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我们不远处,就有很多这样朦朦胧胧的东西。
它们像是地上拱起的小土包;一个个有馒头大小。一个挨一个,恰如小孩脸上的青春痘。我粗略得数了一下,估计得有二三十个。
但是我们知道这不是土包,因为它们在不断得变换位置。
老婆婆突然大叫:“大家快跑,这东西可能就是刚才的蛊。”
其实这时候没有人不想跑,关键是这些东西挡在路上,怎么跑?
杨念魂说:“前边跑不掉,咱们往回跑吧。”
这个想法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否决。我们几个能走到这,全是拿好几条人命垫出来的,这时候即使不为自己,就算为死了的人,也得活着走出去。现在距离生路只有一步之遥了,怎么能掉头回去呢?
青龙一拍脑门:“这玩意难对付就难在看不见。现在九头蛇这哥们这么卖力扇土,让他们露出原形来。咱还怕它干嘛?抄家伙上啊。”
他说的挺卖力,但是根本没动静。不仅是他,我们所有的人都不肯动。
这些小土包裹着的东西别管是什么,一旦惹上了,那可了不得,且不说活活扒皮的痛苦,之后变成一只大老鼠,人不人鬼不鬼,娶一只同样恶心的母老鼠……这事谁接受得了?所以,谁愿意做出头鸟谁做,反正我不做。
我们这些人犹犹豫豫,那些土包下的东西却不含糊。顶着风直冲过来。
他们的速度太快,静止的时候还可以通过乱飞的尘土看出他们的轮廓,现在……哎,阿弥陀佛,神明保佑吧。
蛇王们纷纷探出头来。像是严阵以待,又像是随时准备着逃跑。我总觉得后者的意思大一些。
九头蛇,显然对它这些子子孙孙不大满意。它怒吼一声,带头冲过来。
九颗头颅左摇右摆,在狂风中寻找那一丝不和谐的频率。这让我想起八婶买瓷盆,敲一敲就知道有没有裂纹。
九头蛇掀起来的狂风很大,甚至连人都能吹动。这些蛊物很小,一旦想伤人,只要进入这么强而且没有什么规律的风力范围,肯定会被大风卷起来,从最偏僻的外围向中央飘去。它们,就是白瓷盆上的裂纹。
九头蛇左摇右晃吃得不亦乐乎。虽然我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猜那些蛊物应该正在纷纷入口。
青龙招呼众人躲到九头蛇的旋风里面去,因为就目前来看,这里是最安全的。
青龙全身上下赤条条,在这种旋风里优势明显,蛊物很难在狂风中附在他身上弄出什么幺蛾子。其余的人没他那么厚脸皮,只是稍微收紧衣服而已。
至于我,好吧。我采取了一个最为保险的方式:请大家的蛇王爬满一身。
大家都躲进去之后,青龙就开始指着九头蛇的脑袋大骂:“刚才你怎么不使出这么个绝招来?你知道你害死多少人妈?”
老婆婆打断青龙:“这件事怪不得它。从一开始,它跟在咱们后面就可以看出来,它对这里根本没把握。可能一路上的判断让它下定决心,在这时候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心里想,老婆婆还真是一派皇协军统领的作风啊。看这个替九头蛇辩白的,真当它是主人了不成?
如果老婆婆是皇协军。我们就是汉奸。心里倾向中国人,为了生计不得不披上黄皮。而老婆婆身下的射中诸葛就是国际友人。同情我们现状的地方人士。
我们跟着九头蛇,裹在旋风里东倒西歪。互相扶扯着往外走。这旋风隐隐有向上的意思,走在里面全身轻飘飘得似乎要飞起来。好在身上全是蛇王,有压舱的东西。虽然蛇王很是细小,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其余的人则纷纷看重八婶,认为她体重较大,如果能拽住点劲的话,不至于被刮跑。他们的举动把八婶气得满脸通红。不过,生死关头,也没人在乎这些了。
等终于踏上对岸的土地时。狂风骤停,我们全都瘫倒在地。
只不过歇了三分钟不到。九头蛇就这起身子来,催促众人继续走。
麻痹的,刚才那一通乱舞怎么就没把它转晕了呢?
我身上的蛇王得到命令,纷纷爬到各自的蛇奴身上,开始发号施令,催促前进。
一名千眼井小伙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那条死亡界限磕头。大哭:“娘,我不孝啊。”
随后梆梆梆得磕头。
我们留下来的几个人,辈分比较小的,如桃花之流,都冲那里磕头。外面来的都鞠躬。而备份较大的八婶等人就成了招手。
就连老婆婆也在蛇中诸葛的帮助下,稍稍挥了个领导范十足的手。
这时太阳已在背后,老婆婆这手挥得别提多凄凉落寞。
众人正在哀伤,突然跪在地上的千眼井小伙一把抓住脖子里的蛇王,扬手摔向界限内的地上:“你一个畜生,害死我爹,还想让我做你的奴才?!”
那条蛇王惶恐的往外爬,可只是爬了一半而已,就爆了。
九头蛇大怒。分卷小伙四肢头颅。没等我说话和青龙奋不顾身的营救。小伙就刺啦一声,被拉开了。肚子成了一块破布,里面的破烂淋淋漓漓流了一地。
第七十四章 镜花水月()
当我们闯过死亡界限的时候,活下来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幸好,可能是我们喜欢聚在一块的缘故,所以我活着,和我关系比较好的人也都还活着。
当九头蛇发飙把一个千眼井小伙活活拽裂的时候,我们的内心无比震撼,瞬间从刚才和蛇群的生死与共中回过神来。
我们感谢刚才九头蛇大发神威救了我们,以至于点忘了就是它把我们押送到这个鬼地方来的。
有时候我们总喜欢和比我们牛叉的人交朋友,以为这样以后就不会被欺负。结果,九头蛇用地上一具血淋淋的碎尸教育了我们。
我们每个人都很愤怒,但是谁也没有动作,因为它们太强大了。即使闯过死亡界限,蛇王的数目减少了很多。但是,有九头蛇在,它几乎是个不可战胜的对手。而蛇王手下的一干小喽啰始终不见踪影。不知道这些蛇在做什么。
于是我们只能隐忍,忍到峰回路转,然后给死去的人报仇。
我对剩下的唯一那个千眼井小伙:“我叫程大力。我认定你是我兄弟。”
那小伙说:“我叫马原,咱们早就是兄弟。”
接着,我们又变成一群羊,被蛇赶着往山峰处走。
那座山不高,长着低矮枯黄的草,怎么看,都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山。但是这些日子的经历算是让我明白了。越是普通的东西,越能有匪夷所思的危险。这才是致命的关键所在。或许正像老婆婆说的那样。中原蛊术不在于多么新奇,而在于取材平凡,效果奇佳。
一路上,老婆婆都在叨叨她关于中原蛊术的知识。其实大半是道听途说。这东西已经几千年没人知道了。老婆婆再厉害,也终究阅历有限。刚才死亡界限里的那些蛊物,她就干瞪眼答不上来。
自离开死亡界限之后的路,突然变得好走了。很安全。
我们到达那座山的山脚。九头蛇示意休息片刻。于是我们开始犒劳饿了一天的肚子。
我问老婆婆:“这条九头蛇怎么认识路?”
老婆婆说:“据祖师爷那张人皮背面的句子猜测,这九头蛇和蛊鼠好像有什么恩怨。|它倒也不一定认识路,估计是凭着寻找仇家的本能找过来的。”
我一拍大腿:“这九头蛇也太楞了。它看蛊鼠不顺眼,我们觉得蛊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两两联手灭了蛊鼠,然后两分天下,多好。现在它把我们也得罪了,成了三足鼎立了。它二不二啊。”
休整了一会,已经不是很早了。这些蛇又催促着上路。于是我们就吊儿郎当得上路。我们似乎达成了一个默契。以后,无论什么情况,能多弄死一条蛇就多弄死一条。即使死到临头,也要抱上一条当垫背的。
学古诗的时候,里面经常会出现“山门”这个词。我不知道山门的真正含义,但是走到这里,我脑子里不由自主得冒出这么个字来。
这座小山从远处看浑然一体。走近了才发现,有一道细缝,自上而下,把它分成两半。整座山,就像两扇门一样,直挺挺立在地上。
这条缝起初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行,渐渐越走越宽。里面越来越宽敞。走到后来,已经和北京的大马路差不多了。
我抬头望望天,这才是真正的一线天啊。
这时候,前面传来一阵喧哗。没错,是喧哗。我们现在只剩下这么点人了,居然能喧哗出来。
我伸直脖子赶过去。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呀得一声。
前面……这是个玻璃门吗?
这时候,那道山缝已经走到头了。前面是高耸的山崖。在山崖的底部,有一道玻璃门。
说它是玻璃门,我很心虚。因为我不能确定它是玻璃做的,或许是水晶,或许是别的我不认识的材料。但是它很通透,很通明。透过这道玻璃门,我们可以看见山里面云雾缭绕,云雾之上耸立着亭台楼阁。这些亭台华丽无比,众星拱月一般,围着一个巨大的铜鼎,铜鼎很是光滑,里面不知放着什么灵丹妙药。
而在玻璃门上,写着四个古怪的大字。当然,这几个字我不认识。只听老婆婆迟疑得念出来:镜花水月?
我说:“这荒山的名字谁起得?这地方荒吗?里面明明是人间仙境啊。”
大家全都目瞪口呆站在门前。一时忘了做点什么。
青龙最先清醒过来:“你们傻呆着干嘛呢?找钥匙吗?”
马原脑子有点转不过劲来:“哪来的钥匙?这是门吗?怎么看不见门缝?”
青龙从地上搬起一块大石头:“没钥匙还不使劲砸开?”
巨大的石块砸在玻璃门上。玻璃门丝毫未损。只是发出沉闷的响声,像是砸在地上。
青龙有点犹豫:“这玩意是玻璃的?听它后面的声音也不对啊,怎么不像是空心的?”
后来,我们几个人轮番上阵,又是砸又是捶,始终无法把门砸开。
天黑的时候,我们全都精疲力竭,坐倒在地喘粗气。
后来,我们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一块开始讨论。
杨念魂显得很活跃,可能觉得这里和枯树林还有死亡界限想比,安全又有趣。她提出一个大胆设想:“我猜,打开这道门的关键就在这‘镜花水月四’四个字上。”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杨念魂挺得意,接着说:“我认为,这个花,是有所指,指的是一个女子……”
“怎么就是女子了?”青龙在一旁反驳:“我花开后百花杀,黄巢自喻。莲,花中君子也,周敦颐自喻。墙角数枝梅,王安石自喻……所以,这个花字,有可能是讲男子汉大丈夫。”
杨念魂很生气:“麻痹的,我不说了。你自己想去吧。”
青龙连忙赔笑:“你说女的就女的。你接着说吧。”
于是杨念魂接着说:“这句话的意思再简单不过了,一个女子在这面好像是镜子的玻璃门前照影,当玻璃门里面倒映的月亮和她的影子重合的时候,门就开了……”
青龙一脸怀疑:“我怎么听着这么悬呢?这玻璃门冲西面,难道咱们要等到月亮下山不成?在这里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