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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们参加的可是科举之路的终点,是最高规格的殿试。虽然今天圣上不大会露面巡视,但主考官的眼睛也是雪亮。他们在审核卷子文章的同时,也会对号入座,先把贡士们的仪容外表过一遍,然后才圈点成绩,分优劣等级。
坦白地说,就是以貌取人。
过不多久,出发的时辰到了,贡士们鱼贯走出客栈,井然有序。
客栈外早停好了一辆辆马车,有专人安排,请贡士们上车,再马车辚辚地驶往紫禁城。
若说长安分外城内城,那么紫禁城便是城中之城。
陈三郎与叶藕桐同车,坐在车上,正襟危坐,很是安静。叶藕桐内心激荡,随着马车辗转而起伏不定。他偷眼瞥了一眼陈三郎,却见他气定神闲,和平常无异,不禁暗自赞叹。
气由心生,神从气发,做不得假,强作镇定,总有细节破绽流露出来。
“真不知道,道远的养气功夫是怎么做出来的……”
无论年纪,还是家境,叶藕桐自问远超陈三郎,但表现出来,自己却颇有不如了。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纳闷。那么除开年纪家境因素,就剩下阅历了。问题在于,阅历不是和年纪挂钩的吗?
他自是不清楚个中因由,若他知道了陈三郎这一年来的经历,大概就会明白过来了。
陈三郎忽而朝他一笑:“叶兄,准备好了吗?”
叶藕桐一愣神,也笑道:“准备了二十余载,好得不能再好。”
这倒不是夸大之词,他自读书识字起,心中便竖立起了考到殿试,金榜题名的目标理想,无时不刻,不为这个方向前进。
陈三郎点点头,神色为之一紧。
紫禁城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龙气压身,帛书受困()
(这个章节,有感而发,大家看看便好!)
陈三郎与叶藕桐下了马车,抬头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肃穆的城池,墙皮红中泛紫,呈现出一股威严气势,这就是“紫禁城”的来由。
城池边上一圈护城河,甚宽深。与内城一般,只开一扇南门。不过门户显然比内城的城门小得多,仅能容纳两人并列而入。
时辰未到,此刻这扇红漆铜门紧闭。
随着运送贡士的马车源源不断来到,贡士们纷纷下车,在指定区域站定,垂手低头,不敢喧哗。
如果说内城的气氛是严谨的,那么紫禁城便是庄重的,空气中仿佛蕴含着无形的威严,无时不刻镇压着来到这里的一切。
紫禁城,王庭所在,圣上居所,天地龙气盘踞汇聚,这并非虚无缥缈的传言——至少在这个时空内,确确实实存在。
陈三郎触感敏锐,刚下马车就有所感觉。
泥丸宫世界里,前不久重新凝聚起来的《浩然帛书》分明感受到了莫名压力,沉甸甸的,好像虚空中漂浮来一座大山镇压而至。
这是……
陈三郎心中一凛,赶紧打醒起精神应付,闭目观想。
压力无形有质,开始的时候并不明显,慢慢渗透,但当古书现身出来,诸多压力如同找到了目标对象,顿时变本加厉起来。
这时候,陈三郎可以明确地“看”到,压力的本体是一丝丝光泽黄色的气息,细微却分量十足,还蕴含着某些玄奥变化。
这些气息是……
气息上传达过来的气势宏大威严,唯我独尊。它们出现之后,便飞快地朝着《浩然帛书》缠绕过去,要把它捆住。
古书感到了某种危机,书页字符怦然,激发出光华来,抵御金色气息的入侵镇压,两者拼得不可开交。
这番异动变化超出了陈三郎的预料,他并没有想到来到紫禁城会有此遭遇。这还是在紫禁城外呢,倘若入内,岂不是更严重?
对于那些不期而来的金色气息,略猜出个端倪,应该便是所谓“龙气”。龙气对《浩然帛书》竟有如此敏感的敌意,就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措手不及之后,慢慢平复定心神,仔细斟酌,慢慢整理好思路,有了些想法。
《浩然帛书》,走功名路,同时又别有根基,所图不小,在某些程度上,隐隐便与目前主流龙气存在冲突。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何况“二龙”?
于是,在本能上,夏禹王朝的龙气觉察到了有异端根源侵犯,觉得威严受到了挑衅,不怒气冲冲地来讨伐才怪?
好在当下《浩然帛书》根基尚浅,未成气候,正值氤氲当中,大大减弱了王朝龙气的扑杀程度。否则此刻汇聚而来的可不是一丝丝气息那么简单,直接扑来一条龙形都不奇怪。
想到那样的情景,陈三郎不禁出了冷汗。
夏禹王朝固然开始式微凋零,但依然把持社稷神器,龙气成型,扑杀过来,陈三郎根本抵御不住,估计一个照面便要被碾压掉。倒不是一定会身死道消,但只要被镇压,被烙印住,便翻不过身来了。
现在诸多金色气息围拢缠绕住古书,就算不上镇压扑杀,要温和许多,说“侵蚀”更恰当些。
但见一丝丝气息不断尝试着灌注到古书上,要给它镀上一层金色,把黑白分明的字符统统同化掉。
陈三郎明白被同化的后果会如何,很是不甘。
《浩然帛书》也是带着不甘的意志,通过字符激发的光华形成保护,不断地把金色气息击溃,挡在外面。
屡屡不成功,金色气息感到了不悦,变得暴躁。仿佛君要臣死,臣子却不听话,敢于抗争那样。
此谓“逆!”
大不逆!
金色气息越来越多,从紫禁城中源源不断地喷涌过来,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河,冲进了陈三郎的泥丸宫世界。
由于气息浓郁,浓稠成团,渐渐演化成某些形体。不是龙形,而是人形。
一个高大魁梧的兵甲形象,手持长戟。
但这个形象并未完全成型,只是个雏形,五官面目模糊,体格也粗糙。然而就是这么个形象,当其合成,就好像具备有手握天下般的霸道威风,举手投足间,陈三郎的泥丸宫世界便一阵摇晃,似乎随时会崩碎破烂掉。
如斯威能,简直骇人所闻。
陈三郎面色顿时苍白,一颗心跳得好快。
这是由于精神受到严重震撼镇压所带来的负面效果。
根本无法抵御……
陈三郎感觉到了绝望。
上次面对正阳道长的掳掠,他可谓有备而战,但还是因为彼此间修为实力上的差异而陷入苦战,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而眼下面对王朝龙气的侵蚀镇压,便像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面对上代表朝廷威压的兵甲,一点办法都没有。越是抗争,越受压迫,到最后只能引颈待戮,连逃都逃不了。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逃哪里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要知道这只是紫禁城外,被引动的龙气不足万分之一,就算咬着牙扛过了这一关,可进门上殿以后呢。
“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也!”
心头忽然跳出这么一句话来,并终于深刻理解到其中意义。
意念转动,《浩然帛书》收到指令,很有灵性地蓦然把书页一合,浑然一体。
唰!
金色气息本能地觉察到古书妥协,放弃了无谓抗争,当下兵甲形象散开,迅猛地将帛书通体缠绕住,严严实实的,看上去金灿灿,似是给这书镀上了一层金,煞是辉煌。
不过陈三郎清楚地意识到,这个“镀金”,倒不如说是一个囚牢更恰当些,将书的内容真意死死地困住。
帛书变成了金书,失去了自由的灵性。
同化成功,金色气息没了敌意,开始潮水般散退,泥丸宫内慢慢恢复平静。
陈三郎面色苍白不改,有黄豆大小的冷汗从额头滚落。
这一幕落在叶藕桐眼内,不虞有他,反觉得释然:不管陈三郎养气功夫如何到家,他毕竟只是刚过及冠之年的考子罢了。如今来到紫禁城外,即将参加殿试,倘若还是云淡风轻、若无其事的模样,就过于妖孽了。
皇权敬畏,才是常态。
咿呀一响,紫禁城铜门缓缓打开。
殿试点名的时辰到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殿试开考,悚场复发()
殿试的规矩比前面会试乡试要严谨得多,近乎苛刻。礼貌妆容,行为举止,都要严加注意,以免失仪,旁边自有人员盯看着。
又有身形彪悍的带刀侍卫守护,肃立威严,明锐的目光盯着鱼贯而入的贡士们,带着审查监视的意味。
这些侍卫乃是把守紫禁城的最主要力量,个个都是万里挑一,所谓“大内侍卫”是也。无论武力,而或忠诚度,都要超出常规的御林军许多。
经过一系列的程序之后,陈三郎终于迈步进入到殿中,并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屁股刚挨上坐垫,全身便不禁有些疲软,甚有摇摇欲坠的状况出现——要不是坐了下来,他恐怕都会倒在了门外。
累。
从内到外的疲倦,尤其精神上的,感觉整个人似乎被掏空了大半去,剩下一副软弱的躯壳。
这般感觉,与别的贡士截然不同。
别的贡士进入紫禁城,心生敬畏,内心紧张而显得压抑,但慢慢适应过来后,渐渐便会有所放松下来。
而陈三郎却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大战,耗损大量心神精力。
他的确战过了一场!
结果可以说是大败,因为《浩然帛书》被王朝龙气给缠绕困住了,几乎成为一件死物。虽然还在泥丸宫世界沉浮,金光灿烂,但已失去了独特的灵性,并且无法给予陈三郎多少念力帮助了。
书被封,祸及插在头上的斩邪剑。它锋芒尽消,看上去,就是一根小型的发簪,毫不起眼。
经过这般亏耗,陈三郎背部都被冷汗濡湿,挣扎着才坐到了位置上,得以有些喘息之机。
他不曾想过殿试会有此遭遇,甚至能够说为“劫难”。
别的贡士,他们求功名,求利禄,并且心甘情愿为朝廷效力,当臣子,自然没有这番波折。
叶藕桐的位置被安排在陈三郎的斜对面,微微低着头,眼角的余光恰能瞥见陈三郎。
他看到一张苍白虚弱的面容,如同生病的神态。
叶藕桐心里打个突:从来的时候淡定从容,到眼下战战兢兢,态度变化着实太大。
敬畏皇权,人之常情,但只要渡过适应期,别的不说,起码神态不会那么失魂落魄,不至于怕到那般程度。毕竟大伙儿是来考试的,是来迎接属于自己荣光的。
再说呢,今天圣上又不会出席。
可瞧陈三郎模样,说句不好听的,怎么感觉像是乱臣贼子面对审判时惶惶不可终日般的状态呢?
丧家犬!
叶藕桐捕捉到了一个极为恰当的形容词,但随即连自己都感到可笑,觉得如此调侃朋友很不地道。
现在,更不是能够调侃的时候地方。
于是他便把心头的疑惑抛之脑后,坐得端正起来,以迎接即将开始的殿试。至于陈三郎那边,只要打醒精神,中规中矩地完成文章,名次不敢说,一个进士跑不掉。
以前举行过那么多届殿试,落榜的事例极为罕见。
大殿宽敞,一排排考案排列整齐,贡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