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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定呢,大家都忙得很。”
“是么那我走了。”
老金爹懒洋洋地嗯了声,苏夭走出帐篷。
杂技团在这儿表演的事传出去,十里八乡的村民都跑过来看。老金爹已经很久都没有生意这么好过了,特地让大家加夜场,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多才收工。
苏夭自入夜后就开始担心尼尼,怕他晚上一个人待在木箱里会害怕。因此晚会一开完,她就端着晚饭匆匆往木箱跑。
“尼尼,你睡着了吗?”
苏夭照常站在木箱外询问,里面没有人回答。她以为尼尼已经睡了掏出钥匙要开门,却发现锁是挂在上面的,根本没有锁住门!
怎么回事?她早上忘锁了?不可能啊
苏夭心里咯噔一声,忙打开门冲进去。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见里面空无一人,被子凌乱的堆在角落里。
“尼尼!”
苏夭手里的碗摔在地上,惊叫了声。
团里其他人被吸引过来,她冲出去问:“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尼尼?”
众人纷纷摇头,都说没看见。
苏夭道:“他这个时间应该待在木箱里的,可是箱门被打开,肯定有人把他带走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找一找?”
众人只有看热闹的兴趣,没有找人的精力,拿出一个个借口。
“不行啊,我还没吃饭,我得吃饭呢。”
“我今天累了一天了,没力气。”
“你怎么不看好他呢?现在又来麻烦大家。”
他们的回答让苏夭彻底打消求助的念头,准备自己一个人找。
她转过身,眼角余光瞥见帐篷外站着个熟悉的人影,是老金爹。
老金爹!
尼尼是他的儿子,虽然不受他喜爱,可是血缘无法磨灭。
他肯定会帮忙找的吧
苏夭正要朝他跑去,却见他收回视线,钻进了帐篷里。
尼尼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是个意外,不在计划之中。他对于这个自己从没抱过的儿子也没什么感情,带在身边还是个累赘,能够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再好不过。
至于后代团里这么姑娘,他何必担心。
老金爹沉默的表态让苏夭对他们死心,自己从箱子里翻出个手电筒,朝杂技团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他的名字。
月亮杂技团位处村外的荒地,后面就是连绵不决的山丘。白天看起来还好,晚上却是阴影重重。
加上马路晚上没什么车经过,别说小孩,就算大人一个人待在外面也会害怕。
“尼尼尼尼你在哪里?”
苏夭举着手电筒在黑暗中奔跑,喊得嗓子都哑了,没留意脚下的路,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
一只有力的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扶稳,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叮嘱:“小心点。”
苏夭虚惊一场,回过头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旁边。她用手电筒去照,对方涂满油彩的脸显露在眼前,眼睛被灯光刺得微微眯起。
“是你。”
苏夭吃惊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回答,只说:“找尼尼要紧。”
所以他是来帮忙的?
一阵寒风吹来,苏夭心中却涌出股暖意,与他并肩朝前找去。
二人没有对话,只是不停叫尼尼的名字。
当他们走到距离杂技团足有一里路外的山坡时,终于听到一阵细微的哭声。
那是尼尼的声音!
苏夭心中一紧,拿出最快的速度朝那边冲,小丑维安紧随其后。
尼尼独自坐在小山坡上啜泣,周围漆黑一片。他恍惚间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可是很快又消失了,似乎只是他的幻觉。
夜风好冷,他身上只穿着睡觉的里衣,抱着胳膊不停打哆嗦,左脚还疼得厉害。
忽然间,有一道亮光照过来,从他身边的石头上划过,照向别处。
他怔怔地看着光源方向,再次听到喊声。
“尼尼,你在哪里?”
是妈妈的声音!!!
他小小的身体涌出无限的力量,站起来要跑过去,可是脚踝一用力就传来钻心刺骨的疼。
他身体一歪倒在地上,冲前方大喊:“妈妈!”
苏夭听见这个细细的声音,激动得泪流满面,忙朝山坡那边跑。
母子二人终于见了面,苏夭看见尼尼冻得嘴唇发青,心痛到不能呼吸。
尼尼的啜泣则转为嚎啕大哭,一脑袋钻进她怀中,抱着她的腰不撒手。
“呜呜妈妈我好怕”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我不是让你乖乖待在家里吗?”
苏夭尽管心里舍不得训斥他,但是为了他以后的安全,不得不拿出严厉的姿态问他。
尼尼抽泣着说:“我我下午的时候听到箱子外面有小狗的叫声,就跑到门后面看,结果门自己开了所以我就呜呜,我以后再也不会跑出来了”
“是小狗的叫声把你引到这里?”
“嗯。”
“那你为什么天黑了也不回去?”
“我想回去的,可是我摔了一跤,脚好痛”
苏夭闻言托起他的左脚,用手电筒照去,脚踝处果然一片红肿,明显是扭到了。
小狗的叫声、自己打开的门、扭伤的脚
让她想不联想都没办法。
“尼尼,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跟别人说过你想要小狗?”
苏夭的表情太过认真,以至于尼尼以为自己做错了事,支吾着不敢说。
她叹了口气,将他搂进自己怀里,抚摸着他幼小的肩膀轻声诱哄:“乖,不要怕。尼尼是世界上最乖的小孩对不对?把实话告诉我。”
尼尼纠结了半天,鼓起勇气点了点头。
“今天吃早饭的时候,有人问我为什么这么开心,我说你要给我买一只小狗”
苏夭问:“是谁问你?”
他蹙着两条细细的眉,想了半天摇摇头。
“不记得了。”
苏夭没说话,在脑中梳理着这几件事的关系。
尼尼靠在她肩膀上,感觉没那么冷了,脚踝的痛感也减轻许多。
外面好冷,他不要什么小狗了,只想回到自己的被窝里睡觉。
尼尼拉拉苏夭的手指,想叫她回去,在不经意间发现两人面前原来还站着个人,手电筒的光芒照亮他衣服的一角,是红色的。
“咦?”
苏夭问:“怎么了?”
“这是小丑叔叔吗?”
尼尼用手指指着她身后,苏夭回头一看,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
她忙把尼尼放下,起身对维安说:“谢谢你帮我一起找,现在时间不早了,尼尼也找到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蒙面魔术师(5)()
维安巍然不动;“他受伤了;你们怎么回去?”
苏夭道:“我抱他回去就好了。”
“你抱得动?”维安不信任地看着她的两只细胳膊。
苏夭的身体经过乾元丹强化;别说抱一个尼尼;就算把维安从这里抱到杂技团都不成问题。
“没问题。”
维安不信;俯身将尼尼抱了起来;朝前走去。
苏夭愣了两秒;快步跟上。
尼尼躺在维安怀里,小孩子心性使然,没一会儿就忘掉之前的事;对他脸上的油彩产生兴趣,用手摸来摸去。
苏夭看着他肉乎乎的手像壁虎一样贴在维安的脸上,不好意思极了;低声训道:“尼尼;不许调皮!”
尼尼收敛了一小会儿,看维安并无反感;肉手又贴了上去。
苏夭看得满头黑线;维安倒是不怎么在意。
三人走到木箱前;苏夭伸出手道:“谢谢你;现在把尼尼给我吧。”
维安嗯了声;将孩子递给她拔脚就走;连个说谢谢的时间都没留。
自己又欠了他一个人情苏夭抱着尼尼走进木箱,将他放在被子上,捏了捏他的鼻子说:“看看;都怪你。”
尼尼委委屈屈地扁着嘴;“我真的听到小狗的叫声了。”
苏夭叹了口气,抬起他的脑袋,看着他的双眼说:
“答应我,以后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出去,好不好?”
尼尼抿着嘴唇,点了一下头。
苏夭摸摸他,站直身体说:“我出去打水给你洗澡,你饿不饿?他们肯定已经把晚饭吃完了,洗完澡我再去给你煮面吃。”
尼尼趴在被褥上,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她。
“妈妈你真辛苦。”
苏夭又感动又无奈,只得指指他,“你呀你”
她用小炉子烧了水给尼尼洗澡,洗完后出去倒水,看见维安朝这边走来,手中端着两个碗。
苏夭困惑地站在原地,等他走近一看,原来碗里装得是面条,上面还各自卧了一个蛋。
“你这是”
“我饿了,煮点面条吃,顺便也给你们做两碗。”
“维安”
他对她这么好,要她怎么报答?
维安道:“接着吧,我还要睡觉。”
苏夭连忙放下桶,接过他手里的面碗。他一句话都没说,走去了自己的木箱。
锁不可能自己打开,尼尼的走失显然是人为的。苏夭没有选择换锁,而是在之后上班时干脆把尼尼带在身边,当自己的小助理。
既然要当助理,那就也得穿演出服。她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套自己的演出服,连夜改小,等儿子早上醒了就让他穿上。
尼尼本就长得可爱,穿上黄蓝相间的演出服,屁股后头拖着小燕尾,系领结,帅气得像个小王子。
他在杂技团长大,绝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木箱里。对于给她当助理一事特别期待,跟着她朝表演处走时就不停地问:“苏夭,我也可以变魔术了吗?”
“你只是当个小助理哦。”
“那你能教我变小白兔吗?”
“唔等你六岁时我就教你。”
“苏夭苏夭,你可以一下子把我变大吗?我要变成二十岁那么大。”
苏夭哭笑不得地应付着这个小话痨,二人走到表演处,她看见桌前站着个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
玲玲叉着腰站在桌边,身材被紧身杂技服勾勒得细条条的,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
苏夭牵着尼尼淡漠地走过去,“有什么事吗?”
玲玲弯下腰,掐了一把尼尼的脸,白嫩的脸颊顿时留下两个红指印。尼尼不吭声,怕给苏夭带来麻烦,只自己捂着脸躲到她背后去。
“我听说尼尼已经找到了,真是太好了呀小孩子不能到处乱跑哦,很危险的,说不定哪天就小命不保啦。”
苏夭听她说得阴阳怪气的,把尼尼拉到自己身前,拍拍他的肩膀说:
“尼尼,阿姨这么关心你,你是不是要说什么?”
“谢谢?”
“你要说阿姨,你这么关心我,为什么昨晚不帮我妈妈找一找呢?我要是回不来的话,你就没有可关心的人啦。”
尼尼睁着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半知半解。
玲玲则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却隐忍着不想撕破脸,干笑两声道:
“昨晚阿姨真的是没有空,有空一定会帮你妈妈找的啦。”
“哦”
尼尼茫然地点点头。
玲玲本是想过来给个下马威的,没想到自己的话对苏夭而言,就像棉花般不痛不痒。
正好开始演出的音乐响了,她随便找个借口离开,步伐匆匆。
“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