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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须臾,那热气又在身体里乱窜,孟茴难受极了,似乎有什么东西积压在胸口难以平舒。这样痛苦煎熬了很久,突然有人一掌打中自己的后背,她本能的往前倾吐出一口污血来,随即整个人虚脱一般,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有人用坚实有力的双臂将她抱住,孟茴整个脑子都是混乱的,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地,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微弱的烛光下,她似乎看见了霍承胤,他深皱着眉头,低眸看着她不发一语。
烛光一闪,有那么一瞬,霍承胤和容宣的脸相合,居然成了一个人。
孟茴心间有了欢喜,抓着他的手,喃喃的轻喊,“容宣、容宣……”
霍承胤眸光遽然一缩,在新婚夜,他的新娘居然喊着别的男人,还脸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笑容,那般温柔青涩。他的心里不甘又愤怒,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该对个病人发难,更何况这个病人也非他心头所爱。
整整一晚,孟茴都没有安静消停的时候,靠在霍承胤的怀里,瘦弱的身子冰一般凉。她瑟瑟发抖,喊了一整夜,除了容宣,更多的是她的母妃和父皇。
她就像个缺爱的孩子,病中渴望父母的关心,然而,深宫里的孩子谁又能拥有这奢侈的亲情?
她的心,霍承胤懂,因为懂,故而生出怜悯。在赵国是,在燕国也是,然而他不知道,就是这一次一次身不由己的怜悯,让他与她越走越近。
他莫名了想起了自己的姐姐蓝心,同为公主,一样的无奈,不由得将孟茴抱得更紧了。
雨一直下,一天一夜了,仿若要将整个皇城浸泡。
清晨,孟茴被哗啦啦的雨声吵醒,一睁眼就看见了霍承胤略带胡渣的下巴,才一夜,他似乎很疲惫,抱着她就睡着了。
抱着?!
孟茴猛地意识到这件事,想要离开霍承胤的怀抱,他却一把将她搂得跟紧。
“霍承胤!”孟茴小声抗议,然而,他闭着双眸并没有睁眼。
随即,她听见了叩门声,“王爷、王妃,你们起来了吗?”
“来人了。”孟茴推着霍承胤,想和他分开,他却不理会,抱着她淡淡的应了声,“嗯。”
“那奴婢们打扰了。”
说着,几个丫头进门了,见王爷、王妃还抱在一起,纷纷脸红的低下头,连贺喜的声音都带着羞怯的笑意。
孟茴整张脸通红,该死的霍承胤,居然让她在宫女面前丢脸。她又羞又恼,下意识的将脸埋在霍承胤的怀里,却发现更暧昧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些宫女前来是为了拿去落红的白帕,虽然只是走个过场,但孟茴还是慌了。
他们又没有那个,哪来的落红啊!
她不由得轻推了霍承胤几下,可是他就闭着眼装睡,根本不理会。
他这简直想害死她!
孟茴不安的盯着宫女们,只见她们在床脚找到了白帕,上面赫然出现几点殷红的血迹。
“我怎么会有那个?”
孟茴太过惊讶,以至于说话都不经大脑。她摸了摸自己掩在被子里的身体,内里的衣服都穿着,不由得松了口气。
然而一抬头,宫女们正像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才惊觉失言,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圆场。
霍承胤幽幽睁开眼睛,搂着孟茴,俊美的脸上带着宠溺笑意,“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当然会有这个,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小傻瓜。”
说着,刮来刮她的小鼻子,复又满是柔情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孟茴愣怔,竟羞涩的垂下头。
宫女们也个个面红心跳,哪里还敢看啊,忙躬身退下。不过关门的那一刹那,有大胆的宫女往里喵了一眼,看不清个具体,但见王爷翻身将王妃压在身下,又不由得羞红了脸。
门终于“吱呀”一声关上了,孟茴傻傻的看着突然将她压倒的霍承胤,大脑一片空白。但显然对方比她清醒冷静,外人一走,他立马起身坐到床边,仿若刚刚那柔情蜜意的是另一个人。
孟茴默默的穿着衣裳,想问落红怎么来的,却没好意思问。只见床上有黑褐色的血,猛地忆起昨晚的事,她明明中毒了,怎么一晚上就不治而愈呢?
忍了半天,她终是开口问,“昨晚是你救的我?那毒到底是谁下的?”
霍承胤自顾的穿着衣服,没有理会。
孟茴追问,“是不是云嫔?”在这宫里,和她结下梁子的人只有云嫔,除了她,孟茴想不到第二个人。
“上次害我落水的也是她吧!”孟茴大胆猜测,又说,“她这样都是为了你,对不对?你们……”
“别将我和她扯到一起去!”霍承胤脸色不悦,这会儿正用冷水洗着脸。
“可是我差点死掉啊,她三番两次的害我,我问两句还不行吗?你不回答我,是要我进宫找她去吗?”
“你别管,这事交给我。”
霍承胤如是说,孟茴却认为是敷衍,反驳道,“你真的会管吗?这又不是你的事。”
“怎么就不是我的事,你是我的妻子,这就是我的事!”霍承胤斩钉截铁的答复,有效堵住了孟茴的嘴。他也不看她,擦干脸上的水,道,“你再睡会吧,我进宫了,不必等我用早膳。”
说着,面有不悦的出门。
孟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找云嫔算账去了,只是突然觉得有人为自己出头的感觉还不赖。
也没有心思再睡了,起床梳洗一番时才发现额头破皮了,有些肿痛,想来是昨夜坠地时磕破的。如此说来,那落红该是亏得霍承胤干得出来,孟茴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梳下些碎发将伤口遮住。也不用冬雪伺候了,自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已是阳光明媚,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环顾四周,摆设建筑并不奢侈,一切简洁而随意。
这就是她的家啊,孟茴恋恋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离开赵国,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
她是豫王妃了,虽然依旧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但至少她有丈夫了,人生也将重新启航。
只是她希望,这一路,不再孤单!
卫陵被父亲关了禁闭,直到孟茴和霍承胤成亲数日才被放出来。虽然父亲三令五申不许他去找孟茴,可是,他还是去了。
他对孟茴总有股莫名的情愫,相处时日不长,却十分亲近,那种感觉很微妙。
他从不曾有过非分之想,只是简单的希望她快乐,仅此而已。
在卫陵眼里,马上的孟茴是最快乐的,她该属于塞外、属于草原。而这皇宫,就像个牢笼,锁尽无数女子一生的欢颜。
关于霍承胤,卫陵了解不多,不能妄作判断。但他既为皇子,那么在卫陵看来,就绝非孟茴的最佳归属。
不过,如今一切已成定局,说什么也是枉然。
来到豫王府,却还不如宫里轻松,想见孟茴竟要通传。
在大厅等了须臾,孟茴疾步而来,卫陵揶揄,“当了王妃就是不一样了,连见一面都要左等右等的。”
“哪会不一样,我还是我啊!”
孟茴笑嘻嘻的上前,提起桌上的白茶壶欲给卫陵续上杯茶,却被下人一把夺过茶壶,道,“王妃,您仔细烫着,还是奴婢来吧!”
卫陵索然无趣,“得,还不如祥云殿自在。”
孟茴也无奈,确实,当了王妃比不得公主那自由身。
在这里处处受限,这也不可那也不行。她嫁为人妇,成了霍承胤的王妃、燕国的儿媳,就要规规矩矩的,言行不得有失。
这些教条,孟茴都听得烦死了,恐怕今个见卫陵又要被人闲言碎语了。可是,没办法,她避不了那么多嫌。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吧,管不了了。
卫陵也是个凡事随心的主,哪怕外人在场,和孟茴也是详谈甚欢,竟又提到了赛马。
孟茴在王府几日都要憋疯了,央说要出去玩,卫陵二话没说,拉着她就走。
下人们拦都拦不住,两人兴致极高,然而,一出门却碰见了霍承胤,见孟茴和卫陵拉着手,顿时黑了整张脸,“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卫陵也不怕他,道,“我们要出去玩。”
“玩儿?”霍承胤听了差点气岔,“你们是小孩子吗,有什么好玩的?赵孟茴,给我回屋去,别让我说第二次!”
他生气的样子比皇上还恐怖,孟茴说不怕是假的,但此时有卫陵壮胆,顶嘴道,“家里太闷了,我想出去玩会。”
“你以为你是小丫头啊,这里玩那里玩,你是王妃!”
霍承胤劈头盖脸的吼,卫陵袒护道,“王妃也是人啊,难道就活该每天锁在家里?”
“她有手有脚谁锁得住?”霍承胤压制怒火,拽过孟茴道,“要出去改天,今天宫中设宴,你要到场。还有小侯爷也是,你父亲正派人四处找你呢,本王就不多留了!”
闻言,卫陵犹豫了一下,终是告辞离去。
帮手走了,孟茴以为等待她的将是狂风暴雨。然而,霍承胤竟没有发脾气,而是让婢女赶紧给她换衣服、梳妆打扮。
须臾,收拾妥当的孟茴从屏风后出来,霍承胤半眯着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遂问,“你会跳舞吗?”
第41章 落魄宫女()
“跳舞?”孟茴不知何意,“跳什么舞?”
霍承胤道,“宫宴上你要表演的。”
“宫宴不就是吃饭吗,要我表演什么?”
“哪有这么轻松。”霍承胤轻嗤,说,“到时候少不了有人会对你发难,你要有心里准备,如果技惊四座,他们也就闭嘴了。”
“所以你想宫宴上让我跳舞?”孟茴不悦,“我又不是舞姬!”
“现在别说公主了,就连寻常官家小姐都有一技傍身,并非只有舞姬才能跳舞,你别说你不会啊!”
闻言,孟茴耷拉着脑袋,装作喝茶的样子,并不回应。
霍承胤侧目观察她,微蹙眉头道,“你不会?”
“噢。”孟茴故作轻松的答。
“你真的不会啊!”霍承胤意外不已,“你姐姐大公主色艺双绝,听闻是什么都会,同为公主,不该差这么远啊!”
“你弟弟荣王文武双全,刀剑骑射不也样样精通吗,那你还不是差得很远!”孟茴不客气的回应。
霍承胤气得冒火,“那弹琴呢,会不会?”
孟茴摇了摇头,她确实不会,因为父皇说,他不需要他的女儿闻达诸侯,不需要多么出色,只要健康平安快乐就好。故而,从未给过她压力,在行宫的日子也是简单而随性的。
“那作画呢?”
孟茴依旧摇头。
“书法呢?吹笛呢,或者女红之类也可以。”
霍承胤不死心的追问,孟茴纷纷摇头,他不禁大呼,“你到底会什么啊?你身为公主,居然琴棋书画一样都不会,这样将来谁会娶你啊!”
“你糊涂了吧,我不是嫁给你了吗?”
霍承胤气得吐血,“你就会顶嘴,要不大殿上和我父皇顶去?”
孟茴这下老实了,玩弄着手绢道,“在赵国都是人家表演给我看,哪知道燕国这样啊,我……”
“你最好别说话,我火大着呢,什么都不会,居然就想着玩儿。”
他果然旧事重提了,孟茴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