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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史嫣然的注意力正放在公孙乾和季通的对话上,她毕竟是贼人胆虚,生怕这事情有什么纰漏被外人给看出来,所以她非常紧张地听着每一个字。
史嫣然坐的方向是侧对客栈大门的,所以当其眼角扫到有人走进来时,便不经意地往那儿瞥了一眼,这不瞥也就罢了,一瞥她就惊得站了起来,身下凳子都被碰倒在地。
公孙乾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便停止了与季通的对话。他转过头来,正瞅见妻子用一脸惊讶的神情瞪着客栈大门的方向。他一边顺着史嫣然的目光看去,一边问道:“夫人,怎么了?”
“就是他们!”史嫣然伸手指向刚走进门来的封不觉等五人,说道:“他们就是昨晚杀死王傲的神秘人!”
这一刻,整个客栈大堂的气氛瞬间改变,各路武林人士们几秒前还对这五人的出现视若无睹,此刻却好似见了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一般,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封不觉他们的身上。
可任凭这群前辈们再怎么打量,这五人看上去仍是平平无奇。相貌方面,这倒是几名颇为俊俏的年轻人;衣着装扮都很普通,身上似乎也没带兵刃;这些人的眉宇之间看不到半分怯色,却也没有老江湖的那种老辣神态;而最让人费解的是,他们的举手投足,丝毫不像是身负武功之人。
“哼……原来是你们。”封不觉闻言,冷冷地接了一句,他一边说着,一边引着队友们向前走。
苍灵客栈大堂中的桌子并非方形的四角桌,而是圆形的小桌,一张桌子周围最多能坐得下六个人。封不觉来到了一张空桌边,大刺刺地坐下,待队友们也陆续就坐后,他望着远处的一名小二,打了个响指,紧接着勾了勾手指示意对方过来。
在场的人什么都见过,就是没见过打响指这回事儿。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今天他们却看见有人用单手做了个古怪的手势,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虽然这不能说是什么大能耐,但众人心中皆是觉得这个把戏颇为新奇。
封不觉就用这么一种看似随意、且非常简单的方法,给这些江湖中人留下了轻佻而怪诞的第一印象。
小二愣了两秒,才走上前来。他习惯性地从肩上取下抹布,擦起了桌子,同时另一手娴熟地摆好几个茶杯,并分别给几名客人倒上茶水,“呃……几位客官……要点儿什么?”
“客房。”封不觉说道。
“唷,这可对不住了……”小二说这话时,已经非常熟练地完成了擦桌倒水的活儿,陪笑着回道:“您看……小店最近来了不少客人,已经住满了,要不您……”
“闪开。”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小二背后响起,那说话之人口中的气息都吹到小二的后脖子了,吓得小二赶紧往旁边一让。
瞬时,封不觉的视线与那说话者对上了。那是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须发灰白,神情微怒。
要说公孙乾的那张脸,还真是挺有特色的,眉目细长,鼻高眼低,双颊平顺、嘴窄颚宽。组合在一起,也不能说丑,但辨识度很高。
“前辈找我有事?”封不觉不卑不亢地问道。
“哼……谁是你的前辈?”公孙乾冷哼道。这会儿公孙立、史嫣然二人分别立于这万霞楼主的两侧,而他们身后,还有万霞楼的两名弟子。
“这样啊……”封不觉闻言,缓缓站了起来。
除了公孙乾之外,万霞楼的其余几人见状都朝后退了一步。很显然,玩家们那难以捉摸的战力,史嫣然已经替他们在万霞楼内部宣传过了。她要是不把对方说得厉害一点儿,那自己逃跑的事情也解释不过去,再说也会很没面子。
客栈中的气氛开始升温,不少江湖经验较浅的年轻弟子,脸上已经写满跃跃欲试的神情,就盼着双方赶紧打起来,他们也好亲眼见识一下公孙乾的万霞神功究竟是多厉害。
“那么……”封不觉改口道:“你丫找我有事?”
此言一出,陡然间鸦雀无声,大堂中似有寒风吹过……
公孙乾被人骂了之后却又不太好还口,人家一开始确实是叫你前辈了,是你自己对这个称呼表示了异议。
“明知故问!”公孙乾干脆就当没听见那话,直接说道:“昨夜在街上,为何杀我门下弟子?”
封不觉听到这句话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的队友们则像是看戏一般,神情轻松地喝着茶。
“哦,原来他是你门下的弟子。”封不觉的目光移到了史嫣然的脸上,随后又看了看一旁的公孙立,他已经认出这人就是昨夜的方脸汉子。
史嫣然和公孙立眼神闪烁,但表情上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史嫣然还在旁接一句:“哼……怎么了?今日在我夫君……万霞楼主面前,你就不敢承认了?”既然是栽赃嫁祸,她自然得抓住一切机会,说些类似的言语来混淆视听。按照她这话的逻辑,封不觉即便否认,也是在抵赖。
封不觉沉默了两秒,脑中迅速理了理眼前这几人的身份和关系,随即回道:“呀喝?老子不来与你们计较,你们倒还找起我来了?”
正当真凶和帮凶二人以为他要说出真相的时候,封不觉竟出人意料地冲着公孙乾喝道:“我有什么不敢认的?没错!人就是我杀的,你有意见?”
公孙立和史嫣然听到这话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里有点儿懵,几秒后心中惊道:不是吧……承认了啊?而且还承认得这么干脆?你神经病啊?
而公孙乾被喷了一脸口水的同时,心里也由衷地道了一句:好吧……你有种……
“好!既然你敢承认,那就不必多说了。万霞楼与阁下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无故杀我门人,按照江湖规矩,在此我就要替徒弟报……”公孙乾话未说完。
“且慢!”封不觉喝了一声打断道:“谁说我是无故杀你门人?”
“哦?”公孙乾脸色微变,“你与王傲有仇?”
“没有。”封不觉回道。
“你与我万霞楼有仇?”
“也没有。”
“哼!那你是为何杀人?”
“他调戏我妻子。”封不觉说着,用手指了指似雨的方向。
“呃……”公孙乾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
别说是他,小叹、悲灵和迹部手里的茶杯都差点儿掉桌上。倒是似雨本人还比较淡定,仍然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望着封不觉,仿佛他欠她很多钱,而且现在利息翻倍了……
“昨天夜里我们几个刚走进镇子,就看见你徒弟王傲喝得醉醺醺的,从我们对面走过来。”封不觉编瞎话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张口就来:“他见我妻子生得美貌,便上前出言调戏。”他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估计是这厮以为我们五人都不会武功,所以有恃无恐。当着我的面就敢出言不逊,对我老婆指指点点,言语轻佻。”
封不觉毫无惧色地瞪着公孙乾,指桑骂槐地喷道:“老子生平最看不起这种自以为武功高、门派大就到处仗势欺人的家伙,当时我就一掌把他给拍碎了。”他冷笑一声:“再说,我老婆的脾气我最清楚,若我没有即刻出手,她就要出手了,这厮终究是死路一条。”封不觉骂骂咧咧地说道:“怎么……楼主要为他报仇吗?”
他这番话,无疑是反将了对方一军。作为一件死无对证的案例,这套说辞乍听之下也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当然,这段话中最关键的,还是那句“‘以为’我们五人都不会武功”,这才是封不觉想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进去的,这句话和后面杀人的那部分内容相结合,就说明了一些问题……
客栈中的这帮人,对于进入苍灵镇的两种方式自然是心知肚明,此刻他们心中皆是恍然大悟:这五人果然有着什么功法可以掩饰自己的实力!也难怪……先前在江湖上根本就未曾见过这几号人物,他们岂有走大路进来的道理?所以肯定是小路上来的。而既然是走小路进镇,必然都是高手。
“这……这只是你一面之词,岂可……”公孙乾的话又一次被打断。
“问问你身边这两位,我说的是真是假。”封不觉极有自信地说道。
他的自信不是没来由的,他很清楚,那位楼主身边的两人,一定会为自己圆谎。原因很简单——杀一个人,是需要动机的。
除非史嫣然和公孙立认为指控封不觉是个见人就杀的狂魔比较有说服力,否则他们没有理由去推翻这个故事。毕竟杀人的真凶是史嫣然,事实上来说,她嫁祸的人和王傲没有半点交集。如今封不觉自己编造了一个动机出来,那可是帮了她大忙。
“嗯……这……”史嫣然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也没看到杀人的经过,我赶到时,王傲已经死了……”
公孙立也是压低了声音道:“师兄……我到得更晚,王师侄和他们怎么起得冲突,我确是未见……不过,我看对方不像是在说谎。”他说到这里,将声音压得更低道:“而且……我也确实常听到些闲言碎语,说王师侄平日里喜好沾花惹草、风流成性……”
听到这儿,公孙乾对封不觉的说辞已相信了七八成。因为在几个小时前,史嫣然和公孙立根本没把事情说清楚。当然了,他们是说不清楚。
而现在,这王傲之死,看上去倒是合情合理了。
听了封不觉编的瞎话,加上公孙立的旁敲侧击,公孙乾便回想起……有好几次,王傲疑似在跟师娘在眉来眼去,再想到那厮的相貌确实算得俊秀……公孙乾越琢磨越觉得事情是真的,为这徒弟报仇的念头基本算是散了。
“如何啊?这位楼主,我说的可是真的?”封不觉提高了声音,中气十足地说道:“今天我就把话搁这儿了,人就是我杀的!你若说我杀得不对,现在我们就按江湖规矩办。生死有命,大家手底下见真章。”
“公孙楼主,你倒是给个说法啊。”季通在旁边看了半天,也算是看明白了,因此幸灾乐祸地说了一句。
在场的其他武林人士,这时也都认定了封不觉说的就是事实。他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论调基本都是:这回万霞楼恐怕是不好收场了,原来是自己的弟子行为不轨,且技不如人当场被杀,这难道还要寻仇吗?
“王傲……真的就当着你的面,行那轻佻之举?”公孙乾问道。
封不觉也知道,这个谎言,其实经不起推敲。就算王傲喝醉了,而且他对眼前五人没武功这点有十足的把握,身为一个名门正派的弟子,他也不至于会做当街调戏女子这种地痞流氓的行为。再说,似雨在游戏中的外貌还远远称不上倾国倾城那种级别,王傲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有必要吗?从逻辑上来说,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虽不是没有,但确实极小。
“怎么?难道你觉得王傲的所作所为……还罪不至死?”封不觉忽然露出暴戾的神色,上前一步,竟伸手抓住了公孙乾的衣领:“那我现在当着公孙楼主的面,对尊夫人说几句调戏的言语,你也能忍咯?”
表面上看似暴怒,其实封不觉此刻冷静得很。他的回应非常狡猾,根本没有正面回答公孙乾刚才提出的问题,而是把重点扯到了别的地方,仿佛调戏之事的真假已经不用再讨论了,你公孙乾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