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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华又知道么,你刚刚说那顾靖安哪里哪里都不似我好,可只一点我就永远都及不上,他即便不好,可你还是爱他,我便是千般好,也百无一用。可又一点顾靖安却说得很对,他说你笨。呵,你可真是笨,从来说话都这么简单了当,都学不会委婉些,让人听了伤心。”
齐思任将她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手托着她一边干净的脸颊,手指小心的摩挲。他说着说着,声音发了哽,可他自己却没有发觉似的,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陆其华。
“对不起!”陆其华说。
她侧过脸想躲开齐思任在自己脸上的手掌,可心里到底又不忍心。
终究这段关系里,齐思任本就是受害者。
“没关系!”齐思任突然笑着说,“没关系,其华,从你那晚跑出家去找他开始,我就猜到了结果,只不过是自己一直不认命在挣扎罢了。”
陆其华回过脸看着他,齐思任突然松开手,往后退了一小步缓缓地张开双臂。
就像一只受尽了苦楚的雏鹰,想要第一次飞翔一样,他的动作是那样慢而悲伤。
他微微偏着头,说:“让我再抱抱你吧,其华!以后怕是,真的没有机会了。听话,过来”
陆其华站在街口望着几步外的人,他们曾经是那样熟悉,一起长大,一起识字,一起来了北平。
可如今,是自己丢了他,她走了,把他丢在了那人潮人海却又无比陌生的长街。
就当是告别吧,为自己那段郎骑竹马来的美好时光。
有眼泪从眼角滑落,只一滴,却格外的凉。
她仰着脸对他笑了笑,那滴泪就毫无征兆的滑到嘴角,陆其华迈出步子朝齐思任过去。
直到脚尖对上脚尖,陆其华顽皮的踢了下齐思任的脚,就跟很多个小时候一样,她抬起两只胳膊轻轻地环住了他。
齐思任的身上好冷,身体也削瘦的厉害,陆其华突然记不起,自己究竟有多久不曾关心过他了。
“重华哥哥,照顾好自己!”陆其华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他陌生的心跳声,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齐思任紧紧的抱着她,侧脸贴在她的头顶上,重重的点了两下头。
“好,我答应你!”他说。
陆其华欣慰的笑了笑,抬起头松开手臂,轻声道:“那保重!”
齐思任想摸一下她的脑袋,手抬到她的肩膀处停了一下,又放下来。
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说:“保重!”
陆其华退开了两步站好,挥了挥手。
便转过身,上了一辆黄包车,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齐思任看着陆其华走出了很远,才收回目光,想起什么似的,往街对面看了一眼,扬起下巴笑了笑。
齐思任其实多半是在自嘲,陆其华说了那样的话,自己再做这些好像也没有了什么意义。
整条整条的街道华灯初上,他还是不放心陆其华,担心她遇到危险,也担心她受顾靖安欺负。
齐思任跳上了车,沿路赶上了陆其华坐的黄包车,他没有往前开,只是在不远处慢慢的跟着,走过繁华的街道,走过空旷的油路,直到她在顾公馆门口下了车。
看着陆其华进了大院,齐思任才驱车离开。
陆其华走到院子,总感觉家里气氛不对,满院灯火通明,却死寂寂的。
走到门口,也不见唐姨的影子,台阶上的大理石柱旁站着一个丫头,看见她来了,瞬间如释重负的样子。
几步跑下台阶,急道:“陆小姐您可回来了,您快进去吧,司令司令在等您呢!”
“你说文卿?他醒了!”陆其华欣喜的问道。
可也不等丫头开口回答,自己便提着衣服下摆跑了进去,跟只欢脱的兔子一样。
她跑进客厅,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顾靖安,他靠在沙发上,脸色还有些白,她只能看到他的侧脸,却也看清了他紧缩的眉毛。
“文卿,你真的醒了啊!”陆其华跑过去坐在他身边,手搭上他的胳膊,欣喜的问:“你什么时候醒的?伤口还痛不痛了?吃过饭了没有,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
“不用!”顾靖安将胳膊拿开,打断了陆其华的话。
陆其华的手就那样尴尬的搭在半空中,不知所措的望着顾靖安冷峻的侧脸。
“也是”,陆其华收回手笑了笑,“你伤的这么重,吃什么得问过医生才是。”
顾靖安也没有接话,陆其华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不明所以的看了顾靖安半天,忽然想到,他一定是还在为那天早上的事生气。
她起身到他面前蹲下,双手扶在他的膝上,仰着脸问:“文卿,你还在生我的气啊?”
顾靖安拧着眉头,拂开了膝上的手,陆其华不防备,被他挥的跌坐在了地上。
陆其华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一直冷着脸的顾靖安,“文卿你你怎么了?”
“你先去洗澡,尤其手。”顾靖安只是命令般的说,也不看她。
顾靖安一只手捂着左腹,嘴唇白的厉害,他不知道现在是伤口疼些,还是心里更疼些。
早上她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他当真了的,可他看到了什么。
早上还跟自己山盟海誓的人,转眼工夫就跟别的男人出去整整半日,还在街口难舍难分的搂搂抱抱。
还是她主动投进人家怀里,她是当他死了吗?
见陆其华还呆坐在那里,他心跟着一痛,说出口的话却还是那么伤人心,“怎么,你还打算拿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去骗几个人?”
“文卿,你到底怎么了?”
“也对,毕竟方法管用,不然我也不会被你迷的神魂颠倒,险些连命都不要了。”顾靖安伸出手抬起陆其华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
第99章 误解加剧()
顾靖安也不去看陆其华脸上震惊的表情,丢开手坐好,轻笑道:“也就我他妈蠢,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信。”
陆其华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她不明白顾靖安是怎么了,她才出门半天的功夫,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撑着沙发坐从地上起来,踉跄着挪到顾靖安腿边,想去抓他的手,又想到他刚才嫌恶的人拨开她的手的样子,陆其华的手僵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那动作落在顾靖安眼里,心就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把一样的疼,他转过头,不停地强迫自己去想他刚刚在街口看到的情形。
他一遍遍的提醒自己不能心软,她今天敢跑出去见齐思任,往后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那齐思任没死,就肯定不会死心,这丫头还是会被骗出去。
更何况,他只要一想到刚才她跑过去抱着齐思任的样子,他就想杀人。
陆其华望着他越来越沉的脸,小声的问:“你到底怎么了?”
见顾靖安不作声,又解释道:“我那天早上不知道你身上有伤,不然我我一定不会惹你生气的。你要是现在不想看到我,那我回去就是了,你千万别动气,小心伤口。”
说着打算起身就走,顾靖安又急又气,沉声道:“现在终于有合适的借口离我远远的了,是不是?”
陆其华回过头,反问:“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我何曾想过离你远远的了,你今天怎么莫名其妙的。”
“我莫名其妙?好啊,那你跟我说说,你今天去哪儿了?”
顾靖安问势在必得,陆其华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是,顾靖安怎么可能会知道,齐思任打电话来的事明明只有唐姨清楚对,唐姨,自从进门起,就没有见到唐姨了,其他人也都不在,顾靖安分明就是为了在这等她一个人。
顾靖安还盯着她,好像在等他要听的答案,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审视着自己。
“我出去”陆其华此刻心里犯难:怎么办,若顾靖安只是套她的话,那自己说了,他肯定又会动气。可她又不想骗顾靖安,那她要怎么说。
“文文卿,唐姨呢?我怎么都没见她。”陆其华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
顾靖安肩膀抖了一下,语气轻飘飘的说道:“她?死了。”
“你说什么?!”陆其华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司令府可不养没用的人,她连个主子都照顾不周到,还留着做什么?”
“顾靖安,你”
“怎么你还不打算跟我说说,今天去哪儿了吗?”顾靖安打断了她的话。
陆其华几步走回他身边,急道:“你有气冲我撒就好了,唐姨又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下的手?他们说的果然没错,你根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拿别人性命当作儿戏,还能作出这副冷漠至极的样子来,顾靖安,是我自己出去的,你现在是不是也想一枪打死我啊?”
“住口!”顾靖安手一挥,桌上的成套茶杯全部滚到了底下,茶水和碎片四处溅开。
他怒道:“听人说?听谁?你那位状若病鸡的青梅竹马么?他倒是知道的不少,我无情无义,他是坦荡光明,都明目张胆的跑到我顾公馆来抢人了,他可当真是有情有义啊!”
果然,他真的知道了!陆其华踌躇了半天,本也知道出去见齐思任是自己不对,可终究也不至于让他发这么大的脾气啊!他问也不问一句,便这样怀疑,他凭什么把自己当做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子。
她和齐思任抛开别的不说,终究也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而且她今天去,已经将话说的明明白白了,她不可能再和齐思任有别的牵连。
原本担心顾靖安脾气不好听了会生气,她还打算等他的伤好些,再慢慢跟他说的。况且自己又没错,不过是说好去见齐伯母,中途出了意外没去成罢了。
顾靖安摆明了就是不相信自己,那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陆其华对上他的眼睛,气道:“是!他是没有跟你一样威震一方统率万军,也不如你随随便便就可以置一个人于死地,有几个人本事能及得上顾司令你啊!唐姨在顾家多少年了你自然比我记得清楚,后街那一院子的孤儿可都是她在照顾,你怎么怎么下的去手!”
顾靖安吃力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身形明显不稳,左腹那个地方渗着丝丝血迹。
伤口又裂开了,陆其华错开了眼睛。
顾靖安走到她面前站定,看着她,好半天才说:“你这是承认了啊!怎么,看我被你耍的团团转,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其实我也好奇,你这么放不下他,那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又算什么?”
陆其华皱着眉头瞪他,顾靖安突然握住陆其华的肩膀,怒吼道:“说啊!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许过的誓言又算什么?!你一边说着爱我,另一边又趁着我半生不死的时候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倒是说啊!”
他晃着陆其华的肩膀,力气大的陆其华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不听使唤了,耳朵里全是顾靖安暴躁的怒吼声。
陆其华吓坏了,她从来不知道,顾靖安真正发起脾气来是这个样子。
她抬起手推他,“顾靖安你放开我!放开我!”
顾靖安本就有伤在身,被陆其华推搡了几下,便踉跄的退了几步,一只手捂着伤口,脸色白的吓人。
陆其华是不自觉的手上用了力气,看顾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