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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金爹的年纪来讲,几乎是一辈子无法重见天日。
在他被送去监狱前,苏夭曾独自看过他一次,没有带尼尼,因为不希望他长大后还记得对方丑陋的样子。
当时老金爹被关在拘留室里,萎靡不堪,再也不复曾经的威严姿态,整个人犹如将死的老狗般蜷缩在角落里。
苏夭走进去,他眼睛一亮,立刻爬到她脚下,哀求她收回起诉放过自己。
苏夭冷笑了一下,抬起他的下巴,低头俯视他。
“还记得十二岁那年,我是怎么求你放过我的吗?”
老金爹停下动作怔怔地看着她,身体寒冷彻骨。
苏夭鄙夷地看了他最后一眼,一脚踹开了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拘留室。
老金爹想追出去,可是刚爬到门边,看守人员就砰的一下关上了门,将他与世隔绝。
他靠在门上,流下两行浑浊的泪,却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
老金爹等人被送去监狱,剩下的人排除嫌疑,都是受害者。
考虑到他们特殊的成长环境,解散杂技团后可能没法自助生存,政府决定对他们进行资助。或安排工作,或按月领取低保金。
苏夭自有打算,两样都不需要,警察说那她要去签个字。
她把尼尼燕燕留在旅馆,自己去了警察局,正好碰上许多团员过来领取第一笔低保金。
尽管大家的关系算不得亲密,但毕竟有过同样的遭遇。苏夭冲他们笑了一下,当做打招呼,对方却回以她一个憎恨的眼神。
她正莫名其妙着,前方一个团员走过来,重重地撞了一下她的肩膀,恶毒地说:
“你以为你解放了我们吗?你毁了我们的生活!现在没吃没喝的,每个月靠这点钱怎么活?要不是在警察局,我真想一耳光抽死你!”
苏夭错愕,没想到对方会抱着这种想法。
低保金只是保证生活基础的,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去找份新工作,还担心没饭吃?
“所以你宁愿回月亮杂技团,过被那老头侵犯的日子是吗?只要他给你一口饭吃,你就甘愿待在木箱子里,等着他来凌…辱?”
对方语塞,无法反驳,只好用最怨毒的话骂了一句,匆匆离开。
纵观其他团员,看苏夭的表情都和刚才那人差不多,仿佛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苏夭曾想过,杂技团解散后大家都要找新工作,未免麻烦。不如干脆由她组织一下,成立一个正规的新杂技团,不说发什么大财,起码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现在看看他们的样子,成立杂技团的念头顿时被打消。苏夭找警察签了字,便往旅馆走,打算带着尼尼燕燕与维安道别。
蒙面魔术师(11)()
一进旅馆大门;她就看见燕燕站在柜台前看电视;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苏夭莫名感到一阵心慌;走过去问:“燕燕;尼尼呢?”
“他在楼上睡觉。”
苏夭抱起她冲到楼上去看;却见房门敞开着。
燕燕跳到地上;蹬蹬蹬地跑进房间里;奇怪地咦了一声。
“尼尼刚才都在床上的,怎么不见了”
苏夭闻言飞奔过去,只见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凌乱的堆放着,像是有人在很慌乱的情况下将其推到一边。
尼尼!
她面色大变,跑出去找人。在走廊上撞上维安;来不及解释;只跟他说了一句尼尼不见了,就继续朝外冲去。
维安拉住她的手;“你别着急;自己都乱了分寸还怎么找他?说不定他只是自己跑出去玩了;我们现在旅馆周围找一找;实在找不到可以报警;前提是你要冷静。”
他的话让苏夭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嘴唇小幅度地抖动,眼睛里水光闪烁。
“听我的;深呼吸吸气;吐气”
他谆谆诱导的声音加上深呼吸起了作用,苏夭终于冷静些许,捂着脸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怎么办他要是被人抓走了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我怎么这么蠢”
维安轻轻牵住她的手。
“别怕,我帮你一起找燕燕,你现在先到柜台阿姨那里去,无论有谁叫你都不要走,等我们回来好吗?”
燕燕没问,却也意识到出了大事,很乖巧的答应,自己跑下楼。
维安带着苏夭,在旅馆外面寻找起来。
旅馆周边没发现尼尼的身影,他们报了警,自己也没闲着,在福德镇里分头寻找。
冷静,冷静
苏夭急得快疯了,在心里拼命默念这两个字,一边找尼尼,一边按照维安教给的方法做深呼吸。
她手里举着刚刚复印放大出来的尼尼的照片,询问路人。
“请问你看到过这个小孩吗?他是我的儿子,他刚才走丢了”
“抱歉,没有。”
“去那边看看吧。”
“我还有事。”
路人或热情或冷漠的回答让她的希望一点点被浇灭,眼前的天空都变得黑暗起来。
最后苏夭失魂落魄地走近一家路边摊,几乎是放弃地问老板。
老板盯着照片看了几眼,惊讶地说:
“这是你儿子吗?我刚才看见有个年轻姑娘抱着他跑过去,他还在哭呢。”
“真的吗?朝哪边跑了?”
老板抬手指了一条小巷子,“喏,就那里,跑过去才几分钟,你现在追应该都能追上”
他话音刚落,苏夭已经冲进巷子,快得像一道风。
“你个臭小子,快闭嘴,别哭了!”
玲玲抱着尼尼在路上跑,他哭个不停,引来很多人侧目,急得她伸手去拧他的脸颊。
尼尼反应敏捷,张嘴就咬她的手,一排雪白的小米牙险些把她手背上的肉都咬下来。
玲玲吃痛,抬手想揍他一顿,他却看见二人身后的方向,惊喜地大喊:“妈妈!”
玲玲回头一看,只见苏夭正朝他们冲来,距离已经不到一百米。
她心中一紧,扬手打了辆出租车,拼命催司机开得快一点。
苏夭随后也拦了辆出租车,紧跟在其后面。经过一番疾驰后,玲玲的车停在福德镇唯一的一座山脚下。
下车后她随即登上缆车,冲来迟一步的苏夭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
缆车十分钟一趟,苏夭等了十分钟,立刻乘车上山,在山顶寻找玲玲的踪迹。
最后,她在一片山崖上看见了他们,玲玲抱着尼尼站在距离崖壁只有半米之处,脸上带着一种决绝。
当苏夭要迈步走过去时,她抬起手冷冷道:
“别过来哦,再往前走一步,你就见不到你的儿子了。”
为了加强自己话的可信度,她特意朝尼尼的脸上狠狠一拧。
尼尼忍着痛不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她捏过的地方迅速红肿起来。
“你要是再敢动他,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苏夭亲眼目睹这一幕,心痛得几乎滴血,看着她恶狠狠地说。
玲玲冷笑。
“随便你啊,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亲手毁掉了我们的生活,必须付出代价。”
“你的生活?月亮杂技团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它,我也不喜欢。可是在那里我们起码活得无忧无虑,再看看现在我们全都得从头开始,走在街上时,总有人指指点点,说我是被强…奸过的人”
“你可以换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过去。”
“凭什么?因为你的一句话,我们就要隐姓埋名?”玲玲睁着通红的眼睛,声嘶力竭地骂:“我不想活了,就算弄不死你,我也要弄死你的狗崽子!”
她掐住尼尼的脖子,拖着他就要往悬崖下跳。
千钧一发之际,苏夭捡起一块石头掷过去,石头砸中玲玲的膝盖,她右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苏夭快步冲过去,从她手中夺走尼尼。
玲玲从口袋里拔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军刀,狠狠扎向尼尼稚嫩的背脊。
苏夭劈手抢过刀,想都没想就朝她胸口一捅
玲玲轰然倒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眼睛里含着怨毒的光。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多,最后聚集成一大滩,一如那天晚上莉莉坠崖时的情景。
“妈妈,她死了吗?”
尼尼躺在苏夭怀中弱弱地问。
苏夭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抱着他朝山下走去。
不料刚转过身,背后就站着一个人。
维安英俊的脸被强烈的阳光照得苍白,失神地看着她。
“你杀人了。”
苏夭冷冷道:“没错,怎么?你的警察情结发作,要把我抓回去自首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维安没有任何准备,回答得有点慌乱。
“那就不要插手我的事。”
苏夭擦着他的肩膀走过去,带走了空气里的最后一点余温。
维安冷到呼吸都快停滞,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走进人群里,登上缆车,始终不曾回过头。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
尼尼扒着缆车的窗户,看着越来越远的山顶,仰着头问她。
苏夭心情复杂,揉着眉心说:“去一个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的地方,好不好?”
“那会有人欺负你吗?”
“也没有。”
“好,我想去。”尼尼坐回她身边,脸上还挂着红印子,晃了晃腿问:“燕燕姐姐会和我们一起去吗?”
苏夭叹气,手掌轻轻盖在他的头顶上。
“她去不了,妈妈精力有限,只能照顾你一个。”
“啊,那她去哪里?”
苏夭望着飞逝的风景,自己也不知道。
究竟是把燕燕送去孤儿院好,还是给她找个领养人家好?
两个办法各有利端和弊端,一旦选错很可能让燕燕的人生陷入又一个困境。
不过话说回来,谁的人生是可以预测的呢?就是因为前途未卜,才让人想要努力变强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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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城,一场别开生面的魔术大秀正在举办,慕名而来的观众多达上万人,全都挤在舞台下,热切地看着舞台中心唯一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皮质长风衣,内里只有一条长裤,结实的胸肌和腹肌裸露着,刺激着人的神经。
深刻而阴郁的五官则是女粉丝们尖叫声的来源,当绿幽幽的彩灯扫过他头顶时,令人情不自禁想起电影里的反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反派因邪恶被人喜爱,他却因神奇被人崇拜。
亚瑟,这个出生于南欧,身高187cm的男人是当今世界上最有名的魔术师,一年之内登上五次玛莎封面,粉丝数量堪比顶级流量明星。
“感谢大家过来观看魔术,厌倦了那些玩纸牌玩手机的小把戏了吗?今晚,我将带领着你们成为世界级的英雄!”
亚瑟手执长杖,朝大屏幕上一指,上面正显示着监控画面。
“看,这是从南非传来的实时监控画面,侵略者们驾驶着坦克碾过牛羊和房屋,像猎杀动物一样猎杀平民。几百年前,我们的祖先也曾经历过同样的事,请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屏幕上血腥的画面轻而易举地引起观众们的情绪,他们高举着拳头,义愤填膺地骂道:
“抢走他们的枪!杀了他们!”
“把他们送到狮群里去!”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