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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疼痛的万一。
我为我自己,也为所有人悲哀。我和曹明哲为了找到宋贵龙出生入死,放弃了正常人生的轨迹。结果却是我被他杀死,他被曹明哲杀死。真是人生最大的一出悲剧。
我甚至很想对曹明哲和杰克说:别瞎忙活了,我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分分钟都有咽气的可能。你们留着力气逃命吧。
可是我说不出话,连脑袋都难以动一下。只能看着他们在我眼前演这一出闹剧。
不过,这出闹剧对我来说是短暂的。我的视觉很快模糊起来,听觉更差,基本听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有蚊子般的嗡嗡声。
接着,一切都安静了。我惬意的陷入黑暗。
我再一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担架上。我的手能摸到担架的两边,一边是欧洲人的拐杖,另一边是几只长枪捆绑在一起。担架的面,则是一个睡袋。
我想对杰克吐槽。这不叫简易担架,是简陋。
身上还是很疼,应该说更疼了。这里的温度不低。可也不会太热,至少不会让人流汗。可是我浑身是汗,全身的剧痛让我冒出一身冷汗。我是被疼醒的。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的脑袋在担架的前方。也就是说我看不见前面,只能看见后面的情况。我倒着躺在担架上。
后面抬担架的是一个战士,刘班长死后,这个战士成光杆司令了。当然,不包括在金属房间留守的另外两个战士。
担架的速度挺快,我看到这个战士喘着粗气。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喘着粗气的人,是杰克。他背着欧洲人,居然没被落下。
欧洲人的拐杖贡献出来做了担架,只能由杰克背着走。别人不可能背他。不是情愿与否,而是个子不合格。欧洲人的个子太高,我在这个小队里都算高个子了,要我背他,他的脚都可能拖在地上。
别人背着他跑,估计到了目的地,欧洲人的一只脚就磨掉了。他的那条受伤的腿让杰克打上夹板了,虽然没有石膏固定,但也没办法弯曲。只有杰克背着他时,他的脚不会拖在地面上。
我很冷。也很疼。身体打摆子般抖动着。视觉不清晰,只能看清楚眼前的这两个人。在他们身后,应该还有别的人。但我看不清楚,只能看见一些晃动的光。
我知道这些人里面不会再有刘班长。我诅咒过他死,用最恶毒的话诅咒。
在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在我昏迷之前,在没有碰到宋贵龙之前,我心底里还在诅咒这个矬子。
我从来没有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这件事。即便他不断用热脸贴我的冷屁股,我仍对他冷嘲热讽,我始终认为他欠我的,他的命都是我的。
可是目前看来。人性,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
他有他的坚持和信念。为了实现对李连长的一个承诺,他可以、并放弃了某些原则。比如出卖我。
至少他第二次出卖我的原因,绝对是为了下到这里来,为了实现对李连长的承诺。为此他宁愿用自己的性命和践踏自己的人格为代价。
悲哀和自责,让我的心更冷。也许早一点和刘班长和解,能让我内疚的心平静一些。
刘班长临终既没有向我道歉,也没有因救我一命居功,那一刻,他只关心找到宋贵龙这件事,只关心完成了对李连长的承诺。这让我很难过。
我以为他会说和我扯平了,欠我的都还给我了之类的话。这样的话,我还能对他说我不恨他了,尽可能让他平静的走。
可是,最终我也没机会说出原谅他的话,也许他不在意,可我在意。如果我能活着离开这里,这件事和这句话,将永远梗在我心里。
浑身的剧痛,让我无法集中精力想东西。即便是对刘班长的悲思,也是断断续续出现在我脑海里的。思绪混乱到了极点,脑子里和眼前出现的是不清晰和混乱的画面。
也许是简陋担架本身颠簸的就很严重,也许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脚下。很奇怪,所有的光,不管是手电光还是荧光棒,都放得很低,似乎路面不很平整,随时有被绊倒的可能。
总之,我觉着我的眼睛睁开了,我看得见一个小战士和杰克,但是没有人看我,没有人看见我睁开了眼睛。
我既没有能力说话,也没有能力做任何动作,甚至挤一下眼睛都做不到。除了冒冷汗。
我放弃了一切努力,眼睛看向上方。我平躺在担架上,看后面的杰克和战士还有点费劲,看向黑暗的上面就简单多了。
我说过,这条通道很高,也许和那个空间等高。这是一条为巨人准备的通道。
可是,我看见了光。白色,很柔和的光。
我无法判断这个光是来自洞顶的照明,还是来自外面的世界。我更倾向于这道光来自外面的世界,因为它很远、很高,距离绝对超过了刚才所在洞窟的高度。
我甚至能感觉到那道光的柔和和温暖,让我身上的伤口都失去的痛感,似乎那是一道神辉,能驱散痛苦和恐惧。
我甚至能隐约看见,那个如满月般柔和的光盘里面,有绿茵茵的草和挂着露珠的鲜艳的花。
这一刻,我的心安详无比。
我的心和我的灵魂受到一个极富诱惑性的召唤:那道光和它后面的世界会带给我无限的幸福,那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和最高的追求。
我向那道光伸出一只手。说:“请带我离开这里,那里才是我要去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吸收能量方式的转换()
于是,我向那道光飞去。
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对此产生任何质疑,似乎是理所当然和顺理成章的事情。我就应该飞向它,我本来就是会飞的。
我的眼睛里只有那个柔和的光盘,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也看不见了。
心里面没有丝毫恐惧,身体前所未有的舒适,没有任何痛感和不适感,只想着尽快去到光里面,看一看那个完美世界。
那道光看似近在眼前,我在向它飞过去时才发现,它距离我挺远的。不过它对我的吸引力很大,我飞向它的速度在不断加快。我在满满的幸福感中,飞向完美世界。
突然,我的身体变得沉重起来。那道光和它对我的吸引力同时变弱了。我仍在尽全力向它它在远离我。
对光和幸福的渴望,让我向它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它。可是,我没有抓住它,抓住的是从未经历过,也未曾想到过的痛苦。
“啊”
我险些被自己的嘶吼声刺破耳膜。黑暗降临,带给我希望和幸福的光消失。
我感觉到担架被放在地面上,因为我的背感觉到坚硬的地面。我看到很多脸在我的上方,还有我的双手。
我看见我的双手像鸡爪子一样向掌心勾,却没有抓紧拳头,看上去想要挠人或想抓住什么。
可是我知道,是剧痛,无法形容和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所有动作都失控和定格了。甚至我的思维。
疼痛来自全身每一处,每一个末梢神经。似乎每一个细胞都爆裂开来,又像在我全身的伤口上洒下无数盐。
而我。必须承受这种痛苦,连死都做不到,也无法自我保护。我的大脑异常清晰。我很想昏迷过去,可是做不到。极端痛苦和刺激下。人类的自我休眠机能,这一刻,在我身上失去了作用。
“他怎么了?还能坚持住吗?”我看见曹明哲的脸凑近我喊道。
杰克的脸出现了。他把我高举起的两只手压下去,翻开我的衣服看了看,又趴到我脸上,用独眼兽手电刺瞎我的双眼。
我没能力闭上双眼,此刻,我能做的只有呼吸。即便呼吸。也弱不可闻,而且,空气进入肺腔,带给我的不是舒畅,而是火一般的烧灼。
片刻后,独眼兽手电灭掉或移开了。而我已经瞎掉,只能感觉我的眼前恢复了黑暗,眼睛里却看不见任何东西。看不见任何人的脸和光。
“伤势发作了,看来腹腔大量积血引起他剧烈疼痛。不过他的喊声很有力,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这是杰克的声音。
“能给他止痛吗?痛苦太耗费体力。我担心他坚持不到目的地。”
听到曹明哲这句话,我想哭。你是我亲哥啊。
“没有。我们没有任何止痛镇静药物。他只能坚持。”
“结束休息。下面的路不再休息,我在前面。后面抬担架的人轮流上。每个人都要分担,包括你和唐语默。”声音在这里停了一下,我觉着他说的是萧婷和唐语默。
让两个姑娘抬担架,还要跟上曹明哲的速度,有点勉强。
“一个原则,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永生之门。否则,咱们都没出路,都得死这里头!”
曹明哲的结束语很有力,更有说服力。我马上感觉到担架快速移动起来。尽管仍然很不稳,但是速度同样没觉得减慢。
他们跑挺长时间了。还能保持这个速度,太难为他们了。
我的感慨和聆听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其实我很想通过聆听各种声音,来分散对疼痛的感觉,可是根本做不到。直达灵魂深处的剧痛,在我清晰无比的感知神经下,愈发让我欲死欲仙。
正因为我的大脑很清晰,没多久我就意识到,疼痛并不是伤势造成的。
我主要的伤势来自于右手的骨折和腹部的刀伤。跌伤和撞伤既不致命,也不会令我痛不欲生。
可目前的疼痛,不是来自某个部位,而是来自全身。最明显和致命的刀伤处,并没有特别明显的疼痛。没有任何伤患的脸和脊背,也没有疼痛感稍微轻一些的感觉。
吸收能量方式的转换。我想起了‘萧国林’对我说过的这个词。
他说过,改变吸收能量的方式,从通过食物中得到能量,改变成从这个空间得到能量,会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可是他也说过,吸收能量方式的转换,需要自身能量或热量消耗到某个阀值,才会发生。从时间上来说,我自身能量和热量消耗的时间时间并不长,还远没有耗尽自身的热量。
我有过绝境求生的经验,知道自己体能的底线。目前,虽然伤痛和饥饿向我双重袭来,可我身体储备的热量远没有消耗尽。自身脂肪转化成热量的过程才刚刚开始。
难道是我的伤势加快了这个进程?疼痛和伤势都会加快能量的消耗,这是毫无疑问的。
除了吸收能量方式的转换,我没有别的说法解释目前的痛苦。可我对这个遭遇太特么憋屈了。
如果有活下去的可能,即便受这个罪也值得。可我目前的伤,别说坚持到永生之门,坚持到喘完这一口气都是幸运。说实在的,我觉着每一口气对我来说都可能是最后一口气。
临死之前还要遭这份罪,我都不敢肯定自己是冤死的还是死在刀子底下。
而且,吸收能量方式的转换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我的身体和精神在极度痛苦的折磨下向下沉沦…沉沦…
目的地是…地狱。
我感觉自己没可能去天堂了。我从没想到疼痛是有重量的,没有承受过极度疼痛的人,也许永远无法体会甚至理解我的说法。
只有有过类似经历的人,才会和我有共鸣。
可是,这世上真的有类似经历的人吗?当然,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