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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期盼罗邺能回来接她,她以为这种期望很渺茫,没想到罗邺真的回来了。
罗邺脸上仍旧挂着坏坏的微笑,“想我了?”
林宛瑜抹去了眼泪,推开罗邺,“你不是给李秋水当男朋友去了吗?”。
“是啊,当完了。”
“当完了?所以你就想起我来了?”
罗邺耸了耸肩,“我去吃早饭的地方取自行车,顺路过来看看。”
“只是顺路?”林宛瑜绝对不信罗邺绕那么远的路,只是为了取走自行车。他明明心里有她,却总拒绝她靠近。
“没错,只是顺路。”
“好,”林宛瑜气呼呼的说:“你不想承认就算了。”
罗邺看着她手中的钢笔,疑惑的问:“你举着个钢笔跑到走廊上干什么?”
“我”林宛瑜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突然熄灯了,我正准备离开,可电梯锁死了,我想走楼梯下去——对了,你是怎么让电梯重新运行起来的?”
罗邺扬了扬手中的贵宾身份卡,“用这玩意开的电梯。”
“哦。”林宛瑜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问:“那你能送我回家吗?王叔的电话我不记得了。”
“只有自行车后座,你坐吗?”
“你不是有辆雷文顿吗?”
“但我现在骑的是自行车。如果林大小姐想要坐雷文顿的话,那你就在这等着,我回去开——”
“别、别丢下我!”林宛瑜急忙拉住罗邺的胳膊,“自行车就自行车嘛,我又不是没坐过。”最后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自我安慰。
罗邺笑了笑,用贵宾卡刷开了电梯。“请。”
林宛瑜走进电梯。跟罗邺在一起让她感觉非常的安全,她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生日宴会怎么样?”她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
“不错。”罗邺回答说。
“有你陪着,秋水一定很高兴?”林宛瑜咬了咬嘴唇。
“应该算是,她把寿星小姐揍了一顿。”罗邺平静的说。
“等等,杨秋水打人?”林宛瑜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你们不是去给她朋友过生日的吗?一定又是你搞的鬼!”
“冤枉啊,”罗邺说:“我可没有动手啊。”
林宛瑜正准备说些什么,电梯停了下来。罗邺从容的走出电梯,她紧紧的跟上。
执勤的安保人员看到林宛瑜时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他们不敢相信新任总裁直到现在才离开办公室。
林宛瑜礼貌的微笑着对安保人员点头致意,脚下却没有放慢速度,紧紧的跟住罗邺。
走出鼎新公司的大楼后,罗邺将破旧的自行车骑到林宛瑜的面前,“上车,大小姐。”
林宛瑜摸了摸冰凉的车座,懊恼的说:“我真想不明白,你都已经有雷文顿了,为什么不干脆扔掉这辆破自行车呢?”
罗邺笑了笑,“不是所有旧的东西都可以扔的掉。”
林宛瑜怔了一下,扶住罗邺的腰,侧身坐了上去。“走。”这一次她已经有了经验,感觉自行车没有之前那么晃了。
罗邺踩下了脚蹬,稳稳的前行。
自行车是个考验平衡感的工具,尤其当载着两个人的时候,两人必须合而为一,才能不丧失这种平衡感。
这很奇特,也很微妙。
夜晚的寒风更加凛冽,林宛瑜把身体紧紧的缩在一起,不停的哈着热气。
“好冷”她哆哆嗦嗦的问:“我能抱你一下吗?”
罗邺大声的说道:“风太大,你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
林宛瑜侧靠在罗邺身后,半张脸贴在他的后背处,柔声的说:“既然你听不见,那我就放心的说了。谢谢你没有抛弃我,谢谢你没有让我孤独”
罗邺没有说话,他的身体明显绷紧了。后背,是杀手最敏感的位置,任何人都不能触碰。他应该停车,把林宛瑜推下去,可最终,他只是听着林宛瑜的喃喃低语,机械的前行
在作战训练室里,维多利亚嘴唇稍稍弯曲。手机铃声响起,她拿起电话,看到是中情局总部的来电。
维多利亚接起电话,脸色变得格外阴郁。“是,我明白了。”她挂上电话,然后沉默了好长时间才开口说道:“马彼得,监控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虎熊,你跟我来一下。”
虎熊默不作声的跟着维多利亚走出作战室。
四下无人后,维多利亚停住了脚步,幽幽的叹了口气,“罗邺要的恒温箱已经到了。”
。。
第五十三章 欺骗()
虎熊的目光里充满了兴奋之情。“小姐,这是好事呀,罗哥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维多利亚对虎熊的兴奋无动于衷,她凝视着前方的黑暗,俊俏的面容被夜晚的寒风侵染上了一层冰冷之色。“可上面让我对罗邺隐瞒这个消息。”
“为、为什么?!”虎熊惊愕的问道。
“还不是因为他们害怕罗邺。”维多利亚轻轻的一笑,自我解嘲般的说道:“是啊,夜罗刹,谁不害怕呢?”
虎熊皱了皱眉头,“那既然不打算让罗哥知道,为什么又将恒温箱送过来呢?”
“他们怕罗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就放弃任务,但更怕不满足罗邺的要求会惹上麻烦,所以就将这个麻烦甩手给我。”维多利亚的嘴角扭曲成微笑的形状,这个近似于苦笑的表情透露着悲哀与无奈,跟她一贯强硬的性格完全相背离。
虎熊紧闭着嘴巴,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的女主人。
“虎熊,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维多利亚问。
“小姐,”虎熊平静的说:“我不是你。”
“是啊。”维多利亚轻轻的摇了摇头,笑出声来,“你不是我。”
虎熊抿了抿阴沉的嘴唇,“小姐,不管你怎样决定,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的。”他的声音就像他的表情一样刻板、坚决。
“唔”虎熊的态度让维多利亚陷入了一段痛苦的沉默当中,不过这种沉默并没有维持太久。拒绝弯曲的脊骨一旦屈服,就是最能够听从命令的脊骨,虎熊对她是这样,她对中情局的命令也是这样。
她不能违抗这个命令,更何况恒温箱已经运到。
维多利亚露出了惨然的微笑,“虎熊,去接头地点把恒温箱带回来。”
虎熊点了点头,进而疑惑的问道:“罗哥那边”
“我要你守口如瓶。”维多利亚命令道。
“我明白了。”虎熊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久就消失不见了。他尊敬罗邺,但维多利亚才是他真正要侍奉主人,必要的时候,他会坚决的站在维多利亚一边,与罗邺为敌——尽管他宁死也不愿意见到那一天。
“还有,”维多利亚停顿了一下,说:“最近不要跟罗走的太近。”
虎熊怔了一下,“这是命令吗?”
“是的——”维多利亚突然皱了皱眉头,快速的推翻了她之前的说法,“不,不是的。这并不完全是命令,你可以把这当做是劝告。”
虎熊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尽管维多利亚已经竭力的控制语气了,但他还是能从她的语调中听出警告的意味。
林肯车的引擎声渐行渐远的时候,维多利亚瑟缩在安全梯的一角,全无从容不迫的架势。她就像是一个痛恨自己愚蠢行为的青春期少女一样,紧抱着双臂,脑袋斜靠在墙面上,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背离她而去,她能抓住的只剩下无力的自我安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维多利亚听到声响,睁开眼睛,看到罗邺的身影出现在安全梯上,他脚步沉重的足以惊醒路边的石块,完全没有了一个杀手本应具备的素质。
维多利亚下意识的想要躲开罗邺,她还没准备好,不想让罗邺觉察到她有所隐瞒的神情,可罗邺已经走近,她避无可避,只好努力保持住面容上的平静,“你回来了。”她希望罗邺没有发现她不安的手指正在抚弄头发。。
回应她的只有寂静。罗邺紧闭着嘴巴,满身的疲惫,就好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一样。
维多利亚疑惑的望着他。“罗,出什么事了?”
罗邺摇了摇头,直直的坐到维多利亚的身边,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好累,这漫长的一天,比他四年来经历的所有事情加起来还要沉重。
维多利亚不敢去看罗邺的眼睛,故意调侃的说:“想不到,夜罗刹也有疲累的一面。”
罗邺没有回应她的调侃,只是身体后仰,用胳膊支持住身体,望向头顶的星空。
“也难怪呀,”维多利亚继续调侃说:“周旋在那么多女孩子中间,又是看人家脱衣服,又是打牌、又是参加生日宴会,挑唆小女孩儿打架,你不累才怪呢。”
“小维”罗邺轻声的叹了口气。
“什么?”
“别说话,就这样陪我坐一会儿。”
维多利亚嘴角微微一牵,刚刚挑起的眉弓缓缓放下。如果能一直陪在罗邺身边,她宁愿一辈子都不开口说话。
时间过去了很久,两人就这样默然的坐着,各自想着心事。
罗邺很累,自从他最后一次执行“公司”的杀人任务以来,他还是头一次累成这样。
跟治安队员打架、跟保护伞公司的保镖对决,跟莫妮卡赌牌,陪杨秋水参加生日宴会——这一连串的事情其实都不算什么,可是当林宛瑜轻轻的贴在他的后背上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他牢固的心里防线,险些被那轻柔的触碰,冲开一条裂痕。
直到现在,他的后背依旧绷的紧紧的,仿佛林宛瑜的暖暖的脸颊就贴在上面。
他就那样僵持了一个多小时,一直到把林宛瑜送回了林家别墅才得以解脱。到家时,林宛瑜已经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嘴里却仍然喃喃的说着”羊杂汤真难喝”那些不着边际的傻话。
她真是傻透了——罗邺真想狠狠的骂醒她。可实际上,他却是轻轻的抱起林宛瑜,示意保安和女佣们退开,生怕他们吵醒她。
当他将全身冰冷的林宛瑜抱紧卧室的时候,林宛瑜在睡梦中对他微微一笑,那种笑容既甜美又纯真,不带任何虚假,甚至可以驱散所有的伤痛。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脆弱的像块玻璃,看似坚硬却非常易碎的玻璃
“我骗了她。”罗邺突然开口,轻轻的说道。
维多利亚一惊,“谁?”
“林宛瑜。”罗邺回答说。
原来是她。维多利亚心中一阵失落,她努力压下升腾的失望感,冷冰冰的说道:“这没什么,她只不过是个目标而已。”
“我回鼎新公司并不是为了接她,只是为了寻找那份秘密资料。”
“对,你这样做是完全正确的。”维多利亚点了点头,赞赏的说道:“如果你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想法,那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拿到绝密资料了。”
罗邺摇了摇头,“可林宛瑜以为我是为了回去接她,而我,竟然无力去解释。”
“你不是告诉她,你是找自行车顺路过去的吗?”维多利亚开解道。
“是啊,因为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借口了。”罗邺苦笑着说:“我应该推开她,或者向她证明我是个混蛋,警告她不要靠我太近——可是,今晚我没能做到,我的杀手状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