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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柔软了下来。
布兰多看着茜别扭的走路动作。不由得有些好笑:“难道说我的护卫队长其实是个木偶人吗?”
在皎洁的月光下,茜好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低着头一言不发。
布兰多笑着摇了摇头,心思却有些捉摸不定。
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常做梦。
梦到过去,梦到布契的夜色,梦到罗曼,也梦到学姐与公主殿下,梦到黑暗之中的厮杀与逃亡。梦中光怪陆离。有些真实,有些却荒诞,每一个梦境中仿佛都有人在试图与他交谈,告诉他过去与未来的一切。
他不由得想到了萨萨尔德人的联盟。
那几个巫师已经被被秘密关押了起来,不过他们在信风之环中失踪。萨萨尔德人调查起来可能会有一些麻烦。因此他将那些人交给了德鲁伊们,世界之环的力量可是一点也不逊色银色联盟,德鲁伊们在信风之环的事情上欠他一个人情,而且两者一直以来都合作良好,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他从那些人身上审问出了很多东西,萨萨尔德人对于战争石板的觊觎,这并不足为奇,毕竟他们曾经是这些禁忌知识的‘所有者’。有一些野心家妄想借此恢复白银之民曾经的地位,复现天空之上的帝国,让布加人重新流淌着银色的血脉自从‘tiamat’法则变迁,地位的落差,这样狂妄的想法在银色联盟内部便愈加有市场了。
他听说布加人匆忙从四境之野会议中退席,想来便是内部出现了分歧与不同的声音,弗拉基米尔和萨尔德男巫一直在分裂银色联邦,眼下正是最有利于他们的契机。
这本来是白银之民内部的事务,但萨萨尔德人向埃鲁因伸手,让布兰多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灰法师们表现出的对于格里菲因公主若有若无的敌意,显然不止是夺取石板那么简单。
他在梦境中正是看到这样一个未来,他不知道那个未来是真是假,但却令他感到迷惑。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好像想要抓住这个世界,月光穿过他的指间,显得有些朦胧。
远处的森林仍旧沉浸在黑暗之下,影影憧憧,但并不难看见格拉哈尔山脉起伏的山影;有一条波光粼粼的溪流穿过山林,让卵石在月光中散发出明亮的光芒,有几头幼鹿,正从森林中一闪而过。
出了撒尔南,就踏上了冷杉领的土地。这条黑森林之中的商路可以说正是由他所开辟,但走在这条路上,他却有一种奇特的近乡情怯。
到底哪里才是他的故乡呢?
托尼格尔,亦或是布拉格斯,还是布契,是过去还是现在?
“茜,你觉得这个世界是怎样的?”布兰多忽然停了下来,回头问道。
这个问题有些太大了,山民少女沉默了片刻,才沉默着摇了摇头。
布兰多笑了笑,他其实本也不期望得到答案,或者说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人们心中的世界,在人们心中拥有各自不同的含义,它随人心变得光明或者是灰暗,对于不同的人来说,本就没有固定的答案。
他想要的世界是什么呢?
布兰多默默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同样的问题似乎触动了山民少女心中的某些想法。
布兰多忽然感到有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了自己,他感到茜紧张的心跳声,紧紧贴着他的后背,仿佛没有一丁点距离,传递到他的心中。
“怎么了,茜?”
茜一言不发。
“你在害怕?”
“我听老人们说过,神只们会变成天上的星辰,照耀着他们地上的子民,我害怕有一天,领主大人也会离开我们而去。”
布兰多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个傻姑娘他按住茜放威自己胸前的双手:“哪来的什么神只,我们不过都只是一介凡人而已。”
茜却默然不语。
布兰多忽然也止住了笑声。
他感到无边无际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之中,他的每一次呼吸,仿佛都于群山共同回响,松林沙沙作响,化作一片涛声,那仿佛是他的心跳声,天与地,在此一刻都于他共同化为一个整体。
布兰多闭上眼睛,竟感到自己的心灵微微共鸣起来,他感到自己的血脉中仿佛回响着金石锤锻之音,那隆隆作响的,就是银色的法则之线的回响。
法则构成了他的身躯,魔力构成了他的血液,他睁眼时犹如升起晨曦,闭眼时如同皎月当空,呼出凛冽的北风,说出的字化作法则与符号,他踏出的每一步,生命都从脚印之中诞生,他的心脏搏动时,与大地的脉搏化而为一。
布兰多叹了一口气。
在那一刻,他看到了圣贤的终点,在那里,玛莎似乎正在光中等待着他。
“我不会离开你们的,”他对茜轻声说道:“我发誓。”
距离家已经很近了。
越过这片森林,就是冷杉领的原野,黑森林的月光,想必也同样清冷地挥洒于那片土地之上。
……
清晨。
绿村的原址与黑森林的交界处自从冷杉领从沙夫伦德的方向开辟了一条新的进入黑森林的通道之后,这里便冷清了下来。灌木丛生的废墟之中少有人迹经过,只偶有冒险者会途径此地,或短暂在此停留。
森林中的断墙残垣见证着此地的没落,在村落的东方,托尼格尔人在此建立了一座哨塔。哨兵哈德站在塔顶,几里远之外的森林皆在他视野范围之内,而他正不可思议地看到,一行人正从绿村方向走来。
队长正愁眉苦脸地用一口水壶煮着茶叶,北方传来的消息一日紧张过一日,听说白狮卫队已经和叛军见了仗,但风声封锁得很紧,一会儿传闻叛军已经打到了弗拉达—佩斯,一会儿又风闻叛乱者已经抵达了帕拉斯要塞。
不过无论哪一方面,都是坏消息居多,至少来自北方的大军已经攻下了安培瑟尔,这是确确实实地消息,连海运都时断时续了,来到冷杉领的商人们明显减少了。
第四百五十四幕 冷杉领()
这据说是和克鲁兹帝国境内发生的变故有关,从黑月坠亡以来,贸易就开始大幅度减少。但还好有娜迦们的帮助,至少保证了通往艾尔兰塔与那泽尔的航线仍旧是畅通的。
但这也不算什么好消息,冷杉领的军队已经开赴了北方,听家里来信说,敏泰与奥尔德都已经开始向南撤离,越过了格尔斯河,如今难民们在冷杉领聚集,有一些汇聚到格里斯,严冬未过,仿佛又回到了繁花与夏叶之年前的那些时候。
每当这些时候,队长就忍不住特别怀念起领主大人还在领地之中的时候。
最近领地内开始流传有关于公主殿下与幕僚小姐不好的流言,绘声绘色地描绘这两个女人篡夺了伯爵大人的位置,虽然队长对此感到十分无稽,任人都看得出来安蒂缇娜小姐对领主大人的忠心耿耿。
不过他也感到自从领主大人离开之后,托尼格尔的日子的确一天比一天难过,这或许和南境的动荡有关,但却让人难以对那位长公主殿下的能力产生信任。
这样的日子令他感到忧心匆匆,虽然贵族与王室的争权夺利与他们这些埃鲁因的底层没有什么关系,但没有任何一个托尼格尔人愿意回到过去。
“队长,我听说北方的那支大军都是怪物呢?”哨塔里年纪最小的哨兵盯着黑暗中暗红色的火苗,黑沉沉的眼睛里好像也有一团火光,他看着咕咚咕咚响的茶壶盖子,忽然说道。
“别瞎说,哪来的什么怪物?”
“我听一个商人说的,他从北方来的,听说北方的那些贵族老爷们勾结魔物,杀死了王长子,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打到这里来?王长子明明已经和我们讲和了。”
队长瞪了他一眼:“无稽之谈。”
不过他内心中同样感到不安,安培瑟尔似乎确实发生了屠杀,许多从北方来到这里避难的商人们都惶惶不安。他们中有些人绘声绘色地讲起那场战斗,场面惨烈不堪。
但这样的流言也加重了托尼格尔的紧张气氛。
小哨兵加了一根树枝到灶中,火焰里爆出一团火花,他又问道:“队长。你说尼玫西丝大人能不能赢?”
“当然,你在说什么屁话!”队长没好气地答道:“我们有白狮卫队,有穴居人,还有布加人的舰队,埃鲁因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可大家心里都没底呢。你听说了吗,队长,听说叛军们也有布加人撑腰呢。”
“布加人也分很多支,尼玫西丝女士不说过了吗,参与叛乱的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支而已,等到其他布加人反应过来,他们就完蛋了。”
“万一其他布加人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就先输了呢?”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队长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暴栗:“输了就输了,天又不会塌下来,再说领主大人还没回来。等领主大人回来,这些家伙都算个屁!”
小哨兵‘哎哟’一声,连忙抱住头。不过队长的话却让哨塔中安静了片刻,所有人都停下交谈,向这个方向看过来。
是啊,领主大人还没有回来。
但他一定会回来的。
托尼格尔的每一个人都还记得帕拉斯的奇迹,记得安培瑟尔的力挽狂澜,那是一个改变不可能为可能的男人,任何困难在他面前仿佛都是坦途。
那是一种近乎于盲目的信心。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忽然从楼顶上传来,所有人都抬起头。看到哈德良屁滚尿流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入下面的柴草堆中。
“队、队长,有人!”
“什么人?”队长几乎是瞬间站了起来,提起茶壶将里面的茶水倒在火堆上。‘嗤’一声火星飞舞,烟雾升腾而起。外面的人马上关上了门,有几个哨兵已经从架子上取下了十字弓。
“是、是、是……”哈德良憋红了脸,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你给我冷静一点儿,不就是敌袭吗。”队长一脚踹了过去,“说清楚,是不是叛军的狗腿子绕过来了,如果是,我们就去干烂他们的屁股!”
“不、不、不是,”哈德良,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比划着说道:“是是是是……是领主大人!”
“什么?”
队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正是这个时候,外面的门嘭一声被撞开来,进来的正是留守在外面的哨兵,两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神色。而在他们身后,正跟着走进来一位手持长戟,扎着长长马尾的女士。
……
白葭默默地注视着格里斯河对岸的敏泰,天空中零星开始飘起了雪花,今年冬天的雪已经来得足够晚,几乎可以预见来年的干旱与虫患,不过托尼格尔有德鲁伊与他们的学徒们,可能还算稍微好一些,但在其他地区,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冬日的雨雪冰冷刺骨,但她不过只在盔甲外面披了一层披肩而已,甚至拒绝了毛皮坎肩。来自于冷杉领的军队正在度渡口,但这些军队数量很少,其中的主力是驻扎于格尔斯的白狮卫队第三大队。
“你真不需要将穴居人和舰队带去吗?安蒂缇娜小姐离开之前告诉过我,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将瓦尔哈拉的一部分授权给你的。”光灵莫妮卡在她身边说道。
白葭摇了摇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