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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先礼后兵,真身隐现()
台案很快摆好,就是个小小的方桌,由于波浪颠簸,都有些摆放不稳。逍遥富道看不过去,伸手一按,用了手段,那桌子登时像立了根似的,一动不动了。
这一手不费多少法力,但在外行人眼中,那便是神通表现。周分曹等看往逍遥的目光,立刻充满了钦佩赞叹。
他们都以为,肯定是道长作法献祭。
一会之后,三牲馒头之类的祭品纷纷端呈上来,放在台案上,随后又是香炉纸钱等必用品,摆满一桌子。
好在撤出泾县时,把诸多资源都搬到了船上,因而此刻能拿得出来。那三牲,都是活杀的,放了血,用碗装住,摆在案上,殷红一大碗,分外显目。
此刻天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乌云四合,拢聚在上空,不断翻腾着。时不时掠过闪电,形状狰狞。随着闪电,便是雷鸣,十分骇人,只是那雨点迟迟不见落下,却更让人憋闷得慌。
风声呼呼,席卷起波浪,一阵阵的。有时候一波浪掀起,惊澜壮阔,如同会移动的山头,扑面而至,使人心惊胆战,怕被那一浪劈头盖脸打下来,会把整艘船都给砸翻。
许多人不敢在外面看,纷纷躲在船舱中,虔诚的,诸如陈王氏等,已经跪倒在地,合十祈祷龙王爷息怒……
这一艘船如此,别的船更不济,好在平时训练约束甚严,不至于大乱,还能稳得住秩序。
逍遥富道凑到陈三郎耳边,问:“不是说换祭品吗?怎么还摆这些货色?”
作为根正苗红的修士,逍遥自是知道所谓献祭绝非老百姓所想的那样,具备如此良好效果。说白了,这就是个仪式,经过了神化而已。
陈三郎回答:“先礼后兵,你打个头阵。”
逍遥心里好一阵腹诽,也不推托,在他意识里,也有些跃跃欲试,要与对方交下手,掂掂斤两。自从崂山回来,他闭关观中,也是炼制了些厉害法器,正好有机会用出来,验验成色。
当下不再废话,站到案前,轻车熟路,把那一套花样动作施展出来。为了配合这套姿态,葫芦符咒那些都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桃木剑与拂尘。
这些吃饭的家伙,自然随身携带。
手上动作不断,口中念念有词,好一个行云流水。最后桃木剑往台案上一拍,一手抄起祭品,一样样地往水里扔去,口中大喝:“天地有龙,遇水而灵;今献祭品,佑吾安宁!”
说着,圆睁双目,目光巡视那些翻腾的波浪。
但见祭品掉进浪涛里,好像石子入海,渺小无比,连一点水花都看不见,转瞬便沉沦不见了。
风不见小,呜呜然;浊浪更猛,拍打在船身上,发出让人牙酸的响声。
周分曹等坚持不回船舱,都在等结果,一个个伸长脖子来看,见到逍遥作法完毕,可那龙王爷似乎并不买账,暴虐如旧,不禁大感忧虑:难道历经种种波折苦难,突破了元氏的数千兵甲拦截,最后竟是折送在老天爷手里?
非战之罪,最为不甘!
逍遥富道脸色也是难看:好妖孽,真当本道爷是摆设吗?半点面子都不肯给,我就是拼了命,也得剥你一层皮下来……
正胡思乱想间,就听到周何之失声大叫:“天呐,那是什么?”
他虽然性子有点弱,见识不多,但作为一个读书人,还是有风骨,甚少表现得如此失态。
诸人纷纷循着他指尖看去,可只看到波涛汹涌,并未有其他。
周分曹疑问:“何之,你刚才见到了什么,如此惊骇?”
周何之面目苍白,说话都结巴了:“好,好像……是一条龙……”
龙?
众皆侧然,惊疑不定,这可是传说中的东西,怎么会活生生出现在泾江。虽然千百年来,关于龙的传闻不绝于耳,特别是泾江,“龙王爷”的说法深入民心。但对于饱读诗书的人而言,他们更相信所谓传闻,多是野史,事实如何,值得商榷。
上一次陈三郎过洞庭,龙君邀请,在天下传得沸沸扬扬。周分曹听说了,一笑置之。他是很欣赏那篇《岳阳楼记》,可龙君请饮,一梦而言。此传闻的意义,和把状元比喻成文曲星有异曲同工之妙。
“真是龙!我见到了它一段躯干,蜿蜒盘旋在水中,鳞片如麻,绝对不会错……”
周何之的神色都是崩溃的,说话又快又急,刚才的惊鸿一瞥,简直颠覆了他的人生认知。然而那躯干所呈现出来的冰冷的气息,植根了似的,一下子便种在了心坎里,再也无法忘却。
有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弥漫开来,淹没了他的身心,只觉得手足冰凉。
周分曹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破绽,可周何之的神情真真实实地告诉他:在泾江里,的确存在着某些可怖的事物。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现在连龙,也浮现于世了吗?
周分曹很自然地想到许许多多关于龙的传闻来,一时间脑子乱糟糟的,不由失了神。
天下割据雏形渐成,便有“潜龙”之说盛行于世,搅得风云变动。只是那潜龙,不过属于形象化的谕示,那如果周何之没有看错,泾江里这一条,算是什么?
……
大江奔流,永不停息。
江水急,元哥舒的心更急,要加快速度命令他已经下了数次,催着船夫加快点。
他绝不能让陈三郎一行逃出扬州!
不管从哪个立场角度,陈三郎都非死不可。
元哥舒在父亲大人面前立了军令状,又调动了南阳府所有的精锐兵甲,还派遣了三艘水军战船来,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如果这样,还没有办法拿下陈三郎,那么他这个少将军,只怕便当到头了。
所以元哥舒很急。
计算时间行程,陈三郎已经提前走了有一个时辰左右,这个时间的距离倒不算长,因为从性能上说,他们乘坐的战船应该比陈三郎的船要好上许多,速度更快。
陈三郎那八艘船却不知什么来路,连从哪儿冒出来的都没办法查清楚,这让元哥舒觉得很恼火,并且坐立不安。
他徒然发觉,自己对于陈三郎的了解,竟如此肤浅。他恨不得立刻抓到对方,严刑拷打,逼问出所有的秘密。
当然,首先得追上陈三郎的船队。
“少将军,你看!”
有部众禀告道。
在甲板上,元哥舒抬头眺望,就见到江面远方的天空阴沉沉一大片,有无数乌云凝聚在那儿,期间还能看见闪电穿梭,隐隐有雷声传来。
这远方的景观让他喜出望外,大声叫道:“好一场暴风雨,天助我也!”
有暴风雨,泾江必将掀起惊涛骇浪,如此一来,船只便难以航行,往往得寻水湾停泊避风。即使勉强前进,那速度定然也降慢许多。
现在,陈三郎的船队正在前方,他们一定会最先遭遇到这场暴风雨。不管是选择靠岸闪避,还是继续航行,都会让元哥舒得利,从而追赶而上。
他们乘坐的船只都是南阳府精良的战船,能抗风暴。
“命令,全速前进!”
元哥舒阴沉的心情反而变得开朗起来,嘴角出现了笑意:陈道远呀陈道远,天都帮我,看你如何?足以证明,我才是天之骄子!
想了想,回过头去,慢慢道:“把那姓杨的押上来,绑住,挂在船头上,我要示众!”
“是!”
很快,被五花大绑的杨老夫子押上来了,他头发蓬乱,眼神涣散,怏怏然,显然受了一些不堪的折磨。(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扬州无法,大江斗法()
“跪下!”
负责押解的元家亲兵怒喝道。
杨老夫子却站着,神色倔强,并不肯跪拜。
咔嚓!
那亲兵一脚踢在他的脚膝盖内侧处,发出脆响,杨老夫子吃疼,一下子倒到了甲板上,疼得满头冒汗。
元哥舒一皱眉,摆了摆手,淡然道:“杨献,你可知罪?”
杨老夫子低垂着头,没有回答。
元哥舒冷然道:“你不肯选择跟随陈道远逃跑,便该有悔改之心,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吃这些苦头?”
杨老夫子仰起头,他的额头刚才磕在甲板上,破了皮,渗出血来,嘶哑着声音道:“少将军,我不走,是因为我年事已高,所以想留在桑梓安度晚年。我自问,不曾作奸犯科,不曾触犯纲纪。少将军妄自施为,不怕报应吗?”
元哥舒目光渐寒,本来他压根没有把杨老夫子放在眼内。不就是个乡下老学究吗?开个私塾,教点不成材的学生,混些日子。不过在陈三郎营造的庄园中,这老头子倒算物尽其用,负责陈氏族学。
说是族学,但由于陈三郎根基未稳,名望不足,加上家族血脉凋零,那学堂规模很是一般。
但也正因为这一层关系,元哥舒把他拿下。不仅杨老夫子,其他数个与陈三郎有关联的,包括难民头子李光业等,都给元哥舒给控制住了。别的人见到元哥舒,基本都是立刻跪拜行礼,表忠心,根本不用开口问,自个先把知道的全说出来,还刻意说陈三郎的坏话,以此表示立场态度。
唯有杨老先生不亢不卑,让元哥舒很不开心。
这老家伙是陈三郎的启蒙老师,本来可以利用他做点文章,败坏陈三郎的名声。无奈这厮一把年纪了,骨头倒很硬。
“你不作奸犯科,但你的学生却不行好,难道,这不是你教的?”
当头一个大帽子扣下来。
杨老先生冷笑:“道远乃新科状元,皇命钦点县令。自上任来,管治严明,守法律身,有何不好?”
元哥舒道:“我接到举报,说他挪用公款,剥削百姓,贪墨所得全部用来建造私家庄园,人证物证俱在,还容他抵赖?他若不心虚,为何逃之夭夭,不敢与本将军对质?”
杨老先生看着他,缓缓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元哥舒傲然道:“本将军有理,才有辞。”
杨老先生默然不语,这样的时候,这样的彼此,口舌之争毫无意义。他虽然是个屡考不第的老秀才,但这点阅历眼力还是有的,心中黯然一叹:陈三郎在撤离之际,曾数次来叫自己一同登船,但他觉得自家年纪这般大了,禁不起折腾,便执意留下,认为自身不过是个老秀才,元哥舒不会为难,不料竟落得这般田地。好在夫人早逝,孤身寡人,也没有多少牵挂。
元哥舒又道:“陈道远走不掉的,等抓了他,与你绑一块,一同押送扬州问罪。”
杨老先生怒道:“你们这般作为,还有朝廷王法吗?”
元哥舒晒然道:“这是在扬州,不是在朝廷。”
言下之意,扬州不归朝廷管,
杨老夫子闻言,手脚都有些冰冷,原来他还是想得太过于天真了。
“押下去,看管好了,别让他寻死。”
“是!”
亲兵又把杨老夫子拖了下去。
元哥舒紧抿着嘴唇,收拾起心情,再度观望那一片笼罩在远处水域的乌云,觉得有些古怪。
说是远处,实则不过大半个时辰的水路路程。若是正常的行雷布雨,应该也会蔓延过来才对,为何这边仍是风平浪静,一点不受影响的样子。
他有些心焦,忍不住再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