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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外站着一个男孩,他有一头海藻般的蓝色卷发,手里把玩着一柄更适合大人使用的巨大弯刀。
“塞尔东,你还想当护花使者?找死!”大孩子们扑了上来。
战斗在一分钟后结束,拿弯刀的男孩站在所有人的中间,只有他是站着的。
男孩得意地笑了笑,却愕然发现那有着如夜黑瞳的女孩已经不见了。
“哼,已经走了吗?古怪的家伙。”男孩撇撇嘴。
“谢谢你,塞尔东。”一个和男孩差不多大的女孩走过来。她有着阳光般的甜美笑容,温婉地笑着说,“谢谢你帮忙,救了我妹妹。”
“你干嘛不自己出手,非要躲着让我出手。”
“抱歉嘛,夜翼不喜欢被我帮。”
“呃,好吧,真是个怪丫头……”
“虽然我和妹妹关系不好,不过还请别这么叫她。”女孩将一缕碎发捋到耳后,抿嘴笑道。“另外,能请你保密我和她的姐妹关系吗?”
“我没所谓。”塞尔东嘻嘻笑起来,随后好奇地问,“……不过,米洛,你和那个叫夜翼的怪……好吧,你和夜翼真是亲姐妹吗?一个纯光系,一个纯暗系,啧啧。完全对立的属性,却是姐妹两人?”
“呵呵,遗传父亲的。”
“哦,是吗。你们的父亲是谁?”
“秘——密!”
“喂喂,太不厚道了吧,我可是刚帮过你啊。”男孩半开玩笑地说,“听说这代七元素神袛中有一位‘两仪裁决’。那位大人兼具光与暗双属性,你们的父亲该不会是他吧?喂喂,别跑啊。回答我的话啊!”
……
……
往事随风。
转眼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夜翼看着眼前的塞尔东,审判战刀的刀锋深深刺入了塞尔东的心脏,由于痛苦,他妖异的脸剧烈扭曲变形,显得异常狰狞。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不时咳出血沫。
看着这个人,看着这个从儿时起就认识的人,夜翼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在场没有人想到杜兰德会对塞尔东刺出那一刀。
夜翼也没想到。
她是距离最近的人,受到的视觉震撼也最激烈。夜翼非常讨厌塞尔东,可两人之间毕竟有米洛这一层关系在内,夜翼不是没想过杀塞尔东,但她下意识地将这个想法埋藏在心底深处。
可杜兰德的这一刀,却将一个选择题——一个被夜翼一直以来下意识回避开的选择题——骤然摆在她的面前!
站在塞尔东的角度,看不到夜翼身后的杜兰德。
塞尔东求助地死盯着夜翼,嘶哑叫着:“夜翼……救、救我……救我!我是塞尔东啊,我和你、和你姐姐从小就认识啊。小时候我还救过你啊。不要,不要让他杀我!”
心脏是战斗法师的要害,塞尔东全力和夜翼拼斗的时候被杜兰德趁虚而入,等反应过来已经遭受重创。
忽如其来的死亡阴影彻底撕碎了塞尔东的全部阴谋,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求助于夜翼。
近乎本能地,塞尔东知道求杜兰德没用,那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
审判战刀还在疯狂地试图撕碎塞尔东的心脏,摧毁塞尔东的生机,杜兰德沉默无声,却于沉默中透出坚决近乎决绝的必杀之意。
夜翼闭上了眼睛。
塞尔东愣了一下,旋即好像疯了一样大吼起来:“夜翼!夜翼你不能这样!我是塞尔东!我是神!我是森德洛的水神,没有人能在咏战堡垒中杀死我!这不可以!夜翼,你就不为森德洛考虑考虑吗?我和你都已经走上了融合规则的道路,凯恩斯没有,宁顿没有,预备学院里的预备水神就更没有!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水神之位,你真想让森德洛的整体战斗力凭空削弱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正是森德洛生死存亡之时!”
夜翼脸色变化了几次,然后她重新睁开眼睛,转过身来,面对面看着身后的杜兰德。
“我记得我说过……”夜翼深深注视着杜兰德的双眼,嘴上却在对塞尔东说话,“我在扎古力山脉时说过,不准动杜兰德,这是森德洛的底线,也是……”她略一犹豫,还是说了出来,“也是我的底线!!”
杜兰德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随后只见夜翼猛地一震手中的黑刀“夜兽”,黑暗涌动,扭曲不定好似黑洞的刀锋上延伸出九条尾巴,缠住了塞尔东试图提起的弯刀,缠住了塞尔东提刀的手。也缠住了塞尔东的人。
夜翼做出了她的选择,她选择了杜兰德。
“夜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婊子!!我……我要宰了你!宰了你!!”被九尾夜兽缠住的塞尔东状若疯狂地挣扎着、嘶吼着。
夜翼却始终没有回头。
“谢谢。”杜兰德微微一笑说,手上不断加力,想要彻底杀死一名神袛还是有些难度。
杜兰德也理解夜翼的心情,夜翼能够帮忙束缚住塞尔东,杜兰德心中已经很感激了。而且刚才夜翼的那番话语,其实与表白无异,令杜兰德心中颇受震动。他不可能残忍地要求夜翼对塞尔东做出致命一击。
此时此刻,咏战堡垒中的气氛几近凝固。
没有人做出任何动作,不是不想动。而是不敢动,弑神这个字眼太过沉重,没有人敢在此刻轻易做出反应。哪怕心理强大如劳伦斯也一时间不知所措,内心深处,劳伦斯并不希望一名神袛的本尊就这么被杀死。
一旦塞尔东被杀,水系神火便暂时失去了主人,这时候需要预备水神站出来,融合神火成为新一代水神。但问题是神火的交接与重新融合需要时间,劳伦斯当年将光系神火让给那位“两仪裁决”的时候。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那之后劳伦斯从神位上退下,失去了神火与规则,却保留了神袛漫长的寿命。这就是退役神袛。
如今森德洛正处于战争时期,理性告诉劳伦斯:这时候进行神袛更迭。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而且塞尔东刚才怒吼的时候说了,说他和夜翼都已经走上了规则融合之路,走上融合之路的人哪怕在神袛中都很少,也就是说。哪怕有预备水神继承神火,成为新任水神,战斗力也一定比不上塞尔东!
“妈的。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劳伦斯再次将视线投向亚瑞特山巅的天选神殿,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天选卫士露面。
天空中。
大批战斗法师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空中。
年轻的女战斗法师也在其中,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这时,一旁的一位同伴说道:“那个叫杜兰德的家伙,不能让他弑杀神袛。一会儿我先出手,你们跟着我来。”
“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说话之人面容冷峻,咬牙说道,“他看起来年轻得过分,甚至可能并不比我们大多少。我观察过了,他最强的是手中的紫色战刀,但现在刀锋还在塞尔东大人胸膛中,没有战刀的情况下,我们要阻止他也不是不可能!”
说完,这名年轻的战斗法师狂喝一声,越众而出,不管不顾地狠扑向杜兰德!他的实力颇为不俗,但在众多战斗法师中不算出众,却成为了第一个敢于对杜兰德出手的人。
这当然有年轻气盛的成分在其中,却隐隐藏了一份不服气的味道。
——同为年轻一辈的战斗法师,这持紫色战刀的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凭什么他能以非神之躯,敢行刺神之事?
杜兰德单手握着审判战刀,另一手虚握一记,凭空凝聚成一柄冰火交汇而成的能量战刀。
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
这一刀,还是零式!
掌握零式之后,杜兰德已经不再需要双手持刀才能发挥出最强攻击力,单手即可,这也意味着他可以恢复成最顺手的双刀流了!
刀光擦着年轻战斗法师的脸颊飞过。
这名战斗法师全身僵硬地顺着惯性,又往前冲出十多米,他的拳头距离杜兰德不足两米,可他却好像忽然变成了坏掉的木偶傀儡,无论如何都没有再次扑击的勇气了。
刀光掠过的那一刹那,这名年轻战斗法师分明感到死神与自己擦肩而过!
啪!年轻人脸上崩开一道血痕。
杜兰德终究还是手下留情了。
“如果还有人敢冲上来试图阻止我的话,我会下杀手。”杜兰德平淡又冷漠的声音在天空中传递开来。
年轻的战斗法师全身僵硬,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脸颊滚滚而下,脸色阵青阵白。他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留下几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同伴,头也不回地混入了人群。
“不能再拖下去了。”杜兰德心想。
有第一个人出手就会有第二个,这一个被杜兰德惊退了,那么,下一个呢?还会是这种空有强大战斗技艺却内心不够强大的年轻战斗法师吗?如果第二个人冲上来死战不退呢?如果这样的人有很多呢?
杜兰德深爱森德洛。
哪怕周围的这些战斗法师刚才还疯狂地叫嚣着要杀了自己,但杜兰德并不怪他们,杜兰德只是更恨塞尔东了。
杜兰德的左手五指紧紧握着审判战刀的刀柄。
由于塞尔东的抵抗无比激烈,杜兰德握刀的手指指节已经泛青发白。
紫色的刀锋深入对方的胸膛,正以塞尔东的心脏为战场,与塞尔东进行着最后的搏斗。
“夜翼,麻烦让开一下。”杜兰德让夜翼让到一边,终于与塞尔东面对着面。然后他高举起右手中的冰火能量战刀,刀的造型与审判战刀无异!
手起刀落,又是一记零式,对准塞尔东的头顶狠劈下去!
刀不是审判战刀,所以不具备20阶的审判规则。
可刀法仍是零式,而零式所引动的规则,同样有20阶的水准!
塞尔东的手脚都被九尾夜兽缠住,心脏几近麻木,他绝望地看着即将带走自己生命的冰火刀锋,惨笑道:“杜兰德!你会成为森德洛的罪人!你这个不顾大局的混帐东西,你就等着被历史唾骂吧!我诅咒你!我诅咒你!!”
直到面临死亡,塞尔东好像仍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有错。
对于塞尔东凶狠恶毒的诅咒,杜兰德脸色纹丝不动,说:“随便你。”
劈落的冰火战刀没有半分颤抖或动摇,刀锋加速劈落。
刀锋在碰触到塞尔东头顶的刹那,突兀地停顿下来,一缕鲜血自塞尔东额顶出现,顺着额头和鼻梁流淌下来,他的脸色很僵硬,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由于绝望和恐惧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
一阵风吹过。
这阵风很奇异,透着淡淡的甜香,很好闻,让人的心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可杜兰德却一点也不平静,因为风缠住了他握刀的右手。
风持续地吹动。
随后,一只纤长、白皙、柔美的手自风中出现,好像风中摇曳的一朵兰花,从容而优雅,轻轻握住杜兰德的手腕。
手自风中探出,在最后关头阻止了杜兰德砍杀塞尔东的动作。
风还在无休无止地吹拂着,杜兰德双眼微眯,在风中隐约看到了那只手的主人,却无论如何都看不真切。
在场所有的战斗法师忽然感到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了,柔和的风劲轻轻缠裹住每一个人,等风消失的时候,人们发现已经从天空中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