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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
太阳妹妹爽快地答应一声,先从怀里摸出一只银项圈来。递给遥遥道:“来,遥遥,姐姐答应送你的礼物,这可是姐姐特意找我们寨子手艺最好的银匠师傅打造的,看看喜不喜欢么。”
“喜欢!”
遥遥笑逐颜开地接过银项圈,甜甜地道:“来!哚妮姐姐,快坐下,咱们一块儿吃饭。”遥遥说着,便喜孜孜地把那银项圈带在自己脖子上。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本来坐在潜清清旁边的华云飞马上搬着椅子挪了个位置,又添了一把椅子摆好。太阳妹妹向他道了声谢,便在椅上坐下来。
叶小天咳嗽一声。道:“呃,哚妮啊,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赶回来了。其实这宅子已经建成大半了,只剩下一些扫尾的事情,你说你还奔波往返的干什么,这般辛苦。叫我过意不去。其实你留在你师傅身边就好了。”
太阳妹妹刚刚拿起筷子,一听这话。便张大眼睛,很认真地解释道:“那怎么成呢,小天哥这幢宅院这么大,总得有人帮衬料理啊,小天哥是做官的,又不能亲自料理这些事。”
展凝儿的脸色越来越黑,叶小天睃了她一眼,赶紧移开目光,对太阳妹妹道:“哦!这倒不是问题,我已经让人牙子帮我物色了,回头选些忠厚老实、勤快老成的仆佣婆子,这宅子不就有人打理了么。”
太阳妹妹不解地道:“可是……,前些天小天哥你还没有搬上山来时,不是就跟我说,要我搬去你家么?”
这句话一出口,就连一直表现得对这些小儿女间暗潮涌动有些迟钝的冬天先生都停住了筷子,潜清清用一种很暖昧的眼神儿瞟着叶小天,华云飞和毛问智则相互看看,马上埋下头扒着碗里的米饭。
“大哥,我们真的帮不了你啦,你自求多福吧!”
叶小天急扯白脸地解释:“不是啊!我是说那段时间,当时……”
叶小天忽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了,他一把抓起酒杯,强笑道:“来来来,喝酒!喝酒!大家喝酒!”叶小天一仰脖子,一杯酒便下了肚,哎!这酒品着……有点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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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焦头烂额之际,葫县西效,却有一辆轻车在近百名武装骑士的护侍下即将上路。
田彬霏获悉胞妹在赶往葫县的路上遭遇狙击后,不禁又惊又怒,他立即放下一切,亲自率领近百名田家培养的骁勇骑士星夜兼程赶到葫县,要亲自护送她返回贵阳。
田妙雯本来还想在葫县多留一段时间,了解一下此地背景各有归属的政治势力的构成,尤其是播州杨家是否只在此部署了赵文元一个棋子,但是葫县固然很重要,可是同田家的整个布局来比那就微不足道了。
而她,作为田家最高中枢的头脑人物,显然不宜离开贵阳太久,况且她这位大哥一向跋扈,尤其是关系到她的生命安危,田彬霏是绝不会允许她继续冒险的,所以田妙雯很聪明地选择了服从。
田彬霏一身淡青色的骑装,比起平日里斯文儒雅风度翩跹的样子,透着几许剽悍的英气,他用马鞭轻敲着马鞍的铜扣儿,睨着站在路口的王主簿和徐伯夷,颇有些不耐烦。
田妙雯举步登车,一足踏上踏板时,又回首对徐伯夷道:“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如果这件事你也做不好,那么你就在葫县自生自灭吧!”
徐伯夷心中一凛,急忙垂首道:“伯夷决不会让大小姐再度失望!”
田妙雯淡淡地“嗯”了一声,举步走上车去,一个俏婢立在车上,用手臂护在轿门儿处,待田妙雯进入车内,马上也跟了进去,将车门轻轻掩上。
车把式将大鞭在空中挥了一圈儿,“啪”地打了一个响鞭,四匹雄骏的黄骠马迈动碗口大的蹄子,拉起马车踏上了通往贵阳的官道。
田彬霏睨了王主簿和徐伯夷一眼,一抖马缰,护着田妙雯的轻车轻驰而去。
车队溅起几许轻尘,王主簿和徐伯夷恭谨地立在道上也不避让,待车队渐行渐远,轻尘渐渐逸去,徐伯夷才对王主簿道:“王大人,今后你我同在田氏门下做事,凡事还请多多关照。”
王主簿不动声色地道:“同为田氏效力,却不代表老夫就得为你做事。”
徐伯夷微微一笑,道:“这个徐某自然明白。只是,徐某若是坐稳了本县县丞之位,与王大人你便能精诚合作,便是花县令对你我也得俯首贴耳,若是让叶小天得势……恐怕你王大人也不愿见到如此局面吧?”
王主簿撩起眼皮,瞟了徐伯夷一眼,道:“徐大人有什么打算?”
徐伯夷目中掠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恨意:“当然是除掉这匹害群之马。”
王主簿淡然道:“叶小天并非易与之辈,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徐伯夷道:“那就掐住他的七寸,往死里打!”
王主簿的眉头微微挑了起来,道:“徐大人已经有了主意?”
徐伯夷踏前一步,对他低低说了几句话,王主簿眯起眼睛,捋着胡须想了想,又向官道尽头那已经变成一抹黑线的车队望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徐伯夷喜道:“王大人同意了?”
王主簿淡淡地道:“老夫年纪大了,推人下井这种事,是做不来的。”
徐伯夷神色陡然一变,王主簿缓缓又道:“不过,顺手落几块石头,倒不妨偶尔为之!”
徐伯夷哈哈大笑起来,欣然道:“如此,足矣!”
王主簿没有再说什么,举步登上自己的车子,吩咐道:“回城!”
徐伯夷目遂王主簿远去,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也自树下解下了自己的马匹,扳鞍上马,打马一鞭,斜刺里向郊野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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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天这顿饭吃的真是如坐针毡,好不容易饮宴已毕,叫那几个厨子客串了下人,把盘碟拾掇下去,换了几盏今年的新茶上来,捧着茶杯还没呷上一口,罗大亨就风风火火地来了。
“哎呀!大哥,我说你可不够意思啊!你乔迁新居,给那些官儿们都撒请柬了,怎么就忘了知会兄弟我一声,我这还是从苏捕头那儿听说的,要不然还蒙在鼓里呢。”
叶小天大喜,正觉场面生硬,这个活宝就来了,有他在活络一下气氛才好,要不然自己好象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夹在一脸天真的太阳妹妹和打翻了醋坛子的展大姑娘之间,可真是为难的很。
叶小天欣欣然站起身来还没说话,一头闯进亭榭的罗大亨又说话了:“哟嗬!我说大哥你咋不通知我呢,敢情你这里有这么多漂亮姑娘啊。哇!这位姑娘英气勃勃、长身玉立,令人望而脱俗,姑娘贵姓啊?咦,有点脸熟。”
展凝儿:“……”
罗大亨又转向太阳妹妹,拍了拍胖手儿,笑道:“哈!这不是太阳妹妹么,这才几天没见,出落得这么水灵了,瞧你喜上眉梢的模样,跟新嫁娘似的,莫非红鸾星动了?”
太阳妹妹:“……”
罗大亨又转向潜清清:“这位姑娘唇若凝朱,目秀神清,虽着男装,不掩秀丽,假使挽髻穿裙,怕是西子王嫱,玉环飞燕皆如尘土,我大哥真好本事,整个葫县最漂亮的女子,全都被他网罗家中了。”
潜清清:“……”(未完待续)
第31章 神圣使命()
叶小天的大宅子巧妙地借助了自然的山势,又经人工一番雕琢,原本并不起眼的一座山头,竟然变成了曲径通幽的一方风景盛地。||
园林中本有山石树木,又引来活水,形成一个个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池塘。一座池塘边,池水清澈,游鱼翩跹,常有黄叶、红叶随风飘落,随着潺潺的流水打着转儿,被游鱼追逐着飘去。
池塘边一块奇异的怪石,从侧面看,仿佛斧劈凿刻了千万次,形成一道道纵向朝上的尖锐痕迹,而顶端却是非常圆润的五个突起,仿佛五个人头,那“人头”眉眼宛然,大耳垂肩,仿若佛爷。
遥遥就戏称这五个圆墩墩的突起为佛爷,称这块巨石为五佛顶,而叶小天的尊臀,现在就坐在一尊佛爷的头上,在他对面,坐着的则是展凝儿,屁股底下一样坐着颗佛头。
“哎,今时今日的你,果然是不一样了。”
展凝儿轻轻抚摸着臀下光滑如玉的“佛头”,感慨地道。
这块奇石本来在一处瀑布下面,八十名工匠顶着爆布轮班敲打凿刻,光是斧凿就损坏了上百具。终于把这块奇石从悬崖下分离出来后,生苗壮汉们又动用了不下四百人,从十数里外的山里一路铺上滚木,把它运到这里,就为了装扮这园中风景,让尊者觉得好看。
叶小天略显自得地向展凝儿介绍了一下这块石头的来历,不想竟引起展凝儿这样一番感慨,原本他还想说,旁边这株挂满了黄澄澄的梨子的果树也是从别处移植过来的,带着果子移植是何等的艰难,这时却不好开口了。
展凝儿笑了笑道:“你因此获得了无上的权利,在信奉蛊神的人中间,你的能力甚至比皇帝还要大上十倍、百倍。可这也恰恰成了阻碍你和莹莹在一起的障碍。”
叶不是?人有一得,必有一失,大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了。”
展凝儿咬了咬下唇,迟疑地道:“唔……,你有没有想过……”
叶小天挑了挑眉:“嗯?”
展凝儿道:“有没有想过,你……只有二十年自由自地的日子,拖一天便少一天。所以,所以应该找个不嫌弃你只有二十年尘缘的女人……”
叶小天更困惑了,莹莹就不嫌弃啊,问题是她家里在意。展大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叶小天心中蓦然一动,突地若有所觉,他刚刚扬起眸子,展凝儿忽然跳了起来,脸色微晕,慌乱地道:“算了!这是你的事,人家才懒得操心,我……反正只要把你的话对她说一遍,就算完成使命了。”
叶小天轻轻叹了口气。随之站起,依依不舍地道:“你才来两天,今天一定要走吗?”
展凝儿乜着他道:“你不舍得!”
这一瞬间,展凝儿胸中一热。忽然涌起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叶一句“我不舍得!”,那她就不走。哪怕被人唾骂不要脸,她就监守自盗了,又能怎样!
她的眸子里像是燃着一团火。叶小天迎着那火,目光不由一缩,慌乱地道:“我……我有份礼物带给莹莹,我去取来!”
叶小天躲闪着展凝儿的目光,慌慌张张转身就走。
“哎呀!”
慌乱之下,叶小天一脚踏空,从那石上向下滑去,展凝儿手疾,一把将他拉住,可叶小天一条腿已经在山石侧面那些斧凿劈刻的尖锐石隙上划破了,裤腿被划开,渗出了殷殷血迹。
“要不要紧?”
不等叶小天回答,展凝儿就蹲了下去,撕开叶小天已经划破的裤腿儿,见只是擦出了川字形的三道血痕,伤势不深,展凝儿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她随即就注意到叶小天的腿部皮肤不太平滑,轻轻抚摸,皮下有些坑洼的感觉,展凝儿马上就想到了当日在雷神禁地被那些食人虫困住时,叶小天挥舞着单刀扑向大河的情景。
展凝儿心中一软,因为叶小天的退缩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