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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都二十九了,争儿怎么还不回?”
老太君问话,众人皆沉默。
月含羞总觉得老太君这次回来跟过去不太一样,似乎格外关心自己和无争。
东宫无声面前又放了一盘生牛肉,还带着血丝。他看见含羞正皱着眉头看这盘牛肉,便切下一片举起:“郡主要不要尝一尝?很美味。”
含羞把头别到一边去。
老太君皱眉:“声儿,你吃你的,不要招惹羞儿,也不知哪儿学来的习气,居然吃生肉。”
“母亲有所不知,这些生肉才是最有营养的食物,高温烹煮,会彻底破坏食物本身的味道。”
月含羞突然站起来,走到东宫无声面前,端起那盘生牛肉,直接倒进痰盂,然后回到自己座位上,悠然自得地拿起一块玫瑰糕,道:“从今天起,只要我在,饭桌上不许出现生肉。”
无声的目光变得阴翳。
老太君瞪了儿子一眼:“早就说不要招惹郡主了,偏不听。”
无声阴森森道:“这算什么规矩?我堂堂昆仑侯,天下城城主,凭什么要听一个小丫头的?”
含羞一字一句道:“你是昆仑侯,我还是靖国郡主呢,皇上赐我‘仪同亲王’,知道什么是亲王吗?只有皇帝的亲叔伯,亲兄弟,才有资格被封为亲王,我能跟魏王殿下平起平坐,昆仑侯再大,能大过魏王吗?”
第667章 银狐之死(8)()
无声冷哼一声:“伶牙俐齿,本城主不跟你个小丫头片子计较。”
辛玲珑始终低着头。
月含羞吃过饭便出府了,回来时已近子时。路过花园假山时,冷不丁腰间一紧,被人胁迫至山石之后,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入鼻,不用看也知道是东宫无声。
“羞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难道忘了东宫府的规矩,所有女眷以及未成年的男丁,戌时之前必须归家,现在,亥时都过了。”
“那是你们东府的规矩!”含羞想要推开他,却被无声整个抱进怀中。
“小东西,反了你不成,敢跟我过不去!”
含羞无法挣脱,怒:“城主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倒真想看看毁了你之后无争会怎样对我!”
含羞忍住:“城主若还想要龙匙,最好别再过份!”
“噢,羞儿有进展了?”
“我又没见过龙匙长什么样,就算它摆在我眼前,我也不认识啊。再说,城主根本不信任我,派个宋嫣儿监视我,结果出了事,无争已经有了戒心,他没惩罚我已经是万幸,恐怕这事以后很难办。”
无声冷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取出一张图,“这是当年打造龙匙时留下的草图,别再耍什么花样!无争没为难你,说明我这个弟弟还是很在意你,别担心,就算真有什么事,还有我呢。”
月含羞瞟了一眼草图,同无争交给自己的那把龙匙确实相同,虽说无争说过可以把龙匙交给无声,但她还是由打心底不情愿,于是继续试探:“你就不怕我拿着这张图去打制个假龙匙给你?”
“哼,打制钥匙的人也得有这个本事。这龙匙内藏机关,可不是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就算能做出其形,也难做出暗藏的匙齿。”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以后别再缠着我!还有,小白是不是你杀死的?”
“小白?哦,你那只小狐狸啊,我只对杀人感兴趣。”东宫无声阴翳地回答。
回到梅林小筑,月含羞立刻闩上门,关严窗,躲进床帐中,从荷包里取出两把一模一样的龙匙。
今儿整整一天,她都躲在“天下第一锁”的锁匠铺里。东宫无声说得没错,这把龙匙的确暗藏机关,换了别的锁匠,一定无能为力,但第一锁至看了一眼便道出其中的玄机,什么八卦五行的,阴阳两极,反正月含羞一句也听不懂,直到第一锁说出祖师爷参加过锻造龙匙的秘密,她才眼睛一亮。第一锁打了包票,关门闭铺,用了一天的时间,终于仿制出一把外形一模一样的龙匙,当然,把机关中的齿槽做了改动。
事关重大,月含羞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龙匙,直到完工。第一锁也深知这是个要命的活儿,倘若不是看在无争的份儿上,又是含羞亲自来求他,打死他都不会做。当然,事后他发誓会闭上嘴巴严守秘密。
第668章 大军压城(1)()
含羞将其中一把缝在荷包的夹缝中随身携带,至于另一把嘛……她环视卧室,就这么大点地方,每天都有下人打扫收拾,藏在哪儿才好?忽然看见那一盆青翠欲滴奋力生长的水仙花,顿时眼睛一亮,将另一把龙匙藏入水仙的根须中。这些水仙的根须生长极快,要不了几天,就会把龙匙严严实实裹在里面,谁也想不到这里会藏着秘密,哈!
做完这些,她打了个哈欠,感到又乏又累,本来就伤病虚弱,又折腾了一整天,浑身都不舒服,一头倒进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六十九【大军压城】
半夜,月含羞突然被一声悲壮的马嘶声惊醒,光着脚跑到外面。
守夜的小圆被门口灌进来的寒风冻醒,披着棉被跟出来:“郡主,您怎么起来了?”
月含羞秀眉微蹙:“小圆,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小圆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风声。”
“不,是马嘶的声音,是他的紫骝!”
“郡主,真的没有马叫声,您一定是太想念少主了,幻听了吧?少主才去了几天而已。回屋吧,您穿得这么单薄,小心着凉。”
月含羞又站了一会儿,除了风声,确实没有别的声音了,也许真的是幻听?是啊,他若回府,她一定会知道;他若还未归,远在城外,她又怎么可能听见紫骝的叫声?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在身边的时候总是害怕压抑恐惧,他不在的时候又觉得空寂落寞牵肠挂肚。
回到屋里,刚准备躺下,她又一次竖起耳朵:“不对,是紫骝!是他回来了!”
她不顾小圆的反对,随便穿了双绣鞋,裹上一件裘皮,头也没梳,就跑出去了。
月含羞硬是骑了匹快马强行闯出府门,褚随遇不在,那些人哪敢招惹她?只好飞奔去告知城主,少主和大总管都不在,也就只有城主能拿主意了。
看守城门的护卫打死都没敢给月含羞开城门,这半夜三更的,她若是这么跑出去出了事,谁担待得起?再说,天下城的规矩,城门亥时落锁,除非有少主谕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放行者,死。
月含羞软硬兼施,那些人跪了一地,却没一个敢去开城门的,她就差给那些人跪下了。直到东宫无声赶来。
无声从暖轿里探出半截身子:“含羞,深更半夜的,你出城干什么?”
月含羞近乎绝望的眼眸中重新燃起希望:“快让他们开门!无争回来了!”
无声笑:“你不会是做梦了吧?他若回来,城外十里的暗哨和城门上的瞭望哨都会先知道,可是,并没有哨兵报信啊?再说,就算他真的回来了,自然会打开城门迎接,他们总不至于把自己的少主挡在城外,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不,紫骝的嘶鸣声非常急促悲壮,一定是有什么危险,求求你,让他们把城门打开,我要去接他!”
无声一副无奈的样子:“城门亥时落锁,除了我弟弟,没人有权利开城。”
第669章 大军压城(2)()
“可你是天下城的城主啊?”
“哈,如果倒退十七年,倒是会有人听我的话。”
月含羞一筹莫展时,忽然,一支红色的焰火在远处腾空而起,接着又有两支红色焰火升空。所有城门的守卫顿时紧张起来,红色焰火代表险情,三支同时升空就意味着情况万分险恶,这种三支同发的情况,已经有很多年没遇上过了。
含羞再也顾不得什么,冲上去一把拽住无声的袖子,把他从暖轿中拉出来:“快点!让他们把城门打开!东宫城主,您的亲弟弟就在外面,身处险境,开城啊!”
无声盯了含羞一会儿,终于做了决定,沉声对守门护卫道:“开城!一切后果由本城主承担!”
“可是……”那些人还在犹豫。
又有三支红色信号焰火在近处腾空升起,脚下的地皮微微颤动,耳畔似有雷声滚滚而来……不,不是雷声,是千军万马的蹄声!
无声面色一沉,快步登上城楼,沉闷的马蹄声从无尽的黑暗中传来,接着,一道长长的火龙横亘在地平线上,迅速朝天下城压过来。
含羞随后爬上来,被这从未见过的一幕吓呆了,好一会儿,才惊醒:“城主,不能再犹豫了,开城!我能感觉到,他正在朝我们飞驰而来!”
守门的卫队长也是头一次见这阵势,声音都有些发抖:“城主,大军压境,是敌非友,这时候开城,若被他们冲进来,那可是一场浩劫!再说,天色这么暗,谁能看清有没有少主?如果少主不在城下,谁能承担这个责任?”
含羞急了:“如果少主在外面,被你挡在城外,陷入乱军,这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唰”的一声,无声手上多了一把长剑,指在卫队长咽喉:“立刻开城,否则本城主现在就杀了你!”
“城主!外面可是数不清的大军啊!”
“少废话,我能看到无争,听到他的呼吸,是他回来了!立刻开城!”
转盘绞动,两道生铁横闩徐徐竖起,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
火龙越来越近,甚至有硬弩流矢零星撞在城墙上。
含羞紧张地趴在城垛上,目光焦急地搜寻。近了,更近了,接着火光,终于看到三匹快马正飞快的驰来,当中一骑,再熟悉不过,英姿勃发,倾世绝尘。
雨点一样的箭矢追着三匹马翻飞的蹄掌穿过城门洞,无争的身影刚一接近,城门便开始关合,门环扫着最后一匹马的尾巴闭合,将箭雨挡在城外,巨大的铁栓落下。
无争的白锦袍已尽被鲜血染红,阿忠也成了个血人,另一人肩头中箭。
月含羞从城楼上奔下,一头扑进刚刚下马的无争怀中,紧紧抱着他。
无争顾不得喘息,立刻命令鸣钟示警,全城戒备,直到调兵遣将建起防御线之后,才顾上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含羞。
“傻丫头,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才不是呢,我是听见紫骝的叫声,知道它回来了。”
第670章 大军压城(3)()
“不是吧,我还不如一匹马?我生气了!”
她挎着他的胳膊:“你怎么浑身都是血?受伤了吗?”
“没,都是敌人的血。”无争将她肩上的皮裘紧了紧:“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手冻地像冰块一样。是你让他们开的城门?”
“才不是呢,我哪有那么大面子,也不知道你怎么吩咐的,他们见了我,死都不肯开城。幸好城主来了,才逼着他们开门。你千万别怪他们违抗命令,要是再晚一步,你就进不来了。”
无争的目光转向负手伫立的大哥无声,微微点首示意。无声走过他身侧,不阴不阳说了一句:“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别人手上。”
无争目送大哥的暖轿离去,这才拦腰抱起含羞上马:“走,回府。”
“啊?大军压境,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