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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无言,是啊,爱与不爱一个人,跟他好坏有什么关系?
辛玲珑一笑,打趣:“难怪老太君要让你做东宫家的媳妇,这还没进门呢,怎么,就开始替他们兄弟做打算了?你是想让我跟城主好好的,这样,他们兄弟就会好好的。只不过,你觉得,这样真有用吗?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真就这么容易化解?含羞,我跟城主之间的婚姻,原本就是个交易,我跟他之间没有爱,也不可能有爱。我能守着本分做好东宫家的媳妇,孝敬老太君,操劳家务,恪守妇道,已经做了我应该做的一切,如果还要奢求我去爱一个不爱的人,实在强人所难。”
月含羞轻轻叹息一声,缓缓从金黄灿烂的花丛中走过,飘逸的裙裾流云般拂过山石。她在假山上的凉亭中坐下,微风掠过,乱了鬓发,丝丝缕缕在她耳畔缠绕、飞舞。
辛玲珑在她身后站立,闭上眼,深吸一口空气:“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赏花了。小时候,总喜欢在这样的云淡风轻的午后,在我家的花园里,一边荡秋千,一边呼吸着满是花香的空气,无忧无虑。”
“我小时候喜欢牵着无争的衣角,跟在他身后,做他的小尾巴。”
“嗯,是那样,我记得,你总是跟着无争,形影不离;他的目光也总离不开你,
第745章 恶魔附体(9)()
他的目光也总离不开你,即使在跟老太君说话,也总是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总能在你惹下祸事,把事情弄到最糟糕之前,及时把你抱在怀中,远离危险。”
“真的?我有那么糟糕吗?让他操了那么多心……”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糟糕,但那时我知道,你有多幸运,遇到了他,你让他周围所有女人嫉妒得要死。”
含羞苦笑:“可我却一直不知他身边有许多女人。”
辛玲珑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肩头,安慰道:“这也是情理之中的啊,只有当一个人在乎你的时候,才会把他最不堪的一面掩藏起来,你一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含羞笑:“辛姐姐,不用这么安慰我,那时候我还很小很小,根本不懂男女之情,哪里谈得上这个啊……”
两个女人,沐浴这春光,在微风中静默,心境空明。
“郡主!”小圆满头大汗在假山下冲含羞招手。
辛玲珑从沉思中觉醒,道:“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她们在找你,我们回去吧。”
含羞站起来。
下山的时候,辛玲珑随口问了一句:“那个斗兽场又开张了,这两天你没去吗?”
含羞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只随便回了一句:“是吗?这几天有点事,没去,等闲了吧。”等她想起来问辛玲珑怎么知道斗兽场的事时,辛玲珑已经走远。转念一想,天下城说小不小,说大也就这么大点地方,这么多人口,有个什么新鲜事很快就传开了,辛玲珑知道自己每晚去看斗兽也不奇怪。
小圆又用那种怪怪的眼神看月含羞,而且还带着十二分的兴奋:“郡主,奴婢都找您好半天了,您猜,是什么事?”
“什么事?”
“有人给您送来好多好多好多东西!”
“哦。”含羞淡淡应了一声,有人给她送东西有什么奇怪的,自从她晋封靖国郡主后,三天两头有人给她送东西,什么奇珍异宝,丝绸玉器,土产特供……她数都数不清,那些人有封疆大吏,有王侯将相,有周边小国君主,有友邦贵戚权臣,有名流巨贾,还有江湖豪强……有些人她还算听说过,大都她压根不知道是谁,只好全部请褚随遇帮忙处置,反正她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冲着无争和皇帝来的,她若不是无争宠爱的女人,不是皇帝、太后宠爱的郡主,那些人才不会平白无故送东西给她。官场的事,她不懂,索性推给无争和褚随遇。
“您猜,是什么东西?”
含羞摇头,她怎么猜得出,估计多事的小圆已经拆开看过了,不晓得什么东西能让这丫头这么兴奋。
“你再猜猜,是谁送的?”
含羞又摇头,那些送东西的人,她实在不认识几个。
“那个人您认识的,权高位重,拥兵数十万!”
“哦,魏常胜?勃尔哈赤可汗?拓拔术汗王?”
“呃……算了,您还是自己去看了,看了就知道了!”
第746章 如血的玫瑰(1)()
七十七【如血的玫瑰】
月含羞一进小筑的院门,呼吸立刻停滞了。
只见院子里摆满了含苞待放的火红玫瑰,满满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一丛丛玫瑰,娇艳欲滴,烈火般燃烧着的青春生命,最难得的是,只有一种颜色——红。红得那么干净,那么热烈,那么凄艳,那么彻底……
月含羞的眼前模糊了,除了那个该死的刘景龑,还有谁能干得出这种又奢侈又无聊的事?那是一个只要他愿意,可以用鲜花铺满整个京城的可恶王爷,又邪恶又卑鄙……
“魏王给少主来信,”褚随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含羞整个人都沉浸在花香中,压根没留意旁人,“说他在征伐南疆时,发现一大片玫瑰长满了山坡,便令人把那整座山坡的玫瑰采下,以雪山之冰保鲜,令十名最好的骑手用八百里加急快马递送。他说郡主最爱吃玫瑰饼,这些玫瑰虽比不上他王府的玫瑰名贵,可毕竟是新鲜的,春荒时节,北方万物尚未复苏,这也算能让郡主暂时解解馋了……”
没有再等褚随遇说下去,含羞已经转身走开了,她怕再待下去,眼泪会不争气地掉下来。
月含羞越走越快,一口气出了东宫府,跑过熙熙攘攘的大街,形形色色的人面在她眼前掠过,她一口气跑上城门楼,趴在垛口,大口喘息,使劲呼吸,心口好闷,好闷……
一阵南风迎面吹过,把那散乱的发丝轻轻拢向耳后,她抬眼,目光穿过茫茫隔壁,向南眺望,阻断在远处连绵不断的山峦下。
两行清泪潸然落下。
那个邪恶王爷的音容笑貌,从未如此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她真的中了他的蛊毒。
她想大喊,把那股郁结之气统统喊出来,可她不能喊。她努力克制着,压抑着,终于,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城砖,红的和那些玫瑰一模一样……
夕阳西沉,风儿吹起黄沙漫漫。
明月东升,照亮古城飞檐。
月含羞终于让情绪平静下来,缓缓舒了口气,擦去嘴角的血丝,转身,慢慢走下城墙。此刻,她只想大醉。
谷金满看看月含羞拍在柜台上那颗足足有拇指大小的南珠,问:“郡主这是……”
“出来的急,忘了带钱。我想喝酒,拿着这个,帮我弄些酒来。”
谷金满慢慢把珠子推回去:“托郡主的福,小店最近挣了些薄利,虽然不能跟少主的大生意比,不过,请郡主喝杯酒还是请得起。”
含羞哼了一声:“得了吧,你不是一向把利益看得比什么都重吗?何必在我面前装得一尘不染。”
谷金满原本已经要走出柜台了,一听这话又折回来,一点都不带客气地拿起那颗南珠,擦了擦,又举起在灯下看看,然后收起来:“郡主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反正谷金满就是俗人一个,唯利是图,也不用在郡主面前假清高。郡主想喝什么酒?黄酒?清酒?兰陵曲?竹叶青?葡萄酒?汾酒?杜康?烧刀子……”
第747章 如血的玫瑰(2)()
“随便,我又不懂酒,只要能喝醉就行。”
谷金满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问:“我替郡主买酒,少主不会要我的命吧?”
“怕死就别去!”
谷金满嘟囔:“不怕死才见鬼呢,好死不如赖活着,谁没事找死?”
“你到底去不去!”
“去!当然去,你这小祖奶奶更惹不起……”
谷金满揣着银子在乞丐婆对面蹲下,一脸愁容:“郡主让我给她买酒,你说我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呢?”
“当然不能去。”
“为什么?”
“给我一只鸡腿,我就告诉你。”
“你这臭婆娘,居然学会跟老子讨价还价了,也不问问老子过去是干啥的!”
“天下城不问过去,只问现在,现在你就是个靠看女人脸色讨生活的洗金店小老板。”
谷金满咒骂了几句,还是去买了个鸡腿回来,看着乞丐婆熟练地用两个手腕夹着鸡腿啃,嘟囔:“行啊你,看样子挺适应现在的日子。说说吧,为什么不能给郡主买酒?”
“男人给女人买酒,只有一种可能,你也不照照镜子,配得上郡主吗?”
“去!满嘴喷粪!我是那种人吗?说正经的,不给她买,怕她生我的气;买吧,又怕她喝多了做傻事。她今天这情绪啊,不正常。”
“嗯,是有点不正常,下午,我看见郡主从大街上跑过去,眼睛里空荡荡的,连旁人跟她打招呼都听不见。”
“为啥啊?”
“一壶酒。”
“为了一壶酒?”
“蠢货!我是说,这消息值一壶酒。”
“靠!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实际?而且各个是酒鬼!”
谷金满又去沽了二两酒。那乞丐婆几口喝完,觉得浑身都舒服了,这才道:“有人万里送玫瑰,从南蛮采摘了满满一山坡的花儿,把郡主的院子都堆满了。”
“你是说魏王?!”谷金满又吃惊又意外,他早就听说过魏王和含羞之间的艳事,可他们不是断了吗?怎么还藕断丝连的,那个魏王也太大胆了,居然在无争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这还了得?这不是要害死含羞吗?不行,这事他可得提醒含羞,千万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于是站起来就往回走,却被乞丐婆叫住:
“你干什么去?难道又想让郡主骂你多管闲事不成?”
谷金满站住,是啊,他说了又能如何,含羞会听吗?搞不好反而把自己骂得狗血喷头。
乞丐婆吃饱喝足,准备收摊回去睡觉:“我呢收工了,劝你还是不要去买酒,她喝酒还不是因为魏王才借酒浇愁吗?要是真喝醉了,说点不该说的话,做点不该做的事,触怒了少主,倒霉的还不是她自己吗?”
谷金满想了想,终于释怀:“好吧,我决定了,去给她买酒!”
“啊?为什么?你听不懂人话啊?”
“切!这圣人说过,女人的话啊得反着听,既然你说不让买给郡主,那么实际就是应该买给郡主。”
“你这厮莫名其妙,哪个圣人说过这样的话?
第748章 如血的玫瑰(3)()
“你这厮莫名其妙,哪个圣人说过这样的话?如果女人的话得反着听,郡主让你买酒,就不应该买才对。”
“哈,在我眼里,郡主可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是什么?”
“保密。”
谷金满掂着一斤半酒菜回来,简单地在店里腾了个地方,支起一张桌子,摆下酒菜:“郡主,酒来了!”
月含羞坐过来,不等谷金满开口,已经干了一杯,然后掂起一个酒壶,自斟自饮。
谷金满赶紧把几个纸包也拆开:“这儿还有下酒菜,郡主可不能光喝酒,伤身。也不知道郡主喜欢吃什么,随便要的,水煮花生,炒蚕豆,腌黄瓜,油泼耳丝……”
“你不用陪我,做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