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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歌无疑是个狠角色,段家五虎之中他的恐怖程度甚至一度超越太子,当之无愧稳居第一。但同时,他也是个非常有个人特色的奇葩。
寻常时候他是个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面瘫,跟世上其他的任何一个面瘫没有分毫区别。但面对萌系小动物的时候,表情特别柔软。而且泪点极低,跟人动手的时候,一边儿毫不留情要人命一边儿悲痛欲绝泪流满面。
被谢清欢放倒的那几个黑衣人,虽然受了重伤,但肌肉精悍结实,极具爆发力,眉眼间蓄满戾气,显然不是生手。
越是性情强硬的人,到了简歌手里,只会越惨。让我们为即将踏入地狱之门的四位仁兄祈祷吧。愿他们来世做个好人。林天华毫无诚意地想道。
季卓阳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谢清欢遇袭的事,在散场的时候先一步打发谢清欢跟萧朗月的助理回去歇着。
最后留下来的几个人,都是刚才事故的直接参与者。
取了手电,林徵在殿门外等待简歌,林天华则带着谢清欢等人再次回到漆黑的殿内。季卓阳手电四下一晃,毫不费力地看到殿顶上一个不大的窟窿。很显然,谢清欢就是从那上面掉下来。
季卓阳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心中一沉:这功夫得练到什么地步,才能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一点事儿都没有的?
受伤的四个人仍躺在原地挺尸,没有丝毫移动的痕迹。黑暗拥有神奇的力量,让人沉静或者恐惧,身边虽然有人,彼此却并不熟悉,还要一同紧张未知的命运。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收钱取命,从不敬畏生命,也并不怕死。但这一刻,他们的心中却似是涌起了无尽的恐慌——那个女人,不知道做了什么,舌头发麻说不出话,连牙床都好似僵住了,根本无法完全咬合。
林天华站着看了一会儿,将手中的电筒递给孟青流,走过去蹲下身,揪住最边上那人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拳轰出:“说!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面色僵硬,在朦胧的黄色灯光中挑起眼帘,忍痛辨别了一下方向,蓦地睁大眼,目光怨毒地瞪着谢清欢。
一缕血迹顺着那人的唇角滑落,那种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看得林天华心头一跳,毫不犹豫地又是一拳击出,冷哼一声道:“到了这时候还不老实,有你的好果子吃。”
谢清欢脸上没有一丝不忍,也没有害怕,神情悠闲地仿佛不是在看袭击自己的匪徒,而是在欣赏什么名贵的字画古董。
萧朗月不无担忧地道:“他们,要怎么处理呢?若是就这么放过他们,下次他们还会不会对欢欢出手?”
这还真不好说。这些亡命之徒,只要给钱,什么都做得出来。林天华心道,虽然明知道,这些人落在简歌手里,能活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谢清欢微微一笑,摇头道:“他们不会有再次出手的机会了。”
“咦?”萧朗月挑眉,不解地问道,“欢欢,你怎么知道……”
“他们手臂跟腿上的大支骨受到重创,虽然并未碎裂成渣,但日后即便痊愈,行动力也会大打折扣。”谢清欢耐心地解释道,话锋轻轻一转,“再者,如今他们的性命也不受自己控制,只看他人愿不愿意饶过他们了。”
萧朗月并不笨,稍微一思索,也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心有戚戚焉道:“说得也是。”
谢清欢侧头,微笑着看她:“你会觉得残忍吗?这样随意地夺取别人的性命?”
萧朗月沉吟片刻,才慢吞吞开口:“他们先要对你出手,我不同情他们。”
谢清欢对她的回答毫不意外,淡淡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凌驾于律法取人性命,终究不美。但杀人者恒死于杀,此乃天道。有人要于我不利,我自然不会束手待毙。”
萧朗月闻言点了点头:“这是当然,古人不也说了吗:宁我负天下人,不让天下人负我。这几个人长得就是一副凶相,平时肯定没少干坏事儿,没准儿杀过不少人呢。”
萧朗月是个颜控,说出这话一点儿也不稀奇,谢清欢暗暗摇头,看向林天华道:“别打了。世间刑罚手段无数,拳脚是最无用的,省点儿力气吧。”
林天华用力揍了几拳,那人除了唇角沁出血沫之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让人十分挫败。听了谢清欢的话,林天华立刻就住了手,他觉得自个儿作为一个博学多才的读书人,也不是专门研究刑讯逼供的,毕竟不专业,问不出什么也很正常。
再者,这些人估摸着走的是死士的路子,受了伤落于人手,完全是一副坚贞不屈视死如归的模样,还是留着他们给简歌去烦恼吧。
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虽然是击在相对柔软连一块儿骨头都没有的腹部,林天华还是甩了甩手腕,啪地一声用力将人拍回地上,站起身诧异道:“你还对刑罚有所心得?”
“略有了解,不能算精通。”谢清欢悠悠一笑,她初任帝师辅佐少帝之时,年岁尚小,来自朝堂的压力甚大,她时常抽空研究刑罚来缓解,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
她的目光越过林天华落在黑衣人脸上,冷静道:“你用拳脚,若是不小心击破了他的某个内脏,也许这人很快就死了。但是,即便是将人全身的骨头全都碾碎,只要够小心,他还能继续活着。”
林天华看着她略微含笑的表情,心中激灵灵一抖,心道:亲娘哎,这姑娘分明就是披着小白兔皮的大灰狼啊。孟呆瓜你快醒醒吧,你会被吃得渣也不剩的。
他在心中大声呐喊,可惜孟青流在这事儿上跟他一点灵犀也无,完全无视他了。
林天华抬眼去看他,赫然发现这呆瓜正一脸痴迷地看着谢清欢,一副**熏心死不悔改的架势。
林天华无言地摇了摇头——谢清欢这人看得明白,狠得下心,下得去手。孟青流平日接人待物要么就软软糯糯的,要么就绷着脸装逼,哪里镇得住她啊?
简歌来的时候,正听到林天华跟谢清欢在说刑罚,面瘫脸悄悄地裂开了一条缝。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三个小弟,开了四辆车,他进殿的时候,小弟就在外头守着,顺便探索有没有在外围监视。
林徵在简歌身后将殿门略微掩上,也走了过去,看简歌熟练地在黑衣人身上摸索。
简歌白玉一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心中却是微微一震:这手法颇为狠辣,一击之下就废了人再战的能力,绝对是专业的。
秦川在电话中语焉不详,并要求他千万亲自走一趟,他原本以为有人到剧组寻衅滋事,以至于出了乱子不好解决。却没有想到,剧组的人安然无恙,这来挑事的明显重伤。
简歌收回手,站起身淡淡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躲在殿内想要袭击我,然后就成这样了。”谢清欢言简意赅道。
这种三言两语的叙述确实概括了整个事件,却省略了最为重要的她会武的信息,简歌挑了挑眉,看向谢清欢的目光沉沉:“这么说,是你动的手?”
“确实我动的手。”谢清欢并不否认,坦荡地点头应道。
“虽然我现在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简歌直直看进谢清欢的眼中,“但我看得出,他们久经训练,并不是街头混混的那种战斗力。”
谢清欢赞赏地点头笑道:“是这样没错。”
“那么,谢清欢,”简歌目中冷光一闪,“得罪了。”
说罢,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他突然对着谢清欢出手!
第八十二章 山河·王见王(2)()
简歌用的是小擒拿格斗术,他原本就爆发力强,又长于实战,这一下出手极快且狠,毫不留余地,端的就是一招毙敌的架势。
林天华见了眉峰一抖,虽然明知道简歌是试探谢清欢,但他看向谢清欢的目光还是不免带了点儿担心。简歌这种程度的高手,自血与火中夺路杀出,跟他这种在温室里培养出来的不在一个段数上。就算他有心想拦,也是有心无力。
萧朗月是纯粹的门外汉,但胜在目明聪慧,也看得出简歌出手是认真的,不由大惊失色。
对于简歌突然的疯狂战意,谢清欢只是略一挑眉,一手贴在萧朗月的后腰,轻轻用力将她往孟青流的方向一推,而后沉腕起掌,足下一点,身子急弹而出,直直迎向简歌。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谢清欢出手招式简单朴实,意境却大开大合,无所畏惧。而简歌则力求最快最狠最直接地制敌毙命,两人的目的一致,这打斗看在外人眼里,就难免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凶残。
谢清欢唇边噙着一抹冷淡的笑意,一手弓形蛇步,指尖劲力轻吐,自简歌手腕脉门蜿蜒而上,另一只手则破中宫直进,变掌为爪,直袭向简歌咽喉。
简歌初时并不以为意,直到酥麻的感觉自手腕迅速蔓延到半边身体,动弹不那么轻快的时候,才微微变色,完美得如同面具的面瘫上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
谢清欢的手扣在简歌的的喉管上,指尖温暖坚定,缓缓用力。这个时候,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简歌能清楚地看到谢清欢眼中自己的倒影。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却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简歌已经很久不曾将自身置于险境之中,谢清欢扣在喉上的手指渐渐收紧,但他感觉不到丝毫的杀意。也许在林天华等人的眼中,谢清欢此刻更像是跟他在闹着玩儿吧。
但对于混惯了黑道的简歌来说,像这种能自如控制自身气息的人,才最可怕。他眼角余光瞥一眼躺平的黑衣人,突然明白他们四人埋伏在此,原本万无一失的伏击为何会失手至此。
谢清欢略微眯眼,静静看着简歌,慢腾腾地撒了手,若无其事地后退两步,淡淡道:“简先生,我敬佩你的胆量。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不要轻易对我出手。否则,我怕我会忍不住……”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但那话意确实再清楚不过,简歌听得明白——若是再有下次,我会忍不住要你的命。
简歌这一试之下,自然知道谢清欢的武功不弱,但这人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敢这么大言不惭地威胁他?
他却不知,谢清欢原本就出身显赫,后来更是帝师,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入禁宫常伴少帝左右,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身边保护的人自然十分谨慎,但凡有人放肆,不管是何来意,必定没命。
简歌看着从容走回萧朗月身边,并对她温柔一笑的谢清欢,迅速修复了面瘫脸上的裂缝,默默地在心中掀了桌——这不科学!段老大上回明明可以随心所欲地对她这样又那样!不过是半个月没切磋,没道理我的身手就跟段老大有了这么大的差距!
萧朗月拉着谢清欢的手,皱着眉头将她往自己身后推了推,一脸戒备地盯着简歌。
季卓阳见了简直忍不住要抚额长叹:鼎星到底是从哪里挖出来的这些奇葩?一个谢清欢,悄悄学了五年的功夫,她不说竟然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一出手就放倒几个彪形大汉,连简歌这种千锤百炼的也能一招拿下。萧朗月就更神奇了,这心都偏到马里纳海沟去了,就谢清欢那个彪悍的战斗力,担心别人比较靠谱吧?简歌脖子上那泛青的指印难不成是自己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