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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不是很多,自从喜儿被焦宏奸污之后,我来京城的次数就少了,我哥也知道焦宏跟喜儿的关系,他就故意的不让我来京城找喜儿。”
“喜儿怀孕了,死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才不到四个月!”孟岩突然说道。
“啊!”何文海惊的长大嘴巴。
“一定是焦宏,这个天杀的混蛋,他怎么下得去手!”何文海愤怒的双目赤红。
“何文海,你就这么肯定杀死喜儿的就是焦宏?”孟岩盯着何文海问道。
“大人,除了他还能有谁,焦宏他根本就是想玩弄喜儿,他是不会娶喜儿的,如果喜儿坏了他的孩子,他岂能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这焦宏若是真是喜儿腹中孩子的父亲,他又怎么会”
“大人,您是不知道焦宏的狠毒,他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如果喜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妨碍了他,他绝对会下狠手的!”何文海恳切的说道。
“他自己的孩子怎么就妨碍到他了?”
“焦宏还没有成亲,这突然冒出一个孩子,这不是妨碍到他吗?”何文海反问道。
孟岩不得不点了点头,就算到了后世,未婚先育,那都会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何况在现在这个时代?
如果焦宏还没成亲,就先有了孩子,那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妨碍。
问题是焦宏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吗?
还有,这个孩子是焦宏的吗,鉴于喜儿跟何氏兄弟以及焦宏混乱的关系,这个时代又不能做dna检测,怎么知道喜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呢?
只有排除法了,根据喜儿肚子里孩子的大小,在那个时间段内,谁跟喜儿发生了关系。
但问题是,该怎么确定喜儿被杀的时间?
如果按照何文东跟焦宏的口供,那么喜儿被害的时间应该在白素心被捕之后没有多久。
喜儿在河间会馆还住了一段日子,大概有半个月的样子,而这段时间内,焦宏只是在白素心案发第二天晚上去见过喜儿,而且当晚还留宿了。
剩下的时间,喜儿都跟何文东在一起。
“何文海,你最后一次见喜儿是在什么时间?”孟岩郑重的问道。
“大概是去年,不,应该是前年的六月中旬吧。”何文海回忆了一下道。
“你跟喜儿有没有在一起?”孟岩问道。
“大人,这个”
“说,这很重要!”孟岩厉声喝问道。
“有过一次,临走前的一天,我约了喜儿见面,我们没在河间会馆,而是在另外一家旅店”何文海嗫嚅道。
“你还记不记得,喜儿有没有跟你提过,她什么时间身子干净了?”孟岩追问道。
“大,大人,您问的也太,也太那个了吧?”
“本官还是一名大夫,回答我!”
“您让我想想,想想”何文海被孟岩凌厉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道。
“好好想,一定要给想清楚了。”
“大人,草民好像记得喜儿所过,她身子刚干净的,也就一两天吧。”
“一两天,那喜儿肚子里是你的可能性不大。”孟岩依据正常情况分析道。
“是吗,大人,那一定是焦宏的。”
“是不是焦宏的,本官还需要审问一下他才知道。”孟岩摇了摇头。
“大人,一定不会错的,喜儿一定是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焦宏,焦宏才起了杀心”
“喜儿威胁焦宏?”
“大人您有所不知,喜儿的性子很犟,认准的东西,死都不肯放手。”何文海道。
“好吧,今天我们的谈话先到这里,有关你跟何文东、焦宏三人狼狈为奸,销赃的事情,自己写一份交代材料,把你做过的事情都回忆回忆,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把什么东西买给了谁,价钱多少,都给本官写清楚了!”
“大人,您这不是要草民的命吗?这些若是都写出来,那些人还能饶得了草民?”
“他们饶不了你,本官就能饶了你?”孟岩冷笑一声。
“孟大人,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别说草民一个人了,草民一家老小都没有活路呀!”
“放心吧,你写的这些东西,现在就本官一个人知道,至于别人还能知不知道,就看你的表现了。”孟岩道。
“孟大人,我真是不敢写”
“写,还是不写?”
“我,我写”何文海最终在孟岩的眼神之下屈服了,他太怕死了,能多活一天那是一天。
“一会儿,会有人把纸笔给你,本官给你三天时间,好好想一想,把该写的都写上,明白吗?”
“明白,孟大人!”
“本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既然合作,那奖励自然是少不了。”孟岩道,“一会儿,给你加一床棉被,每天可以出去晒晒太阳,伙食不说顿顿有肉,起码一天能吃上一顿肉。”
“多谢孟大人!”何文海感激的下跪道,北关这些天,他都快靠疯了。
“本官还得去见你哥,就这样了,本官回头再来看你!”孟岩低头看了何文海一眼道。
“孟大人,怎么样,这何文海还老实吧,他要是不老实,您跟标下说,保管收拾的服服帖帖。”沈一平跑了过来。
“不用,这个何文海,你给我照顾好了,当然,也不能太照顾,明白吗?”
“明白,稍微提高一下待遇,标下明白?”
“嗯,就这样,我再见一下何文东。”
“好,孟大人跟我来!”
何文东可就没有何文海镇定了,这家伙披头散发,穿着暗红色的囚服,在自己的牢房内手舞足蹈,还神神叨叨的。
“这何文东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装疯卖傻呗,这个标下见得多了,每年诏狱都有装疯卖傻的,结果真的疯掉的。”沈一平习以为常的说道。
“有多久了?”
“好像是前天晚上开始的?”沈一平想了一下道。
“开门,我进去看看?”孟岩微微皱眉,这可真是意外不断。
沈一平点了点头,拿了钥匙走过去将何文东的牢房的铁门打开:“孟大人,请。”
“何文东,还认识本官吗?”
“你,嘻嘻,你是曹公公”何文东手一指孟岩,嘻嘻一笑,傻愣的说道。
“何文东,看清楚了,本官不是曹公公?”
“你不是曹公公,那你是谁,哦,我知道了,你是焦二爷,焦二爷,焦二爷,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何文东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去,跌坐在地上,表情惊惧万分。
“何文东,你自己看清楚,本官是谁?”孟岩断然喝问一声。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孟大人,这何文东是疯了!”沈一平道。
“疯了,我不相信。”孟岩摇了摇头,何文东是白素心一案的关键证人,他此时此刻若是疯掉的话,那对案件的影响是巨大的。
“孟大人,这要证明何文东是正疯还是假疯,这很容易,只需”沈一平凑到孟岩耳边小声说道。
主意是馊了一点儿,但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
“嗯,有劳沈大人了!”
“标下这就去准备。”沈一平嘿嘿一笑,终于找到机会在孟岩眼前露一手了。
“何文东,本官知道你是装疯,不过这没关系,假的始终是假的,总会露出破绽来的。”孟岩走过去,蹲下来,冲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何文东微微一笑道。
“焦二爷,喜儿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杀的,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喜儿?”孟岩眼神微微眯了起来,何文东装疯卖傻,这话里有似乎暗示了什么?
两种可能,要么喜儿是他杀的,现在疯了,说了心里不敢说的实话。
还有一种可能,他是在暗示自己,喜儿是被焦宏所杀。
第三百九十七章:真疯,假疯?()
“孟大人,新鲜的夜香来了!”
孟岩微微皱眉,这沈一平还真是能搞,这么臭的东西,他怎么弄来的,难不成是他自己刚刚出恭拉出来的?
“何文东,这些是今天你晚饭,吃了吧!”沈一平将恭捅往何文东跟前一放,冷冷的道。
“晚饭,晚饭好,正好我饿了”何文东说完,就伸手进入恭捅抓起那恶臭的条状物。
孟岩终于还是没能忍住,一抬脚将恭捅踢翻在地。
“你,你打翻我的晚饭,你陪我”何文东说着,满手都是阿堵物的朝孟岩的双脚扑了过来。
“大胆疯子,竟敢袭击孟大人!”沈一平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何文东手上的东西,一脚踹了过去。
何文东身体被踹的往后仰去,在地上滚了几滚。
“找死!”沈一平看到自己的官靴上沾了那恶臭的东西,怒上心头,拿起手中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沈大人,算了,你犯得着跟一个疯子较什么劲儿。”孟岩伸手拦住了沈一平。
“孟大人,他刚才差一点儿可就”沈一平气愤的说道。
“你也看到了,他是个疯子。”
“可是?”
“找两个人给他清洗一下,换上干净的衣服,我要带走何文东。”孟岩吩咐道。
“孟大人,你还要把他带走?”
“对,你忘了我还是个大夫,对失心疯也是有研究的,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病人让我研究,你说我能不带走吗?”孟岩微微一笑。
他根本就不相信何文东会疯掉,人的潜力是很大的,何文东装疯卖傻,主要目的还是为了保命!
只要躲过了这一次,就算他永远都不能走出诏狱,起码他还能苟活!
这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是个角色。
“孟大人,这诏狱得失心疯的人有很多,这个何文东?”
“怎么,你舍不得?”
“不,不,孟大人,您说哪里话,这何文东本来就是您的犯人,您要带走他,标下岂敢有二话?”沈一平忙道。
“给我洗干净了,头发给我扎起来,指甲修剪一下,一炷香的时间,能做到吗?”
“能!”
“孟大人,要不要给您弄一辆囚车过来?”说是一炷香时间,一炷香时间后,沈一平押着洗刷干净并换上了干净棉袍的何文东来到孟岩跟前。
“不用了,囚车太惹眼了,跟本官同车回去就好了。”孟岩摇头拒绝道。
“您跟他同一辆车,那不是不分尊卑了?”
“没关系,本官提走何文东的消息,不准告诉任何人,能保密多久就多久。”孟岩嘱咐一声。
“孟大人放心,标下明白。”沈一平点了点头。
“何文海那边,你替我照看着,何文东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他,知道?”
“知道。”
巡察使衙门。
“大人,你前脚把白素心给放了,这后脚何文东就疯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何文东是装疯卖傻,而且他疯也不是我释放白素心之后。”孟岩道。
“装疯卖傻?”蔡晋惊讶道,“那沈百户不是试探过吗?”
“最后关头,我给阻止了,咱们做人是要有底线的,就算他真的疯了,咱们也不能这么糟践人!”孟岩道,“沈一平这主意太馊了,也怪我,当时没拦住,还鬼使神差的点头了。”
“大人,依我看,您让沈百户试探一下也没什么?”