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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的学子将会获得优先资格。
这是什么概念?先秦时代是真正的唯有读书高,就算是累世的贵族,也要注重自家子弟的教育,可那些诸子学宗却未必就能汇集一堂,就算如稷下学宫那般汇集在了一处,也毕竟是个百家争鸣的场所,并不像凤鸣书院这样偏重教育。现在书院不但规模远胜稷下学宫,白子更是改良天下文字、得到周王嘉许的人物,何况书院中还有各位顶级学宗?就算自家子弟不能学到什么真东西,哪怕是呆在书院里两三年,出来后也必有鼎盛文名!
凤鸣别院已经完成了两期工程,如今除了白栋送给学院列师的一些便已全部售罄,硬生生在这个时代刮起了一阵‘房地产’旋风,白家固然赚到了大头儿,那些免费修建凤鸣书院的承建商们也赚得盆满钵满,不但抵过了建造书院的工费,而且还有盈余。
这样的结果让那些大商巨贾们越发坚定了将自家子弟送入书院的念头,看看人家白子,卖房室都能卖出高价来,而且还是暴利!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只有置田兴业的说法,还真没有多少人会拿着大把大把的金钱去购买建好的房屋,一亩地上就能起几栋小别墅了,这也太坑爹,可明明就是坑爹的事情,到了人家白子手中,却让人挤破了脑袋。光有钱都不成,还得身家清白,否则人家硬是不卖!
木卓贝当年可是卜戎异的侍女,也算见过世面的人物,何况前段日子住在蓝田,与杜挚狗剩子这样的人精都能说得上话,男人有钱就变坏的道理可是古今通用的,没看到栎阳城里那些花枝招展的女闾大方麽?还有咱家的恩人白先生,那也是有了两个‘密比’的人,正‘密比’这都还没娶呢!你可不许学他!‘密比’是义渠语,大概就是亲爱的、妻子的意思。
很多男人听到妻子这样说就会很不耐烦,可墨线却将木卓贝轻轻搂在怀中,万种柔情的望着她的眼睛:“没有我的妻子,就没有今天的墨线,除了我的父母,在这个世界上墨线还有两个恩人,一个是白先生,一个就是我的妻子,她是来自草原上的仙子,也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人”
这哪里是个工匠,压根儿就是个诗人要不怎么说白栋有眼光呢?早就看出墨线是个极具情商的人,否则也不会耗费这许多资源来培养他了,天下的能工巧匠可有的是。
木卓贝被他感动的稀里哗啦,一头扎进自家男人的怀中,把眼泪鼻涕统统擦在了他的身上。密比就要入学了,据说还有好多女‘同学’,必须要留下自己的味道,就像草原上的牧羊犬一样!
***
白戊庚最近很是郁闷,白家到了他这一代,可谓是诸事不顺。遥想三晋未分时,白家先人可是将生意做到了山东各国,远辐齐楚,那时世人都知道天下有三大商社,白家就是其中之一。可惜随着老秦与晋国关系日渐紧张,从眉来眼去变成了剑来戈往,魏国兴起、吴起欺秦,白家生意便再也出不得国门,现在还什么天下三大商社?早就被甘家杜家压得喘不过气来了,都说孟西白三家,白家就是个垫底的角色!
商社不景气也就罢了,靠着几百年的积累,老秦也无人敢轻视白家,却偏偏又出了个屹石村白族,硬是靠着白栋一枝独秀力压白家嫡系主脉。现在不说那些老秦的勋贵世家,就连孟双成见了他都会笑嘻嘻地询问怎么白栋还不肯认祖归宗麽?老弟啊这件事要抓紧办,不然我三家老世族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当真是岂有此理!这事是说办就能办的麽?巴巴地送了份书信给白家庄,自己这个堂堂的白家家主可是放下了尊严,主动要为那小子扶正,结果人家连搭理他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就撕碎了书信!好一记响亮的耳光啊,这口气还不曾出来,又跳出个卫鞅,拿着君主剑上下跳嚣,说是要尽收白家井田,这是要挖白家的根底!井田一旦改成租田,那些奴隶还不当场造反麽?白家根基一动,那可就当真要垮下去了。
白家究竟该怎么办?答应卫鞅是不成的,可就算与孟西两家联合抗法,也不是长久之计,嬴渠梁可不简单啊,登临君位还不到半年,便恍然有了老君的气象,若是再给他的半年一年的时间,他手中的剑可就真的要磨利了
白戊庚越想越是心烦,抓起手桌上的白式细瓷碗就摔了出去,在地上跌得粉碎。
“夫君何必如此?妾身嫁入白家十八载,还是第一次见到你发这样大的火呢”
香风阵阵飘来,比白戊庚小了足足二十岁白孟氏走入房中,低头看了一眼粉身碎骨的瓷碗,笑着走到他身旁。她是孟氏族长孟双成最小的妹妹,十三岁就嫁给比她大了二十岁的白戊庚,还是个续弦的身份,老夫少妻,一时传为佳话。
“细君,你来了为夫一时失态,不曾惊到你罢?”
白戊庚年近五十,极是宠爱这个妻子,也因此成了老秦第一好男人,自从娶了白孟氏,就一门心思的对她好,再没正眼看过别的女人。上次去栎阳见太夫人骊姜时,骊姜还拉着他的手夸奖他呢。
“夫君心中积郁,摔个瓷碗又算得了什么?不如妾身命下人再送上十个八个来,请夫君继续摔了解气如何?”白孟氏笑嘻嘻地望着先生,她生性活泼,哪怕夫妻多年,也还是爱开玩笑。
“不摔了,细君不如陪我出去走走听说凤鸣书院又要招收一批新学子了?荡儿是不是又来纠缠你这个做娘的了?”
“做娘的被儿子痴缠,可不正是我的福气麽?夫君,白栋虽是无礼,却当真是个有大本领的,依妾身看来,再过上十年,他必为百官之首、老秦国相,凤鸣书院有他主持,日后必为天下第一学府”
白孟氏笑眯眯地道:“荡儿天性聪明,尤爱读书,如今不过十七岁,就已博览群书,可惜能入他眼的先生却是难找。自从白子横空出世,创立新诗体,成就新文字,以一人之力起建凤鸣书院,他便说要入书院求学,可你却偏偏不肯,父子俩整天斗鸡一样的连句话都不肯说,难道我这个做娘的就好过麽?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答应妾身,就让荡儿去书院吧,白家主脉和屹石村白家的关系如何,都不该影响孩儿的求学之途。”
“哎,细君你有所不知,凤鸣书院又岂是你说入便能入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七章【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白戊庚微叹道:“上次我去书白家庄,亲自招揽这位白子,屹石村白族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命人查过家族旁谱了,这一系的祖先是我白家庶出旁脉,血统并不纯正,可我还是以家主之尊向那小子保证,只要他和族人肯认祖归宗,我就亲自在祖宗堂前为他请求,让他和他的族人并入白家嫡系。这是多大的面子?更是我白家从未有过的破例,可那小子是如何做的?竟然当众撕碎书信!他眼中哪里有我这个族长,简直狂妄至极!”
“妾身倒以为这并非狂妄,试问真正有本事的人,又有几个不骄狂的?屹石村白家困居大山多年,白左更和他的族人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我雍郿白家却从未关心、帮助过他们,只当这一族并不存在,这也难免人家会有怨气”
“细君,天下的庶出子弟都是一样的境遇,并非只他一家一族受此冷落,这难道还要怪我不成?”
“是啊,夫君说得没错,天下的庶出子弟都是如此,可天下又有几个白左更呢?夫君的痛苦妾僧地,当年白家是何等威风,如今却成了孟西白三家中最弱的一枝,夫君该不会不知道我兄长的心思吧?照此下去,只怕再过上几十年,白家都要被孟西两家吞并了。”
“孟西白三家累世交好,还不致此罢?细君你太过悲观了”爱妻的话让白戊庚不觉一愣,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只怕夫君比我更为悲观,我兄长的手段你并非不清楚。去岁大旱之时。如果不是他把住上游闸口。我家的土地又怎会受灾如此严重?还有栎阳的几家店铺,若不是他在暗中搞鬼,又怎会入不敷出?夫君,你忍了多年,难道如今还要被我兄长逼迫,却做他的替死鬼麽?”嫁出的妹子就是泼出去的水,白孟氏与白戊庚十八年夫妻,她眼里可是只有先生和孩子。
“细君你不要说了。我的脑子很乱”
“夫君,就连章家也交了地,莫非你还能强过章蝺麽?白家和孟西两家不同,父亲当年与先君最为交厚,还做过当今君上的两年太傅,君上忌惮孟西两家,就算他们交出了田地,也一样会被削去实力,可白家却是不同的”
白孟氏耐心规劝着先生:“在妾身眼中,夫君是老秦第一伟男子。十八年独宠一人,妾身常思回报。就算今天被夫君责骂,我也一定要说!卫鞅变法,是危机,也是良机,孟西两族妄想抗衡君威,只怕迟早事败,如今之计,白家应立即脱离三家联盟,忠心君上,就算不要了脸面,也要与白左更相认,他可是君上眼中的第一红人,嬴家的大恩公!”
“孟西白三家几百年交好,休戚与共,你你要我背叛三家联盟?细君,孟双成可是你的亲哥哥,一向都是最疼爱你的,你”
“我现在是白家的人,自然事事都要为白家考虑,难道还要替娘家着想不成?”白孟氏微叹道:“夫君就不要再犹豫了,眼下就有一个天大的机会”
“细君,你究竟见了什么人?你虽然聪明机变,却难决断如此大事,定是有人影响了你,是太夫人麽?”
前次入栎阳时,白孟氏曾随他入宫见过太夫人骊姜,白戊庚自然会有所怀疑。
“自然不是太夫人,是卫鞅给了妾身一封信书,夫君请看”
“卫鞅传书于你?”白戊庚很是有些不满,本想不看,不过方才妻子所说的话,也是他这段日子考虑最多的问题,白家如果继续跟随孟西两家胡闹下去,只怕下场悲惨。因此只是略微犹豫,便打开书信来看,待看清了书信中的内容,不觉又喜又忧,一时委决不下。
“好厉害的卫鞅,我只当他是个莽撞无礼之辈,想不到他竟有如此手段,这封信能越过我交在你的手中,可见白家尽在他耳目之中啊”白戊庚冷哼一声,心中掠过一丝寒意,自己都不知道妻子对孟西两家不满,却被卫鞅知道了,这说明白家早在人家监视之中。
其实这真是错怪了卫鞅,他不过是嬴渠梁新立的左庶长,在老秦根基不深,怎可能有这样的逆天手段?说起最关心雍郿白家的人,当然是凤鸣书院的那位白左更,其实白栋也没做多少事情,不过就是去景监那里走了几趟,随便‘捐献’一些活动资金给景监的司情处,有老秦第一的情报机构帮手,白栋又有的是钱,想要摸清雍郿白家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莫说白孟氏对孟西两家早有反感这件事,就是白家某只公狗在开春那天上了只母狗,那只母狗怀没怀上小狗,白栋都是清楚无比。
难道卫鞅是个有脑子的人,还知道从敌人堡垒内部下手,白栋也不在意随便透露一些信息给卫鞅,如果他还不知该如何去做,那也不配做老秦的变法大臣了。
“卫鞅的本领越大、君上的地位越是稳固,夫君不是越好下决断麽?”
白孟氏微笑道:“也难为卫鞅有心,他从白栋那里要了十个名额,说是可以给咱家一两个,书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