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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府衙后宅,见到里面灯火仍自亮着,进去一看,就看见许珺在那儿坐得端正,正很认真地执笔写字。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在灯光映照下,许珺娇艳流霞,不可方物!
陈三郎精神一振,浑身的疲惫仿佛都一扫而空了,正要上去一把抱住。许珺听闻声响,抬头见是他,赶紧起身,嗔道:“你总算回来了。”
走过来,鼻子一皱:“满身汗臭,赶紧进去洗澡,水都放好了。”
陈三郎讪讪然放下要拥抱的手,进入澡房里,见到大木桶中放着水,热气冒腾。这水可能早就放好在此,为了保温,就得不断添加热水进来,都不知许珺加了多少次。
而旁边木架上,换穿的衣服挂得整整齐齐的。
心中不由涌起难言的温馨。
赶紧脱了衣服进入,泡在水中,刹那间,舒服得都要叫唤出声来。
一番痛快清洗,穿了衣服出来,见到许珺等在外面,手里端着一碗香气喷鼻的浓汤。
“这是熬好的鸡汤,你快喝了它。”
陈三郎接过,慢慢喝着,喝完,放下碗。
许珺把碗拿了,道:“你今天累了,早点歇息,我走了。”
说着,转身出去,顺带把房门带上。
房中陈三郎一脸“就知如此”的神色。
两人的婚期几经波折,现在已经提上日程,计算时日,也就十五天左右的工夫。许珺虽然是个练武之人,但毕竟是女孩子,而且许念娘早有言在先,必须完婚后才能圆房。
在王朝里头,这个制度根深蒂固,深入人心。在此之前,许珺肯让陈三郎搂搂抱抱,上下其手的,已经算是大胆。还曾同床共枕过,简直称得上是惊世骇俗,传扬出去,会惹人非议。
陈三郎虽然不在乎,但他也不是猴急的人,最多也就等些日子吧。
抬头去看桌上,许珺写的字在那里,字迹娟秀整齐,比以前胜出不知多少,看来这妮子没少下功夫。
许珺爱读书,小时候跟父亲学过,只是学得不多,后来学武,便搁置下来了。不过自从结识陈三郎后,她又重新练起字来。与陈三郎两个,一个读书人学武,一个练武人学文,倒有些相得益彰,互相补充的意味。
在潜意识里头,也许许珺觉得自己整天打打杀杀,与陈三郎不配,所以才会苦心练字,这也是少女心思。
“春江水暖鸭先知!”
陈三郎不禁一怔,这句诗许珺是怎么知道的?记得自己不曾在她面前吟过呀,好生奇怪。
他却不知道当年在泾县,许珺路经晚晴桥时,听陈三郎在河边吟诵的第一句诗,就是这一句。
第一次的,总是念念不忘。
第三百九十一章:远方风来,夜雨敲窗()
一宿酣睡,第二天起床仍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看来施展那一剑的代价,得养两三天才行。解决了修罗魔骑,府衙的事务又交给周分曹等人打理,倒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躲在宅子里写写字,读读书。
一剑之功,亦有收获,斩邪剑荧荧,又增添了几分圆转之意。
梳洗完毕,在院落中打一通拳,那许氏拳经着实不凡,对于强身健魄有着非凡功效。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坚持锻炼,这才把身子养了起来,否则的话,还像最初的时候那般文弱,只怕一剑用出,整个人便被抽空了,还能不能挺过来都不好说。
修道一途,大都是养神。而身子骨不好,神魄便不可能养成。是以众多教派,不但有神通法诀,更有炼体的功法,两者结合,才能有所成。
陈三郎泥丸宫中养着《浩然帛书》,在本质上,此书与道君佛像都是一样的存在,只是养成形态和方式有所区别罢了。
它,也应该是一种“神”。
养神磨练,殚思极虑,都需要健康的身体作为基础。
打完拳后,出了身汗,觉得舒坦了些。那边小翠走过来,轻声道:“公子,早饭做好了,夫人请你去吃。”
此女是陈家“老人”,当陈家遇难落魄时,其家人要她离去,但她始终不肯,一直留了下来,深得陈王氏信任。现在也算熬了过来,在华叔年岁渐长的情况下,她俨然已成内府管家。府中仆从见着,纷纷尊敬地叫一声“翠姐”。
陈三郎便进入饭厅,陪母亲用饭。
早饭颇为丰富,有小米粥,有鸡蛋,有面。
陈王氏知道儿子出城办事,十分劳碌,因此特意叫厨房做丰富些。她倒不知道儿子是出城搏杀去了,否则的话,不得担心得要死。在她心目中,自家儿子可一直都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呀,何曾舞刀弄枪来着?要不是遭逢乱世,哪里会遭受这份罪?
见到陈三郎精神萎靡,妇人便心酸起来。
话说回来,这些时日陈三郎多数都在外面跑,陪母亲吃饭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想此处,便心觉愧疚。幸好现在与二姐重逢,她一家子便住在附近,时常来与母亲作伴,再加上许珺宋珂婵二女,母亲总不会觉得寂寞。
今天,既得空闲,就好好陪母亲一天吧。
陈三郎定了主意。
吃过早饭后,便陪着母亲去喂喂鸡,修理下花草,再散散步。时光平淡却别有意味,内心平静无波。
散步的时候,陈王氏忽道:“原儿,你觉得珂婵姑娘如何?”
陈三郎回答:“挺好的。”
“确实挺好的,知书识礼,待人温和,我很中意。”
陈三郎一愣神,听着娘亲这话,话中有话呀。
陈王氏继续道:“我也看得出来,她中意你!”
陈三郎“啊”了声,老脸不禁微红,他又不是榆木疙瘩脑子,对此自然也有察觉的。
陈王氏脸上笑意连连:“原儿,你也不必害臊。男人三妻四妾,却是常事,只要你情我愿便好。”
男人三妻四妾,其实也不平常,寻常人家,哪里能够?只有士族阶层才有这个可能,具备这个条件。毕竟老婆娶回家,是得养的,而且娶老婆花费不菲,还得女方愿意进门做小才行。
陈三郎倒没有想过这些,他可一直只想着许珺来着。
陈王氏又道:“原儿,娘就是这么随口一说,不想看到你们耽误了。现在你已长大成人,有了功名在身,这些事,你自己做主。”
记得当初在泾县,儿子莫名晕倒在泾河边上,醒转后恍然开窍,便变得很有主见了。那时候,自己还想着做主,与刘家做亲,让儿子娶了刘家女儿,成家立业,只是儿子不愿意,这才推了。
现在想来,肯定是陈三郎不喜欢,所以才没有成事。那时候的他,连童生都不是,便能坚持主意。如今三元及第,又入主了府城,当然更会有主见。陈王氏了解儿子,自不会勉强。
陈三郎讪然笑道:“母亲放心,我自有主张。现在入了秋,夜晚寒凉,你可得注意些……”
这一天,二姐她们都没有来。也许来了,听闻有陈三郎在,便识趣地离开了,不打扰他们两母子相聚的美好光阴。
一日忽忽而过。
入夜,处理完各种琐事后,陈三郎便坐下来,提笔写字。读书人安心定神,最好的办法就是读书写字,这和释家敲木鱼念经道家打坐冥想等如出一撤。
自从入主府城,事务纷呈,一件接着一件,很是紧迫。积累下来,难免心浮气躁,到了此时,陈三郎便知道,该安静地坐下来,看一卷书,写一页纸了。
突然间,他想起了小龙女。
泾县一别,小龙女便失了音信,不知在现在何处。
倒不是担忧她的安危,敖卿眉已养好了伤,能变幻人身了,以她的实力,等闲谁能伤害?而且蟹和雄平等一众手下肯定已经守在她的身边了。这些水族妖类被小龙女传授术法,进步有目共睹,大有长进。
陈三郎想小龙女,是想起在泾县的那一段美好时光。那时候其为红鲤身,藏在后院水井中,而他则每天晚上捧一卷书坐在井边,书声琅琅……
读书给鱼听,何其悠哉!
当为一痴。
读书人,本多痴。
不过一切都渐成过去,怕是再难重拾,只能怀念了。
陈三郎想着,不禁会心一笑。
突然间,外面风变大了,呼呼吹起来,把院落的树木枝条都给摇得哗啦啦作响。紧接着,淅淅沥沥的,抖落下无数的雨点来。
陈三郎赶紧把窗户关上,不教雨点被风吹进来,湿了房间。
这雨点似乎不小,扑打在窗户上,发出密集的“噗噗”声响,倒像是有人在外面敲窗一样。
陈三郎晒然一笑:今天刚跟母亲说秋夜寒凉,今晚便下起雨来了。秋雨连绵,只怕这一下,这气候便会一天比一天凉了。
他重新坐下,听着外面的风雨声,执笔起来,在纸上写下两句:远方风来有何事?夜雨敲窗似故人!
第三百九十二章:雍州大势,谁主沉浮()
秋雨缠绵,第二天也不见停,空气有一股清新的意味。
又歇一宿,陈三郎的精神渐渐恢复过来,陪母亲吃过早饭后便去府衙公房。
周分曹与郭楚见他来到,赶紧起身见礼。
诸多事务,在他们两人的梳理下,慢慢都形成了秩序,有条不紊地开展起来,进行得不错。
作为进士官员,两者的能力有目共睹,反正让陈三郎自己来做,在短短时日里头也决然做不到这个程度。
说了会事,就见到宋志远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见礼。
陈三郎见宋志远脸色有些怏怏,便猜测到几分,一问之下,果然如此。
那日宋志远听闻崂山梅花谷那边还有不少读书人,赶紧便去招揽,不料到了那边,却碰一鼻子灰。登门拜访,说得口水都干了,并没有什么效果。甚至还有人指着他鼻子骂,说他堂堂大儒,居然帮陈三郎卖命,他日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这骂得有些没头没脑。
宋志远满腹恼火,无奈发作不得,最后只说动了三名秀才,然后回来了。
这三名秀才都有些年纪,属于那种考了十几二十年都没考上的,学识一般,胜在基础功扎实,适合做基层教育,聊胜于无。
他们三个也是自知断了仕途,才愿意跟随出来,看能否搏个前程。
听完,周分曹浓眉皱起,喝道:“这些人好生无理,不愿就不愿,何故骂人?”
陈三郎冷笑一声:“都是些遗老遗少,心比天高,实无本事。满嘴忧国忧民,却只会窝在山沟沟里头吟诗作赋,悲秋伤春,哭哭啼啼像个娘们!”
“说得好。”
郭楚附和道,他便是从梅花谷出来的人,当然最是了解。倒不是说里面的人品性不行,而是书呆子气太重,整天文绉绉的,毫不客气地说,典型反映出王朝文坛百年沉积下来的靡靡之风,惯于互捧臭脚。只要有人琢磨出了句诗词,也不管好坏,一堆人立刻吹嘘起来,仿佛写出了绝世妙句一般。
其实,也就是些无病呻吟的东西。
整个梅花社的人,从早到晚,也不劳作,便是捣弄这些,虚得很。
郭楚虽然也是文人出身,但与此格格不入,也看不惯,因此陈三郎一请,马上便出山。
宋志远得了三人,要安排细务,说了会话,便告辞离开。其刚去一会,江草齐来到。
现在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