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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席中一直未出声的张海全腾地站起来,“皇上万万不可啊,婧和公主已封给了小女楠儿,怎能又改封他人?”本想着既然握不住太子,抓住北疆这根绳索也好,若都丢了那他苦心培养的楠儿不就成了一招废棋?
太子也急了,“父皇,张老将军说得对,婧和公主之名已昭告天下,怎么能临时改变呢?”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红妆绝对不能被别人要去。
“嗯……”苏浣点头,“张老将军与太子所言确实有理,君子一言九鼎不可失信于百姓,北疆皇可放心,朕封的这位婧和公主与红妆相比毫不逊色,至于改封之事,恐不能相允。”
毫不逊色?那丫头在藏莺阁当众哭闹的摸样可是他亲眼看见的。楚轩扬扬眉毛,看了张海全一眼,“宣皇和诸位说得不错,是我唐突了。”看来想要这个女人还要费些口舌啊。
张海全和苏墨神情一缓,苏浣笑了笑,“无碍。”
就在众人放下心来的时候,楚轩又开了口:“既然张将军、太子与宣皇执意不肯改封,我也不好强求,便又想起一主意来……”他顿了顿,道:“就让这位姑娘做婧和公主的陪嫁,这小小的要求宣皇总不能不满足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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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颠转之夜()
年少轻狂,楚轩无所忌惮,苏浣背在身后的手用力地攥起,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的国君到底会猖狂到何种程度。
他面色阴沉,却不改笑意,道:“北疆皇能说出这一番话来,朕想你定是误会了,这位红妆姑娘可是我们丞相首辅的千金,若是换做别人,哪怕是十个百个朕也可以给北疆皇,可她,不行。”
丞相沈得之就坐在台下,一声不响地看着这一切,凤鸳微侧过头去看他,他却只是缕缕胡子沉默不言。
“哦?原来是丞相大人的女儿啊。”楚轩丝毫不为苏浣加重的语气所忌,转而走下高台,在沈得之的面前停下,“沈大人,让你的千金做陪嫁的姑娘定是委屈了你们,不过怎么办,我已经对红妆姑娘,一见钟情了。”
沈得之微眯着双眼没有说话,可张海全已然忍不住了,他啪地拍响案几,咬着牙道:“还请北疆皇自重些,我大宣已为北疆皇封了一位联姻的公主,若是现在出现什么风言风语,最不利的还是北疆皇自己。”
“就是。”太子附和道:“张老将军所言甚是,北疆皇而今身在大宣,还请自持。”
二人的意思无非要他收敛一些,不然有他好看的,楚轩自然听得懂,可他从来都不懂“收敛”二字怎么写。
他没有理会太子和张海全两人,径直看向苏浣,“宣皇,这女人再金贵也终归是女人,我北疆献予宣国的十位美人亦个个身世不凡,和这位红妆姑娘相差无几。我们北疆是带着如此诚意来的,而你们却用一个女人的身世拒绝于我,岂不是过分了些?”
他转身对一随行道:“要他们改封他们也不肯,要一个陪嫁他们也不肯,我看,联姻之事难喽。”
张海全心里因这话一咯噔,若是联姻不成,楠儿再想嫁给太子已是不可能,到时候不就成了没人要的丫头?
可若是随了楚轩的愿让红妆陪嫁过去,一则楠儿才是受封的公主,只有她才能做北疆的皇后,就算红妆得了楚轩的心也不会影响什么;二则让红妆离开大宣,也可让沈得之那个老家伙少个倚仗,如此一想,也并非是件坏事。
想到这,张海全沉默下来,与此同时,苏浣也在暗自揣度着利弊,楚轩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若不给红妆,那楠儿也不必嫁过去了,联姻之事就这么作罢。
大宣比北疆地广人多,军力也更胜一筹,可若是能用一个女人换百年和平共处,对刚刚建立起来的大宣而言有利无敝。
他突然想起来花玉容说过的话,他说红妆姑娘是大宣的福星,说不定,这福所指就是联姻北疆?
眼见着父皇神色转变,太子急忙凑近小声道:“父皇,万万不可将红妆送去北疆啊,他一个北疆皇算什么,反正他人在大宣,就算我们现在把他杀了……”
“胡说。”
苏浣脸色一沉,“混账,为了个女人就要引起两国战争,你到底长没长脑子?”这个傻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生的,头脑愚笨还色心不改!
“我……”苏墨低下脑袋不敢再出声。
可这么一来,苏浣的想法又确定了些,若是放红妆在太子身边,说不定将来就成了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莫不如送去北疆以利大宣。
想罢,他拿起酒杯向北疆皇一举,畅意而笑。
——
用一个女人换百年太平,实在太值了,呵。
凤鸳坐在黑暗的房里,兀自饮下一杯烈酒,两酡红色晕染两颊。她迷离的眼弯了弯,自顾自地笑了几声,没想到啊没想到,仇人就近在咫尺,她却就这么错过了,那过去的三年折磨算作什么?
不甘心啊。
她握紧拳头用力地敲了敲桌子,颤抖间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突然间,一双手臂从身后环过来抱住了她,来者的胸膛很宽几乎将她整个包裹在里面,她先是一怔,随即苦笑一声,“怎么,舍不得白白丢了一颗好棋?”
她的身子被酒烧热,苏砚却察觉出她的冷,更加用力地抱着她,“你知道现在外面有多少人看守吗?你若是一颗反正要抛弃的棋子,我何必冒这么大险来看你?”
他的声音很平和,不似叶岚的温润,也不似夜宫主的冷漠,凤鸳顿了顿,“我现在感受到的这一个你,是真实的你吗?”一直以来,她都不肯相信他说的任何话,只怕再一次陷入虚妄的深渊,可这一次她真的很想相信,哪怕她的理智一直在告诉她不要。
苏砚心里一动,将她扳过身来,道:“是我。”
他闭上眼睛轻轻地吻她,当四片嘴唇相碰的那一瞬,在苏砚的心里,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他睁开眼,怜惜地吻去她的眼泪,“鸳儿,你不是问我可不可以抛弃野心吗?”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
凤鸳呼吸一窒,她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大喊着不要相信,可深渊里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她不断坠下,就只相信一次好不好?她坚持不住了,她就要坠下去了。
“鸳儿,明日双山峡,我带人将你救出来。”
苏砚拉住她的手,道:“到时候,我们远离皇宫远离京城,抛弃这一切,过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好不好?”
这句话,他藏在心里好久好久,只是被那些错乱的野心与恨意一次次地掩埋。可当凤鸳真的要离开他视线的这一刻,他真正的想法就像支箭一下子穿越无数阻隔,径直刺进他的心。
只要说出来了,他就绝不后悔。
“你呢?你愿不愿意放下一切,和我离开?”
凤鸳的手被男子握得更紧,对自由与平静的渴望在这一刻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她慢慢反握住他,目光一软,终于还是点点头,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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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两路相守()
路不好走,马车不断颠簸,张清楠一身红装倚着车壁静静地流泪,凤鸳却是端坐其旁,一手紧张地握成拳头,另一手掀开轿帘。
天空十分阴霾,遥遥看去像隔了一层灰色的纱,像极了她此刻迷离的心情,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
她心里发慌,可面上却未表现出来,张清楠哭累了,便问她:“沈红妆,离开大宣离开家人甚至要做一个陪嫁丫鬟,你就不伤心不难过吗?”
凤鸳放下轿帘:“我也是人,当然会伤心难过了。”如果她真的有亲人在那的话,她也许会吧。
“是嘛?可我怎么觉得你根本没有一点舍不得呢?”张清楠盯着她平静淡然的脸,忽然有些生气:“你也是个名门小姐,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可你为什么总是这副无所谓的摸样?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讨厌你这个样子。”
名门小姐?
凤鸳一笑,淡漠的神情涌上几许讽刺:“可巧了,你这副动不动就梨花带雨的摸样我也很讨厌呢,我们彼此彼此。”
“你!”张清楠娇气上来,气得瞪大圆圆的眼睛,可凤鸳眉梢一挑眼神里的不屑与警告又让她一下子顿住,几许怒火尽数吞了下去。
这个女人还是人吗?怎么会有这么怖人的气息?
天空已然下起大雨,道路更加颠簸。
凤鸳娥眉淡扫偏过头去,刚欲掀开帘子之时马车突然歪了一下然后骤然停了下来,张清楠身子一晃额头磕在车板上,疼得泪盈友上传
到这一地段,大雨已将地面浇湿,一路上坑洼泥泞极不好走。
马车的右轮就陷在一个泥坑里面,凤鸳低头看了看情形,心里有些发慌。马上就要到双山峡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出什么事了?”
“回皇上,车轮陷在泥中,推不出来啊。”
轿门突然打开,楚轩跃身上车,张清楠正揉着额头哭得起劲被他吓着骤然停了下来,这可还没成亲呢,他怎么能就这么闯进来?
可毕竟是未来的夫君,她怎能不在乎,偏又生得如此俊朗挺拔,登时就羞红了脸,含着泪光温柔如水地看着他。
“没受伤吧?”
谁料,楚轩连看都未看她一眼,反倒含着笑意对她身旁的女子问着。
“红妆没有受伤,谢皇上关心。”凤鸳瞥了一眼愣住的张清楠,冲着男子嫣然一笑,眼中的清亮化作三分娇媚迎上带笑的眼睛。
楚轩将二人的变化尽收眼中,他捏住拽住他袖口的纤纤玉手:“红妆无事便好。”
他的手指力气很大,凤鸳的骨节被他握得发白,她巧妙地旋了旋手腕才抽了回来,面不改色地温柔一笑。
“沈红妆,你……你敢当着我的面……”
楚轩一离开,张清楠马上翻了脸,凤鸳平淡地看她一眼,低声道:“这个男人根本不喜欢你,依我看,你若是不想孤老终生的话,不如就在这路上找机会逃了吧。”
“你……你才孤老终生呢!”张清楠一个没忍住,大声叫了出来。
凤鸳掩住耳朵,这聒噪的姑娘,这可是为她好呢。
马车外,楚轩翻身上马,雨水顺着黑玉般的头发滴下,他不以为意地扬着头,偌大的青蓝色披风被风吹得飒飒作响,他大喝一声双脚一夹马腹,马长长地嘶鸣起来奋力牵拉。
车轮一动,车后几个士兵就势一推,马车颠了一下旋即挣脱泥泞,楚轩器宇轩昂地挥臂下令——“狭路难行,改绕通林!”
“是!”士兵们齐齐应声,并一声接连一声地将命令传了开去。
可马车中的凤鸳却一下子愣住了,昨夜夜的话的仍在耳侧一字不差——“鸳儿,明日双山峡,我带人将你救出来。”
不行!
她顾不得其他,冒雨下车,楚轩刚刚跳下马,她匆忙拽住他的衣袖。
大雨迅速打湿她额前的发,是他没见过的慌张摸样,他愣了愣,还未多想便拽住披风一挥在她头顶遮住雨水,道:“发生什么事了?”
凤鸳攥着手指尽量平静地说道:“皇上,北疆路遥,此番赶路本就急切,只有走双山峡这一条路才能在天黑前赶到,而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