荣宠,却只看到了她的狼狈落魄。
想起这,她又有些难堪,面无表情道,“我不过。”
霍承胤却自作主张道,“在府里办场庆生宴,将你想请的人告诉管家,让他去发帖子。”
“不必了。”
孟茴兴致索然,霍承胤第一次为人庆生却遭到无情拒绝,之前的不悦又被挑了起来,“你到底是不想过生辰,还是不想和本王一起过?”
他语气不善,孟茴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不过,你省心了,有什么不好?”
“为我省心?王妃还真是贤良淑德啊!”
“你为什么老找我的茬?我的生辰,难道我自己连‘不过’的权利都没有吗?”
她被惹毛了,厌烦不已。霍承胤愣住了,看,或者说瞪了她半响,终究什么都没说。
这场莫名其妙的争吵就此结束,孟茴清楚错在自己,却不打算解释。
之后的两天,霍承胤忙着任职前往西北一事,并没有在府中多待,至于生辰之事,也没再提。
关于生辰,孟茴并非抗拒,只是……从来没有人为她办过庆生宴。她习惯了被冷落被忽视;习惯了羡慕天娇所拥有的一切;习惯了看漫天烟火璀璨却不关乎自己。
每年公主生辰,皇上都会命礼部操办宴会,唯独孟茴,她的生辰永远都清冷的只有母妃。唯一一次举国恭贺,却让她付出了惨重代价。
她依旧无法接受,她的生日,成了母亲的忌日!
霍承胤……他永远不会明白她那渴望又恐惧的复杂心情,亦如他,那孤傲暴戾背后的绝望和无奈,她也不会明白。
他们习惯了用针锋相对来保护自己,如此,便注定了先走出来的人,会被另一个伤得遍体鳞伤。孟茴不想再傻了,容宣一个前车之鉴就够了,她不要再试第二次。
可是,有些事,容不得她想与不想。
三日后,霍承胤离京奔赴西北,而这一日,也是孟茴的生辰。
因心里惦记着要给霍承胤送行,哪怕做做样子,这王妃也要到场,故而孟茴醒得比平时早些。
然而,天才蒙蒙亮,霍承胤却已经不在房内,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
这个场景太过熟悉,以至于孟茴顿时就红了眼眶。曾经,每一年生辰,虽没有宴会和烟火,但母妃都会早早的煮一碗长寿面,陪在一旁,看她吃个精光。
可是后来,母妃死了,那个为她煮长寿面的人不在了,她被囚行宫,无人问津。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吃到,如今却是冬雪做的?
带着疑惑,孟茴坐在桌边吃了一口,眉头顿时皱成一团,好咸!
将碗往前一推,才注意到下面压着张纸,苍劲的写道,“比不上你母妃做的,你就凑合着吃吧。我走了,勿挂。”
霍承胤!
孟茴脑中顿时跳出这个名字,那轻描淡写的一句“勿挂”,却在她的心里激起千层浪。
冬雪正巧推门进来,见已经吃上了,问,“味道还好吗?听府里的丫鬟说这是王爷头次下厨呢!”
“王爷呢?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不久!”
冬雪话音刚落,孟茴已经跑了出去,命人牵来马,蹬着马鞍便上去了,一路策马扬鞭。
那一瞬,马蹄飞奔,她没了理智,不知为何要追,更不知要去说些什么?她只知道,她不想欠他的,他对她好,她便要还给他!
这些时日的朝夕相处,他于她而言并非陌生人,她岂能真的无动于衷?
策马而来,直到城门口才追上霍承胤,他乘坐的马车刚刚出发驶离京城,蓝心见孟茴来了,忙喊,“承胤,孟茴来了。”
马车遽然停下,霍承胤跳下马车。
孟茴勒着马也猛地停下,然而,两两相望,却突然相对无言。她果真只是不由自主的追来,什么话都没有。
许久,前方候着的士兵似有些急了,霍承胤听见马蹄焦躁刨地之音,终是沉声对孟茴说,“回去吧!”
“等等!”
见他转身,孟茴忙从马上下来,脚有些疼,霍承胤大步走了过,却听她说,“这个给你。”
霍承胤疑惑的接过,是一对用红绳手编的小蝉,上面还留着她的体温。
“这是?”霍承胤不解,倏地想起那一日上街,她盯着摊主编织了许久,却不曾买,难道就为了亲手编给他?
孟茴有些羞赧,故作不以为意,“那你把玉蝉送给了我,我总不能白拿吧!我这个虽不值什么钱,但我编了好久,你就凑合戴吧!”
想起长寿面的留条,霍承胤一笑,“那都就凑合着吧!给我戴上。”
孟茴闻言,拿过红蝉往他腰间系,他今天穿了件绛红衣袍,配着正合适。这还是她第一次尽妻子义务,为夫君穿戴。
霍承胤低眸看她温顺的样子,暗想他们也可以很好得相处。正如姐姐常劝的一样,即为夫妻,又无宿仇,何不相敬如宾?
她发间有好闻的茉莉花香,柔软的在他颈间划过,莫名的,他心间有了丝异样的情愫和冲动,强迫自己将目光转向别处,却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人——容宣就站不远处,目光冷冷的看着自己,敌意不言而喻。
想起他曾经的挑衅,霍承胤的眼神也不客气。
“你怎么想起煮长寿面?”孟茴系着红绳,问道。
“我问过冬雪了。”才知道她在赵国的日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落魄,母亲荣极贵妃,都尚且如此,更何况后来贵妃仙逝。
他心生怜悯,又说,“我走后,有什么事就去找姐姐,或者求助卫妃,不过不是逼不得已就不要去打扰她,她深居简出,最烦纷扰。”
“嗯。”
“那我走了。”
“嗯。”孟茴系好红蝉,又觉自己特地追来,似乎要说点什么,遂补充道,“其实也担心你,早点回来!”
说罢,想退开身让他离去,却不料他的手突然搂住她的腰,她慌乱的抬头,那一吻便准确无误的落在了她的唇上。
第51章 报复旧爱()
从没有想过他会吻她,孟茴顿时就愣住了,竟连反抗都没有,只觉得呼吸一滞,大脑一片空白,甚至连心跳都要停止了一般。
她木讷的睁着眼睛,面前是霍承胤放大的脸,只瞧见他双眸紧闭,别的便看不见了。
猛地,他轻吻了下她的唇,孟茴神经一绷,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而,她并没有推开他,尽管混乱不堪的心中夹带着抵触,她都没有让身体挣脱开来。
她不要拒绝,她为什么要拒绝?这是她的丈夫,不是容宣提议她嫁给太子、嫁往燕国的吗?如今这结局,她要接受,他也得面对。
她知道容宣就在不远处,她总能最快感知他的存在,霍承胤一定也看见了,所以才会吻她。
报复也好,自我放弃也罢,她轻阖眼眸,任那温润的唇覆盖她一切的言语和思绪。
她有些茫然,渐渐地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知道黑暗里,他的唇软软的、温温的,他第一次吻她的唇,这般轻柔甚至疼惜,只可惜,与她一样,不过是做戏,并无感情。
她和霍承胤之间,就如他曾经说过的一样,是别无选择的选择,是政治需要。所以,不需要付诸感情,就这样相守一生,却孤独终老罢了。
心一阵刺痛,明明吻了一会儿,却仿佛很久很久要窒息一般。她彷徨无措的推开霍承胤,彼此都有些尴尬。
须臾,他柔声道,“脚痛就别骑马了,和姐姐一起回去。”
说罢,便转身离去。
他一直没有回头,径直进入马车,队伍再次启程。唇间有咸涩之味,那是孟茴的味道,既不是甜,也不是苦,就这涩涩的,悄无声息,却又无力招架。
霍承胤已走,远处的蓝心也走了过来,瞧着孟茴脸色绯红,笑着说,“我送你回去!”
说着,车夫将马车赶了过来。
蓝心先上去了,她的婢女正要扶孟茴上去,却听久未开口的容宣道,“公主……”
只是一句“公主”,别的什么都没说,孟茴进退两难,蓝心道,“去吧,我在前面等你。”
随后,马车往前行了一段距离,停下候着。
孟茴用冷漠掩饰所有的情绪,转身寒暄道,“你这是要出宫去?”
容宣却不答,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令孟茴心头大乱,终是像做了亏心事一般,竟不敢和他对视。
“你喜欢豫王吗?”
他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问,孟茴苦笑了起来,她是豫王妃啊,他却问她喜欢不喜欢豫王,她能说不喜欢吗?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她扭头看向别处。
她回避的小动作,让他洞察了一切,“你不喜欢他。”
孟茴语塞,在他面前,她总是这样无处遁形。他道,“既然不喜欢,何必勉强自己,就算想刺激别人,也不能拿自己开玩笑。”
“就算不喜欢又如何?我们是夫妻这辈子我只能和他过,这样说,你满意呢?”
“说两句就发恼,过去你不是这样的。”
“过去你也不是现在这样。”孟茴回击,“你要的是那个依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