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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也不接了嘛。
“关机了。”蒋青举着手机晃了晃,脸色有点冷,对唐涟漪道,“涟漪小姐是要去找大小姐道歉吗?这天色不早了,我送你过去吧。”
唐涟漪看一眼时间,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管家将装着翡翠项链的盒子递给唐涟漪,转头叮嘱蒋青:“路上开车小心点。”
“放心。”蒋青应了一声,替唐涟漪打开车门,等她坐进去关上车门,这才绕到驾驶室这边上车。
从唐家的半山别墅到谢清欢家大约要七十分钟,蒋青他们出门四十分钟之后,唐起跟唐非回了半山别墅。因为唐非那热情一扑,刚从鬼门关溜达出来的唐挚险些又迈进去了,进行二次抢救之后他再次命硬地挺了过来。唐起等到他在病房安顿好了,又过问了保镖守卫的排布,就黑着一张脸拎着不声不响坐在一边还想要接着陪床的唐非回家了——开玩笑,唐非真以为自个儿是唐挚啊,别的且不说,就这身体素质就差远了。等到唐挚熬过来了,这孩子倒垮了,也得不偿失。
唐非从昨夜就没怎么睡过,这两天又惊惊乍乍的,心情忽高忽低,精神跟身体都到了极限,在回来的路上就睡着了。回到唐家,唐起将他叫起来,看他颠颠倒倒地往里走,叫了个保镖扶他回房间,问等在门口的管家道:“涟漪呢?”
“去跟大小姐道歉了。”管家垂着眼帘,一五一十地将唐涟漪跟谢清欢的那点儿事说了。
唐起听过之后,眼神有点冷,他这个妹妹向来是个没心机的,平日里性情也还算不错,轻易不会瞧不起人。这次巴巴从澳大利亚回来找茬,显然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唐起冷哼一声,唐家这一代的小辈,不争气的终归还是不争气,连起码的眼色也没有,还妄想跟人斗。
“这都什么点儿了,涟漪要道歉不会先打个电话说一声,再约个时间去吗?”唐起皱了皱眉。
“涟漪小姐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大小姐的电话不知为何,突然打不通了,这才想着走一趟的。”管家静静应道。
“打不通?”唐起隐约觉得不对,“是谁送她回去的?联系过他吗?”
“是小周。”管家心中咯噔一响,“先生,我先去联系一下。”
小周在唐家开车已经七八年了,知根知底的,管家压根儿就没往他身上想别的,如今听唐起一说,退到一边给小周打电话。
同样,没有打通。
第一百四十章 三方会(7)()
房间里光线有点暗淡,落地窗帘却并没有拉上,显然这是太阳彻底落下之前最后一丝签单的微光。身下的床铺很软,鸦色的长发海藻般散落在枕上,衬着安静而略有些发白的脸色,使得沉溺在深深的睡眠中的人显出一种十分奇特的温顺感。
贺幽坐在那一片黯淡的阴影中,如果雕像般一动也不动,看向床上睡着的人,目光轻闪琢磨难定。
谢清欢在一片绵软中清醒过来,眼睫轻轻得几不可见地颤了颤,眼睛却没有立即睁开,手在被子里悄悄握成拳,意料之中地有些使不上力,脑中隐约有些晕眩的感觉,但并不严重。
就是此时,房间的门突然被人被粗鲁地推开来,急促的脚步停在门口。谢清欢躺着没动,听到一道沉重的呼吸声,静了一瞬之后有人轻笑着开口:“怎么?你怕我对她下手?”
贺宇看一眼躺在床上的谢清欢,房内开着空调,绒被体贴地拉到了下巴下方,怕她着凉似的盖得严严实实。
贺幽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略眯着眼睛看站在门边脸色阴晴不定的贺宇,唇边噙着一抹轻讽的笑意。
贺宇的手还握在门把手上,维持着跨进一脚的姿势目光沉沉地盯着贺幽看了片刻,向后退了一步,轻轻带上门,扬长而去。
贺幽在t市虽然是生面目,但他这些年忍辱负重在郭普手下也没少露面。有些事他不方便去办,再者谢清欢是这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贺幽也不能完全肯定在唐挚手下多年的贺宇不会一时心软,干出什么蠢事来。
所有的仇怨即将了结,贺宇的心中并没有觉得丝毫轻松,反倒是至今未曾真正清醒的唐挚让他很是忧心。感情游戏,做恋人也罢,做朋友也好,要想取信于人,哪怕是别有所图,也必然要付出真情,否则决不能长久。
他虽然姓贺,这些年来却是真真切切地跟唐家生死与共,他自身更是负责着唐家内部的安全,又怎会不知道唐挚在这个时候倒下,对唐家是一种怎样的打击?
原以为郭普得了消息,起码要准备一阵子,却没想到他干脆地威逼利诱收买了跟了唐挚很久的司机,几乎要了唐挚的命。
郭普!郭普!贺宇眼中冷光一闪,为了我大哥也好,为了唐挚也好,你必须要死!
贺幽盯着紧闭的房门看了片刻,慢腾腾起身,踱到了谢清欢床边,饶有兴致地打量她。谢清欢失踪到现在已经一天有余,唐家是最先知道的,而后是谢清欢的经纪人季卓阳,再后来是路家,段家——甚至是寰宇的任家。
谢清欢是在从唐家回自己家的路上失踪的,连带着唐家的司机一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唐起当时就怒了,在过了四五年闲云野鹤般的悠闲生活之后,因唐挚重伤未醒,谢清欢失踪不见人影,而唐非虽然强撑但显然不那么济事的情况下,不得不再次辛劳地撑住唐家。
当天夜里唐家所属的各个盘口就接到了命令,秘密搜寻主事人谢清欢的下落,无论发生什么事,以谢清欢的安全为首要条件。
唐起恼怒唐家人目光短浅,在这紧要关头还要出幺蛾子,于是借谢清欢失踪的事做文章,用雷霆手段好好将唐家嫡系的人好好敲打了一番,原本给唐挚输了血得以暂时留在唐家休养的唐凌即刻搬出唐家,被煽动回国的唐涟漪也连夜打包送回了澳大利亚。
到了第二天清晨,谢清欢失踪的消息便瞒不住了。季卓阳作为一个龟毛到堪比保姆的经纪人,每天都要给谢清欢打电话,掌握她的动向,何况他原本就安排谢清欢这一天去考驾照。
贺幽既然要借唐家这把火,自然对t市的格局了如指掌,唐挚被段老大看重,成为下一任老大的不二人选,暂时接他手的谢清欢自然也在路段两家关注之内,那个寰宇国际又是怎么回事?凑热闹?
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艺人竟能如此牵动局势,贺幽眼眸幽深而冰冷,带着一点极力压抑的嗜血疯狂——以他如今身为郭普心腹的身份,不知道杀了她,会是什么后果?
他这么想着,心里边顿时有个小爪子在挠啊挠,手指轻轻一动,终究还是贴在腿侧,并没有伸出去——在他这种过惯了刀口舔血日子的人眼里,一个小丫头的命不值得什么,但杀了她,贺宇这辈子都没有办法面对唐挚了吧?
他们兄弟三人,老大早亡,他心怀仇恨,对人对物没有丝毫感情,只有贺宇,还有些像个正常人。贺家的人,总不能在血海深仇里全玩完了。
贺幽站在床边,想干点儿坏事,又束手束脚,顿时觉得憋屈,百无聊赖地伸手给谢清欢拉了拉根本不需要拉的被子。
房间里一片昏暗,被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闪电般扣住了贺幽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手,谢清欢缓缓睁开眼睛,温润的声音中泛着一股清凉:“看够了吗?”
“你……”贺幽脸色微微一变,目光蕴着惊异,“醒了?”按照药量,她最少还要睡一天一夜才是。
谢清欢这时候的状况其实并不好,这个身体显然没有接受过任何药物的训练,而且对药物似乎还有一定的排斥,因此注射到她体内的药虽然没有产生预期的效果,副作用却十分明显。
她松开了手,看贺幽退步一步,缓解了那种针锋相对的气氛。谢清欢撑起身体,拥被而坐,倦倦地问了一句:“这里,是唐家的别墅?”
贺幽挑了挑眉,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谢清欢抬手去开床头的灯,灯光并不如何亮,却也足够谢清欢看清楚贺幽的样貌了。半晌,她轻轻一笑:“没想到会是他。”
她的口气很是平淡,仿佛都在意料之中,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惊慌与害怕。
贺幽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听谢清欢轻描淡写道:“你出去吧,叫他办事小心点。”
“你知道他是谁?”贺幽冷冷道。
“原本我并不是很确定。”谢清欢淡淡笑道,“唐挚身边的防卫出了篓子,最先该被问责的自然是他身边负责护卫的人。我虽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好歹暂时主事,我失踪了,跟先前唐挚失踪,并没有区别。看看天色,这段时间应该不短了吧?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唐先生又怎会猜到如今我被人藏在唐家名下的别墅呢?”
贺幽闻言,看向谢清欢的目光多了点惊讶,亦多了点了然。迅速平息唐家可能的乱子,明明受制于人却没有丝毫的畏惧,头脑清晰冷静从容,唐挚选她暂时主事,也并不是全无可取。
贺幽盯着她:“你不问问我的目的?”
“你的目的并不重要。”谢清欢摇了摇头,“唐家近期只有一件大事,唐挚重伤。眼下只有一个敌人,便是郭普。我对你的目的不感兴趣,同样,你也不必妄想通过我更改唐家现有的任何决策。”
贺幽挑了挑眉,冷淡一笑:“哪怕我要你的命?”
“朝令夕改,乃上位者之大忌。这道理连我都懂,你说蒋青他能不懂吗?”谢清欢不在意地笑了笑,“不管你的目的为何,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转圜的余地也不多了。还有什么花招,尽管用。但这之后,还请好自为之。”
“多谢提醒。”贺幽没什么诚意地点点头,“你睡了很久,肚子应该饿了吧,我去叫人做点儿吃的给你。”
说着,他也不等谢清欢回应,径自推门出去,在走廊上碰到正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贺宇。
贺宇拧着眉,斜睨贺幽:“怎么?”
“你们那位大小姐醒了,给她弄点儿吃的,免得某人说我虐待人质。”贺幽耸了耸肩,“你这又是怎么了?脸拉得就像我欠你一屁股债似的?”
贺宇静静看着他,蓦然一笑,带着轻微的讥诮:“昨天杨定已经连夜带着人去y市部署,道格拉斯家的军火会直接卸在那边,唐家跟郭普对上,已经势在必行。”
“哦?”贺幽有些意外,“700万美金的军火,在华国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是件小事儿,唐挚如今重伤没醒,他那些兄弟又都有些心气,唐家还有能拿主意的人?”
他瞥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贺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
“没错。计划是大小姐亲手拟定的,杨定认为可行,蒋青也没有意见,就这么定下了。”贺宇淡淡道,“杨定为人素来狠绝,不会给人留后路,郭普这次被他咬上了,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要是真这么厉害,早这些年干嘛去了,郭普跟唐家斗,又不是一年两年了。”贺幽知道这次是多此一举了,急于报仇的念头糊了他的心。
贺宇冷哼了一声,绕过他向谢清欢所在的房间走去。这些年唐家跟郭普之间的仇怨越来越深,简直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这其中自然少不了他们两兄弟在两边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