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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堂干净整洁,正面供奉佛像,两便摆着两列桌椅,皆是红木镶金嵌玉。上首坐定一人,正是观音殿中那位神僧,身披云锦袈裟,上缀八宝金线,如意钩,翡翠环,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货色。
第980章 神僧与皇帝的小妾(6)()
月含羞咋舌,这和尚还挺阔绰,完全颠覆了她印象里拿着木鱼走方化缘,穷得叮当响的僧人形象。
沙弥指了指神僧脚下的蒲团,让含羞跪下:“我家主持要为女施主施福。”
月含羞心里极不情愿,自己可是堂堂护国公主,居然叫她给一个和尚下跪!但如果不跪,暴露身份把事情搞砸,暴君那里……于是佯装一脸无知跪下。
神僧伸出保养得干净整齐的手,按在含羞头顶,喃喃念了一通经文,算是施了福。月含羞也没听明白他念的什么经,就只顾看他手里那串紫玉佛珠,这串珠子好看,如果拿来做装饰配件,一定很漂亮。
施福完毕,小沙弥引含羞落座,奉上新茶,退至一边垂首侍立。
通常这种情况,应该是被请来的香客询问神僧为什么要把自己请来,月含羞偏不,她打定主意,那个神僧不开口,自己也不开口。反正是暴君命令她少说话的。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小沙弥觉得老沉默下去也不是事儿啊,便主动道:“主持,这位女施主来我寺中求子,恳请神僧指点迷津。”
那神僧这才开口:“女施主前世业罪太多,以至今生菩萨降罪,不能得子。若想得子,必先除去孽根,解除菩萨封印,方能受孕。”
前世?孽根?封印?太玄了吧?月含羞故意一副吓得不知所措的样子,眼睛一眨一眨看着神僧,等着下文。
“贫僧可为女施主施法,去除前世孽根,解除菩萨的封印。”
神僧说到这里,就不再吭声了,双眼低垂,开始诵经。
小沙弥见状,赶紧引月含羞退出客堂。
月含羞一头雾水:“这就完了?”
小沙弥道:“女施主真是有缘人,神僧是不会轻易给人施法的,须知施法会折损阳寿,耗费功力,从凡人身上拿下的孽,神僧要用自己的元神需要替你们化解,因此,需要耗费一段较长的时间。”
“哦,要多久?”
“少则一两个时辰,多则三五天,十天半月也说不定,视各人孽根深浅而定,若上世业罪太多,一年半载都是有可能的。上次有位女施主求神僧化孽,整整做了一百零八天的法事,才算除去孽根。”
“要这么久啊?那我的跟我们家老爷商量一下。”
“嗯,女施主请便。”
*
月含羞又回去继续磕头,直到所有的佛像都拜完了,才回到寺门等候。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个和尚非常客气地送景弘出来。看见月含羞,他又沉下脸去。
下山路上,景弘问了一句:“没给我惹事吧?”
“没,就是不停地磕头,腿都磕软了。”
“没跟什么人乱说话吧?”
“没,就是有个什么神僧主持找我,说是要为我做法化解上辈子的业罪,这样就能、就能喜得贵子了。不过我没答应他,说要老爷您同意才行。”
景弘站住:“怎么不早说?”
“……”
“德贵,去把准备好的功德给那位神僧送去,告诉他四夫人今天沐浴斋戒,明日可做法摘除孽根。”
第981章 神僧与皇帝的小妾(7)()
月含羞晕,不是吧?玩真的?
“老爷,不用了吧,再说现在我暂时还不需要怀上孩子……”
暴君的眼神变得无比阴险:“夫人若是真想要孩子,老爷倒是可以帮忙,就不必麻烦神僧了。”
月含羞闪到一边咳嗽。
*
晚饭的时候,月含羞饿着肚子托着香腮,恨恨瞪着暴君跟他那帮大内侍卫嘀嘀咕咕。男人们都一副德行,整天神神秘秘,一肚子花花肠子!还好,这次差事当的是配角,不用动脑子,只用乖乖听话。不过这乖乖听话也真的好郁闷,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下一个计划是什么,做棋子也做得糊里糊涂,天知道会被下棋的人放在什么位置上,也许是诱饵,也许是弃子,也许……
“又在发呆!”眼前忽然多了一张阴险的人脸,“现在你的身份是老爷的小妾,就别整天想着过去的情郎了。”
“我没想……只是在想,会不会被老爷给卖掉……”
“那就看你听不听话,能不能博老爷欢心了。不听话的小妾,一定会被卖进窑子或者卖给某个荒山野岭里傻丈夫做老婆。”
“史上第一个被皇帝贩卖的公主……”话音没落,脑袋就挨了一巴掌。
“说错话,记一过!”
月含羞揉着脑袋,越发郁闷,这么多年,无争都舍不得打她一下,却被暴君一会儿踹,一会儿抽,整个就是挨打的命……
暴君越发阴森:“怎么?这会儿想起妖孽的好了?老爷我可不是他,不会对你随意娇纵,后悔了就回去找他!”
“才不!”她倔强地扭过头去,看夕阳。让她像妖孽低头?这一次,打死都不会,除非,除非……还有除非吗?以她对无争的了解,他是绝不会先低头的。明明就是他的错嘛……心口一阵疼痛,她捂着胸口,弯下腰去。
暴君的目光微微跳动,取出个药瓶,倒出两颗药丸,让她服下。
她靠着门框,喘息了一会儿,慢慢恢复常态。
“拿着。”暴君把药瓶给了含羞。
“这是……”
“是嘉和公主让人专程送来的,那个什么白羊特意为你配的药。”
又是一阵心痛,她不敢往深处去想,赶紧转移话题:“斋戒真的不能吃东西吗?水果总可以吧?我是兔子,我不吃肉的,有草就能活……”
“不!”
“可是我快要饿晕了……”
“早点饿晕,免得多嘴又碍眼。”
月含羞无语,百无聊赖地揪着墙角的艾蒿叶,一片一片塞进嘴巴嚼。看来人饿极了就会学兔子吃草,不知道兔子饿急了会不会学狼吃肉。
这一夜,月含羞基本没睡着,因为,兔子很饿,兔子旁边睡了一只狼。
兔子饿极了的时候会不会吃狼?
这是天亮前月含羞考虑的最后一个问题。
*
天亮后,兔子被送去驱除孽根。
法事在观音寺后专门为神僧做法而建的别院进行。
一间很大的殿中很大一座莲花池,莲花池种满了莲花,烟雾缭绕,宛若仙境。
第982章 神僧与皇帝的小妾(8)()
莲花池中砌了一座祭坛,祭坛上摆了一张白果木供台,四周轻纱薄幔,如幻如梦。
法事像模像样很正规,月含羞被领着先是到什么圣水池沐浴一番,换上特制的法衣,才被引领到神坛上。
月含羞很不习惯那身法衣,看不出穿了跟没穿有啥区别?真的就是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稍事抱怨,那小沙弥就古怪地笑答,在佛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所有的女施主都是这样施行法事的,就算是宰相的夫人也不例外。神僧是得道的高僧,没有俗人污秽的想法。
小沙弥让含羞躺在供台上,含羞表示疑惑:“不用跪下来受法吗?”
“女施主依言便是。”
月含羞迟疑着躺下。刚躺好,就被小沙弥用供台上的铁箍禁锢了四肢,月含羞大惊:“这是干什么?”
小沙弥解释:“孽根寄居女施主体内,冥顽不化,如妖气魔障,若此孽根太过强大,神僧难免要与孽根一场恶斗,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所以,先将孽根宿主约束,以防它流窜出去为害世人。”
月含羞心里叫苦,说不定还真是被皇帝卖了……
一切准备妥当,小沙弥退下,法殿四周响起诵经和法器声,须臾,神僧一袭素色僧袍步入莲池,登上法坛,在一个法器中装了半杯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的水,让含羞喝下。
喝还是不喝?喝,这水肯定有问题;不喝,就坏了暴君的“大计”,自己肯定会有问题。权衡之下,还是喝了吧。这法殿周围那么多和尚呢,就不信这个神僧能搞出什么名堂来。退一万步说,还有暴君和他的大内高手呢,就不信暴君真的不管自己死活。
“圣水”喝下,片刻后,那些诵经声渐渐遥远,眼前的人影晃啊晃的模糊起来。她使劲摇摇头,让自己清醒起来。法坛上异香扑鼻,几经坚持,眼皮还是越来越沉,神智越来越恍惚。
有什么东西在身上四处游走,有好像有股难耐的热气在胸腹间游窜,感觉很不舒服。什么东西压在身上,好重,耳畔听到粗重的喘息声,手脚被固定着,没有办法推开那重物,重物弄得她好难受……
*
恍惚中,法坛上多了好多人影,晃来晃去,她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清那些都是什么人。
手脚的禁锢解除,她被什么人抱下法坛。
好热,好难受,似乎只有紧紧靠着那个搂抱自己的身体才好受那么一点,她紧挨着那个人厮磨……
什么凉凉的东西喷在脸上,鼻子吸进一口清冽的冷香,顿时连打了几个喷嚏,清醒过来。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暴君的脸。她抬手按着太阳穴,头好昏……
“醒了?”
“嗯……”她应了一声,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裹着暴君的外衣,而里面,几乎寸缕不着,脸当时就成了红布。
幸好,黄德贵取来了她的衣衫,月含羞赶紧躲到没人的地方换好衣裙,这才走出来。
第983章 神僧与皇帝的小妾(9)()
别院的僧侣已经全被控制,那神僧光着身子跪在地上发抖。
一想到那和尚可能对自己做的事,月含羞就气不打一处来,但她不是生和尚的气,是生皇帝的气,暴君居然拿自己当诱饵!
“下跪劣僧,你可之罪?”
“回大人,小僧不知,小僧正在施法为这位女施主驱除孽根求子,大人就带着人闯进法坛……”
“好一个驱孽求子,你可知她是何人?”
“……小僧不知……”
“她是我朝护国公主!公主尚未婚配,何谈求子!”
那神僧一听自己招惹的竟然是轰动朝野的护国公主,当时就吓软了,瘫倒在地。
景弘眯起眼睛:“早就听说,万佛山观音寺有一妖僧,假借金童转世,蛊惑妇人,言称求子,却以药物迷惑妇人心智,令其任由摆布,遂污其身。若事后被妇人知晓,便冠以驱孽求子。如遇姿色动人之女,更言孽根深重,需多次做法,任意恣为!如遇显贵内眷,更以此要挟,敛财聚宝,妇人敢怒不敢言,顾及名节而隐忍,以至妖僧猖獗!”
神僧吓得伏地叩头不止:“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些妇人都是自愿驱孽,绝非小僧强迫。”
“还敢狡辩!护国公主也是自愿的吗?”
神僧一头汗,哑口无言。
“单凭你亵渎公主一件,就可定你个五马分尸,还有何话要讲?来人,押走!”
“大人且慢!”那僧人并不知眼前的是皇帝,“小僧愿戴罪立功,只求大人饶小僧一命!”
景弘放松肩膀:“哦,说说看,什么样的功劳才可抵消亵渎公主的大罪?”
僧人左右看看,压低了声音,道:“本寺方丈,伙同尚书省右仆射,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