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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玉被他弄得一惊,红着脸恼怒道:“那你把我放下来,你赶快滚!”
“你他娘还真是我祖宗!”岳坤山哼道:“你不就是我的么,我要滚也是带上你,卷那一堆没用的破东西做什么?”
“你松手!我今儿心里烦的很!”落玉皱着好看的眉毛,气道。
岳坤山把他搁到床上,自己跟着躺在一边,有些委屈道:“你可不是今儿心里烦,你自己说说,你倒是给我几天好脸色看过?”
落玉重新裹好被子,背朝向岳坤山,一句话也不说。
岳坤山盯着他的后脑勺半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起身去关了灯。
回来躺下,伸手将人捞在怀里,闷声道:“好了,你都不愿跟你妹妹坦白我是谁,我这心里可也是堵得慌!就算扯平了,嗯?”
第89章 齐家遭祸()
落玉被子里的手作势拍了他一把,恼意明显淡了几分:“你心里堵什么?我本就做了下九流的戏子,再有这种事,你叫怎么开得了口。”
岳坤山闻言狠狠的掐了一把他的肚子,落玉吃痛闷哼了一声。
“什么叫这种事,我就这么拿不出手?”岳坤山凶恶道。
落玉缩着被他吹的痒丝丝的脖子,辩驳:“我一个唱戏的,可还敢说谁拿不出手。我只怕,只怕其华瞧不起我罢了。”
岳坤山把他扳过来正躺着,抵着他的额角笑道:“我看你那妹妹也是个明事理的主,怕也没你想的那般糟糕。再说,整个上海滩谁不知晓你是我的人,你以为能瞒她几天?”
落玉这才恍然顿悟,自己居然蠢到了这个地步,如今其华既知道了他,那他的这点事又能藏多久。
“那我得走,我不能让其华看不起我,他如今找了个好归宿,可不能因为我让她在顾家抬不起头来!”落玉猛地从床上翻坐起来慌道。
岳坤山泄了气般的揉了揉眉心,“我说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你那妹夫既然能把帖子投到我们家来,你还当他查不出这事儿?”
说着又把落玉拉倒塞回被子里,连人带被子箍住,沉声道:“你现在只管好好睡觉便是。等咱们的妹夫回了上海,我再带你亲自上门坦白去!”
落玉挣扎着动了一下,想纠正纠正他的措辞。
可刚一动就被岳坤山困得越紧,还突然的凑近咬着他的耳朵,口齿不清的说:“看来你也不想睡,也正好,我也是。”
还不等落玉张嘴说话,便猛地一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堵上了他薄而柔软的唇。
外头的数九寒天好似一头无处发泄的困兽,借着北风呜咽过后,在万家灯火的厚玻璃窗上结着沉静的冰花。
最后在一片安然里,迎接着黎明的到来。
年三十这天,陆其华早上迷迷瞪瞪的醒来,许是壁炉太热的缘故,嗓子干哑的说不出话。
房间里的水壶空空如也,她裹了一件大衣出去,想到楼下厨房倒杯热水喝。
公馆里的丫头们都在忙里忙外的准备着新年,陆其华突然眼皮跳的厉害。
她进过洋学堂,本不是个迷信的姑娘,可如今顾靖安远在一方,且连着几日没有音讯,这一跳,她当真心慌的厉害。
在厨房倒水时,恍恍惚惚的又不小心打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唐姨听见声音跑了进来,一边将陆其华往外扶一边嘴里不住的念叨着:“‘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肯定要出事了,陆其华蜷在沙发上闷头想着。
她几日前给爹娘拍了电报,告诉他们有了哥哥的消息,也没有具体说哥哥在做什么。
爹娘回的电报上也看得出来,虽嘴上没说,可心里都很高兴,也说乡下的日子悠闲清净,惬意得很,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
那此刻她心慌的这般厉害,便只有顾靖安了。
陆其华看着大厅里擦着厅柱和红木扶手的丫头们,她们各自干着自己的事,忙碌又认真。
只有她好像置身在四面斑驳的墙壁中间,悲凉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第一次孤单的过着像春节这么盛大的节日,爹娘不在,哥哥说好陪她的也不见人影,顾靖安更是吉凶未卜。
顾月从楼上下来,见陆其华忧心忡忡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她:“瞧你活脱脱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都憔悴的跟唐姨差不多了,仔细哥哥回来不要你了。”
陆其华躲着她的手,往远移了移,端起杯子吹着里面的冒着热气的开水。
“你哥哥呢?”顾月见她一直皱着脸,便找着跟她说些开心的话,“你把他请过来,我们一起过节,再让他把你的大嫂也带上。”
说起这个,陆其华抱怨道:“前几日哥哥打电话答应会过来,可到现在也没个人影,也不知道他那老板戏院里是不是再没人了,总是为难哥哥。”
顾月不知道怎么给陆其华说为好,哥哥既然没有说破,别人又不敢多嘴。且她说了,这丫头也未必相信。
这时候,客厅的电话响了,有些意外的是居然是姚晟。
陆其华问他一切可好,姚晟只是简单的说日前他们攻克了万县,黔军成功驻川。
其他一切都好,等处理完战后的一些事宜,便可启程回上海。
陆其华听了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只是既然诸事顺利,为什么不是顾靖安通知她这个好消息。
她又不好向姚晟问,再说姚晟好像也没有要打算告诉她的样子。
只是略停顿了一下,说:“还有一事。”
“什么?”陆其华问。
姚晟长舒了一口气,继而生硬的不含任何情绪的说道:“川东起了战火,受伤战士多送去了重庆,齐博元趁机发难财被人举报,事态严重,市长亲自下令拘捕齐家所有家眷,齐博元携夫人和儿子趁乱连夜逃离,下落不明!”
姚晟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气呵成,就像背了无数次的戏文一样,流畅的没有任何感情。
陆其华呆若木鸡的扶着沙发靠背,上头的皮质被她抓了一道道泛白的印子,她难以置信的将电话一直举在耳边,好像是要证明那一头是真的有人说了那样的话。
齐家于陆其华而言就像是另一个家,齐家夫妇多年来待她视如己出,且她毁了口头婚约负齐家在先,一直有愧于心。
如今万家团圆的日子,他们却出了这样的事。
何况齐思任自小娇生惯养,年轻气盛的何时经历过这种事,陆其华最是不放心他。
姚晟等了很久才又说:“司令还有一句话要转告陆小姐。”
陆其华木了半晌才问:“什什么?”
他说:“新年快乐!”
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明知出了这样的事,还怎么快乐的起来。
顾靖安不是不知道自己与齐家亲厚,出了这样的事打发姚晟来说也就罢了,还说出这么没心没肺的话来,他当自己跟他一样吗?
第90章 除夕烟火()
是了!他当然是巴不得齐家出事,最好永不得翻身才好!
他可不止一次的诅咒过齐思任,这下正好随他的意,他当然该快乐,他当然是春风得意了。
陆其华咬着牙挤出了一句话:“你告诉他不必了,他自己快乐便好!”
扣了电话,陆其华还站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她不相信齐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齐伯父和爹一直都是重庆口碑甚好的药材商,可这一年内两家人却相继出事。
先是父亲的药材出了问题,家里被迫停了生意,再又是齐家借战火发财,举家逃亡。
这桩桩件件这根本就事出蹊跷,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都发生在她们两家人身上。
她一定得告诉哥哥,让他好好查一查才是。
也不知道他们一家人逃去了哪里,有没有顺利出川。
且最让人寒心的莫过于顾靖安,自己日夜担心他,他却丝毫不在意自己如今是什么心境,竟连一句宽心的话也没有,还新年快乐,这教她如何快乐?
在她心里,顾靖安一直都是个有气度的男子,便是齐家出事,他不会与她感同身受,也万想不到会在这时候说出祝她快乐这般冷血的话来。
陆其华上了楼在房间里浑浑噩噩的窝了一天,落玉是赶在年夜饭之前来的,好说歹说也没能撇下岳坤山。
好在他今天心情还不错,也懒得同他纠缠。
这可是他十年来再一次同家里人一起过团圆年,心里可是欢喜。
落玉来的时候,顾公馆的佣人们菜迟迟没有上桌,阿悔站在一旁不时的看一眼顾月,顾月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可陆其华那丫头倔起来不要命,这又是担心齐家又是跟哥哥生气,她可拿不出什么话来劝慰她了。
门口有人通报说岳家来人了,顾月简直是如释重负,赶紧把人请了进来。
落玉大概听了事情的经过,便上楼去了陆其华的房里。
见陆其华眼窝一圈泛着青色,满脸倦意,落玉皱着眉头把她搂到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没事的,我听说他们逃走的时候卷走不少家业,想来是不会受苦的。”
陆其华摇摇头,说:“这我也想到了,齐家在别处也是有商号的,我只是担心这件事若是有心人蓄意,那他们的一举一动便被人盯着,怕是连川都出不了。”
落玉在陆其华背上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你个小丫头尽胡说,这打仗本就忌讳生意人的这点,是伯父自己枪口上撞,哪里有什么蓄意,再说这炮火连天的,别人赶着保命都嫌来不及,谁还顾得上旁人。”
陆其华抬起头还思念过说什么,又被落玉打断了,“你就别瞎想了,顾月可还等着你这个大嫂开年夜饭呢。”
陆其华轻推了落玉一把,嗔道:“哥哥!你可不许乱称呼,我正生气呢!”
落玉一边帮他理头发一边笑话她:“你还真生气,思任是你的青梅竹马,那可是你的顾司令最顾忌的人了,如今他没拍手叫好就不错了,你还指望他难过不成?”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陆其华扔下手里的发卡说道,“我自然也理解他,为了这个我不知哄了他多少次。我不指望他能有什么恻隐之心,只是他怎么也不该说出那样没心没肺的话吧?”
落玉笑意不达眼底,只伸手顺了顺她耳边的头发,说:“去吃饭,你可是要把我这个大哥活活给饿死了。”
陆其华点了点头,下楼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还有事,便凑近了小声说:“哥哥,齐家这件事让我觉得月前家里的事也出的蹊跷,你可有办法查一查?”
落玉“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陆其华以为落玉还在怨着爹,不想过多理会这件事,也不敢再多说。
只是她却不知道,她的哥哥远不是她想的仅仅只在小东门唱戏不问世事的年轻班主罢了。
席间,陆其华尽量让自己不要破坏了气氛,也同顾月他们说笑。
可陆其华却是看不懂岳坤山,他既是哥哥的老板,却哪里有老板跟着下属来过除夕吃年夜饭的。
而且陆其华都发现好几次了,那岳坤山老是往哥哥面前的盘子里面夹吃的,还给哥哥剔鱼刺。
陆其华见顾月没有注意,先是松了口气,接着踢了一下落玉饭桌下的脚,眼睛往岳坤山处扫了一下,问哥哥这怎么回事?
落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