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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家七爷为人也低调,不常出现在所谓的上流人聚集的地儿,比如酒会宴会。段明楼也厌烦那些人的虚伪,寻常时候都是简歌代劳,因此这两人分掌黑白两道之牛耳,私底下其实生疏得很。
路子允给段明楼的印象向来是闷骚的,这次传话算是昭告黑白两道,路家要保谢清欢。无论先前有什么恩怨,自此与谢清欢无关,尽可冲着路家来。
“所以,”段明楼抚了抚下巴,一本正经地思索着,半晌一掌击在腿上,“我们要把她抢过来!”
简歌嘴角抽了抽,觉得当初被谢清欢扣住脖子的时候,自己的拳头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蠢蠢欲动过:“老大你的脑回路究竟是有多么诡异,才能想出这么奇葩的一出啊?”
段明楼诧异地看他:“不是你说的吗?我还缺个压寨夫人啊!”
“压寨你妹!”简歌终于忍不住怒道,“老子的意思是让你离她远一点啊蠢货!”
“你是这么个意思?你是这个意思你就直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段明楼悠悠叹了一口气,“瞧你一副羡慕的口吻提到路家,再提到谢清欢,我当然会以为你是在暗示我,要将她抢回来当段家主母啊。”
简歌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听到段明楼嘀嘀咕咕道:“反正都睡过了。”
常爻蹲在一边,幽幽道:“所以,她打你的时候,出手才特别狠吗?”
段明楼哼道:“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打是亲骂是爱你懂吗?”
简歌觉得自己常年跟这样缺心眼的混在一处,还能一如既往得保持住智商水准,实在是自家的基因太过强大。早知道这个蠢货好奇心这么重,还丢人丢到外头去了,那天晚上就该直接把丫揍成半身不遂!
林羽蓝见势头不对,立马推着轮椅绕过简歌,飞快地向外走:“简妈,我先送老大回去了啊。”
简歌揉了揉太阳穴,段明楼迟早有一天要把船翻在沟里,要知道传话给段家的,是路子允之后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楚去疾!
就在简歌为段明楼那诡异的脑回路脑补不已的时候,剧组那边却是一派和谐。
林天华很是愉快,心情微妙地默默感谢了段老大的无私奉献——自从他亲自下场指点了一番何为霸气之后,几个主演接着拍的时候,就处于飚戏的状态一直到拍摄接近尾声,省了不少事。
可惜乐极生悲,还剩最后一场马战的时候,谢清欢出了事。具体说来,应该是谢清欢与萧朗月两个人,都出了点儿小岔子。
第九十三章 山河·踏血(4)()
林天华对于细节完美度的要求极高,简直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不厌其烦的重拍一个镜头,只为了截取最为动人的瞬间,因此拍他的片子对于艺人演技的突破大有帮助,但同时对艺人也是个极大的挑战。
的预计拍摄时间是一个月,除了最初演员之间的磨合度不够,状况较多之外,后期可以说是相当顺利,顺利到让林天华觉得不真实的地步。
而同行相轻,自古有之。冲着林天华的名头与面子,不少小有名气的演员被请来友情客串,对于走野路子起家的谢清欢,私底下也不是没有针对过。
但一来,谢清欢的性子向来八风不动,她们的那点儿小手段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二来,出了谢清欢的助理candy之外,萧朗月也时刻在谢清欢身边,一副护犊子的模样。三来,那位一路红到好莱坞已在神坛之上的影帝谢言墨,很是欣赏谢清欢,几个主演关系融洽,抱成团牢不可破。
娱乐圈风云变幻,有人上位就有人沉寂,趋利避害是本能,明哲保身是本分。谢清欢如今风头正劲,担纲主演之后,在圈中的地位必定不必从前。这个时候,只有毛毛躁躁,一点儿远见也没有的新人才会明着挑衅。
将最重要的一场马戏放在最后拍摄,林天华也是有考量的,先前的戏份可以通过镜头的拉伸来进行静止拍摄。但这场不行,必须要是动态的,才能显出波澜壮阔来。
为了拍好这场戏,林天华特意带几位主演去马场找感觉——这年头马术已经成为烧钱的贵族运动,谢言墨跟陆临本身就会,萧朗月差一些,也勉强会控僵。
林天华的重头放在谢清欢身上,因为这场戏以她为主,而她先前拍的片子里并没有骑马的经历,所以打定主意要对她特别关照。
谁知道谢清欢见了马倒是一点儿也不生疏,一脸深沉怀念地伸手抚了抚鬃毛,而后踩着马镫翻身上马,动作流畅自然,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派名将风范,丝毫也没给林天华表现的机会。
林天华看着谢清欢熟练地操控着马儿缓步向前走,不免有些郁卒,觉着跟这种霸气侧漏的姑娘一道儿真是没有任何身为纯爷们儿的成就感。
他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孟青流了。
的进程其实掐得很紧,整一个月剧组的每个人都在高压之下,几个主演飚戏虽然也很爽,时间久了也难免觉得辛苦,正好趁这个机会放松一下,调整心态备战最后一场。
行家聚在一起,最容易看出彼此演技的优劣,及时调整改进。在拍摄的空隙,几个人也常常聚在一起讨论剧情,有时候还要拉着孟青流询问他对于人物的塑造心得。
这段日子以来,都已经混得烂熟了,相处也很愉快。萧朗月对着偶像影帝哥终于能麻溜儿地说出话了,间或还能看上两三句玩笑。
谢清欢对于这个世界的陌生疏离已经完全湮灭,取而代之的是竭力融合并如同海绵一般疯狂地汲取各种知识。谢言墨在这个圈子里被成为前辈已经许久,各路套近乎想要抱大腿的更是多不胜数,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清欢这么诚恳且不耻下问的人。
谢清欢好像从不知道害羞胆怯,也不知疲倦,一旦有演绎上的困惑,就会立刻问他或者陆临。至于萧朗月,谢清欢对着她简直不知道客气这两字长什么样。
不仅是在这个圈子,几乎是各行业里,藏私都是一种通病。但谢清欢问得相当有技巧,能让人心甘情愿地教她,同时对自身的演技也小有帮助。至于旁人来请教她,她则更为坦荡,连如何举一反三也一并告知。
谦逊而坦荡,接受与反哺,她从不介意比别人更用心,也不担心被超越。
谢言墨站在神坛已久,一路行来见识了各式的虚伪,乍然见到谢清欢这款的,觉得十分新奇,对她也格外关注在意起来。
论到看人的眼光,陆临自然是不及影帝哥,但他心思缜密观察入微,跟谢清欢的对手戏也多,自然也看出一些门道。因着主演们在戏外的这点儿默契,在戏里乱世冰冷的大背景之下,他们眉眼间的缠绵暧昧便格外到位一些,将悲剧的色彩渲染地十分浓烈。
在干巴巴的场景中,孟青流还感动得流了一回眼泪,林天华直看得目瞪口呆。
谢清欢控着缰绳,与萧朗月并肩而行。这段时间她这一直十分留意萧朗月,因为自那晚之后,萧朗月时不时就表现出一种跟她自身的性格十分不符的深沉来。
谢清欢心中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怪异感觉,但萧朗月大部分时间又极为正常,谢清欢也不能就自己也拿不准的事儿随意去问别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人始终在住一个房间,方便照顾。
谢清欢对于自己认定的人,向来十分爱护。萧朗月疑似中了摄魂术并在浴室短暂昏迷之后,她几乎每个晚上都不曾熟睡,稍有动静她就会知道。
萧朗月的古怪行为都是在夜间,但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有一晚她蹲在谢清欢的床头整整半个小时,还有一次她蹲在马桶上四十来分钟,第二天一起床就跟什么事儿都没有似的。
像这种情况,在大雍的时候,谢清欢也听说过,民间通俗的说话时梦游。但谢清欢知道,萧朗月并不是这样,至少萧朗月在她家的时候,就没有表现出这种梦游的症状。
谢清欢偏头瞥一眼萧朗月,目光中若无其事地带了点儿审视。
萧朗月察觉到她的目光,唇角一勾,笑眯眯地侧头看她:“欢欢,有事?”
得,这会儿又正常了。谢清欢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欢欢,咱们来跑两圈吧?”萧朗月这一个月以来也绷得很紧,笑着建议道,“这小碎步,真是一点儿都不爽快。”
说着她用力一夹马腹,跑开两步,转头对谢清欢大笑:“欢欢,来呀,来追我呀。”
“……”谢清欢嘴角抽了抽,真想装作不认识她,那边谢言墨跟陆临已经丝毫不给面子地大笑起来。
谢清欢打马跟上,这世道代步的工具多是车,二轮三轮四轮,都很寻常,反倒是要骑回马很不容易,还得去专门的会所,是笔不小的支出。
对于目前的谢清欢来说,这笔支出自然是能省则省。今天有这么个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也不计较萧朗月拿故意发嗲的调调了,骑射之术谢清欢也下过苦功夫的,自然比萧朗月要在行,很快就追了上去并赶超了。
“喂喂!欢欢,”萧朗月满脸惊奇,大声叫她,“你怎么会骑得这么好的?也教教我呀。”
谢清欢勒住缰绳,操纵马匹转身,却见萧朗月笑颜如花神采飞扬,依稀是她初见时的摸样。谢清欢心中并未觉得轻松,控制着身下的马儿迈着小碎步过去,一副端庄温婉的模样。
萧朗月的马呼哧着打了个响鼻,用蹄子刨了刨地。谢清欢眉心微微一蹙,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马蹄上。
“哎呀,你慢死了,还是我过来好了。”萧朗月在别人眼前是豪爽,在谢清欢面前却从不掩饰她的急躁,她夹一夹马腹,那马便动了起来。
变故就发生在此时。
那马突然颠了一下,发出了一声长嘶,焦躁不安地原地跳跃数下,而后整个身子几乎直立起来,两只前蹄在空中弹了数下,再落地时,就像发癫了似的,向着谢清欢的方向疯跑过来。
萧朗月惊叫一声,几乎被摔下马去,下意识死命抱住马的脖子。
谢清欢倏然一冷,抖了抖缰绳,迎着那马而去,百忙中还回头吼了一声:“你们俩躲远点儿!”
萧朗月骑的那匹马是枣红的,原本是谢清欢牵的。但萧朗月说那个够拉风,很搭她那个帅气潇洒,两人就换了。却不想这一换就又整出了槽心事儿。
先前因为威亚事件,林天华开除了道具组一个跟他搭档很久的老搭档,算是给了谢清欢一个交代。谢清欢后来征用了candy的平板电脑,抽空恶补了一番法律知识,知道故意在道具上使坏,走法律程度的话,那人肯定讨不了好。
林天华很是难为情地为那人讲了好话,出了这样的事,那人也没法再继续在圈子里混了。谢清欢略一思索,也不愿多追究——那人不过是探路的石子,真正在背后针对她的人,还没有显山露水,这时候打草惊蛇总是不好。
这次林天华特意带他们来这个马场,是因为拍摄的需要,临时安排,事先只通知了几个主演,并未大肆声张,这事究竟是巧合呢,还是那人未卜先知?
谢清欢策马过去,几乎与萧朗月身下的马并行,抬手就要去拉马的缰绳。
林天华刚走开一会儿,回来就发现出了这事儿,一时间连骂娘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