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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罗妮卡慢慢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梅菲斯特。
“我见过这个男人的女儿,”灰剑圣回答道:“她很优秀,没有让她的父亲失望。”
“我知道她。”
维罗妮卡柔声答道。
梅菲斯特回过头,有些不解地看着这位女军团长。
“你还记得过去吗?”维罗妮卡问道:“我们共同学习剑术的那些日子,那时候,我们还很年轻。”
梅菲斯特不由得沉默了。
他还记得过去的那些美好的时光吗?
当然。
……
幻境仍然在变化着——
昏暗的宫殿之中,伟大的帝王亦进入了弥留的时刻。
人类昔日的英雄,炎之王吉尔特注视着床榻边自己的骑士们——他忽然回忆起了自己人生当中最辉煌的时刻,但更多的是沉甸甸的责任。
但在生命的尽头,他记忆深处所浮现的,却仍旧是那难以忘怀的一幕。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在梦中梦到那里了……
那座改变了他们一生的地下圣殿。
黑暗之中。
四位贤者注视着圣殿的石壁,那些高大的石壁上,用奇特的花纹绘制着各式各样的图案。
火把的光芒摇曳着。
映出一座巨大的祭坛,黑曜石的平台之上,晶莹的琥珀中沉睡着一个人类的女婴。
“看来奥丁说的是真的,”艾尔兰塔凝视着那些石壁上的花纹,“这上面是诺芬古语,是神民们的语言——天青之枪并没有杀死黄昏之龙,第七次战争可能很快就要到来了。”
“那我们岂不是做错了?”法恩赞大声地说道:“我们推翻了敏尔人的统治,那现在我们又拿什么来对抗黄昏之龙呢?”
“闭嘴,法恩赞,”一头金发的年轻人,湛蓝的眼睛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圣剑奥德菲斯在他的手上熠熠生辉;他对所有的同伴们说道:“敏尔人已经腐朽了,他们的贵族沉溺于过往的辉煌之中,奥丁一个人又能改变什么呢?他选中了我们,就是不愿意看着这个世界的希望一点点缓慢地死去,我们既然已经继承了这个命运,就必须勇敢地走下去。”
“我支持吉尔特,”年轻的圣奥索尔还没有后来那样成熟与老道,精灵少女脸上带着单纯与坚定的色彩:“艾尔兰塔姐姐,你有从上面看出什么吗?”
大地贤者回过头来,点了点头:“吉尔特说得对,我们还有机会。”
虽然那个机会,是如此的虚无缥缈。
老人颤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指,指向自己最信任的人,那个曾经骄傲的年轻人,炎眷骑士的首席,而今同样也是垂垂老矣。时间是如此的冷漠与无情,曾经创造了一个帝国的王,如今却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
但从他颤抖着的动作当中,苍老的骑士已经明白了一切。
那是两个世纪以来的默契,不再需要用语言来赘述。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天,萝萝小姐来到了死霜森林深处,而一头水晶牡鹿见证了壮丽的夜空中,一颗殒落而过的流星。
在那之后一百三十年,一个名为埃鲁因的国家建立了。
……
苍翠的山谷之中。
一场大战之后,骑士们庆祝着来之不易的胜利。
但他们的国王,先君埃克却独自一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他来到那个沉静的湖边,另一个人正在湖边的岩石上安静地等待他的到来。
先君埃克看着自己最信任的骑士。
“你决定好了吗,瓦尔德,”他开口道:“从此之后,你会失去自己的身份,失去自己的荣耀,甚至是生命,你可能会成为自己一生当中最痛恨的那些东西,将自己的命运永远与这把剑束缚在一起,不得安宁。”
“直到有一天,当我的后人们不配得到这把剑的认可时,它会来到这里,静静等待它真正的主人。”
骑士默默地站了起来。
并没有多余地回答。
但他已经单膝跪地。
……
祭坛之上的琥珀水晶轰然碎裂,康斯坦丝公主愕然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女婴。
“达鲁斯,我……”
一脸严肃的男人摇了摇头:“不用担心这个,先看看石壁上写着什么。”
公主殿下身边名为格温多琳的女官若有所思看着两人,开口答道:“那是芬诺古语,神民的语言,我正好在一本典籍上了解过这种女巫们掌握的语言知识。”
“内容呢?”
“黄昏之龙即将苏醒,但凡人仍旧留有希望。”
“黄昏之龙?”达鲁斯回过头:“也就是说我们刚才在幻景之中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大人,我们在外面遇到的那些怪物,名叫晶簇,”格温多琳回答道:“你也看到了它们的实力,但那不过是晶簇族群中最微末的一支。它们只是在沃恩德原生物的基础上形成的怪物,而真正的晶簇,强大到不可想象,更不用说晶族本身也不只不过是黄昏种的一支而已。”
“所以如果黄昏之龙并没有死在天青骑士的手上,那么卷土重来不过是必然的事情。它的爪牙遍布混沌之中的各个世界,一旦它们涌入我们的世界,便足以毁灭一切。”
“那么既然如此,凡人的希望又在哪里?”
格温多琳微微一笑。
“或许在这里,也或许在埃鲁因——”
……
同样是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已经步入中年的博格…内松子爵微笑着对自己来访的同伴说道:“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玛莎大人留给我们世界的唯一希望,它就沉睡在埃鲁因。”
这个时候的内松子爵,仿佛仍旧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仍毫无所查。
骑士看着自己的同伴。
“你还记得我们在阿尔卡什看到的那个预言吗,帕米德?”
骑士点了点头。
改变命运的剑——
内松子爵握紧了双拳,露出激动的神色:
“帕米德,那就是终焉的王座——”
“而牧树人们一直以来所在寻找的晶状体,正是通往那个希望的最后指引,它们一分为五,实质上是一个信标——是玛莎大人给予我们的指引!”
“帕米德,我们决不能让世界的希望落在那些人的手上!”
那是一个古老的预言。
镌刻于苍青的诗篇之上——
xvi:thetower
失落的月亮夺走了光——
xx:judgement
光失去了。
xvii:thestar
白银一代失落在大地上,在黑暗与蒙昧之中披荆前行。
viii:strength
帝王与愚者的巧遇。
ix:thehermit
生满青锈的发条正在复位。
xxi:theworld
改变命运的剑。
琥珀——
第五百零五幕 凡世的英雄()
玛莎将哭得泣不成声的安蒂缇娜轻轻拥入怀中,用手轻轻慰抚她的后背,安慰着自己的孩子。
安蒂缇娜终于察觉到什么,泪眼朦胧地看着玛莎道:“您是……玛莎大人?”
玛莎轻轻点了点头。
“……您回来了?”少女抬起头,脸庞还梨花带雨,语气中带着急切的希望:“您会帮助我们对抗黄昏之龙吗?”
玛莎笑着摇了摇头,她轻轻擦干安蒂缇娜的泪水:“我的孩子,你们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凡人坚韧不拔的意志与信心就是你们最强大的武器——而我,已将权柄予以你们,剩下的,就需要由你们自己的手去开辟波澜壮阔的未来。”
安蒂缇娜不解地看着她,但却看到玛莎在她右手上轻轻一点。从指尖开始,女神缓缓化为无数飞散的光之花瓣,在犹如超新星诞生般的耀眼光芒之中,安蒂缇娜看到了一个古朴的王座。
而在王座之上,静静地沉睡着一把圣剑。
温柔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沃恩德的天空。
“孩子们——”
“不要放弃希望!”
那一刻,整个世界几乎都止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看着天空中那把光彩夺目的剑。
白山山脉落叶森林的精灵行宫之中,钟声响起,精灵卫兵拉开会场的大门。风精灵使节率先长身起立,其中一人向自己的对手伸出手道:“非常感谢你们,我叫梅里亚,精灵廷首席魔导士。”
脸色惨白的血裔贵族微微一笑,优雅地与精灵的手一沾:“虽然这一刻你们与我们的名字都有可能掩埋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历史会永远地记住这一天,我相信它足够意义重大,可以改写我们的未来。”
梅里亚微笑着:“无论如何,欢迎回来。”
“回到哪里?”
梅里亚微笑着没有回答,但那位玛达拉的黑暗贵族亦不再追问,仿佛两人都心有默契。
两方的使节们亦互相点头示意,缓缓步出大殿之外,然后驻足停下,抬起头注视着天空中那把光彩夺目的圣剑,所有人都久久不发一言。
在埃鲁因南方。
安拉瑟森林起了一阵风,森林沙沙作响,无数枯叶飞过人们头顶。远处伯尼切尔河粼粼波光,静静穿过兰托尼兰南方的土地之上。
随着惯性的作用重力投石机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将最后一发石弹以高高的抛物线投向远处伯尼切尔的城墙之内,在魔法的闪光过后,城内随之传来一阵建筑倒塌的轰鸣。
邪教徒已经放弃抵抗了,还有一头肥硕的巨龙在残破的城墙上喷吐火焰,驱赶已经崩溃的人四散而逃。
战场上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注视着天空——
哈鲁泽握着米卡雅的小手,注视着湛蓝的天空上那座雄伟的山峰,光彩夺目的圣剑,心中激荡久久不能自己。
安蒂缇娜小姐的父亲竟也是一位英雄,他的不屈为所有人留下了最后一线希望,因而他无愧于骑士的称号。人类的历史上总是有许许多多这样的英雄们,哈鲁泽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老师,圣剑耀眼的光辉之中他始终可以看到一个挺拔的背影,坚定的信念,永不褪色的理想,不正是老师的一言一行么?
埃鲁因的诞生是如此的光辉,而他是否可以承担得起老师的寄予呢?
小王子咬着自己的嘴唇,默然不语。
两人身边是面无表情的兰托尼兰大公,这位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公爵大人两鬓斑白,仿佛老了十岁。他怀抱着自己唯一的孙女——他的儿子与儿媳留给他的唯一血脉,久久凝视长空,一语不发。
邪教徒屠杀了伯尼切尔的住民。
这也为他们自己的墓坑中填上了一最后一把土。
伯尼切尔没有俘虏。
这就是这位公爵大人下达的命令。
而从这一天起,兰托尼兰也将开始对一切异信人士实施大清洗。
哈鲁泽明白在这个命令下肯定会有无辜者丧生,可他并没有开口,文明有时候需要铁血,埃鲁因的腐朽已经到了深可见骨的程度。作为一个国王,他必须要学会承担责任,头戴王冠之人是没有资格爱惜羽毛的,一个国家必须要前进,就必须有人为它背负污名。
哈鲁泽心中已有觉悟,但如果一定要有人为这一切过错付出代价。
那不会是埃鲁因人,而是黄昏之龙。
他握紧了拳头。
在他身后,美杜莎莱丝梅卡同样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