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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化龙也是一个干吏名臣,此人知军事,尤其擅于识人用人,你说朝廷调他去四川干什么?分明是整顿吏治。如果说这都不是朝廷对杨应龙有了防范之心,打死我都不信!”
叶小天“嗯”了一声,忽然觉得枕在他腿上的不是一个比花解语、比玉生香的千娇百媚大美人儿,而是羽扇纶巾的孔明先生,而他就是那位手长过膝、大耳垂肩的刘皇叔。
不对,他手长并未过膝,耳垂虽厚却也不曾及肩,倒是胯下那个小畜牲有跃跃欲举之势。没办法啊,田妙雯天生尤物,生就一副祸国殃民的妖娆相,偏又枕在他大腿上,距那私处咫尺之遥,他就是百岁老僧,也难保不生遐想啊。
叶小天赶紧舌抵上颚,提肛收腹,心中默念:“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奉主之名,驱逐邪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田妙雯哪知他心里转着什么龌龊念头,檀口轻张,红唇翕动,说道:“这是朝廷方面的防范,而在黔地呢,各方势力却也是犬牙交错,互相制衡。这种局面半由天生,另外一半正是朝廷成心促成的!”
“你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一堡一寨,一县一府,一州一省,无论地方大小,最强大的那股势力之下,总有一个实力虽不及他,但是一旦受到外力扶持,又或最强大的那股势力受到重大挫败,就能取而代之的力量。
这种情况下,最强大的那股势力就不敢轻易对外穷兵默武、对内为所欲为。当然,特例总是有的,但从来不是常态,最多几十年,必然还是如此。
一堡一寨,当然轮不到朝廷用心去构造这种平衡,但朝廷对大土司们如此设计,大土司们对小土司何尝不是这般设计,最后自然就形成了这样的相互制衡。”
田妙雯仰起脸儿来,向他妩媚地一笑:“如今杨应龙正要打破这种平衡,你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朝廷和大土司们很希望重新一股势力,用以平衡么?”
“ang~~~”
叶小天腿被枕得有点麻,稍稍挪动了一下姿势,原本被衣袍巧妙压住的某一件物事突然揭竿而起,臊得叶小天无地自容,只能结结巴巴地道:“是……是的,田家一定会雄起,我……我也一定会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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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大兄驾到()
田妙雯瞪着叶,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如此无耻,这种时候他居然……”
田妙雯感觉自己脸蛋发烫,若是换一个男人,在另一种处境下,早被她先阉后杀了,此刻面对那处高高隆起的帐篷,她除了又羞又愤竟是无可奈何,总不成一口咬掉它泄愤吧。
“你……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就这么干吧!”
叶小天脸皮一向很厚,可眼前这位姑娘不是水舞那般柔弱、哚妮那般烂漫的女子,她柳眉轻蹙时自有一种高贵的威仪叶小天也不禁红了脸。
“真的?我当然希望能够与你合作,但我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后回答,要知道一旦有所决定,那就是成则千秋万代,败则无处葬身!”
田妙雯强迫自己的眼睛不往那处就该用铲子铲平的所在看,只是盯着叶。
叶小天正色道:“不用考虑了,我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是生苗出山后能站稳脚跟,还是跟杨应龙必然会成为对头,与你合作对我而言都有百利而无一害!
那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可不想七老八十的时候,对自己的儿孙们说,老夫这一辈子,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有筷子!”
田妙雯被他这句俏皮话儿逗得“噗嗤”一笑,随即便晕着脸儿道:“扶我起来!”
叶小天赶紧把田妙雯扶起来,田妙雯扭过脸儿去,想要嗔骂他一句这等丑样子太不像话,可话到嘴边儿终究无法出口,干脆“难得糊涂”了。
“什么人?”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草丛中有人影晃动,叶小天急忙抬头看去,片刻之后。就见两道人影飞奔过来,叶小天还没看清来人,来人已欢喜地叫道:“大哥,你果然吉人天相!”
叶小天闻声大喜,道:“哈哈,云飞!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够找来!”
……
“报!土司大人,叶土司被找到了!”
展伯雄上前一步,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那……田家姑娘呢?”
“田家姑娘也活着,被叶土司带走了。她好像负了伤。”
展伯雄眼色一冷,低下头睃巡了一下,道:“叶土司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话?”
那报信的堡丁摇了摇头,道:“叶土司什么都没有说。哦,对了,田姑娘倒是说过一句话儿。”
展伯雄神色一紧,赶紧问道:“田姑娘说什么了?”
“她说,辛苦展大人,来日必专程登门。向您道谢!”
展伯雄慢慢地退了几步,膝弯碰到椅沿,一就坐了下去。
……
杨家堡内,群情激奋。
叶展伯雄其实要杀的是田妙雯,并非他叶小天,可是他既然决心与田家联手,自然就接受了田妙雯的揣测。把展伯雄刺杀田妙雯以便栽赃于己的原因也说了出来。
栽赃嫁祸,这更激起了大家的愤怒。其实这些人里边论起私人感情,于氏兄弟和叶小天是最淡薄的。但是此刻最激愤的就是他们俩,这哥俩儿怒发冲冠,目眦欲裂,恨不得叶小天立刻就下令发兵。
叶小天瞟了他们一眼,这两个战争狂人,只要用对了地方倒真是人尽其才,不过对展家动武既然牵涉石阡的政局,甚至牵扯到贵州几大天王级土司之间的博奕,那就不能轻率行动了。
叶小天按了按双手,制止了众人的怒骂谴责,道:“这个公道,我们是一定要讨回来的。不过,却不是现在!”
于扑满大声道:“大人,我军正士气如虹,此时发兵有何不可?”
叶小天淡淡一笑,道:“打仗,我们自然不惧怕他们。只是这一仗一旦打起来,局外人会怎么看?我们刚刚跟杨家交过手,马上又去对付展家,就不怕众土司联起手来自保?蚁多咬死象,何况人家不是蚂蚁!所以,我们还需要一缕东风……”
李秋池敏锐地感觉到了些什么,脱口问道:“大人所指东风,是何喻也?”
叶小天悠然道:“这东风么,自然就是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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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骑快马,仿佛一道狂风,迅猛地狂飚到了杨家堡前。尘烟滚滚,把数十骑快马者裹在了里面。
堡上的守卒非常紧张,还以为有人要攻打杨家堡,急急忙忙端起猎弓,待堡下尘烟散去,就见是数十个青衣劲装武士,护着一个白衫人,看他们那架势又不像是要打进堡来。
那白衫人勒马站定,仰望堡上,大喝道:“速速开门!”
堡上一个壮丁压低了弓箭,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劲装武士代那白衣公子答道:“此乃我田家长公子,听闻胞妹遇险,被贵堡搭救,有请打开堡门,我家公子要去探望胞妹!”
城头壮丁吃了一惊,赶紧道:“请稍候,在下这就去禀报土司!”
那壮丁一溜烟儿地去了,田彬霏心急如焚,却又无法插翅飞进去,只好耐着性子。
暗中保护田妙雯的那批部下昨日惶恐了许久,万般无奈之下还是去见了田彬霏。他们都是田氏家族的人,整个家庭、父母妻儿都在田家,难道还能叛逃不成?不过他们也留了人在山下等消息,万一田大小姐无恙,岂不皆大欢喜。
田彬霏一听就慌了,一时也来不及处治他们,立即星夜兼程直奔杨家堡,等他快赶到时,正碰上派在附近等候消息的人,那些人告诉他大小姐无恙,田彬霏这才惊魂稍定,不过若非亲眼看到,他终究不放心。
……
“田大公子来了?”
叶小天一听,马上轰散了还像苍蝇一般在他耳边嗡嗡着“应该马上开战”的于氏兄弟。提着袍袂,一溜烟儿地直奔客房:“田姑娘,田姑娘,你大哥来啦!”
田妙雯此时正趴在榻上……
她无事可做,偌大一个杨家堡,连本可以让她看得入眼的书都没有,身边又没个体己人说话,她只好一个人趴在那儿,双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臀股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了。杨家堡别的没有,上好的金疮药倒是有的,做为一个时常与周围堡寨动刀动枪的不安定份子,这是杨家堡的之物。
这次包扎当然可能再用叶小天,叶小天还真从堡里找了个稳婆帮着田大姑娘包扎了,田大姑娘中箭的部位是臀部稍上,再往上一点就要射中后腰,那里可真是要害了。
这里被射中,倒是没有大碍。只是坐卧行走大受影响。田妙雯正托着下巴,星眸朦胧地也不知在发什么梦又或想着什么,忽然听见叶小天的声音,不禁吃了一惊。赶紧翻身趴起。
“哎哟!”
动的太快牵动伤处,不免有些痛楚,田妙雯不禁皱了皱眉头,等叶小天风风火火地赶进来。田大姑娘已经很优雅很高贵地坐在那儿了,半边臀部稍稍抬起,不过有裙子掩着也看不见。
叶小天道:“田姑娘。你大哥来了,我去迎一迎他,你看你是等在这里,还是叫人抬着跟我一块去?”
田妙雯淡淡地道:“又不是几十年没见,哪用得着那么麻烦。有劳叶大人跑一趟吧,我就在这儿等他。”
叶小天微微一怔,心道:“看起来田姑娘和他兄长的感情并不怎么样啊。”心中想着,便道:“成,那叶某去迎接你大哥,姑娘请稍候。”
叶小天转身退了出去,田妙雯坐实了些,忽然牵动伤口,不禁轻呼一声,又无奈地趴下了,她胡思乱想一阵,忽地脸色一变:“糟糕!如果大哥知道是他为我裹的伤,那他哪里还有命在?”
田妙雯急急爬起身,可叶小天早已走得不见踪影了,田妙雯呼之不及,只好忐忑地暗想:“他再蠢,也不会把这事对我哥合盘托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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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兄,你放心,令妹没有大碍,只是皮肉伤。啥?真的没有大碍,我亲手裹的伤,我还不知道嘛,哈哈哈哈……”
叶小天很豪迈地大笑着,其实他笑起来本来不是这样,可是自从成了土司,周围转悠的又尽是性情粗犷的汉子,潜移默化之下,他的笑声也豪迈了许多,似乎非如此不土司似的。
田彬霏稍稍放心,道:“如此就好!田某听那不争气的属下讲,当时幸亏是叶土司你率人返回急救,否则小妹就性命难保了,这份大恩大德,田某没齿不忘啊。”
“客气,太客气啦!”
叶。这里是杨家堡,杨蓉这位小土司才是主人,虽然实际上迎客的人是他,但是这位小土司是一定要在场的。
田彬霏道了谢,又道:“不知小妹伤在哪里,一个女孩儿家,最是重视她的相貌,若是破了相,只怕小妹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叶小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田彬霏一愣,有些不悦地道:“叶土司这是何意?”
叶小天赶紧摆手道:“田兄不要误会。呃……令妹只是皮肉伤,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