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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邪-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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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维扬听着,不禁萧然起敬,心想陈三郎自从能考得试后简直像换了个人,不亢不卑,不迂不纵,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一夜无事,第二天蒙蒙亮,两人起床,洗漱完毕,到楼下吃了一斤包子做早点,然后背着书筪包袱出城。

    作为府城,每天等候开城门出入的人比起泾县要多得多,颇为热闹。

    排了一会儿队出到城外,呼吸着清晨清新湿润的空气,不多久就来到码头之上,去找船只。

    何维扬抢在前头,掏钱给了船费其觉得陈三郎非池中物,这时候不打点人情,更待何时?前一阵子自己刻意冷落,已失去情分,再不及时补救,等以后陈三郎真得中举了,再要交好境况就截然不同了。

    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不是功过对错,而是情分。

    两名书生登上乌篷船,却没注意到后面晃出一人,带着一顶斗笠,斗笠下露出一对冷冷的眸子。

    钟捕头。

    钟捕头在码头等候多日,早等得不耐烦。不料前几天居然闹出妖魔吃人的事故,人心惶惶。南阳府衙门如临大敌,加派兵力衙差四下巡逻戒备,处处戒严。虽然那头妖孽已被高人击杀,但在外面巡视的人员还没有接到命令撤走。

    现在码头上,就有两队轻甲兵丁手执长枪守着。

    故而钟捕头见到陈三郎,不敢轻率动手。他会些功夫,但自问如果惊动了两队兵丁,只有束手待擒一条路。

    无端袭击秀才,其罪可诛!

    昨天钟捕头就通过路径获悉今届童子试的结果名单,陈三郎赫然在榜上。

    钟捕头心中那个恨呀,浑如滔滔江水。但他想着,只要有机会依然要下手,让陈三郎回不到泾县。然而码头上有兵丁巡逻,而且陈三郎并非孤身一人,身边还跟着个何维扬,这如何做手脚?

    码头上无法动手,只能换个地方,比如,江上。

    泾江滔滔,迎头赶上,半途截击,亦为上策。

    钟捕头嘴角露出冷笑:好在自己早有准备

    迈开步子,来到水边,跃身跳上一艘乌篷船这一艘船是他花费十多贯钱提前买下来的,以备不时之需,眼下正用得着。

    作为捕头,行走江湖,许多本事信手拈来,不在话下。他撑起了船,快速追逐而去。

    在前面的乌篷船上,陈三郎和何维扬坐在甲板,谈笑风生。何维扬没有考过,难免有些郁郁,但他年少,经得起失败,一夜之后,也就想开了,此刻见着江水壮阔,两岸青绿,心情渐渐开朗。

    至于考得秀才功名的陈三郎,更是春风得意,意气飞扬。固然两世为人,心性老成,可此时此刻,怎收得住心志情怀?当即站立,迎着江风,高声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破沧海!”

    何维扬听着,心醉神驰。

    昔日在泾县,陈三郎考不得试,但能作诗词,有才名,不想才情高如此。此诗纵横瑰丽,酣畅啸傲,乃是名篇之作。不论功名,只凭这诗,陈三郎也能崭露头角,岂会长久籍籍无名

第四十二章:江上问名,门户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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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诗!”

    拍掌声起,赞誉声来自江面的一艘大船。

    泾江乃天下六大水系之一,波澜壮阔,水路繁忙,多有船只往来,很多时候,往往数艘船并列而行。

    陈三郎和何维扬两人乘坐的乌篷船属于小船,不敢走江心,而是尽量靠岸边走。

    那艘大船吃水深,走的是中间,与乌篷船相距足有数丈远,所使方向相反,看样子是往南阳府去的。江面上又有风,这样都能听见陈三郎吟诵,可见此人耳力是何等灵敏,只怕不是普通人。

    陈三郎心一凛,抬头看去,见大船桅杆上挂一面旗帜,绣着一只十分凶猛的虎头,栩栩如生,虎头之下,是一个大大的“元”字。瞧这副阵仗,便知非凡。

    何维扬惊叫一声,低声道:“是虎威卫。”

    当今朝政松弛,天下蠢蠢欲动,尤其各大州郡隐隐有割据分裂之意,作为封疆大吏,手握重权,无不把培植心腹力量当为首要。

    虎威卫就是扬州刺史元文昌一手练出来的甲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该兵卫只忠于刺史大人,不听朝廷号召。

    在扬州管辖各府城内,虎威卫之名赫赫,可谓家喻户晓。

    大船船头站着一人,身形挺拔,不穿盔甲,青衫飞扬,声音朗朗传来:“吟诗者何人?”

    “泾县陈道远。”

    陈三郎高声回答。

    两船交错而过,渐去渐远。

    后面一艘乌篷船,钟捕头正卖力挥动浆杆,准备到一处略微偏僻的江面,就追上去下手,此刻忽然看见悬挂虎威卫旗帜的船上有人问陈三郎姓名,颇有赏识之意,不由吃一惊,手腕用力过度,咔嚓的竟把浆杆给折断了。

    其为捕头,见多识广,自然明白“虎威卫”三个字的莫大威能。那是敢于直闯衙门,斩杀七品县令头颅的恐怖兵甲。

    那么,虎威卫的人赏识陈三郎,又意味着什么?

    其人高居船首,众人拱卫,肯定还是虎威卫中的大人物。

    “难道是那位元家儒将?”

    想到一个可能性,钟捕头只感到手脚冰冷:他甘愿为黄县令效劳不假,不惜枉法杀人不假,但当要面对的文弱秀才,却可能会招惹神威卫时,就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对方只是问了问名字,并无具体落实之处,可钟捕头浸淫官场多年,深谙其中三味,知道越是上位者,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往往都有深意在,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问名字,就是一件非常讲究的事情。

    在泾县,钟捕头跟随县尊大人曾接待过不少大人物,那些人就从不曾问过他姓甚名谁。

    不问名字,就表示人家压根子没有兴趣知道你是谁,譬如蝼蚁,毫无存在感。

    但现在,那虎威卫的首领问了陈三郎。

    此谓信号。

    钟捕头如何再敢轻举妄动?

    这事牵涉到虎威卫,必须禀告给黄县令知道才行。如何裁断,却是大人的事了。

    船帆飘扬,到了泾县,下船入城,一路无碍。昨天南阳府公布秀才榜单,泾县这边应该也已接到消息,并且县衙还得张贴红纸,以表庆贺。

    换句话说,黄县令肯定知道陈三郎考到了秀才。

    有功名,此身当不同,再不是任人把捏的平头百姓了。就算黄县令不依不饶,也得有所顾忌。

    今天县城内有人办喜事,却是刘家嫁女,把女儿嫁给城西的王财主。王财主年过五旬,是个鳏夫,不少人暗地议论,都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但谁叫王鳏夫能出三百贯聘金呢,这么一大笔钱,做爹娘的很难不动心。

    特别是刘氏夫妇,拿到聘金时笑得见牙不见眼,都合不拢嘴。

    今天是黄道吉日,就把喜事办了,等时辰到,王财主过来迎亲。

    泾县巴掌大,有喜事,满城皆闻,许多人都跑来看热闹,顺便讨些喜糖吃,又有成群结队的顽童追逐嬉戏,笑语喧哗,显得甚为热闹。

    人群中忽而有了骚动,有人说:“陈三郎考完院试,从南阳府回家了”

    “回家就回家呗,有甚大不了。”

    “你还不知道吧,人家考过院试,是秀才了。”

    “啊,怎么可能?”

    “县衙都出红纸宣布了,今年咱们县城就两个人考到秀才,三郎是其中一个。”

    “走走,去看秀才啦!”

    人群顿时一窝蜂散掉,奔赴向陈家。

    其实秀才没有什么可看的,关键在于是陈三郎考上了秀才,那就让人感到新鲜惊奇。过去陈家道喜,也许还有喜钱散发呢。秀才固然比不得举人进士,但毕竟也是功名。

    人群散去,门口冷清,刘家好不纳闷,刘夫人慌张出来询问,闻知陈三郎居然考中了秀才,不禁愣在当场:“这小子不是考不得试吗?怎么童子试考得如此顺利,一下子就考到秀才了?”

    “要是知道他能考到秀才,媚儿便宜点许给他也不错啊”

    秀才功名是科举之路的门槛线,本身倒没太多荣耀和好处,可对于一般百姓人家,也是汲汲渴求的名分光环。

    更关键在于跨入此门槛,从此以后,前路一片开阔,存在许多可能。要是在乡试再考中个举人,那就真正鲤鱼跃龙门,就是相公般的人物了。

    陈三郎今年才及冠,其实还相当年轻的。

    想到这,刘夫人莫名感到懊悔,像心坎上被塞进一大团野草,憋闷得难受。

    但一切,已无可挽回。

    陈家被人群围得密实,左邻右里纷纷过来道贺,一洗江草齐犯命案时的萧条冷落。

    对于敢作敢为的江草齐,人们本就心存敬意。现在三郎又顺利考到秀才,门楣有光,自该过来贺喜一下,露个脸,讨点乡里情分。

    穿着朴素的陈王氏喜上眉梢,赶紧吩咐华叔和小翠买来糖果点心,招待众人。又一狠心,拿出一把铜钱,让华叔撒在门口处,任人捡拾。

    这叫“金钱报喜”,是本地一个俗例。

    这时候,陈三郎回到家,自然又是一番景象,足足热闹了大半个时辰,众人才慢慢散去。

    华叔准备好三牲,分别是鸡、鸭、鱼,也就是俗称的“小三牲”,一一摆在陈家神台之上。

    陈王氏带着陈三郎跪拜祭祖,瞧见一脸坚毅的儿子,妇人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衙门后院,黄县令面色阴沉地听完钟捕头禀告,一时惊怔得说不出话:陈三郎考中秀才他不觉得意外,毕竟考到了院试这一关,怎能没几分才学?可此子怎么能得到虎威卫大人物的赏识?

    听钟捕头说是因为一首诗词的缘故,但具体内容钟捕头却没听清楚,无从了解。

    事态的发展变化真是让人始料不及,本该是一只孱弱绵羊,突然就变成浑身是刺的刺猬,根本下不去手了。

    沉吟半饷,黄县令问:“老钟,你可知道神威卫的人为何会在南阳府出现?”

    钟捕头回答:“应该和那头吃人妖魔有关系,虽然府城严禁消息外传,但出了这般事故,如何能瞒得住?”

    管辖境内,有妖魔作祟,刺史大人不可能坐视不理,派遣神威卫下来巡视镇压,再合理不过。

    旁边张幕僚进言道:“大人,其实也就是问个姓名而已,也许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

    黄县令叹了口气:“万一呢?万一那人真得赏识此子,到了府城问起,也就几句话的事。但很多时候,一句话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至,一群人的命运。”

    过得这段日子,他慢慢从侄子遇害的悲痛中走出来,开始变得冷静。其本就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这才能等到老县令致仕,从而取而代之。

    张幕僚默然,承认大人说得对。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但和虎威卫扯上了关系,就是一种潜在的巨大风险。稍稍行差踏错,不但前程毁于一旦,身家性命都保不住。

    黄县令黯然道:“此事暂且作罢,静观其变。陈三郎是蛇是龙,是鱼是虫,看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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