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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她如何宽心?难道真有一天,赵国也会被改朝换代?那父皇怎么办,昶弟怎么办?
还有容宣何以得到父皇的信任?为什么他能出使燕国?为什么在燕国他如鱼得水?
对他,孟茴觉得越来越陌生了。
回到豫王府,霍承胤不在家,去了他的温柔乡,孟茴无所谓,照吃照睡。可是,那温柔乡想来是太温柔了,霍承胤居然一去不回,数日不打照面。
容宣出使燕国,燕帝以贵宾礼仪待之,那周到模样,完全看不出对赵国有半丝企图的样子,反而一副盟友交好之态。
孟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笑面虎,反正她现在不敢有一丝松懈,不管是为了父皇还是昶弟!
这些日子,霍承胤不在豫王府,素来和他交好的叶良辰却依旧会来,口里说是找王爷,却每每都撞上了蓝心公主在场。
这巧合概率,令孟茴生疑,可是细细观察过,也没瞧出不对。再者,一个是霍承胤的姐姐,一个是霍承胤的好友,他们相识也正常。
蓝心的丈夫钟愈,孟茴也见过几次,偶尔会来豫王府接蓝心,虽话语不多,却也看得出对蓝心极为关心。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却也令人羡慕,不像她和霍承胤,见面就只有吵的,一个不顺心就能恶语相向,这哪里是夫妻啊,简直是仇人!
不过现在好了,他不回家,孟茴乐得轻松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想画什么画什么,只是偶尔夜半醒来之时,耳旁没有那轻微的呼噜声,竟还有些不习惯。
这些日子,孟茴和容宣也就只见过那一面,可是,关于他们的传闻却从没有间断过。也不知道是谁,竟将他们的过去都挖了出来,还传得绘声绘色,说是什么青梅竹马、日日形影不离,相交匪浅。
这番言论,无疑将孟茴,甚至整个豫王府推上了风口浪尖,皇上虽没说什么,外人却议论纷纷、不堪入耳。
孟茴知道,自己又多了条水性杨花的“罪名”。
不过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不屑也无从却解释什么。只是霍承胤似乎自从娶了她就没有顺利的时候,接二连三的成为众人笑柄,孟茴很抱歉,却也不至于去温柔乡里向他道歉!
她很疑惑到底是谁在背后胡言乱语,以前是天娇,现在天娇远在千里之外的赵国,不可能啊。云嫔就更不可能了,她想使坏,也压根就不知道那段过去。而容宣更不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除此之外,孟茴想不到别人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流年不利。而霍承胤也真狠心,说不管她死活,还真就不管了。
蓝心见孟茴近来学琴心不在焉,终是看不下去了,命人前去找霍承胤来钟府。对于姐姐的话,他向来是听的,故,不问什么事,很快便来了。
蓝心柔声问,“你和孟茴吵架呢?”
霍承胤一笑,无所谓的样子,“我倒姐姐有什么大事呢,原来就为这,没有的事,你别听人家胡说。”
“那怎么几天不回家?以前这样也就罢了,现在你是成了家的人,总这样不好。”蓝心劝着,又道,“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你好,风言风语哪一日又断过?你如今冷落新人,不正中他们下怀?”
“不是因为孟茴。”
霍承胤神色凝重起来,蓝心紧着心问,“那是……”
“因那赵国使节。”霍承胤眉头深皱,蓝心不解,这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孟茴么?然而,全错了!
只听他声音里透着沉重,“外人只道我是争风吃醋,我倒宁愿是如此。从第一眼见到容宣,我就不安,甚至敌视他,不是因为孟茴,是他太像一个人了。姐,我没有办法心平气和,我忘不了!”
“他像谁?”蓝心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她听见了她最不想听的答案——
“太子!”
第46章 他的过去()
“太子?!”蓝心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他都死了上十年啊,承胤,你糊涂呢?”
“是像,感觉像,我知道不是,却还是难以控制情绪。如果不是太子,如果不是他,我们也不至于如此,母妃也不会被贬。”
霍承胤说着,脸色不好,想起了过去的事,抑郁难舒。蓝心轻握他的手,点头道,“我懂。”
一句话,让霍承胤平静了些许,这世上与他最能感同身受的也就只有姐姐了。
“既已是过去的事,再恼也改变不了什么,还是多想想当下怎么办。你姐夫已经向皇上举荐了叶良辰,入职史部应不算难事。至于其他人,我会适时对他说的,应该也不难。”
闻言,霍承胤脸色遽变,大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舍和无奈,“姐,你不必……”
然而,话还没说完,蓝心就软语打断,“这皇城里,我们姐弟相依为命,你有未来,姐姐才有希望啊。我想,用不了多久,我们的现状就会有所改观,而母妃也不用再受苦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难道你姐夫肯帮你,你还不要?”蓝心温声道,“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姐姐和姐夫将来都要依仗你。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好好和孟茴过,知道吗?”
除了点头,霍承胤还能说什么呢?
离开钟府时,正遇见钟愈从外面回来,曾经风靡京城的骁勇将军,如今却连走路都要靠外人推扶。霍承胤心中一阵唏嘘,旦夕祸福,谁又说得清呢?
因钟愈半生都在军营,早已习惯,皇上虽希望他好生休养,却也不能灭了他的希望,遂依旧是将军,旧部依旧由他支配和训练,只是他所在的钟家军再也没有收到参战的通知。
然而,尽管如此,钟愈操练部下,并不曾松懈。
对于这个姐夫,霍承胤是钦佩的,只是偶尔也会心疼姐姐。她从未得到过照拂,如今却又要照顾个病人。虽没说过一句苦一句累,但内中委屈,不说外人也明了。
霍承胤和钟愈打了声招呼,稍稍寒暄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在外面晃荡,天色全黑他才回豫王府。
和以往不同,大门前不再是乌黑黑一片,而是点上了两个“豫”字灯笼,在晚风中摇曳,闪烁着光芒,将人心底的暗色驱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点点光明、点点温暖。
进入府内,隔不好远就设一个灯笼,不用再费力手提,而是全都高高的悬挂在树上,形态各异,多为描绘动物的,栩栩如生,看了也觉有趣。
霍承胤不太明白这其中之意,不过心中却有些微妙的变化,进入西院,门悬一对小巧精致的六角绯色薄纱灯,不刺眼,莫名的有些暧昧。
还未推开房门,他便听见了那杀猪似的琴音,嘴角不由得浮起一丝笑容,她还是老样子,扰人清梦,真有些后悔回来了。
推门而入,房内正在练琴的孟茴被惊倒,抬头见是他,也只是淡淡道一声“回来了”,便继续练琴。
霍承胤倒也没觉得受了冷落,毕竟他冷落她在前,只是那琴音确实太够折磨人了,而且她真的没有天赋啊,都多久的,谈得还乱七八糟。
他在一旁听了许久,终是忍无可忍,“你让开!”
在孟茴困惑的目光中,霍承胤落座,抬手拨弄琴弦,只一下,她眼中所有的疑惑瞬间被惊艳侵占。
从不曾想到,这讨厌鬼竟精通音律;更不曾想到,他有那样的过去。
悦耳旋律自霍承胤的指间流泻而出,玄色长袍随意的落在地上,他抚琴时垂首蹙眉的样子,认真极了。
孟茴托腮看着他,仿若又认识到了他的另一面,没有平日的阴肃之气,也非轻浮之态,一如此刻的琴音,自在从容、不骄不躁。虽不如女子弹得优美婉转,却更清扬大气。
原来他不但会,竟还弹得如此好!
孟茴暗自佩服之余,又觉自己一无是处了。
霍承胤倒也不是卖弄自己,而是在给她示范如何用手指挑、拨、拉、勾……等等技巧,且还无比耐心的讲解。
经他一番言传身教,孟茴似乎开窍了点,手法好了些,至于其他还需再练习。两人正讨论着,霍承胤突然岔开话题,问,“府内怎么突然多了这么些灯笼?”
一听这,孟茴得意起来,“怎么样,是不是看着温馨多呢?你以前就把这当个旅馆了,哪里是家啊,家就要有些生气才是。瞧你这豫王府萧条的,才春天呢,花都死了,品种又少,我命人新种了好些,你得空去看看,是不是比过去漂亮?还有后湖空着也是空着,种上荷花养些鱼,闲来凭湖观鱼也不错。至于后院开阔,冬雪建议说养些猫猫狗狗,我觉得改成赛马场就好了,只可惜马匹难得。”
霍承胤咂舌,才几天不见,她就俨然成一副女主人的样子,居然折腾起他的豫王府了。
不过,如她所言,这于他只是个落脚的地方,没感情可言,随她是拆是改。但不得不承认,回来的时候,一路亮堂堂的,他的心情好了很多。那感觉就像有人在等他回家一般,有种归属感,而非一个人独来独往。
仅仅几盏灯,感觉却大不同。
连孟茴给他的感觉也不一样了,变得稳重包容了,没有质问他几日不归的缘由,也没有顶嘴反驳,这些,都让霍承胤意外。
回到内设的厢房睡下,门外灯笼散发着淡淡烛光照亮了窗纱,只要有光亮,霍承胤就会觉得安心。
“你不是说自己睡眠浅,只要有一点光亮就睡不着的吗,为什么点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
深夜,霍承胤如斯问,孟茴知道,他嘴里说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心里喜欢得很。
她记得霍承胤有点畏黑,那天叶良辰正好来了,她多嘴就问了下,却不想关乎姜妃,复杂得很:
二十多年前,姜氏入宫承宠,深受皇恩,次年便生下一对龙凤胎。皇上大喜,册封其为姜妃,成为后宫第二个享妃位尊宠之人,和卫妃齐名,地位仅次于皇后。
而她的娘家也是将门世家,父兄手握兵权,权倾一时。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姜氏最风光得意之时,太子夭折,矛头直指她,说她心存异心,想拥自己的儿子为太子,故而毒杀太子霍天佑。随后便在她的寝殿搜出鹤顶红,罪证确凿,皇上一怒之下将其打入死牢,膝下一双儿女关入常年不见天日的墨阁。那一年,霍承胤、蓝心十岁。
随后,姜氏的父亲兄长上表求情,皇上拒之不理,他们竟拥兵入宫,与守城侍卫发生激烈交战,最终不敌被俘。皇上一夜之间,将姜氏一族满门抄斩,不论老少妇孺。
而姜氏却死里逃生,皇上没有下杀令,囚禁了她半年将其放出,贬为罪婢,一生为奴。蓝心姐弟也在同日放出墨阁,为免宫中议论,将霍承胤归为卫妃名下为子,从此与姜氏再无瓜葛!
这是霍承胤的过去,从不向外人道的过去。孟茴知道时,除了心疼他叹息帝王无情外,也无他想。
一直以为太子夭折是个意外,却没想到始作俑者是姜氏,然而,真的如此吗?
孟茴虽疑惑,却无从考证。
叶良辰说,墨阁的黑暗是外人无法想象的,湿气极重,因那半年的囚禁,蓝心伤了身子,至今未愈,羸弱畏寒。霍承胤身体要强些,只是对黑夜产生了抗拒和不安。
才十岁的孩子,如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