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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刻克努黛尔却低下头,看向女巫之王:“还要继续么?”
女巫之王犹豫了片刻。
“你说吧。”
“康斯坦丝最后将代表炎之王的圣戒传给了他,你应该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了吧。”
“我们是选错了人。但这也证明她只是一介凡人,她选中的人未必就是正确的。”
“然后呢?你清楚你心中的想法,对吗?”
“如果你愿意站出来,我愿意臣服于你”女巫之王有些艰难地答道:“在所有人中,我一直认为只有你和青之魔女能够继承巫后之位。”
公主摇了摇头:“我和她都是属于上一个时代的人了,我的学生已经出师。而她也找到了自己的学生,你是这一代的女巫之王,理应接过这个权柄,你们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代女巫了……”
“你想让我辅佐那个年轻人?”
“请称呼他为黑暗之龙。”
“……”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唯有巴巴莎显得有些激动。
良久,才有一声叹息幽幽传来。
克努黛尔回过头,看向不足一臂距离之外的地下室的外墙,她的目光仿佛可以穿透那里,看到此时此刻白蔷薇园之外。乃至于整个沃恩德正在发生的巨大变革。
十二轮月显圣,魔力的气息降临了。
无数原本在圣位之前徘徊的强者,在这一瞬间忽然感受到了沃恩德已经消失已久的圣境法则的气息,从极境到圣贤领域之间的那道大门在这一刻轰然开启。
星与月之塔的术士们在他们的星盘上在这一刻观察到了超过七次闪耀。
七位新的圣贤诞生了
瓦拉豁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一旁的老尼德文,还有一众炎眷骑士都惊诧莫名地看着这位炎之圣殿的至高者。
在他不远处,无光之返罗耶尔盯着自己的老友,眼中神色不定。他刚才看到对方身上的气势有一瞬间的暴涨,但顷刻之后又收缩了回去。变得隐晦不明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看到的不是一位拥有极境巅峰实力的至强者,而是一尊位于炎之圣殿圣堂之中的神像似的。
上面的气息似强似弱,但又无比神圣。
他只愣了片刻,就反应了过来发生了什么。
“圣贤领域……?”
但瓦拉的表情却与他截然相反。
这位大圣者正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与先前克努黛尔的神色何其相似。良久,他才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道:
“战争的时代降临了,诸位,我们可能在有生之年都见不到和平的再一次来临;在接下来的时光中,我们可能会直面死亡,绝望与无尽的悲痛。但我希望你们能够坚持下去,直到我们获得最终的胜利……”
……
龙群挥动着双翼,正在穿过黑沉沉的夜空。
它们从银湾一带的天空之中飞过,亲眼目睹了布加人的浮空城坠毁的景象,魔力的网络似乎正在崩溃,并重新构建,但无论如何,一个时代都在这些最后的黄金族裔的注视下谢幕了。
龙影掠过大地时,黑暗的魔力同样也在侵蚀着文明的边界,巨龙们看到一片片魔物正在汇聚起来,向着白山,托尔格林,圣钟镇方向蜂拥而去。
从天空之上看下去,仿佛一片黑暗的浪潮。
但顷刻之间,这些地区的天空中忽然浮现一道连着一道的银线,这些银线彼此相连,形成一个个阶段,接着无数光柱从天空之中降下,落在这些黑色的浪潮之中。
火焰顷刻燃起,它形同一个巨大的火环,从黑色的魔物潮被击中的中央地区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顷刻就让无数的魔物爱好着丧生火海。
小母龙阿洛兹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这样瑰丽的景色,她眼神之中不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战争石板。”
“这是我留给你们最后的遗产”
“去吧,我的孩子们。”
她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自己的血脉中回响。
那一刻,然后忽然明白过来,这就是远古的传承,她竟然在这样一个时机通过了真正的成年仪式。
她的传承来自于水晶智慧之龙。
第六十七幕 西尔曼的雨夜()
黑月坠亡,金雨,风暴,元素异像,tiamat法则崩溃,浅海原住民的逃亡,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在戈兰—埃尔森一代的乡野,山民们从自己居住的屋子里跑出来,仰望星空,金雨坠下之后,阴影笼罩了森林,黑暗中只剩下巫祝与先知们疯狂的咆哮声、犬吠声,林子里动物的奔跑声远远近近地传来。
但黑暗中的一双双眼睛却格外明亮,倒映着横跨天际的银线。
“看吧,这横行于世的苦难……”
“玛莎大人啊,要何时才能终结?”
山风带走了山民们古老的歌谣。
魔物大军在于松山脉汇聚起来,那是埃鲁因文明边境之外常见的狼群,它们在一头银发矫健的母狼的带领下扑向西尔曼地区,还在数十英里之外,就形成了一层厚厚的黑色地毯。
狼嗥声此起彼伏,如同军团的长号。
趴在靠近夏布利山脉一侧的高地上的两个年轻人正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数十万头黑狼在地面上奔行的声音滚滚有如雷穿过云层,在几里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两个人哆哆嗦嗦地伏在灌木丛中,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此地正是当日血杖的殒命之所,它在临死之前凄厉地号叫诅咒女妖之王亚尔薇特,立下毒誓它的灵魂必徘徊到归亡之日来临的那一刻。等到与后者同归于尽。
然后一支箭射中了它的颅骨,将它的灵魂之火一分为二,它从马上坠下来,正好落到这片草丛之间。
两个年轻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发生,他们感到此刻血杖的阴冷的眼神似乎就在自己身后注视着自己。它当日的诅咒果然应验了,亡灵们的归亡之日就是世界毁灭的那一刻,任何形容它的词汇显然不能比眼下的场景更为恰当。
两个年轻人都是柯文的属下,柯文在投靠布兰多之后被格里菲音公主封为西尔曼男爵,封地就在西尔曼不过这里目前是埃鲁因与玛达拉对峙的前线,布兰多在信风之环给柯文留了一片封地,而后者则只在这里留下了一小支军队。
一支负责监视亡灵们动向的军队。
他们是这支军队中的斥候所属。近日来玛达拉的骨头架子们蠢蠢欲动。侦查也变得频繁起来,山谷中有几个暗哨,他们只是其中一处而已。不过他们知道自己的同僚们或许并不比自己号到那里去,说不定已经有人逃跑了。
他们不是不想跑,而是吓得已经腿软了。
在高地正对面的山谷中,除了暗哨之外还驻扎着一支亡灵大军,领军的亡灵领主是亡骸领主罗夫曼与战争领主雷帝欧斯后者即是布兰多所熟识的天启四骑士之中的红骑士。
与布兰多事先所猜测的独眼龙塔古斯与因斯塔龙的组合略有不同
关于这些情报西尔曼本地的雇佣军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当日布兰多在罗瑞森爵士的墓窖中饶得一命的腐朽骑士克罗特在其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普通人很难搞得清楚亡灵们的编制情况与不同旗号代表的领主,但克罗特与布兰多则不同,在法坦港期间他们就将大部分的信息传递给了安迪缇娜与芙蕾雅。
布兰多虽然痛恨玛达拉,但却不歧视其中的个体,腐朽骑士克罗特本来就是玛达拉中的骑墙派,它不愿意见到亡月的国度统一,事实上就是想回到过去那种无法无天的生活当中,布兰多许诺在黑森林中给它一片土地让它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命运,后者就很没有节操地彻底当了带路党。尽心尽力地为埃鲁因办事。
两个年轻人并不知道,其实对面的亡灵们早就发现了他们。
雷帝欧斯在这一天夜里数次从‘休眠’状态中苏醒过来,亡灵的沉眠对于它们来说是一件神圣的事情,虽然它们并不需要休息,但休眠能让它们暂时平静,远离不朽的痛苦与煎熬。
许多亡灵都将在棺材之中永眠视作崇高而神圣的仪式,但亡月圣殿对于休眠仪式有着严格的奖励。严格的说,除了高阶亡灵很少有人能够拥有休眠的权力。
雷帝欧斯是在第一次黑玫瑰战争之后成为黑暗贵族的,他因为在攻入里登堡的战役中的功劳而受到圣殿奖赏,虽然不是那位至高者亲自嘉许,但也算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了。
亡月圣殿与大陆上其他圣殿的温情可不同,那些身穿侍僧长袍的祭司们可不是对谁都假以颜色的,而且他们是人类,是亡月的国度中少见的非亡灵的黑暗贵族。
雷帝欧斯从自己的骸骨营帐中走出来,外面的低阶亡灵们就自动转过视线,将目光投向他身上这位红骑士穿着一件黑色的铠甲,胸前别着一枚黑玫瑰勋章,一枚十字章,骑士的指挥剑悬挂在他腰间,除了面容苍白皮肤上布满尸斑之外,他看起来与人类骑士无异。
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积雨云从托尼格尔的海上飘来,与千年的潮汐一起,通过让德内尔和托桑卡德走廊,为这三个地区都带来了秋暮的最后一场降雨。
雷帝欧斯注视着河谷中奔行的狼群,地面的震动一直远远地传递到了这里,哪怕是在雨中,岩石上的碎屑也在疯狂地跳动着,草木颤抖着,抖落叶片上的水珠。
但雷帝欧斯心中却没有什么害怕之情,亡灵本身就是不知恐惧的,高阶亡灵虽然懂得保存自身,但是理智而非感情主宰着它们的行动,这是亡月的眷民们于脆弱的生灵最大的优势。
他看着那层正在吞没河谷的黑色地毯,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在上面多停留一眼,便回过头,又看了山谷上方一眼。
天空中正黑暗无光,是黎明之前最为寂寥的一刻。
“出发吧。”
他下了一个命令。
没有反对与询问的声音,亡灵们自觉地行动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无声的整体,或者说苏醒的巨兽,黑暗中很快亮起了一团团代表灵魂之火的光芒。
只用了几分钟,整个庞大的营地便活了过来,这是哪怕最训练有素的人类军队也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的境界。
而至始至终,雷帝欧斯都没有再回头去看河谷一眼。
趴在草丛中的两个年轻人忽然感到一丝警觉,其中一个人下意识地回过身,只听嗤一声轻响,一支骨矢突兀地出现在了他脖子上。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徒劳无功地想要去抓自己的喉咙,可惜还没来得及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便仰面倒了下去。
在他最后的视野当中,看到远处的丛林之中站着一个手持骨杖的尸巫。
不过与一般的尸巫不同,这具尸巫身披重甲,左手持盾,右手中的骨杖不及一肘长,它没有带头盔与面甲,光秃秃的骷髅头从胸甲上面露了出来,眼眶之中带着两点荧荧的磷光。
这尸巫没有带任何骷髅战士作为手下,看起来倒像是个独行侠,腰侧用铁链挂着一本黑色封皮银色的勾边的厚书,雨水从书页上滚落而下,却不能浸透它分毫。
若是布兰多在此,看到这东西一定会惊呼:死亡骑士!
亡灵们独树一帜的重甲法师,石板战争中独此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