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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羞看着一张张冻得像红苹果一样的小脸蛋,心底升起一股暖流。她把孩子们领到路边的棉花糖摊子前,留下一锭银子,交待小贩今天城里所有孩子来吃棉花糖都免费。望着孩子们喜笑颜开举着棉花糖,她嘴角也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
她继续漫无目的地闲逛,一个赌徒从一间赌馆中被推出来,倒在她脚下。
赌徒爬起来,拍拍身上早已被路人踩脏的积雪,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迹,嘟囔着哪天翻身了早晚给他们好看,一抬头,看见一双说不清是同情还是厌恶的眸子,立时眼睛一亮,兴奋道:“含羞,可算见到你了!”
含羞蹙眉:“我的名字你也配叫!”
“哦,郡主千岁,小人失礼了。不过,我可是你爹啊,就算你是朝廷的郡主,当爹的喊女儿的名字也不为过吧?”
“谁是你女儿!少胡说八道!”
“哎呀,我知道,你都这么大了,突然冒出个爹来,是很难接受,没关系,不急,什么时候郡主想通了,能接受了,咱们再父女相认也不迟。”
“闭嘴!你拿什么来证明我就是离歌的那个女儿?”
“呦,证据,我现在倒没有,不过,你长得真的跟年轻时的离歌很像,
第608章 宿花魁(2)()
这证据嘛,迟早会有,也许郡主自己就藏着证据,不愿拿出来而已。是啊,做无争少主的心肝宝贝小情人,总比做我这个废人的女儿好。没关系,我不介意,只要你过得开心就好。”
含羞刚才的一点同情此刻烟消云散,转身就走。天熊——不,谷金满赶紧上前一步拦住她:“郡主别忙着走啊,我听说郡主早就回来了,盼望一见,可每次去都被人挡了回来,好容易见了面,总得让我把话说完。”
含羞皱眉:“有话快说!”
谷金满揉了揉被打肿的眼眶:“哎呀,郡主,我可是两天都没吃饭了……”
“没钱吃饭却有钱去赌,你可真有本事!堂堂王母教的天熊圣使,位列第三,居然是这副德行!”
“这还不是拜郡主所赐?要不是郡主设计陷害我,又废了我武功,我怎么会沦落至此?”
看着谷金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流着血,手背也烂了一大块,含羞的心又莫名软了下来,转身进了一家酒馆,叫了肥鸡美酒。谷金满显然真的饿极了,也顾不得手上还沾着泥土,撕下一只鸡腿大嚼。
含羞也不言语,一直等谷金满吃得差不多了开始打饱嗝,才问:“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
谷金满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油花,喝了一大口酒,这才道:“承蒙少主庇护,自从我来天下城后,就再也没有王母教的追杀和朝廷的通缉了。可是,说来惭愧,我这一辈子漂泊,好容易有那么点积蓄,却都留在了王母教,现如今废人一个,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在这天下城中处处被人看扁,何以为生啊!”
含羞听明白了,解下钱袋,扔在桌子上:“我身上只有这么多,全给你。”想了想,又拔下头上的花钗,褪下手腕上的玉镯,放在钱袋上:“这些,你都拿去,换成钱,做个小买卖什么的,安安生生过日子,别再烂赌了。”
谷金满一看到花钗上那颗硕大圆润的南珠,顿时两眼放光,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看来那无争少主还真舍得在这丫头身上下本钱。他忙不迭地拿起花钗欣赏那颗南珠,道:“郡主放心,我绝不会把我们的关系说出去,要是让天下城的人知道少主有个这么落魄的岳父,面子上也不好看,这道理,我懂。”
含羞瞪眼:“你什么意思?活腻了不成!”
谷金满赶紧正色:“不不不不,郡主别误会,您放心,总之我绝不会在外面胡说八道。我明白,东宫无争不是什么善辈,他的手段人尽皆知,我有分寸,绝不招惹他,不让郡主为难。”
“你说什么?!”
“哎!你看,我又说错话了,郡主听不得旁人说少主的不好。怎么样,他对你还好吧?这女人啊,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第一,拴住他的胃;第二,跟他睡觉。像东宫府这样的大户人家,自有厨师每天山珍海味换着花样讨好主人,想要拴住男人的胃,
第609章 宿花魁(3)()
显然难度太高,也没什么意义,那就只剩下跟他睡觉。那些有钱有本事的男人为什么三妻四妾还不满足,还要在外面养小?这睡觉可是一门大学问,想要留住他,就得懂得怎么在床第之间讨好……”
含羞一把夺回花钗收回钱袋,站起来就走。
谷金满赶紧跟着赔罪:“郡主别生气嘛,我这不是为你好吗?那少主何等人物,他阅过的美女无数,可至今有谁能留住他的?江湖人都知道,除了离歌,没有哪个女子能让他动心,郡主要是……”
含羞变脸:“谷金满,你信不信我若将你对我说的这番话告诉无争,他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信,我当然信!好好,郡主不喜欢听,我不说就是了,等哪天郡主觉得我这话有道理,需要我帮忙指点,我一定尽心尽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含羞把东西扔还给谷金满:“好好做人,没事别来找我!”
“是,是,郡主放心,郡主慢走,郡主保重玉体……”
摆脱了谷金满,含羞刚刚找到的那点好心情荡然无存,只觉堵得慌,却又不想马上回府,一想到武美凤、花过雨和浩然,她就觉得东宫府好闷好闷。
一直闲逛到傍晚,忽见前面彩台高筑,披红挂绿,花灯高悬,满街的人都在往那边涌。抓了个路人一问,才知道是春华园一年一度选花魁的日子,园子里的姑娘今晚都要登台献艺,观众喜欢哪位姑娘,就给哪位姑娘投一朵鲜花,最终谁得到的鲜花多,谁就是今年的花魁。
左右无事,又听说有歌舞乐器表演,正中月含羞下怀,自己也有好一阵子没有练舞了,都快生疏了,看看也好,天下城藏龙卧虎,说不定还能碰到个舞者中的高手呢。她便在彩台对面的茶楼靠窗包了张桌子,叫了茶水点心,等着开演。
天黑后,彩台下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水泄不通,连茶楼上也人头攒动,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满了,等着看这城中最风骚最漂亮的姑娘们。好在城里人都识得月含羞,谁敢招惹四小姐啊,她所坐的桌子四周和窗台下空无一人,倒也清静。
红灯升起,那些姑娘们穿上各自最好的衣衫,打扮的花枝招展,妩媚迷人,各施所长,极力卖弄,得花的多少决定了姑娘们的身价,谁的身价高,谁就最红,来年银子定然也挣得最多。
月含羞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出色的歌舞,不免有些失望。那些表演,风情多于技艺,看来,她们真把歌舞当做取悦男人的工具,而忽视了歌舞本身的内涵。刚想离开,忽见舞台上出现一条熟悉的身影,辗转婀娜,妩媚间却隐藏着漠然失落的心伤。台下的男人们叫好连天,他们看不透那歌舞背后隐藏的东西,只是被舞者的姿色迷惑,纷纷将手中的花朵扔到台上。
春华园今年的花魁再次被南幽兰夺取。
月含羞望着风情万种,眼角眉梢挂满媚笑的南幽兰,轻轻叹息一声。
第610章 宿花魁(4)()
男人们又开始竞价,谁出的银子最多,谁就能跟本届的花魁一夜春宵。
银价一路攀升,人群中,一人喊出一千两银子的高价,顿时压倒众人,那人在一片妒忌艳羡的目光中登上彩台。
月含羞看清那人的嘴脸后,气不打一处来,居然是谷金满!这家伙,拿了自己的花钗换了银子,竟然一转眼就跑来这里烂嫖,还喊出一千两银子的天价!她一拍桌子叫来茶楼的伙计,道:“给我往对面喊,我出一千零一两!”
伙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四小姐有令,他哪敢不从,鼓足劲儿冲彩台大喊:“一千零一两!”
谷金满来气,是谁要搅他的好事?到嘴的天鹅岂能让她飞了?于是又往上加:“一千一百两纹银!”
月含羞更来气:“不管他喊什么价,都给我往上加一两。”
伙计应声继续追加:“一千一百零一两!”
谷金满在低处,看不到坐在窗后的月含羞,于是又往上加:“一千二百两!”
“一千二百零一两!”
“一千五百两!”
“一千五百零一!”
谷金满怒,看来这人是有心跟自己过不去,刚想破口大骂,却看见含羞的身影出现在茶楼上,顿时气短,跳下彩台钻进人群不见了。
月含羞这是第二次坐在南幽兰的房间里,上一次是跟南智一起,看到了一些秽乱不堪的场面,至今仍然像阴影一样挥之不去。
南幽兰斟了一杯酒,亲手端到含羞唇边,含羞往后缩了缩。南幽兰一笑,索性紧挨着含羞坐下,整个身子贴上去,腻着她道:“郡主花一千五百两银子包了奴家,不会就打算这么干坐着吧?那郡主可就亏大了。”
含羞蹙眉:“亏不亏是我的事,你老老实实坐着就行了。”
南幽兰嗤笑:“奴家只听说男人逛窑子,还是头一次见女人包花魁。怎么,郡主是怕奴家伺候不了您?您放心,不管男人女人,奴家一样伺候,保证让郡主神魂颠倒,做到您满意为止……”
含羞被蹭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站起来换了个座位。
南幽兰放下酒杯,再次贴上来,这次干脆双臂环住含羞的脖子,额头贴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奴家虽然是个青楼女子,却也晓得公平交易,既然收了客人的银子,那就绝不能让客人空手而归,失望而回。郡主喜欢怎么玩儿?”
月含羞双颊通红,用力推开南幽兰:“你要是觉得对不起这一千五百两银子,那就陪我聊聊天。”
“聊天?花一千五百两银子聊天?郡主果然不同我们这些凡间的小女子,出手就是大方。好啊,聊什么?”
含羞清了清嗓子,问:“南幽兰,你真打算在这里待一辈子?”
南幽兰立刻寒下脸:“呦,这么私人的问题,恕不陪聊。”
“我可是花了银子的,我想聊什么就聊什么,你没权利拒绝!”
“好啊,聊就聊,奴家就是打算在这里待一辈子,怎么着?
第611章 宿花魁(5)()
郡主想替奴家赎身啊?哎呦,那可对不住了,奴家还真没卖身在这里,您想赎都没地儿赎。”
“为什么你非要待在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怎么了?有吃有喝,有漂亮衣服穿,不用洗衣做饭,每天锦衣玉食,有男人捧着,还有大把银子花,多好啊。我不偷不抢,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就不能待在这里?”
“可,韶华易逝,青春总会老去,那时候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过一天是一天呗,趁现在还有几分姿色,大把大把挣银子,将来养几个小白脸,照样快活。”
“南幽兰,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说的都是气话。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些事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
“哼,我有什么放不下的?过去的事我早就忘了。”
“是吗?你真的忘了?好,你跟我走!”
“干嘛?”南幽兰甩掉含羞,“你想带我去哪儿?”
“你不是已经放下了吗?跟我去见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