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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朗月还在纠结着曲子没停过,又担心好友心性太过刚烈,听到谢清欢叫她,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句:“啊?什么事?”
“你刚刚,”谢清欢垂眸看自己的手,捏了捏手指,“演完了吗?”
“呃……”萧朗月看一眼她的表情,暗叫糟糕,目光心虚地四处游移,“演……演完了吧。”
话尾略微上挑,口气十分的不确定。
“嗯?”谢清欢眉峰轻挑,脸色微微一沉,“临阵弃战,当诛三族。”所以说,公私不分的人,真是太讨厌了。
萧朗月张了张嘴,就见谢清欢甩了甩手,神色平静地看她,眼中有一丝惋惜:“先机尽失,时局已覆。收拾东西回家歇着吧。”
萧朗月与她本是至交好友,听她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反正已经尽力了,也不觉得可惜,转身对评委们略躬了躬身,就要去换掉戏服。
谢清欢自然也跟着去,这场她不是主角,因此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算是致意。
才转过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男音:“等等。”
第十五章 祈明越()
谢清欢与萧朗月闻言脚步同时一顿,默契地对视一眼,神情间都有点儿疑惑。
不过,谢清欢转念一想,又有些了然——萧萧方才的表现尚可,比裴柔强,演技方面比花宴稍逊一筹,但琴音渲染烘托了气氛,情感的把握也比较到位。
虽然萧萧在最后关头自乱阵脚,几乎导致前功尽弃,但一如泼墨留白,这未尝不是境界。
就整体而言,萧朗月的表演感染力并不比花宴差,反而更胜三分。
萧朗月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评委在这时候开口,却让她的心忍不住一阵狂跳——莫不是,中选了?
谢清欢显然也是这么想,两个人转过身,却见坐在最左边的那位目光在萧朗月脸上停了一瞬,倏忽一转,定在了谢清欢脸上。
他面容清俊,神情却甚是冷漠,周身带着不容忽视的疏离感。那一句之后,静了半晌,才沉沉说出一个字:“你——”
谢清欢眉心微微一跳。善了个哉的,不会真让林微那个乌鸦嘴说中了吧?
“去试试……”说话的这位是孟青流,是林天华的御用编剧,这次的也是出自他手。
在选角上,一向是林天华拿大头,孟青流极少发表意见,但他一旦开口,对林天华最终的决定很有影响力。
“我拒绝。”谢清欢想也不想,直接拒绝。
这位孟编剧在写剧本方面或许十分有天分,但做人方面就稍微差了些。她今天来显然就是做个绿叶,来衬托萧朗月这朵红花的。两人既是好友,又同在鼎星旗下效力,她出些力助萧朗月拿下这个角色,既是本分又是人情,何乐不为?
但让她披挂上阵,跟萧朗月争做红花,抢夺这个角色,那就太不厚道了。在她的认知里,君子合该成人之美。再说了,逢场作戏她是个中好手,但对于演戏,真是连初学者都算不上。
萧朗月听到孟青流对谢清欢说去试试的时候,心情瞬间就有点儿复杂难言。身处娱乐圈,每一次机会的获得与失去,都会产生天差地别的结果。
有些人因为一个机会一炮而红,继而星途坦荡登峰极顶。有些人则因为失去了一个机会,而在二三流上徘徊永不能出头。
而自家好友在娱乐圈年岁也不短了,演技也不弱,性情又稳,缺的也就只是个机会。
靖公主这个角色她方才也试过了,虽然在最后关头因为关心阿宁而崩掉了,但总的来说还不错,对她这种惯常演偶像剧的来说,算是超常发挥了。
更何况,有花宴这样的前辈同台竞争,即便没被选中,也没有什么遗憾。
再说,她刚刚能发挥得那样酣畅自然,也是阿宁的功劳。如果阿宁试这个角色并最终中选的话,她亦会觉得开心。毕竟机会落在感情深厚的好友头上,总比落在外人头上好。
谁知她这边还没复杂完,就听谢清宁一脸的风轻云淡,用‘我不要吃葱花炒蛋’的口气拒绝了!
“阿宁你傻了啊,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萧朗月眨了眨眼睛,迅速抬手捂住谢清欢的嘴,对孟青流赔笑道,“那个,孟编,阿宁她前两天病了,烧糊涂了,说话就有点儿颠三倒四的。她愿意试!她一千个愿意!”
我分明一万个不愿意!谢清欢额角青筋一跳,都已经准备退出这行了,就没必要来凑这个热闹了。当然,最要紧的一点还是,她根本就不会演!
拽下萧朗月捂在唇上的手,谢清欢平静道:“萧萧,靖公主我演不来。”
花宴看着举止亲密的两人,略微皱了皱眉,目中清光一闪。孟青流以往在选角的过程中都十分沉默,今天是第一回开口,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全,就被人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这谢清宁还真是不给面子。
与她的想法一致,大厅中其他的人面上也都流露出一抹不甚明显的郁愤——人比人,当真得死。
“不是靖公主。”孟青流一直注视着谢清欢,没有放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眸深处极快地闪过兴味的微光,慢条斯理地道,“你,试祈明越。”
祈明越,生于乌泱皇都百年将门,文韬武略,乃皇都脊梁,愧杀男儿。
萧朗月听了这话,微微一愣,随即裂开嘴笑了。既然阿宁试祈明越,那么自己也该有三分机会,若是同时中选,就又可以一起拍戏呢。
如此想着,萧朗月拖起谢清欢就往更衣室去:“我们这就去准备。”
孟青流淡淡道:“试祈明越跟烈侯的那一战。”他转了转眼睛,看向陪着裴柔站在一边的陆临,“林徵,带陆临去换衣服。”
“不是,我……”谢清欢被萧朗月拖着,“我还没答应啊。”
“阿宁,”萧朗月看着她,“孟编极少钦点谁去试他笔下的角色,你要相信他的眼光。娱乐圈每天都有新人上位,每天都有老人沉寂,你总不能,一直这么纵容自己。”
谢清欢突然有点儿后悔没跟她提打算退出娱乐圈的事儿了,弄得如今骑虎难下。
演吧,铁定要砸。不演吧,已经不是不给孟青流面子,而是不给大厅里其他人的面子了。别人为了这个机会几乎争破头,你竟然还拿乔。
简直是不知好歹。
谢清欢心中叹气,还是随她去了。管理服装的小妹看了看她的手,取了块创可贴给她,然后拿来了她要换的戏服——亮白的软甲。
整部剧里边,祈明越几乎没有着便装的时候,全是白甲银枪。她悍勇善战,气场冷硬,剧中只有崛起于北地的烈侯可以与之匹敌。
谢清欢换好白甲,竟然意外地贴身。
萧朗月抱着胸细细打量了一番,直觉这位好友有哪里不太一样了,目光四下一巡,取过银抢递给她:“给!拿上这个就完美了。”
谢清欢接过来,手腕轻轻一抖,擦得锃亮的道具竟然也隐隐闪过寒光,反手将银抢别在身后。
当她的目光轻扫过来的时候,萧朗月眉峰一颤。
锋芒冷冽。
第十六章 天下霸道()
谢清欢身穿轻白软甲,足踏云纹靴,一指宽的镶玉带束腰,鸦色的长发用一根发带束起,肩背挺直,利落而飒爽。右手握着银抢别在身后,枪尖在耳侧闪着夺目的寒光,越发衬得小巧的耳朵莹白如玉。
萧朗月见她这般模样,呼吸微微一顿,不知怎地,心跳频率突然乱了一下,耳尖也有些发红。
谢清欢丝毫未觉,对着更衣室的试衣镜上下看了一番,又侧着身子看了看背后,转头问萧朗月:“萧萧,这样,没问题了吧?”
萧朗月猛地醒神,一手握拳掩唇轻咳两声,竖起大拇指笑道:“perfect!”
谢清欢不懂她说的词,越发觉得学习一门鸟语甚是必要,但大拇指总归是能看明白的,也笑了一下:“那咱们出去吧。”
“嗷呜,阿宁加油!”萧朗月握了握拳,“拳打环球,脚踢皇冠,鼎星赛高!”
谢清欢目光沉凝如水,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带着隐约的温柔,一手平举手心向上,朝萧朗月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萧朗月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放进了她的手心。
两人相视一笑,准备出去。
“请……请等一下!”一直充当人形背景的服装小助理举着手机弱弱地开口,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我,我想给你们拍张照可以吗?”
萧朗月身为一线红星,对拍照这事儿比较敏感,挑了挑眉笑道:“小妹妹,你要知道,更衣间向来是**保护重地,任何人都不允许拍照的。”
“我知道!可是我没有恶意的,”小助理眼睛扑陵扑陵,“我,我是谢姐姐的粉丝。”
谢清欢淡淡一笑:“姑娘,行有行规,你的这个理由并不能成为你破坏规矩的借口。”
小助理愣了一下,讷讷地低下头去:“对不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谢清欢的眸中带了些温和的笑意,“很好。”
“谢,谢谢。”小助理小声道。
“刚刚,麻烦你了。”谢清欢对她略微点头致意,携着仍做靖公主装扮的萧朗月缓步而出。
林天华眉峰轻挑,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这两人,萧朗月他是知道的,在鼎星固然不是一姐,也颇受重视。谢清宁则是沾了老资历的光,不咸不淡地混着。
就今天的情形来看,谢清宁要么是有意藏锋韬光养晦,要么就是景烨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这一场,显然是谢清宁占据主导,她掌控着步调与节奏,与萧朗月一道走的不紧不慢,好似闲庭信步。
然,一个是皇家骄女,大气雍容,一个是将门虎女,傲然从容。
那步伐轻缓,摇曳生姿,却好似一步一步踩在人心上。待两人走近,皇家天然贵气与独属于武将踏尸步骸的杀伐之气若有若无地充斥整个空间。
花宴远远地看了一眼,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同。萧朗月仍做靖公主的装扮,戏服并非是这一场该有的,发髻间多簪了两支金钗。
若说方才萧朗月是因为末路最后的悲壮而风华绝代,那么此刻,她便是未尝流离疾苦的娇憨动人。
花宴的目光落在谢清欢身上——独属于武者的霸气已然全开,却完全没有压制萧朗月的气质,反而与她相得益彰,相互加持力压全场。
这个人,对萧朗月有着难以言说的牵引力,从心所欲地激发萧朗月内心深处的表演欲。
这目光带着如此明显的审视,谢清欢自然察觉到了,只是略微挑了挑眼帘,随意瞥了一眼。
两人走到场地中站定,谢清欢略微欠身,缓缓收回手。萧朗月则抿唇一笑,略微屈了屈膝还礼,莲步翩跹优雅地退到一边。
谢清宁携着萧朗月一同出来缓缓走近的时候,陆临的瞳孔就是一缩,心中蓦地腾起一种错觉——这个人,就是祈明越!
将门之后,巾帼无双。皇都脊梁,愧杀男儿。
他们试的这一场,是天下大乱前夕,烈侯奉旨去皇都朝贺,顺便参加长公主靖的招亲。
烈侯在王孙公子中拔得头筹。而靖公主原本有一门指腹为婚的娃娃亲,正是祈明越的兄长,可惜天妒英才,那人早早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