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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心软?那么悍”
陆其华把他扔到床上,气呼呼的说:“你说什么?我悍?你”
结果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动静,陆其华过去一看人家都睡着了。
“真是猪,这下说真话了,原来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早知道冻死你算了。”
陆其华一边扯被子一边很小声的骂顾靖安,帮他把外套拿开,好容易折腾完关了灯。
刚沾到床上,整个人就被顾靖安一把扯到怀里紧紧地压住,耳朵还被咬了一口。
“顾靖安,你这个骗子!”
“说,刚刚还想冻死谁?还敢说我是猪?你胆子不小啊!”顾靖安手在陆其华的腰上捏了一把,恶狠狠的。
陆其华的腰实在瘦的厉害,他总感觉自己若是再下手重些,说不定真的就断了,可每次偏偏又最喜欢这样欺负她。
“你装睡骗一个女子,是什么君子作风?”陆其华捂住耳朵瞪他。
顾靖安翻身躺好,将人抱在怀里,笑道:“我可从来没有在你面前说过自己是君子,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厚脸皮!那你既然没睡着,干嘛不回房间去,待在外边着凉怎么办啊?”陆其华觉得他全身上下都泛着冷气,吃力的帮他扯了扯被子。
顾靖安把她的手拉回来贴到自己胸口,低声道:“我怕你想不通,心情不好半夜又找不到人说,只好做一回门童了。”
陆其华心里一暖,就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有个可以说话的人么?他便可以在门口坐上一夜,还说的这般风轻云淡。
第122章 各有归处()
“做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都不怕我会恃宠而骄,你刚刚也说了,我很悍的。”她说。
顾靖安轻笑了一声,揉着她的脑袋说:“傻丫头,你是我顾靖安的妻子,我不对你好难道要别人来对你好么?”
“我大你十岁,大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哄你开心,我担心你会不会嫌我闷,我想对你好,可我又怕你会感觉不到我对你的好。我甚至,每时每刻都担心你会被别人抢走,担心跟你青梅竹马的齐思任,担心比我成熟稳重的阿晟,更担心你,担心你会后悔跟我在一起。小丫头,我这一生一世都会珍惜你,护着你,好好爱你。”
顾靖安的一番话道尽了他这些日子来的不安和忧虑,陆其华只知道顾靖安喜欢吃醋爱发脾气,却是因为这些。
她眼睛有些涩,抬起头在黑暗里摸索着往他嘴边凑近,轻轻地碰了一下。
“傻瓜,你就是不信我,小心我生气,你就是再哄我都不起作用。”
顾靖安堵住她往后撤的脑袋,悄声道:“你刚刚算不算是亲我?这还是你第一次亲我呢!”
“你再贫,这就是最后一次。”
“狠心的丫头。”
顾靖安低下头将陆其华要说的话全部堵回了嘴里,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变暖,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呼吸声。
“你的身子行么?”
陆其华别过脸没有张嘴,顾靖安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陆其华转头透过缝隙看着窗外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长夜才刚刚开始。
她伸出手搂住他,只是文卿,你担心齐思任不放心姚晟,那我呢,你呢?柳落菘呢?她是谁,和你又怎么了?
正是因为心里明明知道他不会对不起自己,所以才一直不问,希望他不要辜负了自己的信任才好。
过了许久,屋里的喘息声才渐渐的平息下来。
顾靖安看着臂弯里熟睡的人,也不知道姚晟查的怎么样了,他总觉得这丫头心里有事。
可她却是连一丁点想跟自己说的心思都没有,到底是怎么了。
到第二天早上,要晟还是没有回来,这倒不像是姚晟的作事风格,顾靖安隐隐有些不放心。
落玉和岳坤山起的晚,全然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陆其华沏茶的时候,到岳坤山跟前,双手将托盘举过额头,谦恭又故意的语气:“大嫂喝茶!”
顾靖安险些被茶水呛到,落玉更是红透了脸,满脸的如临大敌的惧意。
顾月赶紧拿杂志挡住脸,连万年不变脸的阿悔都偷偷勾了勾唇角,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岳坤山不是在整个上海滩称雄么,看他怎么应付他这个所谓的妹妹。
见岳坤山也不动,陆其华一脸认真的问:“怎么了大嫂?这茶你不喜欢吗?那我去重新给你沏。”
“其华!你别”落玉脸色尴尬的一双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怎么了?哥哥。”陆其华瞪了眼岳坤山,笑着同落玉说话。
最后还是岳坤山打破了尴尬,到底是老江湖,只是爽朗的笑了两声,便接过茶盘上的茶盏,笑着夸其华聪明。
陆其华见又是个脸皮厚的,便顺着说道:“那喝了我的茶,大嫂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才行啊?哪有认亲茶是白喝的。”
岳坤山还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身上确实也没有当得上自己这个妹妹的东西,瞧了瞧手上的那块血玉扳指,岳坤山想也没想就把它拿下来,在陆其华面前晃了一下,放到她手上。
“你”落玉刚要说话,岳坤山抬手制止了他。
陆其华不知道,可落玉却是清楚的,岳坤山跑的是帮派,这是信物,他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扔给一个丫头。
陆其华把东西拿到手里,套在拇指上拨转了一圈,说道:“还真是上好的玉,颜色我挺喜欢,勉强算你过关了。大嫂!”
这张口闭口的大嫂,岳坤山听的眉间都秀成了川字,明明他是落玉的男人,硬让这丫头乱叫。
顾靖安看岳坤山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伸手将陆其华捞进怀里,笑着说:“你都给大嫂敬茶了,那我这位相公呢?”
“想得美!”陆其华白了他一眼。
午间的时候,陆其华借口陪她画画,把落玉叫了出去。
落玉知道她是有话要问自己,便先开口:“其华,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不要怕伤到我,哥哥也并不觉得这有多丢人。”
“好。”陆其华点了点头。
三月近末,园子里阳光格外舒适,陆其华拉着落玉在草坪上坐下,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落玉身上。
“哥哥”,她缓缓地开口:“那岳先生,可是真心待你?”
落玉一下一下的抚着陆其华的头发,眼里渐渐聚了些温柔的神色,回道:“是,那时候我刚来上海不久,举目无亲,在戏班里打杂,有一次去人家家里唱堂会,一个龙套临时出了状况,班主便叫我顶上,反正也没词儿。”
落玉突然停下,故事没头没尾的扔在那儿,陆其华举着着狗尾巴草扫他,“然后呢?”
“然后”,落玉回过神,“然后就遇上了他。他那时候二十几岁,是老堂主的手下,混的不错,我当时在走廊上被一个醉酒的人当做女子纠缠,他来把那人呵斥了几声,抓着我便走了。还说姑娘受惊。”
“我那时还想,原来也是个傻子,也把我当姑娘。我摘了戏衣的帽子给他看,他当时就傻眼了。再后来,过了好些日子,他还总说我骗他,说我肯定是姑娘扮的。呵呵,那个傻子。”
陆其华转过头,看着落玉:“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他经常关照我。老堂主去世后,他接了位置,才跟我表明心迹,我起初不信,后来几年过去了,他一直这样,我们就在一起了。”落玉笑了笑,终于都交待完了。
陆其华挠了挠头,“那哥哥你呢?你也是么?还是因为举目无亲,才依靠的他。”
第123章 苏州之行()
“我也是。”落玉回道,“要说举目无亲时的确利用过他也是真的,那时候戏班里要混出头太难了。当时他刚接了堂主的位子,年轻气盛,风头无两,他一手从小东门捧红了这个叫落玉的旦角,可终究是两个男人,众口难平,我也躲过他很长一段时间,不过你总得尝试着躲方才知道,有些人是注定躲不掉的。”
陆其华轻声道:“昨天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只以为哥哥委于岳先生的势力,被迫如此,却不知道哥哥竟也如此待他。”
落玉垂着眼脸,语气透着丝丝的忧伤:“对不起,其华,还有爹娘,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陆家。”
“没有,哥哥,你莫想多了。没有人敢说你什么,你有岳先生,还有我。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
陆其华抱起画板,笑着往一旁挪了挪,“哥哥,我画你好不好?你坐着别动。”
“好。”
落玉将事情和盘托出,心里却空落落的了,他紧张了这么久,他原以为自己的妹妹至少会瞧不起他,无论她怎么谩骂质疑都好,他也不想给她丢脸。
可现在,陆其华要比他想象的冷静了许多,她一句难听的话也没有,只是问他这一切是不是因为爱。
若是因为爱,真的一切都可以原谅么?
在她的世界里,爱就是这么信任且不讲理,这么简单干脆。
他的这个妹妹,就这样长大了,可他偏偏平白错过了这么多年。
落玉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在阳春的花季里美的是那样的惊心动魄,陆其华在画纸上的手顿了顿。
心想:也好,这样也好。哥哥的性子样貌,怕也受不住跟女子相处吧,有岳坤山,她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了。
四月里的阳光撒进窗户的时候,顾公馆的花开了满院,泣血的海棠,随风起香的蔷薇,开的次第有序。
顾靖安站在院里看着蔷薇架下的陆其华,心里又生出了解甲归田的心思。
他缓步过去从身后拥住她,“小丫头,陪我去趟苏州好不好?”
“好啊!”陆其华点点头。
顾靖安亲了亲她的脸颊,温声道:“你都不问去哪儿吗?”
陆其华覆上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笑着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只要跟你在一起,别的我都不在意。”
“万一有危险呢?”
“那正好,总算没有落单。”陆其华轻飘飘的说。
顾靖安伸手摘了一朵蔷薇,将陆其华转过来给她别到耳朵处,貌似满不在意的说:“是南方政府,念督军雄踞苏杭一带,同我私交不错,所以他们派我过去。”
“他们想让你去劝诫招纳念督军?”陆其华不放心的问。
谁不知道北平河北地带三系军阀连年混战,北平政府政权频频易手,各派为壮大自己的势力,到处拉拢结派,念督军一直是几家军阀抢先争夺的人。
如今南方给了一个这样的任务给顾靖安,摆明了向北平政府宣布顾靖安是他们的人,势必与北平政府不相容。
顾靖安顺了顺陆其华的头发,回道:“是,所以你怕不怕?”
“我怕,我当然怕。”陆其华抓住顾靖安的胳膊,有些急切道:“我怕到头来洒尽你一腔热血的不是在战场上,而是这些遥遥无期见不得光的明争暗斗里。那些都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派给你这样的任务?”
陆其华问的着急,可顾靖安却还在笑,他欣慰的看着眼前刚及自己胸口的丫头,眼里尽是无憾的笑意。
方才她说怕,他也是理解她,她才十八岁,没有义务跟着自己随时将生死像早餐一样每天拿出来温习一遍,慢慢习惯到自然。
可她怕的,却是这个,她都不怕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