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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身,逼近男子。
“……永远不接近京城?在田间乡下过活?……自由……自由?……”
白衣男子慢慢后退,带着疑问喃喃地问,苏砚跟着他不断上前,颇为耐心地应着他。
终于,男子抬起头,眼睛里迸发着从未有过的光芒。
苏砚走出密室,自嘲地笑了笑,苏砚啊苏砚,怎么也没想到竟有一天你会为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做这么离谱的事情。
他熄灭烛火,几乎是跌跌撞撞着从房间出来,视线中已经枯萎的凤凰树忽远忽近,他这才觉得不对劲,就算身体再怎么不适,也不该出现视觉错乱。
这分明……是一种轻度的幻觉!
他心头一紧,就见一个深色的影子从草丛里跃出来,白亮亮的刀光晃得他眼睛眯起,只能凭着感觉往旁边一闪。
“拿命来!”
影子再度扑来,苏砚双眼一瞠,“林淮!”
——
寂寂大殿,层层帷幕,摇曳的烛光将绞纱照得泛黄,让人忍不住探寻层叠之后的神秘。
妖月死后,夜宫主就搬回玉井园中,凤鸳用手掀开一层又一层的纱帘,许久才隐隐瞧出一个偌大的金帐大床。
真是的,把睡觉的地方弄这么神秘做什么?
凤鸳警觉地耸起肩膀,用力地往最后一层纱帘后瞅去,大床旁的一团黑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是谁?”
是夜宫主的声音,她在帘子前停了下来,“……是我,我……我可以进去吗?”该死的花玉容,他不是说已经帮自己通传了吗?怎么夜宫主一副根本不知道的样子……
她就这么等着,可好半晌也没等到回答,她又轻轻地唤了两声,男子却依然没有出声。
左右没有侍女伺候,花玉容又不知跑哪去了,凤鸳只好壮着胆子掀帘而入,一双杏眼登时瞠得老大,“夜宫主!”
男子依旧一袭黑袍,他坐在地上脑袋搭在床边,胳膊无力地垂下,宽大的袖口铺展在地。
“夜宫主你怎么了?”
凤鸳急忙跑过去,这才瞧见袖口下不断涌出的鲜血,夜宫主在半昏半醒间睁开迷离的眼睛,女子姣好的面孔收入眼中,一张樱桃般的小嘴开开合合,甚是诱人。
“夜宫主,你伤得这么重,得赶快包扎才行,我去找纱布。”凤鸳卷起他的袖子,看着大臂上狰狞的伤口,焦急地说道。
哪知她刚一起身就被抓住了手腕,他力道很大,一下子就将她拽倒在地,然后欺身上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一回,可是你自己找来的。”
话落,床边的灯光霎时熄灭,凤鸳眼前一片漆黑。
“啊?什……唔……”
刚张嘴,就被一双霸道的唇封住,男子狂野的气息旋即包裹而来,侵入她的小口,卷起她的小舌辗转翻覆,几乎要吞灭她的呼吸、她的神智。
不行……
凤鸳抵住他的胸,试图逃离他的占领,“夜……不行……伤口……”再不处理伤口的话,他会有性命之危的。
她没意识到,在这种情形之下她在意的竟然不是自己被占了便宜,而是占她便宜这个人的身体。
苏砚却探得了她的心意,他放开她,一伸手将面具戴起,眨眼间,房间内又是一片明亮。
“怎么?不满意?”
视线中,男子的眼睛带着狡黠的笑意,凤鸳又羞又气,瞪他一眼,“都快死了,还有力气笑?”说罢逃也似地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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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该怎么办()
上好药,凤鸳细致地将伤口包扎起来,纱布一圈一圈地缠绕在苏砚的胳膊上,却也一圈一圈地缠绕住他的心房。
苏砚看着神情格外认真的小脸,忽然很想轻轻地亲上一亲,这也许是他第一次觉得这张面具如此讨厌,讨厌得让人心里痒痒。
放下袖子,凤鸳转过头,一下子望进男子深邃的眼里,就像触电了般心慌意乱,她别过头,“凭你的功夫还能被人伤着?那人是有多神?”
其实她只是信口一问,只为从这令人窒息的距离中逃开,却没想到他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他武功倒是一般,不过毒人的功夫还真是不可小觑,有空回去问问你那位好师父,到底是什么药竟能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人体?”
“我师父?你说林淮?”是啊,昨天她还用妖月的事情刺激林淮呢,没想到刚过一天,他竟真的动手了?
那这么说来,这事儿她也逃不了责任了……
苏砚盯着她虚闪的眼睛,暗暗一笑,“对了,昨天在百草堂我可是分明听见某人怂恿林淮对我动手的,你说那个该死的丫头是谁?”他就是想看她慌张不安的小摸样。
“……呃……是……是谁呢?呵呵。”她傻傻一笑,可最后还是在男子凝视的目光下乖乖认错。
“傻丫头,不怪你。”
凤鸳抬眸。
“也不怪林淮。”苏砚无奈一笑,“要怪就怪我没有照顾好月,最后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六年前,北疆太子楚轩和公主楚月随皇上出使圣国,两个人都是贪玩的年纪又被宠得极为任性,便在两国皇亲国戚于林中狩猎时偷偷离开,哪知过惯平野生活的两个人走着走着就在林中迷了路,更惨的是也不知是谁射了支箭来正好刺穿楚月的右胸。
楚月没办法动弹,皇兄楚轩只得去找射箭的那个人,却好半天也不回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映霞刚刚回来的苏砚和花玉容遇上了重伤的楚月。
那时的浮世宫才刚刚建起,远远不如现在的恢弘气派,花玉容年纪尚还大些,苏砚却也是个青涩少年,但少年老成,他知道了楚月的身份便将她留于宫中。
六年来,苏砚与楚月明面上以宫主与侍妾的关系朝夕相处,可实际上并无男女感情,尤其是在林淮追寻着楚月的足迹一路寻来进入浮世宫之后,苏砚更能看透月的心,她爱林淮,爱到无法用话来说明。
可林淮却是个野心勃勃的铁血男儿,他虽然在乎楚月,却放不下北疆国事。他原是楚月的贴身侍卫,后来主动请缨调进军队,只要他身在北疆,就不可能陪在她的身边,也更不可能回应月的感情。
满心失望的月于是产生了不想回到北疆的想法,她宁愿一辈子呆在这个小小的世界里,至少林淮他是离不开的逃不走的,她还能见到他。
其实这些事情月也很少提起,只是偶尔在喝醉了的时候喜欢一股脑地吐给苏砚听,但那也至少是三年前的事了,后来的三个人都变得愈加冷酷隐忍,彼此间也越来越远。
苏砚轻描淡写地将这些说出来,凤鸳却湿了眼眶,月主子走的时候鲜红色的衣衫和苍白的脸就像个梦魇呼啦一下涌上来,她狠狠地捏住手指,“那你为什么还要杀了她?”既然曾经那样好过,为什么还能面无表情地宣告死亡?
“是她自己选择的。”
男子沉默了会才道:“她以为只要她不走,林淮就永远离不开浮世宫,只是没想到林淮要远比她想象得还要急切,竟然不惜手段地逼她离开,甚至想要撼动浮世宫。”
所以,才会出现珠帘之死,百花园妖物之说,夜宫主半人半妖之言,只不过是借着中秋之夜借题发挥罢了。
“月的身子早就不行了,病痛苦不堪言,另一方面她不想让林淮死,就来求我……”男子抬起眸子看向凤鸳,“她求我,赐她一死。”
“月主子想死?”凤鸳杏眼圆瞠,可想起从前妖月兀自伤感的种种,却又觉得不算惊讶。
“她还求我,要让她死得干干净净的,没有刀痕没有血迹更不要用不完整的身体走在黄泉路上,她说即便是到了阴间,也要很美很美地走过奈何桥,然后利落地喝下孟婆汤,把前世的种种都忘得干干净净,最后期许在下辈子遇上简单朴素的感情,友情也好,爱情也罢,就那么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
简单朴素,平平淡淡?
这是月主子的愿望,却又何尝不是鸳儿此刻的心境呢,生在皇家身在囹圄,最渴望的无非纯净与自由,她懂得月主子的心。
她抬起泪光朦胧的眼睛撞进一潭深水,眼前这个男子在讲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才像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即便金色面具依旧冰冷,黑色蟒袍依旧冷酷,却能够感觉到他跳动的红心。
是她误会他了,原来表象之下,竟藏着这样的真相。
“那你打算……怎样处置林大夫?”之于林淮,凤鸳也说不清自己的感情,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师父的,虽然冷漠严肃了些,却总是一板一眼认认真真地教她医术,若是处置他的话,她真的于心不忍。
苏砚看出她心中所想,道:“放心吧,月是替他死的,我不会让她白死,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杀他。”
“夜宫主……”凤鸳有些讶然地看着他,可他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内疚,之前的她一直偷偷骂他无情,可现在却觉得这个看似无情的男子却比任何人都要有情。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她能过上那种悠然自得的平凡生活,如果她能有一个平平淡淡陪伴一生的人,她希望那个人是他。
可是怎么办,他并不是那样甘于无名的男子,他终会冲进庙堂掀起一阵翻天巨浪,而她也终会强颜欢笑用美色报仇雪恨。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
忽然之间一阵绞痛袭上心头,凤鸳悄悄地抓住胸前的衣服,却仍抵不住这突然翻长起来的痛苦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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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终身囚禁()
林淮被软禁在百草堂内,院门众多侍卫把守,以他的功力绝不可能出来,外人也不可轻易进入,除了凤鸳。
苏砚担心凤鸳和他单独见面不甚安全,便要跟着她进去,可凤鸳却摇摇头,独自一人走入院中。
百草园看起来与往日并无不同,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却飘满药香,让人心神宁静。
林淮就在院子里收捡晒干了的桂枝,看不出有一丝异样。
“师父,我来收吧!”凤鸳振振精神,笑意盎然地走上前去。
林淮微微一怔,唇际竟涌现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毫不客气地将罐子塞进她的手里,“等你许久不来,我只好自己捡了,下一次可不许迟到,不然罚你抄十遍药书。”他没想到发生这种事之后,凤鸳还能来找他,此时再见这张笑脸,心底一片温暖。
“啊——十遍?”天知道那本书有多么可怕,都是林淮从千百本书中整理出来的,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的,这要是抄十遍还不得死人?
凤鸳撅撅嘴巴,不敢怠慢地一点一点收捡桂枝。林淮就站在一旁看着,身形微瘦却十分挺拔,他看着女子一丝不苟的摸样,终于会心地弯起唇角。
收完桂枝,林淮又带着凤鸳辨别几味相似的药材,在后院的药田里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一个多时辰。
午时用过饭后,凤鸳准备了些茶果和林淮坐在药田旁的石凳上。
“师父……你到底和玉儿说什么了,她怎么转眼间就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