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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月含羞的神情更古怪了:“你把苗王妃带回来了?私奔?还把人家肚子搞大了?然后还不打算娶人家为妻?”
景龑真想掐死她:“找死啊!别胡说!苗王妃肚子里可是未来的苗王!”
月含羞更迷惑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你喜欢做与众不同的事,可是也别太离谱哦……”
景龑作势掐住她的脖子晃了两下:“傻丫头,我再怎么喜欢做出格的事,也不会拿军国大事开玩笑!苗王在跟我的战争中,遭遇了政变,
第1169章 雪舞(5)()
他的兄弟率领一些部落反叛他,苗王中计身负重伤,我听说消息后,便率军救了他和已经怀有身孕的苗王妃,帮他平定了叛乱。苗王自知时日不多,便率领所有部众与我化干戈为玉帛,结为异性兄弟,临终前将苗王妃和他未出世的儿子托付给我,希望他的儿子能在我天朝长大,学习天朝的文字、书籍、技术,长大后,再回滇南为王。我答应他照顾王妃母子,待小苗王年满十二,我会亲自护送他们母子回去。”
月含羞听完,轻轻送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了……”
景龑揶揄地笑道:“怎么?害怕我名花有主,你没机会嫁给我做魏王妃了?”
月含羞立刻虎下一张脸:“别胡说!谁稀罕做魏王妃!可是,你怎么知道魏王妃肚子里的一定是男孩儿?要是女孩儿呢?苗王不就没后了?”
景龑撇嘴:“我能掐会算,知道一准是男孩。”
“我才不信呢!”
“唉,这也骗不了你……我是看不出来男孩儿女孩,不过,御医看得出,一号脉就号出来了。男孩儿女孩儿的脉象不一样。”
“真的?”
“八九不离十。”
“唉,好可怜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爹……”
景龑微微摇头:“公主殿下,现在你能否先可怜可怜我?我可是陪你一天一夜了,让小王早点把你送回府,行不?”
“呀,是啊,启明星都升起来了!”
*
月含羞做了个噩梦,梦见菊仙一身白衣,长发飘飘,浑身是血,站在高高的城墙垛口上,她拼命喊菊仙的名字,拼命摇手,不要跳,不要跳……可菊仙还是从那里飞下来,落在她面前,化成一滩血水。她抬头,刺眼的阳光照在城墙垛口,那里出现一个人,可阳光太刺眼,她什么都看不清,她拼命跑,更换角度,想要看清那个人,可阳光跟着她跑啊跑……
她想找那扇门,爬上城墙,可是转了几圈,也没看见那扇门,通往城楼顶的门消失了。她手脚并用,攀爬碎石和杂草,她要爬上去,她一定要看清那个人是谁。她爬啊爬,终于要接近城墙顶了,她擦了把汗,抬头,那张脸突然出现在她正上方,阴森森地狞笑着——独倚楼!竟然是独倚楼!她一分心,整个人从城墙上坠落……
然后她就醒了,惊恐地坐在床上,浑身是汗。
小宫女吓坏了,在旁边一直叫她,公主,公主,公主……
她长长吐了口气,缓过神来,从宫女手中接过手帕,擦去脸上的冷汗。
洗漱,梳妆,更衣……
直到坐在桌子前用膳时,月含羞还沉浸在那个噩梦里。为什么那个人会是独倚楼?为什么?
事实上,菊仙的死跟独倚楼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是在去找他的路上出事了。当从头到尾,京兆尹都没找他问过一句话,即使在最后那天召集了所有公主们去衙门的时候,他也只是作为“证人”被带到衙门过,
第1170章 雪舞(6)()
可结果还是晾在一边无足轻重。长沙公主的四个手下承认的非常痛快彻底,案子也就结了。独倚楼当然是轻轻松松离开衙门,那件事已被证实与他无关,他只不过凑巧出现在案子中,只因为她以他的名义给菊仙写了一张字条而已,所以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无辜人。
问题是,独倚楼早就察觉,她一直在他和菊仙中间做“月老”,他只是不说破而已。
他为什么不说破?
她记得师傅舞倾城曾经说了一句话,独倚楼心思太深。
难道……
现在关键就是——菊仙是怎么上的城楼,没人帮她是绝不可能的!
她推开饭碗站起来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犹豫了,去找京兆衙门让他们重审?他们会重申吗?当时闹得那么轰轰烈烈,所有的王爷公主都给弄去了,皇帝亲自坐镇,可现在却说那个结果可能有误差,除非京兆尹觉得自己活够了,或者当官当腻了。
在他们眼里,菊仙只是个卑贱的伶人而已,那件事已经搞得满城风雨,好容易算是结束了,没人愿意再把它翻出来。
况且,她有些担心会真的把独倚楼牵扯进去。
她月含羞又不是官,干嘛要那么大公无私?独倚楼是自己的朋友啊,就算这件事真的跟他有关,她也不能出卖朋友!
我不是君子,我只是个小女人;我不是官,我只是个自私的小丫头片子。
月含羞对自己反复念了十遍这句话后,决定放弃去京兆衙门。但她还是要把真相弄清楚,因为她是月含羞,月含羞不愿意糊里糊涂被蒙骗。
*
独倚楼没想到月含羞还会来找他。他以为魏王回来后,她会忘掉周围所有的人。
“我说过,有时间我会来给你做饭吃。”月含羞抬手展示了一下手中的肉、菜。
独倚楼笑:“你就这么喜欢给我做饭?”
月含羞笑笑:“天天让我做饭我可不喜欢,不过,偶尔我是非常愿意下厨显摆一下自己的厨艺。在天下城还有这种机会,可在皇宫、公主府,那些御厨们,打死都不给我机会……好容易找到个可以过瘾的地方,当然不能白白浪费。”
独倚楼插不上手,就靠在灶房的门框上看她自己忙:和面、择菜、洗菜、剁肉、调馅……
“你这是要做什么?”
“水晶馄饨。”
“馄饨?夜市小摊上全成了。”
“我做的比他们做的好吃。”
“你包的样子怎么那么丑?没人家包的好看。”
“待会你就知道了。”
等到馄饨煮好盛到碗里,独倚楼明白为什么含羞包成那个“丑样子”,并冠以“水晶”二字了,那些馄饨各个晶莹剔透,透出肉馅的粉嫩色,浮在水中,好似一条条乖巧的金鱼,可爱到了极点!
“含羞,你总是要把饭菜做得这么好看吗?让人不忍下箸。”
“尝尝看,是我的馄饨好吃,还是街边小摊的好吃。”
独倚楼尝了一口,细细品味,点头:
第1171章 雪舞(7)()
“嗯,味道真的很不一般!吃惯了你做的饭,恐怕以后再也吃不习惯街边的小摊了。”
月含羞微笑:“是吗?”
“真的。”
“倚楼公子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外面宵夜,菊仙姑娘出事的那天晚上,又刚好在附近的馄饨摊上吃宵夜。”
独倚楼轻轻放下汤匙,微笑:“有时候,我更喜欢称你为‘月儿’,因为,在我心目中,月儿始终是个纯情简单的姑娘,虽然满嘴谎言,任性刁蛮,可她的眸子清澈透明,她的动机单纯可爱,不像现在的含羞。现在的你,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大脑筛选,句句真话,可句句都让人觉得另有所指,你不想伤害朋友,可每一句都已经伤了朋友的心。你还不如直接责问我——独倚楼,菊仙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月含羞的心在微微颤抖,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独倚楼的眸子里全是伤感,脸色却异常沉静:“公主想知道菊仙的死跟我有没有关系,是吗?对不起,我不会告诉您,您尽可以去查,如果查到什么证据,证明跟我有关或者我是凶手之类的,来抓我好了。”
“倚楼,我……”
“别再说了,你我根本不是一类人,我不是很了解你这类人,你也不会理解理解我这类人。公主请吧!”
*
独自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月含羞却感到一阵阵孤单冷清。她绕个圈,只是不想伤害他们而已,为什么偏偏每次都让她感觉是深深伤害了他们?
无争、魏王、浩然,现在又加上一个独倚楼……
好想找个能坐在一起喝酒解闷的朋友,可她悲伤地发现,居然没有。盘点所有认识的人,能够了解自己,并且又不担心会伤害到对方的,恐怕只有——皇上和东宫无声。哦,可恶,竟然是两个对自己心存叵测,居心不良的男人!
可是,他们两个真的很了解自己。跟他们在一起,又不用担心什么误解了,伤害了,反正本就是敌对,敌对嘛,本来就是要狠狠打击对方。
一抬头,那座破旧废弃的城门楼又耸立在眼前。最近是怎么了,总跟这座城楼过不去?城楼重要,还是朋友重要?
答案当然是朋友更重要一些。
管她菊仙是怎么上去的城楼,反正她已经死了,自己跟她又不是很熟,菊仙死活干自己什么事?就算是独倚楼亲手把她推下去的,都跟自己没关系!就像是无争,不管他杀了多少人,那些人都跟自己没关系,她只知道无争是自己的一切。
她转身就走,去它的城楼,让它见鬼去吧!她月含羞需要朋友,不需要城楼!
可是走了几步,她又停下。
就这么放弃了?万一,那个结果是证明独倚楼是无辜的,真的跟菊仙的死没关系,一切都是自己发神经胡思乱想,怎么办?
作为朋友,不是更应该证明朋友的清白吗?
对,她必须证明,那只是一个梦,那天独倚楼只是像往常一样,
第1172章 雪舞(8)()
凑巧在那附近吃了一碗宵夜。
想到这儿,她终于释然,迈步走向那座残破的城楼。
*
某人一身轻便宝蓝色团锦胡服,银狐裘领,透着一股野性,双手抱臂,斜倚在城墙上,看着她走来,似笑非笑。
“景龑?”
魏王眨了一下眼,她今天居然没叫自己“王兄”,也没尊称“王”,而是直呼了名字,这算什么一个状况?心情愉快?还是又有什么意外?
“你怎么在这里?”
景龑抬手,手上一把大钥匙。
“这是……”
他扭头看看那把新换没多久的大锁:“开门的。”
“哈,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居然在这里等着,我要是不来呢?”
“你要是一天不来,我就等一天,两天不来,我就等两天,反正早晚会把你等来。”
“我要是一辈子都不来呢?”
“不可能,你要还是月含羞的话,一定会来。”
“呃,你太了解我了……”
“怎么样,现在上去,还是你请我吃饭,吃饱了肚子再上去?”
“你还没吃饭吗?”
“嗯,是啊,为了等你来,我从早上等到现在,太阳都偏西了,还饿着肚子呢。”
“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你要不要听听,我肚子还在咕咕叫呢。”
月含羞将信将疑,总觉得魏王不像那种会虐待自己肚子的人,不过反正自己肚子是饿了,她是实实在在没吃东西,起床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没顾得上吃饭就跑去找独倚楼了,结果话不投机,她又饿着肚子出来了,现在,被魏王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