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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心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下意识看了谢清欢一眼。却见她眼中带着些笑意,也正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却是好整以暇的,似乎也正等着自己的回答。
路小心知道谢清欢是个冷情的人,但她一旦爱上什么人,就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知道她并不在意,路小心就放心了,一本正经地纠正道:“是清姐。”
“那,”那人早料到路小心会这么回答,仿佛没有察觉到她口气中适可而止的警告,顿了顿,又问道,“谢小姐对时尚肯定很有心得,送给路小姐的生日礼物必定十分特别吧?”
原来是拐着弯想问这个。谢清欢目光轻轻一闪,淡淡笑道:“只是寻常用得着的物件,应当比不过诸位小姐送的礼物那样别致。”
那人听了这话,唇角微微一勾,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另一人笑着道:“谢小姐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娱乐圈那些个明星最是有眼光?就连我们,有时候也比照着打扮呢。”
她这话说得不伦不类的,褒贬两不靠,但还算实诚。豪门大户的,未必会将所谓的明星放在眼里,但放得开的玩过几个明星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的话音才落,又一人接口道:“是啊。谢小姐不妨说出来,让咱们也开开眼。”
谢清欢神情自若,目光从众人脸上轻轻划过,状若无奈道:“不是我藏着掖着,确实不是什么名贵的玩意儿。”
“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更加好奇了。”一人悠悠叹了一声,“多年来我一直致力于‘礼轻情意重’的送礼境界,可惜一直被超越,从未成功。”
豪门子弟之间的交陪,遇上送礼这事儿,向来是不选最好的,但求最贵。当初唐非生日,谢清欢是亲自做了一幅画送给他。其中构图花了三天,作画花了一天,再送去装裱,而后才能作为礼物送出。在这个世界里,谢清欢在书画界籍籍无名,她的作品不是名家手笔,也可算作是礼轻情意重了。
但唐非很喜欢,挂在卧室里天天看。他收到的来自其他人的礼物多是名表啊古董啊翡翠啊玉之类的东西。
所以,在这样的场合说出礼轻情意重,有一种十分微妙的讽刺感。
路小心脸上的笑意不变,眸光却幽幽一冷。到了这个时候,她岂会听不出这些豪门的大小姐们是想看谢清欢出丑?以她们短浅的见识,又怎会知道谢清欢送给她的礼物是如何的珍贵?
“清姐送给我的礼物,确实不名贵。但这是清姐的心意,我会珍惜。”路小心悠悠开口,目光瞥到众人脸上克制的微讽,几不可闻地冷哼一声,顿了顿才摊了摊手又道,“不过就是玛丽三世独家设计的胸针而已。”
“玛丽三世?”有人脱口而出,脸上微微变色,“确定是玛丽三世吗?”
“当然。”路小心理直气壮地道,“我虽然世面见得少,但玛丽三世专属的徽记我还是能辨别得出来的。”
玛丽三世是北美一个珠宝世界的女掌门人,在珠宝设计方面独具一格自成风格,这三年来,她将古典融入时尚,掀起了新一轮的复古风潮。她这个人十分自律,公私分明,想要得到她的独家设计并不容易。
因为,无论是钱也好,权利也罢,玛丽三世都不缺。
苏诺将那个胸针作为礼物交给谢清欢的时候,谢清欢也曾看过一眼,只觉得镶的碎钻挺闪亮,并没有觉得十分独特。但在这个注重品牌的时代,玛丽三世这个名字就意味着品味跟价值。
众人看着谢清欢的目光不由又是一变——那可是玛丽三世!论影响力还在路子允之上的玛丽三世啊!连玛丽三世的独家设计都能弄到手的谢清欢,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艺人吗?
谢清欢将众人微妙的深情变化尽收眼底,在心中悠悠一叹:怀璧其罪啊。她跟玛丽三世倒确实是没有任何交情的,只是苏诺刚刚好有认识的人在玛丽三世身边做事,似乎交情还不错。但人情也仅能用这一次。
顾裳端着一杯酒,站在稍微远一些的地方,看着人群之中的谢清欢,心情很是复杂。将酒杯凑到唇边,仰起头一饮而尽,些微的苦涩便从口中一直蔓延到心底。
恰好有侍者端着托盘经过,她将空了的酒杯放进去,随手又取了一杯。正要喝下,旁边伸出一只手,轻轻挡住了杯口,耳边随即传来那人低沉温和的声音:“阿裳,酒多伤身。”
那人温热的呼吸就喷在耳边,却只带着淡淡的关心,再无其他。顾裳的身体微微战栗,眼中却忽然盈满了泪水。她的酒量是跟任西东一起练出来的,他们的酒量也差不多——白酒二斤,啤酒一打,红酒后劲大,也能干一瓶。
可是,自那次蓝夜之后,任西东大醉一场,醒来后就不太能喝酒了。即便是表面上要做给老太太看,他也没有再花天酒地。顾裳并没有觉得欣慰,反而有点儿心凉,她知道任西东已经不愿意再做老太太手中的棋子了。
他压抑着本性做了老太太多年听话的傀儡,唯一一次没有管住自己的心,就是对谢清欢动了心。这样的任西东,还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吗?
顾裳眼中有泪,却没有掉落下来。透过朦胧的水光,她看到身形略有些单薄的年轻人向围绕着路小心跟谢清欢的人群走去,奋力挤了进去,在谢清欢面前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微笑着伸出手:“谢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当然。”谢清欢提了提裙摆,微微点头,将手递给他。
唐非拉着她的手,脸色有点僵,轻声道:“姐姐,哥哥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要继续休养,爸爸不愿意来参加宴会……我的意思是,其实,我不太会跳舞。”
“真巧,”谢清欢悠悠笑道,“我也不太会。”
唐非小小的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是见谢清欢跟路家七爷一起出现,脑子有点懵。等他回过神来,就见谢清欢疑似被人欺负,急忙赶了过来,将她从人群中带出来,却忘了自己跳舞也是个半吊子。
有人开了头,其他人立刻有样学样,迅速结成临时舞伴。路子允跟年长者的招呼也都打完了,此刻融入到年轻人中去,向今天的寿星路小心邀舞。
至此,生日宴会才算正式开始。
第十二章 鉴定结果()
谢清欢先前在鼎星年会踩了陆展睿,闹出个乌龙笑话。虽然顾及着陆展睿的面子,这事儿没有广为流传,但私底下也足够人笑一年的了。
苏诺对此深表遗憾,事后王牌助理亡羊补牢,立即给谢清欢报了的一对一教学的一课时速成班。谢清欢不喜与人肢体接触,苏诺便特别要求提供一名有纯爷们儿气质的女老师,苦练一上午,好歹让她掌握了基本舞步。
事实证明,知不足而改之,是十分必要的,这次宴会就堪堪用上了。
唐非也没有谦虚,他握着谢清欢的那只手微微沁出冷汗,左手虚贴在她的后腰,姿势是正确标准的,动作却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谢清欢抬眼看去,只见他的眉眼间一片用力过度的认真。让人见了,简直有点儿不忍心了。
“小非,轻松点儿。”谢清欢微微一笑,轻声道,“就当是在自己家,旁边也没有外人。”
唐非没遇到谢清欢之前,精神状态十分不好,唐挚作为长兄,很是心疼怜惜他,将他当眼珠子似的护着。为了他的病情着想,并没有限制他出门,却极少带他才加宴会,生怕宴会上有人胡言乱语刺激到他。
现在唐非跟在唐起身边学着做事,确然很有些长进,不像先前那样畏缩怕事。他刚刚急急忙忙地冲进人群向谢清欢邀舞,也是想将她从那种被围观的境地中解救出来。
作为男人,有义务保护家族中重要的女性成员。这是唐挚教给他的一个极为重要的道理。
谢清欢眉眼间一片温和的笑意,带着几分不甚明显的宠溺,安抚了唐非忐忑不安的心。他渐渐镇定下来,面上的表情也自然舒展开来,原本有些凌乱的舞步在谢清欢若有若无的引导之下也越来越流畅,整个人慢慢放松了。
看着唐非的神情中沾染上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飞扬激越,谢清欢也由衷替他感到高兴,又不由感慨唐起跟唐挚的用心良苦。他们佑护着唐非,将他娇宠得像个害羞的小女孩,带着天真的孩子气。但这个孩子一旦想要褪去娇弱的外壳,向着外头的世界展翅飞翔,他们也不介意带着他去见识猛烈的暴风雨。
路小心的生日宴,对于家族产业链完全成熟又没有联姻意向的唐家来说,其实并不算是要紧的应酬。唐非若是真不想来,无论是唐起还是唐挚,都不会多说什么。
唐家的这位少爷精神不那么稳定,在t市上流社会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先前从未出现在正式的社交场合,如今代唐挚掌权,但毕竟年纪还小,没经历过真正的家族斗争,心不够狠,脸上甚至还带着轻软的温柔。对着其他家族的老狐狸大小狐狸,显然不够看。
明明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不会很愉快,但他还是来了。他仍记得谢清欢说过的话,唐挚的事业就在他的手中,唐挚不动的时候,他就代表着唐挚。
他站在热闹的宴会厅,周围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亲近的人。他心里觉得有点孤独,却丝毫也没有怯场,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礼数周全地回了话,不卑不亢。
当谢清欢跟路子允相携出现的时候,唐非虽然隐约知道她跟路家有点儿瓜葛,却还是忍不住愣神。路家七爷极少在人前露面,但心思深沉手腕高明的名声还是不胫而走。
唐非看不透他的心思,但见他凝视谢清欢的表情,又似乎很有情意。唐非不敢断言路子允是不是真心实意,毕竟他当初看陆展睿就走了眼。
若不是陆展睿跟谢清欢有可能是异母兄妹,唐非当然更希望谢清欢能选择陆展睿。因为路家的家世,对谢清欢来说,实在是个负担。
唐非是将谢清欢当做亲姐姐在敬爱着,一方面希望她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一方面又不希望她太辛苦。他心中纠结,皱着脸问道:“姐姐,你跟陆老板怎么样了?”
谢清欢知道唐非对陆展睿很有好感,听他这么问,淡淡笑道:“陆老板公务繁忙,我们不怎么联系?”
唐非闻言,脸上露出些失望的神情来:“陆老板跟姐姐,真的是兄妹吗?”
“我也不知道。”谢清欢轻轻摇头。距离上次体检已经一周有余,鉴定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不过是直接送到陆展睿手中的,谢清欢也不清楚究竟是如何。
她对此从没有期待,自然也不会觉得失落。她还没怎样,唐非反倒有些唏嘘了,经过这场风波,即便陆展睿跟谢清欢不是兄妹,心里恐怕多少也有点儿介怀了。真是太可惜陆老板了。
路子允就带着路小心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跳着舞,分神瞥一眼两人,脚下的步子丝毫不乱,心情却有些微妙起来,后槽牙也有点酸酸的。
唐非身量高,身形却单薄,很有些瘦弱的感觉。谢清欢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显然是极为轻松的,也并不排斥他的亲近,瞧着竟也觉得挺和谐。
路小心看一眼路子允的脸色,体贴地问道:“七爷,要不要交换舞伴?”
在舞池中交换舞伴很正常,路子允抿了抿薄唇,静静点点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