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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默默地双手捧起那石板,来到他身边。
“谢谢你,茜。”
山民少女微微一笑。
布兰多接过那块石板,用手轻轻抚摸着石板面上奇特的文字,内心中却微微有些失神。这是第三块,自从摸清楚了那五块石片中所蕴含的秘密以来,两年来人们已经先后在燕堡、信风之环与安培瑟尔此地发掘出三块石板——这些石板他并不陌生。
在很早很早以前,人们发现在埃鲁因境内的圣者之遗中有这样一类石板,当人们将这些石板带出圣者之遗时,它们便会自动从其所有者的背包之中消失不见。无论人们用哪一种手段,将它放在携物指环之中,次元洞中还是在浮悬天球之中,最终它都会离开而去,回到它原本所在的地方。
因为这样的原因,人们将这些石板称之为圣者之遗中理想化的一部分,认为它就像是一个规则的具现,而正是因为这枚石板,才导致了圣者之遗的出现。
但这个解释,并不能解释为什么这样的石板只在埃鲁因出现。
但现在,布兰多终于才解开了这个谜题。
它们并非是圣者之遗理想化的一部分,而是整个沃恩德的基石,是这个世界理想化的一部分。它们的位置不仅仅是被固定在物质界,而是被固定于整个tiamat的法则之上,因此无论运用现世的任何手段,都绝对不可能带着这些石板。因为凡人们的一切力量都来自于tiamat的法则,你无法用法则来对抗法则本身。
除了七把圣剑之外。
七把圣剑,便是通向世界基石的钥匙。
而当布兰多将这些石板彼此放在一起之时,也终于明白了它们真正乃是什么东西。石板彼此能沟通迥异的空间与时间,复杂的法则之线在其所蕴涵的空间之中穿梭扭曲,形成一个并不逊色于沃恩德本身的法则网络,如果说七把圣剑只不过是王冠的基座,那么这七枚石板彼此所契合而成的球体,就是一顶真正璀璨的王冠。
而这个王冠,代表着一扇门。
布兰多知道它为什么是门,因为在一段很久远的记忆之中,他不止一次见过类似的东西。
在风暴止息之山开启之前。
在地之息的庞大地宫开启之前。
在世界之环开启之前。
在狼之王座开启之前。
那是岁月之准,是时间的尽头,世界副本。
但开启那些世界事件的法则的钥匙,与他手中的这个东西相比,简陋得不值一提,简直就像是一个可笑的劣质品。而只有这一把钥匙,贵重得仿佛是整个世界,当他将之托在手上时,也能感受到它的独一无二。
他忽然之间明白了终焉的王座在什么地方,原来他早就曾经到过那里,当时那如同流沙一般的副本金门之上传来的恐怖威压,让他却步于前。但他现在可以肯定,那扇门后面应该还有一个更大的空间,正如玛莎所言,埃鲁因的地下,埋藏着一个无比巨大的秘密。
否则它无法解释,为何七枚tiamat法则的基石,会被埋藏在这个小小的地方。
两年是一段漫长的时光——
从圣白狮鹫之年到春晓之年,凡人们倾其所能在战场上创造了一切可能的奇迹,四大圣殿的联军在克鲁兹人曾经败亡的地方击败了晶簇大军,并一举光复了鲁施塔。而在南方,矮人、埃鲁因、娜迦与狮人的大军也已深入圣白平原,在哈泽尔人舰队的帮助之下,开始向斗篷海湾进攻。
克鲁兹帝国光复在即,哈泽尔高原似乎也近在眼前,虽然人类沦陷了阿尔卡什以北的大片土地,但瓦尔哈拉与巴贝尔一南一北两座要塞之间,文明与秩序却建立起了一片幅员辽阔的‘庇护所’。
人们将之称之为圣域,以寓意未来的希望所在。
而可以想象在并不遥远的将来,这片土地将成为人类对抗黄昏的最后土壤,它就像是一片崭新的、由凡人所创造的祝福之地,孕育着整个大陆的明天。在一场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之中,许多名字消失了,路德维格公爵战死于长青走廊,法伊娜的父亲——梅霍托芬大公则如同历史上一样病逝于圣白狮鹫之年的末尾,法恩赞人也失去了他们至高审判骑士团的大团长,那一个个历史上曾经着名的名字后面,是更多的无名英雄,但每一个英雄身后,都有更多的星辰升起。
玛达拉的众多将星如同历史上一样开始闪耀,克鲁兹人的年轻一代也一一登上历史的舞台,在一场场战争之中玛格达尔公主替代她的祖父成为了银湾地区的英雄与主导者,而芙蕾雅女武神的名号早已在南线响彻圣白之野,与之对相应的是托尼格尔人与瓦尔哈拉的威名,还有白狮军团的赫赫传奇。
不过让布兰多会心一笑的是,战场上偶尔还流传着关于福莎公主的传闻,很多人都想知道这位来自于埃鲁因的小公主究竟是何方神圣,相比他的学生正因此而感到焦头烂额。
而与这些新生一代的英雄相比,一直留在埃鲁因的他,圣白会议以来的名声渐渐消散了。人们甚至渐渐遗忘了有这么一位炎之王的存在,一些人认为布兰多缔造了这个神圣的同盟,但他也仅仅只是为秩序力量的这一步作出了应有的贡献而已。
虽然许多知道真相的人都为此忿忿不平,所罗门也亲自过问过他的意思,但布兰多对此却并不以为意。
“如果凡人的时代即将到来,沃恩德是否还会需要一位救世主呢?”
对于这个回答,所罗门默然不语地看了他一眼。
他认真地答道:“但人们不会忘记英雄。”
可布兰多明白,对于未来来说,遗忘也并非不是一种选择。
他拿起石板,向前走去。
茜手持天青之枪,默默地看着领主大人的背影。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寻根问底的人,但领主大人却变得越来越沉默,笑容仿佛不知什么时候从他身上失去了,他总是皱着眉头思考着一些什么,常常一个人看着天边出神,半天半天地发呆,虽然他自己还未察觉出异常,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明显地感受到了这样的变化。
她还记得芙蕾雅小姐离开埃鲁因之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可她怎么能够干涉领主大人的决定呢,无论布兰多想要做什么,她都只会默默地选择跟随于他的背影之后。
茜握紧了长枪,快步追了上去。
当她靠近自己的领主大人时,布兰多少有地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茜看到领主大人的眼神,一下竟怔住了,那对浅褐色的眸子里竟有些淡淡的惋惜,那是她所从未见过的神色。
“领、领主大人?”
“茜,灰狼佣兵团还好吗?”
“大家都很好,这两年来埃鲁因还算平和,我们也只是满世界在寻找圣者之遗和石板而已,没遇上什么麻烦。”
“那就好,”布兰多答道:“我希望每个人都能够有美好的希望,尤其是你,茜。”
茜停了下脚步,定定地看着他。
眼泪忽然夺眶而出。
少女一字一顿地说出了那段话:
“在您身边,我就会幸福。”
春晓之年的和风,正吹拂过这座港口城市,五年的光阴,也难以消弭战争的阴影。
但在这片曾经沦为废墟的土地之上,土壤之中名为生命的幼苗正在生根发芽,家园毁灭而又重建,在大陆之上的许多地方,这样的场景正在一幕幕上演。许许多多的工匠、学者与黑魔法师们从各个学院之中走出,开始投身于各条战线之上,从各个方面支撑着文明的这场终极之战。
虽然在法恩赞北方与亡月之海,那场最后之战的阴云正在步步逼近,但每个人心中都饱含希望。或许许许多多生命将会在这场战争之中逝去,但只要文明的尖塔仍旧屹立不倒,残存的火种终究会薪火相传下去,等到重新燎原的那一刻。
布兰多注视着遥远而蔚蓝的海湾,一边从骑士手上接过一封信件。
仿佛这么许多年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能够以欣赏的姿态注视着安培瑟尔的美景,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世界啊,能够来到这里并留下印记,是他一生当中最大的幸运。他深爱与此,这里有他所有的理想与信念,他为此付出一切,也绝不会后悔。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照人,布兰多眯起眼睛,或许这就是他心中的至美。
风吹得信纸哗哗作响。
“夏尔回来了,茜。”他轻声说道。
第五百二十一幕 今日与明天()
犹如穿过山谷的和风,吹拂森林沙沙作响。
布兰多踩过一片灌木丛,在山顶上停了下来,注视着这个熟悉的山谷。那个低矮的山坳中便是当初那头刺链领主倒毙的地方,黑火教徒便是从这条小径追赶着他们上山,
他回过头去看着茜,红发的少女正怔怔地看着远处那个山谷。或许是留意到领主大人的目光,她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少女眼中满是温柔。
揭开了旧日的伤疤,山民少女心中却是一片宁静。她早已不再伫立于过去,因此心中的疤痕也渐渐消弭。
“我记得,当初我们就是在这里相遇的。”
“是的,领主大人,一晃那么多年过去了,”梅蒂莎微笑着注视着两人:“只可惜艾柯先生与尤拉小姐,与那个人一起倒在了那场动乱之下。若他们今日能在这里,目睹
夏布利群山年复一年的盛美风景,该多好啊。”
布兰多叹了口气:“可惜最终还是赶迟一步,我至今不知该怎么于凰火开口,她本来说要来埃鲁因看她姐姐的。”
“人世间总是有许多事情无法圆满,领主大人,”梅蒂莎答道:“我与姐姐相逢即是永别,可是能在最后的一刻彼此原谅对方,这已足够让我感到满足,因为它总比永远
错过更好不是么?我想艾柯先生也是如此,因为至少他看到了埃鲁因的未来,而他也相信你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布兰多点了点头。
他心中有些感慨,因为梅蒂莎总是如此地乐观,一丁点儿地感动也能满足她小小的幸福,这位精灵公主殿下,远比许多人类贵族都要更加明白美好的含义,她默守着希望
,为他人带来快乐。
“领主大人,当日是在那个山谷中吗?”两三年来,身材早已变得挺拔而出挑的精灵公主,卷着一头秀美的银发,用白皙的指尖指着一个方向问道。
布兰多和茜注视着那个方向,前者点了点头确认道:“是的。”
梅蒂莎咯咯一笑:“那时我还与领主大人是敌对的关系呢。”
布兰多也微微笑了起来:“那时候我们可真是屁滚尿流,芙罗和她妹妹没少给你讲那时发生的事情吧,我知道她们总喜欢拿我出糗的事来说的。不过要是没有她们,我真
很难对付得了你,银精灵的小公主殿下,在面对自己的敌人时可是出手无情。”
梅蒂莎掩口轻笑,茜也略微感到有些有趣儿,不禁好奇地问起了当时的情形。因为她是在梅蒂莎之后与布兰多相遇的,而正是在那一夜她遭遇了致命的背叛,体内的卡拜
之血似乎也有些躁动起来,这里正是它复苏的地方。
不过金苹果的力量瞬间涌动起来,将神血的力量平复了下去。
“当时领主大人失手杀了我,”梅蒂莎语气温和地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