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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关于白之军团的去留问题曾在北方贵族内部掀起不小的波澜,许多人——甚至包括魏娜公爵都认为应该将这些人扣押到战争结束,但最后皇长子莱纳瑞特力排众议,支持了布兰多的决定,而奥尔康斯伯爵等一众南方贵族也纷纷表示同意这个决定。
毕竟真正参与了当日进攻作战计划的诸人心中都明白,在法坦港一战中白之军团虽然投降,但并没有真正丧失战力,将他们留在东梅兹等于说是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定时炸弹。
何况奥尔康斯伯爵还认为,在帝国的内战中,他们一方必须在道义上保持优势。绝不能因小失大。最后他的意见在北方贵族中达成了共识——如今奥尔康斯伯爵已经成为莱纳瑞特的左膀右臂,他对当下这个地位显然极为满意,完全忘了当初站在白银女王一边与布兰多对立时的场景。多次在公开场合声称他和布兰多是‘不打不相识’。
对于这家伙的厚脸皮,布兰多也是无语得很。
但在白之军团离开布辛扬的两周之后,一个噩耗传来,在进入班克尔的第一天,白之军团的军团长安布纳尔公爵选择了在格里切尔一家旅店之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据说他没有留下任何遗嘱,只给家人和女王陛下各写了一封信,在留给白银女王的信中,这位公爵大人表达了自己未能报答皇室信任的歉意,详述了自己一生的忠诚与信念。最后委婉地向这位帝国的皇帝陛下提出了警告:玛达拉的亡灵并不值得信任——
康斯坦丝在收到这封信之后,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将之化为灰烬。
后来她也并未因为安布纳尔在战争中的表现而降罪于其家人,只命人隆重地将之安葬之后。然后让安布纳尔公爵的长子袭其爵位。
对于安布纳尔公爵的死,布兰多倒没什么感触,只稍微有些惋惜,至少这位公爵大人算得上是一位光明磊落之人;但正直者难免悲壮,这位公爵大人为了保全白之军团甚至可以向他的敌人妥协,但在一切都结束时,他选择了用自己的生命来挽回身为军人的荣誉。
安布纳尔公爵死讯传回法坦港正是丰获祭之后的第三天,当时布兰多正百无聊赖地旁听莱纳瑞特皇子与他手下的臣子们的决议,事实上这与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因为自从这个月中旬以来,埃鲁因人就已经退出这场发生于帝国内部的角逐,来自于托尼格尔的舰队虽然仍旧停泊在法坦港,但事实上随时会启程返回瓦尔哈拉。
使节团的任务到了这一刻,事实上已经宣告失败了。
不过埃鲁因人却得到了比原来设想中更多的东西,至于将来圣战会怎么展开,这个古老的王国已经有了更多的选择。
而正当魏娜公爵慷慨激昂地提到应当在西线展开反攻时,大厅的门被气喘吁吁的奥尔康斯伯爵撞开来,他带来了安布纳尔公爵的死讯,以及另一个消息——
就在安布纳尔公爵死后的第三天,白银女王康斯坦丝宣布了一条消息:
在她所统治的帝国政治中心,很快即将举行一场盛大的订婚仪式,参与订婚仪式的一方是来自于瓦拉契的山民王子,但另一方却大出人们的预料之外——女方并非是这位女王陛下的某个女儿。而是新近受封的瓦拉契女伯爵。
关于这位神秘莫测的女伯爵,事实上从她受封的那一天起民间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传闻,一些传闻说她也是山民。而另一些传闻提到她在受封之前其实并非帝国人,而是来自于帝国治下的某个邦国。这些充满了神秘色彩的传闻每一条都让人们对这位女伯爵更感兴趣。在女王治下的所有地区,人们都在讨论着这场订婚仪式,一时间连他们在梅兹地区的军事失败似乎都被人淡忘了。
由订婚仪式所引起的热议甚至波及了皇长子所控制的梅兹、梅霍托芬与路德维格地区,虽然民间稍微冷清一些,但贵族高层也在讨论白银女王这个异乎寻常的举动。场联姻从一开始就带着浓厚的政治色彩,显而易见是为了安抚才宣布对白银女王效忠的山民势力,但他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对方要将之搞得这么大张旗鼓?
难道仅仅是为了掩饰之前的军事失败?
克鲁兹人不明白,但有人心中却很清楚。
布兰多明白。这一次又让那位宰相千金说中了。
在短暂的犹豫之后,他立刻开始作出安排,帝国东西对峙的局面已经形成,莱纳瑞特的势力虽然还算不上稳固,但总算是有了立锥之地。他并不打算让埃鲁因人为克鲁兹人的皇位冲锋陷阵,所以现在是到了抽手离开的时候了。
首先是让欧妮、易妮德等人带着小王子离开帝国,使节团的任务结束,小王子的使命也同样宣告完结。虽然哈鲁泽在得知老师要留下来之后,也委婉地表达了想要留下来和他共同进退的意思,但被布兰多用‘国王必须对他的子民负责’为理由给驳斥了回去。
不过看着小王子依依不舍的眼神。布兰多心头也是微微一暖,这次出使以来前者成长良多,总算是有了身为王者的气质。这让他感到十分欣慰——至少对得起这个过程中所经历的危险。虽然也留下一些麻烦,至少士兵们交口相传的战场上的‘公主殿下’就是一个,他至今还没想好怎么和格里菲因公主解释这位消失的‘福莎公主’究竟到那里去了。
好在暂时也不用面对那位公主殿下。
在舰队离开之前,布兰多和尼玫西丝见了一面。
当日在吸收了战争石板之后,白葭学姐的人格就陷入了沉睡之中,至今还没有醒过来,也不知道获得了什么样的能力。而随后尼玫西丝的人格就掌管了身体的主动权,她在见到布兰多的第一时间,二话不说就直接给了后者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终归没说出口来。
不过布兰多看她唇形读出了这句话的意思:狗男女!
布兰多哭笑不得,他当然知道她这一巴掌是为了当初白葭学姐调戏他的事情。可那又不是他授意的,要说起来他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好在他心中对于这位继承了学姐灵魂的少女也有些心存愧疚,并没有计较什么,反而是看对方破去了之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脸一直羞红到了脖子根的样子,感到十分有趣。
“尼玫西丝小姐,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但这一次埃鲁因国内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埃鲁因眼下虽然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波平如镜之下暗潮汹涌,无论是王党、帝国还是玛达拉的亡灵三方任意一方处理不好,王国随时可能重陷危机之中,更不用说万物归一会肯定会在这种情况下乘机兴风作浪。”
尼玫西丝皱着眉头似乎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冷冷地答道:“我自然明白,并不需要你多此一举地提醒。”
但她也明白在格里菲因公主手下的众臣中,只有眼前这一位对于埃鲁因的未来最为明晰,所以还是开口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吧。”
布兰多点了点头,对于尼玫西丝尚能保持冷静的大局观表示满意。
“去告诉公主殿下,亡灵一定会在今年之内发动第二次黑玫瑰战争,无论任何人对她说了什么。都让她不要相信,对面布罗曼陀的黑玫瑰必须放弃一切的侥幸!”
“你知道吗,王党一直认为你想借助亡灵的威胁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尼玫西丝冷冷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让公主殿下彻底地与之对立?”
“这么认为的不过是一群目光短浅之辈,我相信王党中同样有人能看清这一切。政治是一种妥协的艺术。尼玫西丝小姐,但不是向谁都要妥协的。”
“我会把话带到的。”
“谢谢。”
“不必谢,这不是为了你。”
默默目送尼玫西丝上船,布兰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嘶——”他忍不住呲了呲牙,这女人下手可真是一点不留情面,还真有些痛。虽然说现在他的防御早已超乎常人,但也不是可以屏蔽疼痛的。何况尼玫西丝眼下的实力也一点不差,吸收了第二块石板之后,对方已经隐隐触摸到了要素的领域。
“怎么样,痛吗?”这个时候一个有些揶揄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伯爵先生。”
布兰多回过头,却发现正是西法赫家的小公主。琪雅拉今天穿着一件精致的公主裙,撑着一把紫色的遮阳伞,看起来好像洋娃娃一般,两条马尾在金色的阳光下闪闪发光,她仰着小脸,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布兰多。碧蓝如海的眸子里时不时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
“西法赫家族的公主殿下,代我向你哥哥问好。”
“我会的,”这位人小鬼大的小公主笑眯眯地答道:“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伯爵先生。”
布兰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现在你应当知道我哥哥是怎么打算的了,我就想问你,伯爵先生,你打不打算娶我?”
“噗!”
布兰多差点没给自己呛死,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开门见山的问题他见多了,但这么直白的还是头一次。尤其是提出这个问题的还不过是个小不点,他虽然不知道这位小公主今年几岁,不过看她那发育贫乏的小胸脯。以及踮起脚尖都只到他胸口以下的个头,怎么看都不像是超过了十四岁的样子。
“公主殿下……”布兰多一边咳嗽一边哭笑不得地答道:“这个问题还是等到你成年了再说吧。”
“切。”琪雅拉一脸鄙夷之色:“虚伪,别以为我不知道贵族们的龌蹉。我可是皇室之女,你就不想得到我么?”
布兰多觉得自己再这么说下去,边上就有人要叫宪兵了,赶忙打断这小鬼头的话道:“够了,公主殿下。”
“哼!”琪雅拉轻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过小小的脸蛋上也染上了一抹红晕。她有些不服气道:“我兄长除了双眼有碍之外,那里不比你那个搓衣板公主更优秀,还有那个什么‘福莎公主’殿下,让他去当国王,还不如把他给嫁出去,反正总有不少人好这一口——埃鲁因需要什么样的国王,伯爵先生难道还不明白么?”
布兰多轻轻摇了摇头:“琪雅拉小姐,如果你哥哥的姓氏是科尔科瓦,那么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国王。”
“西法赫家族也曾经统治过埃鲁因!”
“但那也只是曾经,琪雅拉小姐,你是个聪明的女孩,你应该明白我在说什么。”
琪雅拉的眼神稍稍有些黯然,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十分不服气的样子,但以她的智慧,她当然明白布兰多说的是对的——这个古老的王国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动乱了。她站在那里,皱着眉头,绞着手,布兰多自从认识这位小公主以来,还从没见过对方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他心下微微一软,正准备出口安慰她两句,没想到琪雅拉却先一步反应了过来,打断他道:“你不必安慰我,我才不要你这种家伙假惺惺的安慰,我还有一件事。”
“嗯?”
布兰多微微一怔。
琪雅拉低下头去,双手绕到脖子后面,解下一根项链来。她将那根项链放到手心中,然后递到布兰多面前:“诺,这是父亲送我的护身符,我先借你用一下,你可要活着回来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